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唐澄的笑聲滿是猖狂,他嘲諷地看著所有人,似乎他仍然在操控所有人的命運,這些人在他眼裏不過都是一些螻蟻,雖然他知道秦弦不會放過他,然而卻並沒有慌亂,因為他知道,秦弦和陸劍離這一對的結局到底還是被他給改變了。
他就是神,玩弄著所有人。
唐澄的嘴角微翹,露出了一絲笑意,眼中盡是誌得意滿,雖然胸口已經破了一個打動,不斷地流淌著鮮血,然而他並不在意,就那麽笑盈盈地坐在地上,微微揚起了頭,神情說不出的狂妄。
“秦弦,你還不動手……呃!”
唐澄的話沒有說完,突然感覺自己脖子一涼,緊接著視線一路下落,他震驚地轉過了目光,就看見林晚霜正站在他的身後,目光冰冷而空洞,卻充滿了仇恨。
直到此時,唐澄終於想起了這個一直被他遺忘在腦後的螻蟻,被他玩弄於手心之內的紫蓮聖女。
他忘了,這女人不知道如何保留下了一絲神識,就藏於體內,自己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料想她也不會有什麽影響,沒想到,在這最後的時刻,一劍砍下他頭顱的竟然會是她。
唐澄的腦袋飛了出去,徑直摔落在地上,滾了一地的灰塵,如同從高高在上的天上驟然跌落到了他最不屑的地麵。
因為他已經是半步化神,雖然身體已死,元嬰卻不會立刻消散,以至於雖然唐澄的腦袋掉了下來,鮮血飆射了一地,卻依然能看見林晚霜一步一步朝著他走了過來,甚至還能聽到她所說的話。
“唐澄,你猜到我拚命全力將最後一絲神識藏了起來,但你可知道我將其藏在了哪裏?”林晚霜死死地盯著唐澄,失去神采的眼眸中突然落下了兩道淚痕。
“金鈴定緣!溫九臣死的時候在手心之內給我留下了一個逃字,我便在金鈴之中留下了一絲神識!原本是想將金鈴與他一同埋葬,也算是與他同生共死,卻不想先糟了你的暗算!而這最後一絲神識,竟然成了我最後的生機!”
溫九臣是誰?
唐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絲毫不記得這個他從未在意過的小角色。
林晚霜姣好的麵容近乎猙獰,淚如雨下,在場的人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更不知道她的經曆,然而在看見那樣悲痛的神情之後卻都隱隱地猜出了林晚霜到底經曆了些什麽,雖然對她突然出手有些震驚,卻並沒有人阻止,他們的心還在高高懸著,隻怕沉默在一旁的秦弦會對他們突然動手。
林晚霜伸手一抓,將唐澄虛弱的元嬰直接抓了出來,隻見那上麵唐澄的臉上滿是驚恐,他看著林晚霜張了開口,直接將自己的元嬰吞了下去,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眼眸之中盡是恐懼,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吃人的地方。
吞嬰!最為殘忍的魔道手段之一,直接吃下元嬰獲得對方的一部分力量!隻要用過一次,那便徹底墮入魔道,再無恢複的可能!
這世界上,最大的業力莫過於殺孽,而殺孽之中,又以讓對方魂飛魄散最為歹毒。
無論是誰,隻要行了吞嬰之法,那便是真正的魔了。
在場的所有人再次被這一幕被震驚,目瞪口呆地看著林晚霜的麵容上浮現出一道猙獰的魔紋,與秦弦這種走火入魔不同,林晚霜這種強行吞嬰的做法才真的是邪魔歪道,令人發指。
“秦弦,你幫你殺了他們,作為交換,你幫我毀了紫蓮聖教。”
林晚霜空洞的眸子裏溢出了一絲血色,平靜地看著秦弦,身上的氣息驟然變得陰冷起來,再也沒有了靈力,反而同秦弦一般轉化為了絲絲黑色的魔氣。
然而她的話卻比唐澄還要讓所有人心驚,每個人都意識,這個女人與唐澄一樣喪心病狂。
秦弦沉默地看了一眼林晚霜,隻在對方的眼中看見了無盡的仇恨,他沒忘記剛剛唐澄說的話,一旦今日在場的這些人透露了一點風聲,此生他和陸劍離將永無寧日,卻也沒有立刻答應下來,
“秦弦!唐澄已經死了!罪魁已經伏誅,你不要再妄造殺孽!”
唐謹想要衝過來,突然感覺到一股無形地氣浪迎麵而來,那股力量非他能抵抗,讓唐謹頓時連連後退,胸口一陣氣血翻騰。
雖然秦弦沒有說話,將目光轉向了忐忑不安的那些人,這裏麵不乏一些人他曾經認識,與他也有過一點交集,可此時都再忐忑地看著他,眼中滿是戒備和恐懼,終於有人受不住他這種威壓,再也無法忍受這發自心底的恐懼,噌的一聲拔劍出鞘,一道寒光乍現,猛地衝向了秦弦。
秦弦漠然地看著衝過來的那人,黑寂的眼中冰冷更深,他就抱著陸劍離站在那裏,甚至連動都沒動一下,隻是輕輕地吐出了幾個字。
“白骨煉魂。”
當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幾乎所有親眼目睹過太華慘案的人心裏俱是狠狠一跳,因為恐懼,眼睛都凸了起來,嗓子發緊,後背上浮現出一片濕冷。
“蠢貨!回來!”
突然,一聲怒吼從地道入口處響起,唐謹一驚,猛地轉過頭去,就看見自己的父親唐錚連同著北方白家的族長白長林,天一劍宗真正的大長老範翦以及其他各大門派的掌門和家族的族長都趕了過來,而那個突然向秦弦出手的正是白家的長老白宿,出聲製止的也就是白長林本人。
然而此時白宿已經衝到了秦弦身前,聽到聲響後猛地轉過頭,就看見白長林臉色極為難看,手中所用的一把長刀猛地朝著秦弦劈了過去,所過之處,大地崩裂,竟然也有著半步化神的實力。
秦弦抬起眼淡淡地看了白長林一眼,似乎有些嘲諷,隻是輕輕地一抬手,就單手接住了那呼嘯而來的刀氣,而白宿也在這同一瞬間,悄然化為一具白骨,元嬰驚恐地浮現在了空中,朝著白長林的方向瘋狂地逃竄著,同時發出一聲尖叫。
“族長救我!”
元嬰不毀,尚可入輪回,若是元嬰像唐澄一樣被吃了,那真的是魂飛魄散了!
白長林見到這如此詭異的一幕之後,臉上一片慘白,猛地後退了兩步,又被旁邊的唐家家主唐錚扶住,伸手護住了白宿的元嬰,藏在了自己的袍袖之內,隻不過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冷汗。
入了魔的化神者竟然恐怖如斯,他全力一刀竟然傷不到秦弦分毫!而更讓他心驚的是,甚至沒有人看見秦弦是如何布下的陣法,白宿就那樣悄無聲息地化成了白骨!
秦弦神色異常冷厲,他隻是將陸劍離緊緊地抱在懷裏,並沒有繼續追殺白宿的元嬰,然而看向眾人的目光卻越發不善起來,原本大家就在提心吊膽,沒想到那個白宿竟然又在這個時候突然衝出去刺激秦弦,當察覺到秦弦身上那越來越冷凝的殺意之後,林晚霜麵無表情地看了那些人一眼,魔氣在掌心流轉,也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此時暗室之中一片安靜,每個人都緊張地屏住了呼吸,不知道這隱藏著驚天暗湧的平靜之後會在什麽時候突然爆發,所有人的手心裏都微微潮濕,目不轉睛地盯著秦弦,就算是白長林親眼看著自己手下的白宿死在了麵前,也是驚懼交加,不敢妄動。
“秦弦,唐澄的事情我們誰都沒有料到,但你不能錯上加錯了。”唐謹啞著嗓子說出這話的同時,自己都覺得這話就是屁話,什麽是錯?什麽又是對?難不成要讓秦弦坐以待斃,伸出手來乖乖地被這些正道之人替天行道?
修真一路本就是腥風血雨,縱然唐謹再如何天真,也明白放虎歸山,後患無窮的道理。可是此時,他除了說出這句話,已經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了。
他的身後站著的是他的父親,叔叔還有長輩,而旁邊站著的幾乎是仙道之內最重要的力量,一旦秦弦魔性大發,且不說能不能把他們屠戮殆盡,隻要這些人裏再此出現損傷,這對仙道來將都不是好事。
“我不殺他們,如何護得住他?”
從所有人衝過來,再到那些族長和掌門趕過來,這麽久的時間內,秦弦終於說出了第一句話,眼底滿是自責和痛惜,若不是他這次心軟,聽了陸劍離的話,放他一個人離開,陸劍離不會遭此劫難,這是他的過失。
麵對著秦弦的質問,不僅僅是秦弦,所有人都啞口無言了,就在這時,原本安靜的暗室之中,突然憑空生出了一道風,秦弦的眸子一點點暗了下來,每個人都感覺到這暗室之中的溫度驟然降了下來,讓有修為傍身的他們都感覺到了一絲冷意。
秦弦原本的血眸金瞳在入魔的那一瞬間就已經化為了一片漆黑,再也沒有半分光亮,此時,瞳孔卻閃過一絲暗金色的流光,一種陌生的威壓緩緩彌漫在這一片狹小的空間之內,浩然如天威,與之相伴的則是那越來越濃鬱越來越冰冷的殺機。
“我賭不起,你們,都留下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這周要休息兩天。。。周二周三暫時停更(抱頭爬過)。。。。。。我不。。。不不。。。不是故意卡的。。。愛你們呢,麽麽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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