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額頭的吻
聽他這麽說，暖暖心頭也有些傷感。
笑了一下，“你也沒變。”
“是。”王思源點頭，籲出口氣，正了正身子，將視線幽幽的落在前方，才再次開口：“我是什麽都沒變。從出國，到現在，沒有哪一刻變過！”
愛她的心，一如以往……
暖暖聽的出來他話裏的意思，心，仿佛被一根細細的鐵絲，一點一點擰緊。
異常的痛……
現在的她，哪裏還有資格配得上他給予自己的愛？
如果，彼此早那麽一點點找到自己，一切，或許會變得完全不同……
“對了，他們為什麽叫你王少爺？”暖暖不動聲色的換了個話題。
“不知道，也許是因為好聽。”
“切，我才不信，你以為我還是和以前一樣好糊弄。”
王思源笑了，抿著唇沒說話。
車廂很安靜，他們的聲音也很低，靠得很近的聊天。
這樣的畫麵，讓他禁不住想起過去他們在自習室裏偷偷聊天的畫麵。
“沒有糊弄你，這稱呼真不知道是誰叫出來的。”
暖暖就笑。
“以前在學校裏聽人叫你林王子就真受不了，這王少爺比那順耳多了。”
“那也應該是那些小女生叫出來的。我一次都沒應過。”王思源順手將一邊的礦泉水擰開，遞到她跟前，“喝點，飛機上特別幹。”
暖暖也就不客氣的接過去。
兩個人的手指，在瓶身上碰觸到。
他皺眉，再自然不過的伸手握住她另一隻手，“怎麽這麽冰？”
這些動作，就和過去如出一轍。
即便是到了如今，心頭竟還是會忍不住晃動。
暖暖看了他一眼，將手從他大掌裏抽出來。
“沒關係的，你知道我一直就有點胃寒。”她輕語。
王思源可不覺得沒關係，已經摁了鈴，叫來空乘服務員。
“先生，請問有什麽可以幫您？”年輕空姐笑靨如花的過來，見到他，連聲音都柔了很多。
“幫我拿條毛毯，謝謝。”
“好的，請您稍等。”對方點頭，要走。
暖暖輕語將她叫住，“不好意思，是兩條。”
這種溫度是很低，晚點兒他若是也睡著了，指不定就會吹感冒。
“好的，請你們稍等。”
對方很快領著兩條毛毯過來，暖暖先拿了一條遞給他。“你也蓋上，別感冒了。”
感受到她的關切，王思源心頭微暖。
先是將另一塊毛毯蓋在她身上，確認蓋好後，才管自己。
“噢！不僅帥，還對女朋友好體貼！是誰說現在沒好男人了？這不就是一個嗎！”
“有又怎麽樣？又不是我們的。”
“就是咯。別人的男朋友，我們也隻能觀望了。”
……
幾個空姐，在前方小聲低語著，交頭接耳。
聲音很小，但暖暖和王思源隱隱約約還是聽到了一些。
兩個人對視一眼，觸到他深遠的視線，暖暖隻覺得有些尷尬。
呼口氣，閉上眼，輕語：“我睡了。”
“嗯……”
他輕應，視線始終凝著她的臉。
……………………
暖暖一直睡了醒，醒了睡。
中途好多次，都能感覺得到滑到身下的毛毯被人重新拉起來蓋上。
那雙手，偶爾擦過她的臉頰。
溫暖且溫柔。
一路，她都睡得安心……
……………………………………………………
在法國呆了一天，暖暖倒好時差後，便抱著畫板走出酒店。
這個國家，是她夢寐以求的地方。
空氣的每一處，仿佛都散發著時尚和浪漫的氣息。
她深吸口氣，坐在噴泉邊，心醉的看著街上走過的每一個人。
臨近國際t台秀開始，各國的知名模特和時尚大師都匯聚於此，街上時常能看到那些穿著時尚而華麗的人優雅走過。
暖暖用筆，快速的將那些驚豔的畫麵記錄在紙上。
欣賞著他們的優雅自若，淡定從容。
認真的解讀著時尚的氣息。
最新的一副畫，落下最後一筆的時候，她包裏王思源新拿給她的手機，乍然響起來。
“喂！”
“你在哪？小狐狸，你怎麽不在房間裏好好呆著？外麵你還不熟悉，很容易走丟。”
王思源顯然很擔心。
暖暖微微一笑，“王少爺，不用擔心我，我現在法語還不錯。”
“是嗎？”
“嗯。最近這幾年，我一直在學這個。你找我有事嗎？我馬上就回房間了。”
“晚上的秀很快要開始了，你先回來準備一下。”
“ok！我馬上到！”提起晚上的宴會，暖暖唇角禁不住揚高。
那顆雀躍的心，早就蹦到了喉嚨口。
天知道，她期待這天已經期待多久了！
……………………
“巴黎，總有一天，我會帶著我的設計再來這兒！”張開雙臂，迎著噴泉，她高呼一聲，眸光灼灼。
轉身，抱著畫板快步往酒店的方向奔去。
一輛車，不經意的從她身邊經過。
車上坐著的人，等到她消失在人流中，才後知後覺的猛然回頭。
“趙暖暖？”
“君臨，怎麽了？”身邊的女子，軟軟的賴在他懷裏。
見他驚愕的回頭，她不由得也跟著回過頭去，卻隻見到臨流不息的人群。
半晌，楚君臨才轉回頭來。
看了眼身邊的女人，側目，在她臉上印下一個吻，低低的笑，“沒什麽，我眼花而已。”
是，一定是他眼花。
不然……
他怎麽可能會在這兒見到趙暖暖？
不過……
趙暖暖那女人，到底是去了哪裏？為什麽電話始終都打不通？
“臨，今晚的秀後，聽說有場拍賣，你知道嗎？”
“嗯哼。”他並沒有多少興趣。
“最後那套禮服，是大師wenky最後的作品，拍賣出售，價高者得。”
“所以呢？”楚君臨側目朝她看過來，眼底綴著笑，卻讓人覺得冰冷，他問：“需要我送給你嗎？”
“不，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女子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可眼底的閃爍已經完全出賣了她的心。
楚君臨捏住她的下頷，“女人貪婪起來真不可愛，你應該學聰明點。”
他又在女人唇上，吻下一記。
可是，此刻腦海裏卻忍不住浮現出另外一張臉。
他身邊的女人，一個個似乎都逃不了虛榮和貪婪。
唯獨……
那隻小辣椒。
就算是那送禮物的一萬二，她也始終記著。
…………………………………………
暖暖到酒店的時候，王思源已經換了一身禮服。
優雅外，更添了紳士。
他就坐在酒店大廳的沙發上，拿了份法國的報紙在看著。
“思源！”暖暖抱著畫板，喚他。
聽到她的聲音，王思源抬起頭來。望著她，眸光微閃。
今天的她，不似平常那樣在公司穿著正兒八經的套裝，而是穿了條小碎花裙。
她笑著站在那兒，衝他笑。
身後的馬尾晃蕩出美麗的弧線，手裏的畫板一如從前。
時間，仿佛沒有了縫隙，一切都沒有變一樣。
恍惚間，王思源隻覺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過去，那個肆意的青春裏。
“怎麽了？”她走近了，在他怔愣的眼前揚手晃了晃。
王思源這才猛然回過神來，將手裏的雜誌擱下，站起身來，攤攤手，“看你這樣的裝扮，我……差點以為我們又回到了過去。”
暖暖笑著低頭打量自己，“你見我的時候，我都在公司，穿的都是正裝。其實我私底下還是這麽穿。對了，我是不是該去換禮服了？”
“嗯，時間差不多了。”王思源低頭看了眼時間，“造型師馬上就到了。在這之前，我們是不是先去挑套禮服？”
暖暖搖頭，“我有事先準備。”
“嗯哼？”王思源隻微挑眉。
“是我自己的東西。”暖暖看了眼王思源，吐了吐舌，“我很喜歡的一個作品，希望你幫我看看。”
“你的設計？”王思源挑眉，眼神清亮的看著她，唇角是讚賞的笑，“在這種秀場，很少有新人敢這麽大膽。況且……”
他擺擺手，沒有將話說下去。
暖暖當然能懂，“況且，我連個入門的新人都不算。不過，我不怕貽笑大方，隻要你不擔心我會讓你丟臉。”
王思源嘖了一聲，看定她，認真的開口：“我對你有信心，你不也很自信嗎？走吧，一起上樓，我很期待你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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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拿出自己親手設計和縫製的禮服出來，在酒店的臥室裏換上。
一會兒後。
她緩緩拉開門，站定在門口。
此刻，王思源正背對著她而立。雙手兜在口袋裏，從背影看過去，他仍舊是那個帥氣俊郎的男人。
“思源。”她輕輕喚他。
他這才回過神來，見到暖暖的那一瞬，驚豔襲入眼裏。
他凝神上下打量她，忍不住驚歎出聲：“perfect！”
流暢的剪裁，精致的孔雀翎，浪漫的真絲，唯美的蕾絲……
她身材很好，完美的線條被勾勒得完整無疑。
優雅的禮服，將她襯得高貴典雅。渾身上下那份氣質，自是無法言喻。
無疑……
她本身為這個設計加了太多分。
他的視線，灼熱而直接——這是屬於一個設計師對作品特有的眼神。
她笑著，轉了個圈，“還好嗎？穿到秀場，會不會給你丟臉？”
她笑聲清脆，轉著圈兒，雀躍得像個孩子一樣。
王思源深深凝望著她，情難自禁的上前一步，捧住她的額頭，在她頭頂上輕輕印下一個吻，呢喃著感歎：“小狐狸，你讓我覺得驚喜。”
他的嗓音，輕柔、夾著激動，異常的開心。
薄薄的唇瓣，就貼在她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