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023.人妖篇（番外）
第一次見到凡，是在爺爺的壽宴上，那年，他十九，而凡十七——正是青春燦爛年華正好。
或許真的是上天注定要他對凡一見鍾情吧。說不清為什麽他突然就愛上了凡，也許是因為人群中偶然的一眼？亦或者是後來的深入了解？他並不知道。他知道的是，他的確是愛上了凡。
他想他也許不是一見鍾情，隻是後知後覺才發現他的視線會不自覺地追逐著那人，不論對方在哪裏甚至又做了什麽。而又因為家族勢力比凡的家族略勝一籌，所以他總是會很快就會知道關於凡的訊息，當然不排除是對方家族並沒有封鎖的想法。不僅如此，而且他還會隨著對方喜而喜，會因對方哀而憂……
至於家人們在他這麽大動作下，自然也是知道他對凡的心思。而十六歲那年，他便已經知道自己是gay，索性夏家還有哥哥，所以他很公然地出櫃了。
家人呢也是祝福居多。不過他想，如果沒有哥哥的話，想來也不會同意他的出櫃吧？
確認了自己對女性無感，就不再去禍害其他女性了，連逢場作戲他都不屑於顧，所以他的性向在上層圈子裏莫名其妙就成了公開的秘密。後來他也有想過戀愛，可是卻不曾看中任何一人。直到他遇到了凡。
凡對他而言意味著什麽呢？他不知道，但想來一定是非常重要罷。他人也許因為他的年齡會覺得他對這段感情不會太持久，可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是認真的。
認認真真想和凡一起過一輩子。而令他欣喜的是——凡竟然也是同性戀！因為興奮，他失眠了，準備抽個日子去告白。
可命運，總是那麽多桀。
那是一個多情的春天，而那個下午，就在凡的學校，他看到了也聽到了凡對另一個男生的告白，乘興而來，落荒而逃說的便是他。
凡……已經有了喜歡的人，那便是北辰越，一個比起他太還要優秀幾分的人，也難怪凡會動心了。初次買醉也就在那之後不久，他也勸自己放棄那段無望的感情，可放棄說來容易做起來又很難。
也許老天的眷顧終於輪到了他，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因為對凡的追尋，所以他才發現，凡喜歡的人並不喜歡他。那些放棄的想法都在知道北辰越不愛凡後消失貽盡，而另一種情緒又死灰複燃。
不知道出自什麽原因，他接近了北辰越，順利地借著家族以及本人的東風成為了北辰越的好友，他這麽做或許隻因為這樣更容易接觸到凡麽？……也許是吧。
然而柳暗花明之後為什麽又是另一個死地呢？凡他並沒有放棄，正如同他一樣沒有放棄一段無望的感情，他真的就是看著凡怎樣對北辰越千般好萬般愛。
就算北辰越想不開進入娛樂圈，凡也跟著一起。還當了對方的經紀人，彼時他亦然也跟著進入了娛樂圈，隻可惜卻不亞於孤身隻影。數年苦戀，他不知道自己還能等待多久，或許，隻有北辰找到了另一半凡才會放棄，不過他覺得希望渺茫。
然而驚喜總是來的那麽令人措手不及，來自上天的打臉更是令人措不及防。那一天，是他們日常的切磋，北辰說，他有了愛人。
他本來就因為北辰破天荒的緋聞好奇，如今知道對方是北辰的愛人後，他舒了口氣，凡這下就不會對北辰那麽執著了吧？至於北辰的愛人是誰，那對他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可以趁機而入。
於是，他表白了。——在北辰丟下凡回北辰家的那天。
結果當然不出所料，凡自然是拒絕的。明明他心裏早就有了準備，卻還是覺得那麽難受，不過沒事，都已經堅持了這麽多年，在這種決定一生的轉折上放棄，那可不是他夏湛的性格。
也許正因為這樣，使得他感動了那個自稱是月老的存在。至於月老到底是真是假，這倒是有待考究，起碼我沒看到月老的紅衣，也沒看到月老的紅線。不過於我來說，說那個書生是月老也不錯了。
猶記得那日，他陪凡去了酒吧，看著凡借酒澆愁，也不知喝了什麽酒，他看到凡變成了狐狸，過了幾分鍾就變了回來。他慶幸是在包廂裏，不然……
隻是，說不驚訝是不可能的，畢竟好好的大活人變成狐狸——這無疑讓他想到了狐狸精。不過凡是不是妖又有什麽關係呢？他隻知道，那是他愛著的人就夠了。
“癡情人，你的深情感動了吾。”
突然出現的聲音讓他一驚，“誰？”他下意識地望向了那本該空無一人的地方出現了一道白色的人影。古裝長發，顏值倒是很正，如果不是神經病那麽想來也是能人，畢竟能無聲無息出現的總歸不是正常人。就“唔，汝可以喚吾月老。”那人思考了會，半晌糾結道。
他不懂這自稱月老的人的糾結，隻是想起傳說中月老的形象，略疑惑問：“傳說中的月老，不應該是身穿紅線織成的衣嗎？”
“誰規定月老一定是穿紅色衣服的？。”那人輕哼，他想他應該是觸及了那人的忌諱之處。但那又怎麽樣？收回目光，他正準備帶凡離去，卻聽到那人說。
“汝甘心，在汝年華老去，汝愛著的人仍青春猶存麽？”
“不甘心又如何？我終究隻是凡人罷了，而且我愛的人並不愛我。”他自嘲地笑著，他想，那個時候他的表情一定很難看。
“那，如果吾說，吾能讓汝與他喜結連理呢？”
心“砰砰砰”跳動，他知道，他心動了，這誘人的條件，使得他哪怕是坑也自願跳下去。特別是在聽到“喜結連理”的時候，更是令他心愉。
“要求？”
“說了吾是月老，被汝癡情感動特來助汝的。”
“那我該怎麽做？”
“甚是簡單。都言人妖殊途，不過是限製於男女之間，畢竟後代是所有種族都需要的。再來就是壽命問題，不過，吾自當會助你。”
然後，他便與凡結締了靈魂契約，同生共死。之後發生了什麽呢？隻不過是趁虛而入罷了，也許是因為北辰有了愛人，讓凡心死，所以他才能這麽順利。
死纏爛打地追求，苦肉計，各種趁機而入……終於使得他破開了凡的心防。
如今麽，擁住愛人的腰肢，他笑得甜蜜，雖然笑容看起來有點傻，但是他甘之如飴。
“夏湛，明日你陪我去北辰家一趟吧。”
“好。”愛人的要求他自然是應的，哪怕是去情敵家。更何況這次是好友的大喜日子，他自然也該是去的。隻是，北辰居然肯跟另一個人共同擁有愛人，這倒是讓他異常不解。
不過……
“輪回說，他想為我們舉辦婚禮。”
那一刻，他看著愛人羞紅的臉龐，心仿佛都停止了跳動。婚禮嗎？挺好的，他隻是有著期盼卻對結婚不抱任何希望，然而上天總是要跟他開玩笑，凡竟然答應了……至於之後他如何失態那已經不重要了。
農曆七月初七，這是個極好的節日，也是個吉日。
而他在北辰家也見到了所謂的“輪回”，不出他所料，就是那自稱“月老”的人物。
“月老是什麽鬼？”
他看到另一隻狐狸，在輪回身上翻滾，自然也聽到它的話語。果然輪回並不是月老，但不可置否的是，輪回的確是月老，畢竟是他成全了他與凡。
“難道我不月老嗎？”
慵懶的話語，果然沒愧對他對輪回的認知。不過聽著一人一狐幼稚的話語，看著凡失神的麵龐，他伸手捏了捏對方的臉龐，成功讓對方回神。
至於他為什麽不奇怪一隻狐狸口吐人言？畢竟那是他家凡的哥哥也就是他的大舅子，不會口吐人言才奇怪吧？
不過今日裏他的目的是來參加與舉辦婚禮——而這婚禮，卻是以古代的儀式來著。隻是不知，他們會換上怎麽樣的衣服。
最終也是沒有令他失望。
那紅衣，穿在凡的身上，倒真的讓他看癡了，紅衣灼灼遮不住那大好顏色，讓往日淡然的青年展現出了不一樣的獨特風情。
不過最重要的是，他也見識到了北辰認可的情敵。
和北辰一模一樣，連發飾衣著都一樣，若不是與北辰的溫和截然不同的冷酷及其奪目的華發，想來他也是難以分辨。
然而，聽著愛人的耳語，他欣喜。愛人肯向他坦白，這是不是意味著愛人終於是肯從心裏開始接受他？而不是因為契約的影響。
不過說實話，他真的沒想到北辰居然和他情敵是一個人，或許這也說明為何北辰肯放下霸道了。
隻是最令他詫異的是，愛人前世居然是女子？如果今世也是女子，說不定他真的錯過了愛人。
嗯，最後他得認為他的大舅子真是非常給力，成功給他除掉對他而言威脅指數極高的兩位情敵。
“一拜天地。”拜過了天地。
“二拜高堂。”也拜過了高堂，隻是為何輪回也在內？不過想想輪回未知的年齡，他了然。
“夫夫對拜。”相視而笑，雖然愛人羞紅的臉龐很可口，然而這眾目睽睽下，他也不好做什麽。
“送入洞房～～”
司儀拉得極長的調，惹得眾人笑場。不過由於北辰玨的氣勢問題，倒是很快就安靜下來。 隻是不得不承認，這一日將是能使他銘記終生的日子。
這一天，他與愛人在眾人見證下喜結連理，這一天，他與愛人有了名正言順的夫夫關係，順便還得了一張結婚證。
嗯，未來的生活，他將不會是孤獨一人。所謂“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也不過就如此了罷？
——你知道什麽叫意外嗎，就是我從沒想過會遇見你，但我遇見了；我從沒想過會愛你，但我愛了。
——灼灼桃花十裏，隻取你一朵放在心上足矣。
——凡，餘生請你多指教。
作者有話要說：
目前就先解鎖兩個世界吧
強寵篇《魔主寵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