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慢慢玩才有趣
“這個送給你。”男人長臂一伸,把副駕駛位置上的包裝盒塞到她麵前,白嬌撇了一眼包裝盒上的logo,隻知道大概是一款香水的牌子,頓時笑靨一露:“謝謝你,霆。”
那聲霆字拖著尾音,輾轉纏綿,配上少女豔秀絕倫的笑容,真真是銷魂入骨。說完,少女驟然湊近,粉淡的薄唇傾過來,莫震霆瞳孔縮了縮,隻見那俏臉在不足一拳的距離停住,唇瓣微啟:“我最喜歡香水了,雖然不曾換過牌子,但是你送的我會好好珍藏。”
“不需要珍藏,用完了我再給你買……要不要試一下味道喜不喜歡?”
白嬌抬頭,男人緊盯著她,那意思好像她不用就不會罷休。她慢悠悠地取出外包裝,把精致的瓶身在白皙幼嫩的手心轉了轉,隨後在他耳邊曖昧地笑道:“我今天已經抹了呢,香味太多就變臭了,下次再給你聞,好不好?”
如蘭的氣息噴過來,一雙柔媚的桃花眼勾勾地看著你,肌膚嫩得能掐出水來,滋滋發著玉光,越是靠近,那強大的吸引力就越盛,男人不自然地偏了下頭,雖然很快速,還是被白嬌看在眼裏。
毫無疑問,他在克製。
“今天周末,要去哪裏?”男人似隨口問道。
白嬌沒有隱瞞:“我想回趟家。”男人沒有多問,貼心道:“我送你過去,”
“不用了,我想自己回去。”
男人看了她一眼,沒有堅持。
下了車,直到走出去好遠,白嬌還感覺男人強大的氣息圍繞在身邊,手心裏精巧的香水瓶身凝結了一層微薄的潮濕,她從來不是熱情奔放的性子,在其他男人麵前也沒有刻意掩飾過,如今這樣的相處之道,還第一次嚐試。
白嬌隨意地向空氣裏噴了一下,是很淡雅的香味。
男人怎麽會平白無故送她香水呢?
別的女人或許會開心,但是她不會,因為她自帶了一種玉蘭體香,曾經差點因為這種異香被拐賣了,那香味連她自己也說不明白,好像是在身體發育之後才有的,平時氣味很淡,若是流汗之後會愈發濃鬱。她一直用一款氣味類似的香水來掩蓋身體本身的氣味,到了大學才沒有繼續使用。
可是沒有想到,入學之後同樣不安穩。
長成這副樣子,又弱小無助,若是落入歹人手裏,那後果不言而喻……白嬌有時候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車內,少女的香氣還久久未散,司機上車的時候輕咳了一聲,“莫總,是否要跟著?”
“不必了。”男人仰靠在座位上,摘了眼鏡,一改斯文俊雅的氣質,那雙深邃的眸子毫無溫情,隻剩下鋒利。
“她和那個姓吳的徹底分了?”男人突然問道。
司機連忙回應:“好像是,那姓吳的老婆把廠子攪得快要倒閉了,他都沒心思管,還堅持要離婚,恐怕是以為離了婚白小姐就能跟他,哪裏知道白小姐入了學就提分手,他被人打斷了腿很嚴重,卻不敢吭氣,現在還躺醫院裏。還有,白小姐和軍訓的教官也分了,現在的確是沒有其他男人在聯係。”
男人扶著下巴,久久沒有回應。良久之後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難不成她是看上我了,想做良家婦女?”
“有這可能,莫總您雖然沒說,但是小姑娘能感覺得出您的身份非姓吳的可比,收心也不是沒有可能。”
“釣魚的怎麽成了魚餌?”男人輕笑,目光卻冷厲如冰:“她那個性子,跟她的母親如出一轍,是忍不了寂寞的,先晾她一陣子。”
“是的莫總。”
車子緩緩啟動,男人突然命令道:“開窗。”待外麵的風刮進來,那股令人煩躁的香氣才去了不少,司機從車前鏡中看到男人在眉間掐了掐,連忙關心道:“莫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沒事,關上吧。”男人的目光瞄到座位上的香水盒子,這是他極為討厭的一款香味。
毋庸置疑,那個女人很會長,也會利用自己的優勢,身上帶著令人情不自禁的香氣,若非他帶著仇恨而來,心底存著厭惡又極力壓製,恐怕也會像那個姓吳的男人一樣吧。
萬劫不複!
他抓著包裝盒,狠狠地在掌間揉碎。
終有一天,他會把所有的債都討回來。親眼看她痛不欲生的樣子,看著她如花一樣一片片凋零枯萎,看她如何後悔曾經的放蕩隨便。他要讓她明白,男人這種生物,不是隻有愛情,還可以有恨,有仇,而且那種毀滅性的力量,是她承受不來的。
這個遊戲,還是要慢慢玩才有趣。
*****
白嬌下了車又轉了一趟的士,等到了目的地,眼前是一棟豪華的別墅,她曾經在這個地方生活過,隻是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情。
如今所有的東西都麵目全非,可是那片還算美好的記憶還暗藏在某個角落蠢蠢欲動,她閉了閉眼睛,早就該舍去了。
她有別墅的鑰匙,可仍舊習慣性地按了門鈴,來開門的是十三歲的少年,個頭比她還高,見到她時有一瞬的怔仲,隨後青澀的臉上滿是抑製不住得欣喜。
“姐,你回來了。”聲音是變聲期的古怪,但仍能聽出少年的羞澀和喜悅。白嬌朝他露出一個笑容,看到少年眼神盯著自己呆了呆,白皙的臉在迅速變紅。
她裝作不知地戲謔:“不讓我進去麽?”
“哦,哦。”少年局促地讓開,在轉身時無意間撞到門口的衣帽架,發出巨大的響聲,回頭瞬間,比他個子還嬌小的少女已經摘了鴨舌帽,一頭烏絲在空氣中肆無忌憚地飄蕩,帶著絲絲溫香侵入體內。
少年的臉更紅了。
“鄭鄭,是誰來了呀?” 這時,客廳裏傳來女人的聲音。
“是我。”白嬌站在客廳與玄關的通道上,沒有再繼續往前,女人正在布菜,看見她時愣了一愣,不過馬上就反應過來,“原來是白嬌啊。”回頭看了一眼餐桌上的男人,男人隻是抬頭看了一眼,聽到白嬌這個名字,原本想說什麽也沒說,隻是不耐地對女人道:“別管她。”
女人笑了笑:“怎麽說都是你閨女,她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我這個後媽可不能跟你一樣狠心,放著她不理。”
“她姓了白就不是我女兒。”男人斥責一聲摔了筷子,從酒櫃中拿了一瓶白蘭地如毛飲水地喝起來。
女人去搶卻沒有奪過,大聲罵道:“哎呀你這個死鬼,剛戒了酒又犯癮了,陸嬌和白嬌有什麽區別,她還能改了血緣不成……”
“你住嘴!那個賤人的孩子就是賤種,怎麽可能是我陸謙的種,我陸謙隻有一個兒子,就是陸鄭,哈哈,陸鄭才是我的兒子……”男人眼睛泛紅,被刺激得口不擇言。
“姐,你吃飯了沒有,我給你盛一點,你先上樓去等著。”少年上前,想把這個脆弱的少女帶離這裏,他想見到她,又不想讓她受到父母的羞辱,隻想用自己還不算強壯的身軀替她遮擋,保護她,疼愛她。
這種超越禁忌的感情,在很久之前就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