第八十六章 你可千萬不能有事
顧涼西還是站在那些人之間既不說話也不離開。
她在剛剛那個人告訴她有危險的時候就知道白梧的打算,可是其實那樣做的話百害而無一利。
沒有誰能去跟那麽多的吃瓜群眾抗衡。
如果白梧夠聰明的話就應該知道這是一個死局卻也是一個棋眼,用的好的話能全局複活。
她費盡心力在一個根本不可能的格局裏找到一個機會,能不能把握的住就全看白爺是不是夠冷靜了。
這是她能為白梧所做的最後一件事,這件事過去之後顧家再也沒有可以威脅她的事情了,而白家也在也沒有什麽可以牽掛的人了。
可是最終她沒有等到白梧出麵,等到的隻是一架架軍用飛機。
她慢慢的在人群中後退,難怪等不到警察,原來是這麽狠的一招。
果然是有危險啊!
突然被一雙手抓住了胳膊,她下意識的就以為是白梧。
但是等她回頭的時候卻驚訝了一下,來的人竟然是安洋。
安洋沒有錯過她眼裏的那一抹失望,抿了抿唇:“快走,這裏被軍方的人包圍了。”
顧涼西回頭看了一眼,隻看到了無數驚恐的眼睛,誰都沒想到這麽一件小事竟然能驚動軍方。
白氏大樓。
“梧兒,現在不動手還在等什麽?”
白梧陰霾的看著自己的父親:“父親出現的可是恰到好處啊。”
白利拄著拐杖掃了一眼現場的人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你把那些人都換了出去?“
白梧跟顏家借人的時候打的的確實整個白家的旗號,但是他還沒等到報信的人確保顧涼西離開所以遲遲沒有動手,哪能想到白利會在這個時候過來。
不但過來了而且還立刻下令動手。
”是啊,白家對我來說什麽不過是對付你的利器罷了。“
他從進公司的第一天起就在用各種辦法把自己的人安排進來。
白利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這個兒子不但有自己當年的風采而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幾乎是被氣的喘不上來氣:”那些股份也是你收購的?“
白梧痛快的承認了,他從一開始等的就是這一天他要看著白利養虎為患。
他要看著他狼狽不堪的模樣,自從姐姐死後這個想法簡直就成了一種執念,每每午夜夢回痛苦的思緒像水草一樣緊緊地纏著他讓他窒息。
可如今他在終於看到這個人露出如此狼狽的不堪的樣子時,突然覺得沒勁,突然覺得空虛。
心裏叫囂著他想見一見顧涼西,哪怕是看她一眼也好。
在他處心積慮那麽多年終於成功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連一個可以分享的人都沒有。
他想起了那日他對顧涼西說的話,他說複仇的場麵不是逝去的親人想看到的,他們想看得到的不過是活著的人好好的活著。
他有什麽資格說這句話?
白利急促的喘息聲落在他耳朵裏也沒有了一絲的快意。
外麵傳來的尖銳的槍聲讓白梧臉上血色盡退,他沒忘記顧涼西也在外麵。
幾乎要咬出血來:“誰讓他們開槍的?”
在市區開槍?這些人哪來的膽子?
白利嘴角還沾著血色:“梧兒,你該不會還以為外麵的這些人是顏家的人吧。”
白梧眼睛裏帶了刀子一樣:“是你。“
白利不愧是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的狠角色:”梧兒,你要記得靠誰都比不上靠自己。“
瘋癲的笑聲幾乎要把白梧逼瘋。
白利這麽做很明顯是要把這件所謂的政治運動坐實了,無論誰下去都有了能被安一個阻礙執法的罪名。
男人的眼睛裏幾乎要沁出血來,聲音好歹是還能維持平靜:“看著祖業敗在麵前的滋味不好受吧,哼,你說要是你們白家老祖宗知道因為你的一段風流往事早場現在的局麵會被會氣活過來?“
白利眼裏似乎有懊悔的神色,但是很快又恢複正常:”梧兒,平心而論做到我們這個位置一切情情愛愛都已經是虛無,如今你也做到這個位置所作所為也不比我差吧。“
白梧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煊赫一生的人,直覺得可憐,回了大半輩子也沒能得到一份像樣的感情。
白利以為兒子被自己說到了心裏去,竟然覺得有點兒鬆了一口氣的感覺,他都已經多少年沒有過這麽忌憚一個人了。
”梧兒,你隻是一時看不清而已,隻要你……“
”隻要我怎樣?“男人眸光狠厲嘴角是一絲嘲弄的笑:”你以為你還有什麽可以威脅我的?“
在那樣的眼神下白利生出了一點兒後退的意思:”你……“
白梧笑得痛快:”當年你拋妻棄子的時候可有想過今天?“
其實白家跟顧家的情況差不多,或者說在這個肮髒的圈子裏每個人的情況都差不多唯一不同很高的大概也就是每個人對這件事的態度罷了。
有些人可以忍受自己的丈夫外麵彩旗飄飄,隻要不威脅自己的地位什麽都沒所謂,也有些人婚後各玩各的隻要保證孩子流著的是自己血就好……
也有像白梧的母親殷歌那樣用盡半生反對一段婚姻的束縛終於在遙遠的小村落甘心住了下來的。
也有像玉溪夫人那樣破滅了對婚姻所有的憧憬之後毅然離開的,不過嚴格來說這兩個女人都不算成功。
她們終其一生都活在那段婚姻的束縛下,玉溪在高樓之上跳下,而殷歌在那樣的山野村莊消磨了一生。
白利突然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你太年輕了,所以你動力心所以你才會看不慣我對感情的態度是不是?”
白梧的臉色似乎有點兒難看:“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說你不敢把我怎麽樣因為那位鄭小姐在我手裏。”
白利說的斬釘截鐵看著白梧的眼神也有了底氣,但是白梧並沒有給出他想看到的反應。
白梧隻是突然笑了,一步一步逼近:”原來這就是你的籌碼,哈哈哈,那可真是不巧我與那位鄭小姐隻是點頭之交。“
“你以為你這麽說我會信了?”
男人眼睛裏是掩飾不住的笑:“白先生聰明一世怎麽就糊塗一時呢?你以為我會犯那樣低級的錯誤?”
白利的表情有一瞬間空白。
男人接著道:“你難道不知道男人是最最小氣的生物,好的東西怎麽能輕易示人?不過也難怪,白先生對女人從來都是當作發泄工具自然不知道愛情不是荷爾蒙的產物。”
不要說白利就是他在場的心腹都從未聽到過自家老板一口氣說這麽多話,這可真是不說則已一說話就要氣死人了。
估計白家老爺子沒有心髒病都能被氣心髒病來。
果然白利下一秒就捂住了心髒,不過最後卻是嘔出一口血來,全身顫抖的說不出來好像下一秒就要昏過去。
白梧的笑容漸漸的淡了最後歸於狠厲:“你可別死,否則後麵的戲我演給誰看?”
“你你你……你會有報應的。”
老爺子憋了半天也就說出這麽一句話來。
白梧輕笑:“你這一輩子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都沒有得到所謂的報應,你以為我會有什麽報應?”
白利可不是什麽表麵上的幹幹淨淨的生意人。
“晴空把他帶下去嚴加看管,隻要別讓他死了就好。”
白利活了大半輩子還沒收到過如此屈辱,差點兒當場被氣死過去:“你……我好歹是你父親.……你.……”
男人冷笑:”我不需要。“
白利被人帶下去的時候眼睛裏是滿滿的懊悔。
不過不是懊悔的不是當年所作所為而是後悔小看了這個兒子。
白梧看著一眾瑟瑟發抖的下屬冷冷的開口:“給去查少奶奶的去向。”
在場的幾乎半數的人以為自己聽錯了,被綁架的不是那個什麽鄭小姐?
殷晴空趕緊給了自己的小夥伴兒們一個什麽都不要問的手勢,現在的白爺正處於暴怒狀態問出那句話來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男人目光看著窗外已經幾乎沒什麽人的街道,緊緊地攥住了自己的手,眸中是少見的憂色。
西西你可千萬不要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