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坐在閻魔殿認真的批閱公文的鬼燈看著近日更多的亡者,終於咬著牙捏碎了手裏的筆,變成了爆發狀態,“人間到底是怎麽回事!因為鬼的存在,不是功德足夠升至高天原的人就是罪大惡極到不在地獄待個萬年就洗刷不了罪孽的人,死還死得這麽成堆!”


  一想到最近的工作量已經嚴重超標,就連身為地獄輔佐官的他都熬夜加班加了那麽長時間了,更別提那些本來就慢效率的獄卒了。


  閻魔大王坐在高高的主座上,聽到“咯嘣”的筆杆碎掉的聲音,顫巍巍的心疼的抱住可憐巴巴的大個兒的自己,“那個,鬼燈啊,這個問題是很嚴重,但是……這也不是我們能控製的啊。實在不行,你也可以自己去人界看看情況。”


  說到後麵,在鬼燈的鬼目幽森的冷氣下委屈的對手指,“就算是鬼神不適合親自動手……要不,找個人也幫忙也行啊。”


  鬼燈若有所思,這也是個辦法。


  又有一對亡者走近閻魔殿。


  閻魔大王麵對亡者還是很有威嚴的,“那麽,亡者鬆本美都、亡者鬆本淨合,你們可知罪?”


  鬆本美都和鬆本淨合同時跪下去,“我們知罪。”


  鬼燈轉著淨玻璃鏡回顧兩個亡者的生平,聽到他們兩個幹脆的知罪氣消了點,總算沒之前那些變成鬼的家夥那麽愛狡辯。


  “妾身自知罪孽深重,接受懲罰。”


  “唔……居然都不反抗嗎……既然都認罪,那麽,判你入阿鼻地獄萬年。”鬆本美都微微顫抖,但還是撐著禮節,畢竟這都是她犯下的錯,“妾身明白了。”


  鬆本淨合抓住妻子的手,“閻魔大人!內人犯的錯確實嚴重,但是內人確有悔過之意,我、我願意替她受一半的刑罰!”


  閻魔有些苦惱的抓抓頭,“你的罪行還沒判呢。”


  鬼燈假咳了兩聲讓他注意形象,“鬆本淨合,卒年32歲,身為一城城主,救助二百零一人,處理公務清明正義。”


  閻魔:“……這就難辦了啊。鬆本淨合,你的功德足夠你下輩子同樣投胎一個富貴的家庭,或者如果你願意也可以去高天原任職做個小官。”


  “那我的功德是不是可以分給內人!”


  鬼燈:“地獄沒有這樣的規矩。”


  “可是!”


  鬆本美都悄悄拉了拉他的衣擺,笑容甜美,“夫君大人,您去投胎吧。妾身受完該受的罪責再去找您。”


  鬆本看向那兩位鬼神,“那我能不能等著內人受完刑罰再和她一起去投胎?”


  閻魔大王為難的看向鬼燈。


  鬼燈看完淨玻璃鏡上的經曆,沉靜的打量著鬆本淨合,“來地獄上班,免去你妻子一半的刑罰,薪資按照最低的來,允許你們在投胎之後能夠再續姻緣。”


  “好!”


  鬼燈:“今天就去阿鼻地獄上班。”隨手指了一位鬼差帶他們過去。


  鬆本淨合麵上一喜,“謝謝輔輔佐官大人!”


  淨玻璃鏡的畫麵定格在最後那個穿著龜甲紋羽織的少年身上,對方一隻手拿著麵具,一隻手拿著斷開的繩子往另一處斷線處戳,然後淡定的看著紅色的繩子在莫名的力量的加成下恢複成嶄新的樣子。


  這個人,挺不錯的。


  “閻魔大王,我要休假。”


  閻魔大王滿臉的驚奇同時非常抗拒,如果鬼燈休假的話就代表那段時間的工作要全部歸他一個人處理了!“欸欸欸,為什麽啊鬼燈!”


  “這不是您說的嗎?”鬼燈才是疑惑的那一個,“這段時間希望閻魔大王能夠好好工作,在我回來之前。”森森的黑氣彌漫在鬼燈周身,手裏的狼牙棒一晃一晃的,威脅意味十足。


  閻魔大王流著寬麵條的眼淚,“我明白了。”


  他絕對是十殿裏最沒有地位的閻王。


  獨自走在路上,少年直奔著江戶而去。鬼裏麵也有誠心悔過的嗎?哪怕是死了之後。這還是他第一次在斬完鬼之後見到鬼死後的靈魂。


  那個名為鬆本美都的鬼,在死亡後,滿滿都是解脫的意味。


  鬼舞辻無慘。


  他不僅僅是傷害了人類,就連鬼……都同樣的恨他嗎。


  鄉間的田埂小路上,穿著黑色浴衣提著一根狼牙棒頭上還長著角的男人站在路中間。


  是鬼嗎?

  錆兔懷疑到。


  但是在感知到對方身上深沉不可測的力量,還有雖然不是很舒服但是絕對平和令人心生敬畏的氣息後,總不能是神明一類的?一想到迦勒底那些神明,錆兔嘴角一抽,算了吧,神子啥的都比那些他接觸過的神明強(靠譜)。


  而且,這個人身上有艾蕾小姐類似的氣息,冥界?

  不是鬼舞辻無慘那邊的鬼,出現在這兒那就隻能是來找他的了。找他的話,那是為了什麽呢。


  手搭上刀柄,不管是什麽來路,動手的話那就奉陪吧。


  “麟瀧錆兔?”


  頭上的小角,錆兔下意識的挪到了那根角上,啊,怎麽說呢,比酒吞童子的角還可愛一點?

  鬼燈順著他的視線摸了摸自己的角:“……雖然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失禮的事情,這次就不計較了。”不過心裏還是想著,下次帶個帽子遮一遮吧。本來以為是晚上不用遮了的。


  “您是誰?”


  “我是鬼燈,地獄閻魔大王第一輔佐官鬼燈。”


  “鬼神?”


  鬼燈沉默了會兒,“可以這麽認為。”


  靠譜嗎……這次換成錆兔沉默了,實在是他沒遇到過怎麽靠譜的神明。


  鬼燈盯著他慢慢的懷疑:“你果然又在想什麽失禮的事情?”雖然是疑問,但是在鬼燈說出口的時候給人的感覺確實肯定無比。


  “沒有。”錆兔矢口否認。


  鬼燈又盯了他一會兒,“麵具借我下。”


  “???”


  “前麵有個紫藤花紋的家族,還是說你是想趕一晚上的路?”鬼燈沒傻到去拿鬼神的力量能力參考人類身上,於是他古怪的看著他,敬他是條漢子。


  關鍵是:不怕禿頭。


  錆兔眼神遊移了下,幸虧是有著麵具遮擋,他確實是這麽想的。


  鬼燈把手伸過來。


  錆兔想了想還是把麵具摘下來借給他,“那你小心點使用,這個麵具可是很寶貴的。”鬼燈瞥了他一眼,“不是能恢複嗎?”


  “那也不能就這麽讓它碎了啊!”


  “因為是鱗瀧左近次給你的嗎。真是尊師重道的好孩子。”


  “雖然知道您是掌管亡者判決的鬼神大人,但是您這麽說還是會讓人很不爽啊。”錆兔嘴角一僵。


  鬼燈:“……你還是直接稱呼我鬼燈吧。隻是一隻鬼,算不上神。”


  錆兔:“……”


  這位鬼神,能夠夠的上神明稱呼的大人,和他認知的神明都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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