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022.人妖篇（完）
北辰家。
極夜很自覺地帶著北辰玖離開，將這方小小天地留給了兩非人類。
“小東西，真是好久不見。”北辰玨擁住呆愣著的少年，不由滿足輕歎。不管懷中這小東西是狐狸還是人，他總是能夠在這茫茫人海中一眼認出他的小東西。哪怕世間滄海桑田，就算是千載時光已經過去，他對小東西的愛可是分毫不減。當日與顏素的交易，不過是為了提早看到小東西而已，煎熬千年，連一時也無法等得了。
“你……”
看到北辰玨那縷縷華發，顏墨不禁目瞪口呆，心中有奇怪的情緒在發酵，似乎，北辰玨是因為他才變成這樣。
可是，先不說北辰玨和北辰越的關係，為何北辰玨不僅活著，還變成了如此模樣？北辰玨是男主，北辰越也是男主……似乎還是一個人？他極其困惑不解，到底發生了什麽？
“嗬。”笑而不語，北辰玨隻是心滿意足地擁著懷中的珍寶，“陪我睡一覺可好？”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人卻強勢地擁著顏墨在那黑色的大床上躺下，察覺到懷中少年的掙紮，低語，“別拒絕我，隻是陪我睡一覺而已，我已經千年沒有好好睡過一覺了，難道你連這小小的請求都不能滿足我嗎？”
聽著那輕歎般的話語，顏墨也不知為何，當真是聽從了那人的話，不再亂動。心中仍是被震撼所占據著，竟然是活了千年嗎？想著想著，他轉頭看著男人俊美的側臉，歲月似乎沒有在這個男人臉上留下痕跡，能做到如此，怎麽會是區區人類呢？慢慢地，他就不自覺閉上了眼眸。隱約中，隻聽到那個男人的歎息，“我從來都不是單純的人類，隻是人與妖的結合體，不詳的存在嗬。”那嘲諷的語氣莫名讓他覺得不喜，卻也不知自己為何會不喜。
一片黑暗中，沒有任何光彩，無端地，就讓顏墨心中生出了一絲難受，他才知道，他竟是如此討厭黑暗。
這是夢境嗎？大概是吧。然而他可以肯定，這並不是他的夢境。
“冤冤相報何時了，吾答應了你們救小狐狸自然是會救的，這所謂代價，更是會讓汝支付的。”熟悉的聲音，卻似乎又是那麽陌生。“沉睡千年，小狐狸自當會再次醒來，那麽，汝準備好了千年的等待嗎？”
千年？隻是短短兩個字，顏墨似乎卻理解了男人之前那使得他無解的話語。
“吾可以給你們兩個選擇。”
“什麽選擇？”
“輪回，亦或者等待。”
“有何區別？”
“輪回，會失去所有記憶，而等待，卻會孤寂千年。”
“我選擇輪回。”那聲音的主人顯得是那麽決絕，“隻願，能在再見之時回想起一切。”
“汝確定進行輪回？那會使得你失去如今的能力，未來，也許不能與小狐狸長相廝守。”還是輪回在說話，“何況，小狐狸未嚐會成為汝之伴侶。”
“那我該如何？”
“汝可想，與小狐狸終身為伴？”
“自然是想。”
“以千年孤寂，九世輪回來換可好？”
“好。”
心中的沉悶越來越重，特別是在那一個“好”字出來以後，顏墨不明白，這明明是不劃算的事情，為何北辰玨能如此輕易便同意了。
沒有了什麽動靜，正當顏墨心底止不住生出焦躁時，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女子音。對了，那是女主的聲音。
“你就那麽喜歡王兄？”
“不僅僅是喜歡，還有愛。”
不可避免，聽了之後顏墨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似乎也有幾分意動，卻又不是。
“我們來打個賭可好，就賭你對王兄的真心究竟幾分。”
“為什麽要和你賭？”
對，就應該是這樣，不能賭。顏墨心下略微讚同。
“你不敢？你不相信你對王兄的愛？”
這麽粗淺的激將法。顏墨不屑，不過下一刻就不是這種想法了，隻因男人說，“為何不敢，我對他的愛，天地可鑒。”
“有趣，甚是有趣。狐女不知可否告訴吾是怎麽個賭法？”又是輪回，顏墨心生不好的感覺，畢竟輪回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狐族有秘法，所謂分魂之術，若剝離你不愛王兄的部分，投入輪回。而我們的賭，則是賭你這部分分魂會不會再愛上王兄，如何？”
“好。如果你輸了，便不要再來打擾我與墨。”
“那麽有信心，那麽讓吾來見證吧！”
“為什麽你那麽堅信那分魂會愛上王兄？”
“因為，我本就該是愛著他的啊分魂又如何，終究是我的一部分。那不能被墨了解的汙垢部分而已。”
……
良久，他都不能回神。顏墨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北辰越居然是北辰玨分離出來的魂，他們本就是一人，隻不過北辰越是北辰玨的陰暗麵而已，那不想被他厭惡的陰暗麵，所以有了輪回，陰暗的汙垢被洗淨，才有了如今的北辰越。
而他們的賭，竟是如此簡單，卻也不可思議。顏素和輪回隻是想證明一下北辰玨對顏墨的愛意到底有多深那不帶任何愛意的靈魂被剝離，北辰玨沒有反對，然後分魂和顏素進入輪回，而北辰玨則是在王府待了下來。
覺醒的逆天力量，讓他的生命不再有終結，看過滄海桑田，一個又一個屬下的離去，一個又一個的朝代變更，他卻隻是守著這方小小天地，過了千年，也等候了千年。
不同於其他修真者，北辰玨不曾離開這裏一步，也不曾靜心修煉過，就如此帶著那僅剩的記憶和不停的回憶度過了千個春夏秋冬。這份感情，就算是顏墨，也不禁心動，隻是，“我不值得你這麽做。”聲音輕到難以聽清，不知何時，他已經含淚醒來。
貌似他淚點有點低？
“隻要我認為值得就好。”北辰玨坐起身，攬住少年的腰肢，手帶著少年的手，撫上他的胸口，“這裏，隻為你跳動。從我的人到心，都一直是屬於你的。”
“不應該是這樣的。”有些慌亂，也有些不知所措，如果不是係統在來到現代以後關閉了好感係統，他也不會如此被動。可就算知道了數據又如何，數據從來就不代表一切。
“不應該是這樣？那我又應該是什麽樣？”北辰玨說著，不自覺地擁緊了懷中的人，總感覺，他愛著的這個人隨時會消失。這樣的感覺，說實話，對他來說是令他極其厭惡的，他已經失去了一次，不想再失去第二次了。他這千載的時光，過的是渾渾噩噩的，好不容易柳暗花明到了如今，他怎麽會就輕易放棄呢？
“我……”蹙眉，顏墨發現自己竟無言以對。說男主應該愛著女主嗎？可是這劇情已經被他破壞的不像樣了，再那麽說，恐怕沒人會信，這本就是他的過錯嗬。
低頭，啄了啄少年淡粉的唇瓣，看著少年眼中浮現的驚訝，失笑，“你並不討厭我，那麽為何又不能試著接受我？這個世上唯有我能夠陪你一起長長久久，那麽你為什麽要拒絕呢？”
“素素……素素也可以陪你的。”
說著，顏墨隻覺周圍都冷了下來，有些心虛，卻不知這心虛從何而來。
“別忘了，他已經輪回，也有了自己的命中注定的愛人。”冷冷出聲，北辰玨並不知道為何顏墨那麽篤定他會和顏素在一起，不過他如今很肯定，能夠和他一起的，永遠隻有他認定的那一人。不論生生世世。
“是誰？北辰越嗎？”
“夏湛。”
顏墨下意識抬頭，那與北辰玨有幾分相似的相貌便映入眼簾。莫名覺得別扭腫麽破？
“北辰越？”示威一般攬住懷中人的腰肢，北辰玨眯了眯眸，語氣中滿滿都是冷意。雖然說這家夥本就是他的一部分，可是在知道北辰越也愛上了他的墨以後，他不能不吃醋。當然也有點暗喜，果然，就算剝離的那一部分不愛墨的靈魂最終也還是會愛上墨的，如同他愛墨一樣，愛的深沉。
“你好，我的主體。”
已經想起了一切的北辰越輕勾唇，他終於明白了為何在他察覺到他自己愛上墨之後心裏為何死死不肯承認了，想來也不過是這主意識的霸道之舉，隻可惜，他們生來便注定在一起，隻要北辰越和北辰玨本為一人，其他什麽真的不重要。因為，這是他們來之不易的珍寶嗬，怎麽可能會放棄，也不可能放棄的。
放棄墨，對他們而言，是比死亡還要令他們心生畏懼恐慌的事情。
‘你怎麽樣才肯放棄？’這是北辰玨的眼神所傳遞的內容。
‘縱使你放棄我也不會放棄。’北辰越眼神堅定，他和主體之間或許也就隻有這個是唯一相同的罷了。
北辰玨：‘小東西是我一個人的。‘
‘別忘了你和我是一個人，我的主體～’
‘如果能弄死你我一定會把你弄死。’
‘等你死了我大概也就死了。不過本體你肯定不舍得去死，畢竟有我們的寶貝在～’
‘滾！’
‘然而你再怎麽惱羞成怒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我和你可是一個人！’
‘公平競爭？’北辰玨一點也沒有想分享心上人的想法。
北辰越卻是無所謂，畢竟他們本就是一個人，唔，雖然他心裏也很別扭就是。‘我並不覺得你一個人可以拿下墨。’
‘那是我的事！’
‘更是我的事。’北辰越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是一個人就是這一點不好，有的時候得失會分不清。
‘你究竟想怎麽樣？’
‘要麽，一起擁有，要麽，死爭到底。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有人鑽空子得了墨的心……’
‘可以，不過我保留隨時剔除你的資格。’
‘希望主體你不要太小人～說不定就莫名其妙惹得墨嫌棄。’前麵說過北辰越是屬於北辰玨陰暗麵的轉生，這也就意味著某些地方北辰玨不會是北辰越的對手。
‘嘖。’
於是兩位就這麽達成了共識——至於他們怎麽交流的？也許這跟他們是一個人有關係？可能相當於自言自語什麽的吧！
“這……”顏墨一直在糾結，夏湛不是原著裏的一個炮灰嗎？好吧雖然對女主表白過，但是這不意味著他們就可以在一起了？難不成因為女主變性所以劇情也就不一樣了？ORZ簡直神坑啊！！
然後他默默抬頭，準備找個支援，結果——他望著北辰玨與北辰越犀利的眼神交鋒，不禁就想嗬嗬了。馬丹感覺這兩人才是真愛的說，這詭異的感覺要不要太酸爽？
“墨，既然你不討厭，那能不能嚐試接受我們？”成功與北辰玨達成合作關係，北辰越深情地開口道。
北辰玨隻是冷哼了一聲，也隻是略帶期盼地望著懷中的少年。
至於別扭，那自然是有的，隻是他和北辰越終究不過是一人，大不了當性格分裂好了，雖然感覺更加不爽了就是。
顏墨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眸，這是鬧哪樣？還沒來得及拒絕，便被先知先覺的北辰玨堵住了唇。
“你沒有拒絕的機會。”北辰越輕笑，也湊了上去。
不知不覺這陰森的房間就恢複了原狀，入眼皆是奪目的紅色，床、枕、被、桌、椅……無一不是象征著大喜的吉紅。
而顏墨則被兩個長得頗為相似的男人一左一右地包圍。從唇到下巴，脖頸，鎖骨，然後是胸前，背部，腹部一直往下。
不知何時顏墨身上的衣袍被褪了個精光，他並不是不想反抗，隻是現在他還處於人類狀態，再加上陌生的□□已經覆沒了他的思維，使得他隻能被動地承受著來自禁欲了上千年的男人那極致的“疼愛”——而且還不止一份。
除了誘人的□□和似是而非的拒絕以外，然後就是無力承受的求饒與沙啞地低泣。
所以——這就是生命的大和諧♂了？
……
“叮！任務結算開始。”
“叮！任務結算完畢，請在任務界麵查詢。”
“叮！最終任務【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開啟，封鎖宿主除本世界以外所有記憶。”
主線任務——妹控孤王【已失敗】
任務1——人狐殊途，拆散男女主【已完成】任務2——前世今生，撮合男女主【已失敗】任務進度——0％【劇情崩潰】
隱藏任務——尋找飼主【已完成】
隱藏任務——命定終生【待完成】
最終任務——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進行中】“叮……世界數據輸入中……人物死亡即可開啟下一任務。”
“叮……記憶碎片收集中……收集成功……”
“叮……意識剝離開啟中……剝離成功……”
“叮……穿越之門開啟中……開啟成功……”
“叮……宿主穿越中……目的地……隨機……穿越成功……”
“叮……記憶封鎖係統開啟中……封鎖成功……”
“開啟懲罰世界，懲罰世界任務——完全遵從女主的意願，不得違背。期間原主一切能力皆可以使用，為了使宿主能更好地代入角色，此世界指定角色更名為顏墨。注意!係統隻在宿主谘詢和意外事件時出現，願宿主旅途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