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要我打麻將
隨後，我便就看見方姨太的目光落向了我，我詫異了一下，趕緊拉住了身旁的杜晚黛，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拉住杜晚黛，總感覺這方姨太看著我的眼神不是很好。
隻見她搖著綾絹扇，搖曳的走到了我麵前，淡然道：“不如，就讓枕茵小姑娘來吧，你頂替吳姨太的位子，來和我們打幾圈，如何？”
方姨太的口氣，也聽起來就像是命令一樣。
而方姨太這樣，不是強人所難嗎？
我有些抱歉的回答著方姨太：“方姨太，我不會打麻將，而且我明天還要去學校的！”
“打幾圈又費不了個什麽事，再說了，你不會打，由我方姨姨來教你，保準你一下子就學會了。”方姨太依舊是不肯罷休的樣子，她似乎是……根本就沒有把洛叔叔放在眼裏，當著洛叔叔的麵就說出了這樣的話。
而洛叔叔，也並未責怪方姨太什麽。
他在和身旁的大管家說著什麽話，我根本就無法向洛叔叔求救。
難道我就隻有妥協？指不定方姨太還懷著什麽壞心思呢！我絕對不會那麽輕而易舉的就被她幾句話糊弄過去了！
我想了一會子，才回答著方姨太：“可是我現在已經很困了啊！方姨太，要不等哪天我閑下來了我陪你們打吧！”
那知，方姨太依舊搖著綾絹扇離我越來越近，似乎嫌棄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又似是滿意。方姨太的動作和眼神都是格外的怪異，我也越來越不明白方姨太是要做什麽了，她忽然一把攔我入懷，在我耳畔道：“枕茵小姑娘，我這裏有許多的話要跟你說，你如若不去，你就不會知道你父母是怎麽過世的。”
我的父母？過世？什麽？方姨太為什麽會知道那些？
難道父親和母親不是死於那場事故？難道還是另有其他的真相？
緊接著，方姨太又道：“選擇在你的手中，你是個孩子，但是也有必要了解清楚，當年是發生了什麽。”
我怔然，我知道，如果我不去答應方姨太的話，我就不可能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麽。可是，方姨太有為什麽會知道？
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我幾乎都無法肯定方姨太是否是在說謊。
可我最後還是答應了方姨太：“好！”
方姨太撇了我一眼，也沒有在繼續說什麽，但我聽見她對那幾個姨太風輕雲淡道：“行了，那就走吧。”
“走走走！幾天沒打了，手有些癢！”
不知道說這句話的是哪個姨太，但我知道，她們在洛府裏頭都過得很舒坦。
當然，也是少不了明爭暗鬥的。
自古以來，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
深宮幽幽，那裏的女人，更是不曉得怎麽活過來的。
雖然聽陸奶奶說過一些，但並不是全部。可在這裏，在洛府，我看到的，也是一些你爭我奪。
隻是，她們鬥在暗處，明處，我卻還沒有見過。
我跟在方姨太的後麵，一句話都沒有說，引路的小廝提著燈籠在前麵指著，讓這個姨太小心些，讓那個姨太小心些。
都是寶貝啊！那小廝是不會過問我的，我是個外人，不是他們的主子。
他們伺候主子舒服了，自然會得到賞錢，可是我連一分錢都沒有，而且他們也懶得搭理我。
前麵幾個姨太聊著些瑣碎之事，無非就是說了一些誰家的姨太太買了個什麽新鮮玩意，又或者是她自個前幾天看上了一件什麽寶貝稀罕物。
資本家就是資本家，這幾個姨太太的出身，想來也並不乏錦太太得吧。
起碼，那份貴氣還是在的。
終於到了方姨太的屋裏，屋子裏淨是些新鮮玩意，我見多沒見過。這方姨太也是出手闊綽，她的屋子可比我的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一張桌上，鋪著一張上好麻將布，隻見那幾個姨太太趕緊坐了下來，似乎是等不及了。
方姨太從桌上把那盒麻將抱了過來，放在了麻將桌上，手裏的綾絹扇還是沒有放下來。
我還傻愣愣的站在門口，不知所措。
“過來啊！站在那裏做什麽！”方姨太沒好氣的叫著我，我才過去吃力的做到了椅子上。
可是，我發現。我根本就夠不到桌上……
“小丫頭，看過別人打麻將嗎？”張姨太不知道什麽時候嘴上叼了一根煙，在搓著牌問我。
我有些慌，張姨太什麽時候抽過煙？張姨太居然會抽煙？！
其實，這也是很常見的一些事情了，隻不過是我太過敏感罷了，像張姨太這樣的闊太太，抽煙自然是理所當然。
我點了點頭，回答著張姨太：“以前在蘇樸路的時候，看見過有人打麻將，但我看不懂，也不會打。”
“沒關係，不會打有方姨太教你！”張姨太吐了口煙圈，把煙夾在食指和中指之前，問著我。
可是她卻一眼都沒有看過我，她的心思全部都在那麻將上麵去了。
張姨太的身上似乎是多了一股子風韻之味，或許是因為夾煙的這個姿勢，又或者，是因為她整個人的氣質本來就這樣。
平常我也不是很注意張姨太，隻注意錦太太。
錦太太不會是這個樣子的，她也絕對不會像其他幾個姨太一樣。
她是正房，而不是偏室。
“來，我教你！”我就坐在方姨太的邊上，她似乎不曾提及關於我父親母親的事情。
我覺得，先順從著她吧，等她搓麻將搓的高興了，自然而然就會對我說的。
方姨太一邊教我，我就一邊出牌。
所幸的是我以前經常看別人搓麻將，方姨太教了沒一會子我就學會了。
“胡了！哈哈哈哈！”
第一把就是張姨太胡的，第二把也是張姨太胡了。
就連張姨太自己都忍不住炫耀了起來：“我手氣還從來就沒有這麽好過！”
“得了吧你！才贏了兩把就那麽得意，讓你贏今天一晚上，你指不定還得高興的昏過去啊！”劉姨太打趣著張姨太。
看起來是其樂融融的樣子，我也不像再去猜什麽了，隻是想著趕快結束，趕快結束吧！
連著打了五圈，她們才是歇了一會子，也是趁著這個空檔，我看向了身旁的方姨太，壓低了聲音問道：“方姨太，你現在可否告訴我當年是發生了什麽？”
方姨太喝了口茶，挑眉疑惑反問著我：“什麽當年？”
我繼續壓低聲音對方姨太說著：“就是我父母親的事情。”
我也很是害怕這樣的事情被其他幾個姨太聽了去，所以，盡可能把聲音壓得是最低。
方姨太“哦”了一聲，緩緩把茶杯放下，才回答著我：“我不知道是什麽事。隻不過是糊弄了你幾句罷了。目的就是為了湊個人，來打幾圈麻將而已，枕茵小姑娘，不會真是覺得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真相？哎，小孩子就是好騙。”
方姨太說的這番話似乎在她的臉上看不見任何一點點的羞愧之意，難道就是因為我好騙？
騙人也得有個度，而不是拿別人的父母親開玩笑！
我有些生氣，沉聲質問著方姨太：“你為什麽要拿我的父母親開玩笑？！你難道不知道我的父母親對我意味著什麽？！”
“你如此激動是作甚？一個人無論是做事情還是麵對什麽天大的事情，都要處亂不驚。隨心所欲更是極好的，我開的是玩笑話，我也並非說了你父親與母親的什麽壞話。還有，你隨意一些就好，而不是一時之間就如此生氣。”方姨太依舊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她幾乎沒有覺得這樣騙了我是一件令人難過的事情，居然還說出來了這樣的一番話。
此刻，真是有些讓我刮目相看了方姨太。
“方姨太！如果別人用你已故的父母親來騙你，你也會處亂不驚？你也會隨心所欲？”我是真的很生氣，為什麽這個方姨太說話就會那樣的風輕雲淡，況且，她縱使是那樣騙了我，也沒有一點點的罪惡之感。
“隻要她們不說過分的東西，輕易騙一騙，是不礙事情的。”方姨太還是輕輕搖著那把綾絹扇，一如既往的那副平靜樣子。
我越看越覺得生氣，尤其是她回答的話。
更是叫人生氣！
“哼！”我冷哼了一聲，從椅子上下來就出了方姨太的屋。
我出來之後，還聽見方姨太在喚著我：“可不要生氣的睡不著覺，回去好好想想。”
包括張姨太的聲音：“這丫頭怎麽走了呢？”
方姨太簡直是太過分了！居然會這樣騙我！
我突然一下子就覺得委屈了起來，畢竟，在洛府我根本就沒有立足的根本，更不要說，我還能夠與誰相持並論了。
我這一次，也是更加真實的體會到了，什麽叫做寄人籬下的滋味。
任她們擺布！任她們哄騙！
尤其是這個方姨太！一次又一次來冷嘲我，諷刺我，打擊我。而且，這一次又是要用這樣的事情來欺騙我，我真不知道方姨太的心究竟有多黑。
如果雲之哥哥在就好了……
我知道，我是在癡心妄想，雲之哥哥回來的日子，推遲了那麽久，我在洛府裏頭，也自然就要再待一段時間了。
我也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會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