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容不得欺騙
“我就是擔心你,這麽晚了,你還沒回來。”聽著老人的話,老太也笑著說道,臉上一臉滿足。
……
看著遠處的兩位老人的對話,以及說話時臉上的關心之意,君清淺的臉上亦是隨著兩位老人浮現出淡淡的笑,盛著餛飩的手,也隨之停在半空中。
看著君清淺臉上的淡笑,他知道,她是真的笑了;同時,夜君哲就著君清淺的手,將勺子中盛著的餛飩,吃進嘴中。輕微的碰觸間,君清淺回過神來,而勺子中的餛飩早已消失不見。
將餛飩吃下肚,夜君哲砸吧砸吧嘴巴說道:“原來著餛飩也挺好吃的。我還要一個。”說著,夜君哲便將自己的手放到君清淺的手上,用兩人的手握住勺子,盛起碗中的餛飩。
夜半。君清淺推開門,看著房內一片漆黑,熟門熟路的走向房間內放火折子的地方,取出火折子,將長信燈點亮,一室光明。
光下,君清淺低了一下頭,眼角的餘光望向床側,一臉淡然。轉身,落坐到桌邊的椅子上,緩緩的倒了一杯茶。
握著已經冷掉的茶水,君清淺喝了一口,便放到桌上,茶冷掉了,味道也變了;那人冷掉了,是不是感情也就變了。冷笑,心中一陣苦澀,淡漠的開口說道:“出來吧。長夜漫漫,你有心等,我沒那個時間相陪。”
語落。一個黑影印到君清淺身旁的牆,偏頭,君清淺看著牆上的影子,淡淡的說道:“終於忍不住了。”
一旁的黑衣人看不出整個臉,隻露出了一雙眼睛在外麵,但眼角的皺紋卻透露出了他的滄桑,不回答君清淺,黑衣人緊緊的看著君清淺的半邊側臉,卻是無法看出君清淺的想法。
看著牆上紋絲不動的身影,君清淺臉上一陣輕笑,繼而轉頭望向黑衣人露在外麵的眼睛說道:“我該叫你爺爺,還是該叫你什麽啊,嗯。”說著,君清淺一副色厲內荏的模樣。
“你知道了。”年老的聲音在房間響起,語氣中沒有疑惑,隻是平靜的敘述。
“是我知道得太早了吧。”嘲笑的語氣,有著一抹狠色,複又說道:“我的性子是容不下欺騙的,你應該知道,現在,你還想說什麽。”
“我寧願你平凡一點,也不希望你這麽耀眼。”語氣中滿是無奈。是否他當初送她來梨院就是個錯誤的決定。
“但故事就是這般,無法改變。”抬起眉眼,君清淺望到窗戶外的繁枝盛葉。
“是啊,無法改變。就像現在你我之間的對峙,也是無法改變。”看透世事的語調,有著視死如歸的味道。
“那你想怎麽樣。”轉過頭,君清淺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君烈雄,淡淡的說道。
“你走吧,走得越遠越好,然後隱姓埋名,過你喜歡的生活,不要再出現在眾人的目光之下。”淡淡的說道,語氣中有著向命運妥協的意味。
“那你呢,你以為你讓我走。然後你再一死了之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嗎。”看出君烈雄的想法,君清淺淡然的說道,一派沉穩。
“你鬥不過他的,你不夠心狠,注定你將會失敗。”洞察的表情,了然的說道。
“從今日起,君烈雄已經死了,你以後將是醉迷坊的主人。”不理會君烈雄的擔心,君清淺坦然的安排道。
“不,我活著,對誰都沒有好處。我隻是遺憾,沒能夠看到最好的時光,最美的你。以後,整個君府就交給你了,我活得也夠久了。”語落,君烈雄的身體便直直的倒了下去。一開始他就沒有想過活著出去,他早就服下了毒藥。
死亡,好似落花,絕美而又淒涼。
看著君烈雄直直的倒下去的身影,君清淺的眼裏出現了許久未出現的冷酷。他知道,她的這條路是非走不可,所以,他便告訴了她,在彼此廝殺時,即使是親人,也是不能留一絲情麵。戰場,從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久久,君清淺淡淡的開口說道:“把老爺的屍體帶去給月流輝,讓他好好安葬老爺,還有把外麵那些其他人安排的暗影全部殺了,一個不留。”
語落,一個黑影不知從哪裏冒出來,隻一瞬間,又消失不見,連同地上的君烈雄的屍體也一並不見。
或許一開始,他與她的緣分便是這般淺。
一陣夜風,從窗戶邊上吹了進.來,同時也吹起了紗帳,隱隱約約間,君清淺床裏邊的枕頭下方壓著的一方玫紅紗,落進了君清淺的眼裏。
看了一眼床,君清淺一臉疲憊,暗然的走向了床。
清晨,一陣敲門聲在門外響起,君清淺從床上睜開了眼睛,隨手拿起一件衣服穿到身上,便走到門邊打開門。抬起頭,君清淺望著門外,一大群人映入君清淺的眼裏,掃了一眼一幹奴婢,君清淺複又望向君諾,冷楓,寒淩說道:“怎麽。”
看著剛睡醒的君清淺,帶著一絲慵懶,令人眼前一亮,而君諾飛快的走到君清淺麵前,擋住眾人的目光說道:“比賽推遲三天,現在王設了宮宴,邀請我們一起去,你現在先去穿衣服吧,我們等你。”
聽著君諾簡單的解釋,君清淺便轉身回房,臉上沒有歡喜,沒有厭惡的浮現,隻是很平淡,很平靜。
“等一下。這是公主服,你拿去換。”看著君清淺走進房間,回過神的冷楓指著一旁奴婢捧著的衣服,想起的說道。
看不到君清淺的身影,隻聽到微弱的聲音說道:“不用了。”本來這些個東西,都不屬於自己,那又何必去碰。還不如早早拒絕,落得個幹淨。
隨意的穿了件衣服之後,君清淺走出房門,看著冷楓三人說道:“走吧。”
望著君清淺身上最普通的青衣,寒淩模模糊糊的意識到,她其實不適合這肮髒的宮鬥;榮華富貴對她而言,就像塵埃般。沒有一絲意義。她適合寬廣的天地。
走在通往設宮宴必經的花園小道,君清淺眼角的餘光看到樹旁滑過一抹酷似輕涼的身影,腳不自覺的停了下來,整個頭轉到大樹旁,眼睛掃了樹的左右兩旁。
看著君清淺的舉動,冷楓不解的說道:“怎麽了。”
收回目光,君清淺看向冷楓說道:“沒什麽,你們先去,我隨後就到。”語落,君清淺便直直的走向有出現強烈身影的地方。
看著君清淺離開,寒淩淡淡的說道:“走吧,清淺是個有分寸的人,我們先去。”
走到有出現強烈身影的大樹旁,君清淺左右觀看,卻始終尋不到半個人影。抬腳,便直接走向更深處。
“站在,你是什麽人。”一個尖銳的聲音在君清淺的身旁響起。
望向聲音的發源處,便見一個紅衣女子直直的看著自己,身旁還有若幹個粉衣女子,君清淺看著麵前的眾人,目光一下子便陰暗了下來。
紅衣女子看著臉色陰暗的君清淺,不言半分,有拔高了聲音說道:“你這個大膽刁民,是怎樣混進宮裏的。你們兩人去把她抓起來。”
語落,兩個粉衣女子走到君清淺的麵前,伸出手就要去抓君清淺的手臂,而君清淺不悅的看著麵前的兩人,眼神滑過一抹狠色,嚇得兩人當場愣住。
\t“怎麽回事。”一個帶挑釁的聲音響起,其中還摻雜著幾分看好戲的意味。
聽著聲音,紅衣女子向一旁的樹旁望去,便見靈雪坐在樹下的石椅,一派端莊華貴,臉馬上笑得跟一朵桃花一樣,皺紋也都皺成了一朵菊花,狗腿的說道:“原來是靈雪郡主啊,小等有眼不識泰山,奴婢參見靈雪郡主,郡主萬福金安。”
聽著眾人的參拜,靈雪心情一陣大好,含笑說道:“都起來吧,剛才發生什麽事。”
“哦,這裏有個大膽刁民,私闖王宮,奴婢正命人將她抓起來呢。”說著,紅衣女子望向沒有動手的兩人大吼說道:“你們還在看什麽,抓起來啊。”
聽著紅衣女子的大吼,靈雪端莊的說道:“到底是哪個不長眼東西這麽大膽,不該來的地方就不應該來,尊卑有別。把她拖出去亂棍打死。”
聽著靈雪的話,紅衣女子一副恭敬模樣說道:“是,郡主息怒。”語落,望向兩人說道:“聽見沒有,快點把她拖出去亂棍打死。”
而兩個粉衣女子看著一臉平靜的君清淺,心裏一陣發麻,無奈的位置紅衣女子說道:“姑姑,她……”
“放肆,你們這兩個笨丫頭,連一個小賤人都怕成這樣。”紅衣女子一臉孺子不可教的模樣。臉上布滿了憤怒。
聽著紅衣女子與粉衣女子的對話,靈雪笑道:“這到底是什麽樣的刁民,這麽大膽,我倒要看看。”語落,靈雪便起身,離開石椅,不急不緩的走向紅衣女子,而在靈雪起身的同時,紅媚也從樹後的石椅中走了出來,一臉淡笑的與靈雪一起走去。
站到紅衣女子麵前,靈雪看著一副卑微模樣的紅衣女子,骨子中的優越感更是越發不可收拾,淡淡開口說道:“你口中的小賤人在哪裏啊。”趾高氣揚,不可一世。
“就在那。”低眉頷首的紅衣女子,恭敬的指著君清淺所在的位置。
抬頭眉眼,靈雪望向君清淺,隻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淡漠的說道:“以後叫守王宮的侍衛把眼睛擦亮點,別什麽人都放進來。就窮酸樣也敢進宮,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臉上的冷笑,耀眼而又濃烈。
而一旁的君清淺看著打扮酷似輕涼的靈雪,又看著靈雪身旁的紅媚,平靜得沒有一絲不悅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