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 欠你太多
"我看你是八.九.不.離.十有寶寶了。"雨婷提著兩人的包出來，又夾了件外套披在瑾萱肩上，"我一早就上網查症狀了，你是孕婦，沒差！"
瑾萱心裏也已經有了數，點點頭，背著外套兩人攜手出門。
出門，門口停著一輛熟悉的車。
瑾萱在樓下頓住腳步，頎長的身影從車上下來，見到出門的她們便笑起來，"要出門？我正巧給你們帶了早餐，看來來晚了。"
"怎麽來也沒給我打個電話？"瑾萱朝洛子凡走近，又拉了雨婷過來，"給你們正式介紹一下。我閨蜜，孟雨婷。這個你知道的，洛子凡。"
"經常聽萱萱提起你。"
"我也是。"雨婷笑笑，側目瞅一眼瑾萱。
"你們這是要去哪？我送你們。"洛子凡頗為殷勤，順手接過了瑾萱手裏的包。
雨婷遲疑了下，望著瑾萱。兩個人畢竟是去醫院，不知道瑾萱會不會在意他在場。
瑾萱沉吟了一會，便點頭，"好啊，那麻煩你了。"
洛子凡對自己的想法，即使他不說穿，不點破，她也不是不明白。
洛子凡替她們拉開後座的車門，才繞到前麵去坐好。望一眼後視鏡，問："去哪？"
雨婷看著瑾萱，瑾萱抿抿唇，"市婦幼。"
洛子凡挑挑眉，透過後視鏡若有似無的看一眼瑾萱。瑾萱恰巧抬頭，和他的視線撞個正著。
她抿抿唇，"我可能懷孕了。"
"吱——"尖銳的一聲響，車驟然停在路邊。
一個失控，差點撞上路旁的護欄。幸而他眼疾手快的踩下了刹車。
雨婷嚇得驚叫，趕忙用手攔住萱萱往前傾的身子，生怕一不小心撞到她小腹。
"沒事吧？沒撞到肚子吧？"雨婷緊張的問。
瑾萱輕擺手，視線卻是停駐在後視鏡中映出的那雙眸子上。
那是怎麽樣一種神情？
灰暗，頹敗，寒涼……
她不是故意要傷他的，可是……有些東西，說清楚必然更好。
洛子凡該怎麽形容當時自己的感受呢？
說是難過，可是，難過這兩個字實在是太簡單，簡單到根本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比起難過，更多的是頹喪，是心灰意冷，是無可奈何。
認識她，他比付昱衍要早，早那麽那麽多年。可是，在愛情這一步，他又遲了很久。
付昱衍……
他們的仇怨，結得還真有點大呢！
最先回過神來的是雨婷，她自然是看得出洛子凡對萱萱的端倪的，隻掃視了兩人一圈，動手拍洛子凡的肩膀，"子凡，子凡！回神了！"
洛子凡猛然回過神來，回頭，勉強扯出一抹笑來，掃視她們一眼，"沒被嚇著吧？"
瑾萱搖頭，"沒事。"
雨婷微微一笑，"我看，被嚇著的應該是你才對。萱萱這還不一定是懷孕呢！這要是真懷孕了，你不得受更多驚嚇？所以，你確定要和我們一起去？"
洛子凡努力調整好情緒，笑了笑，望向瑾萱，"我陪你們一起去。做這種檢查最好是有個苦力在那兒當跑腿，不然很辛苦。"
"喲，你好像很多經驗嘛。"雨婷趴在後背上，打趣洛子凡，努力活躍氣氛。
洛子凡笑，"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不成？電視裏總演過吧？"……
到醫院的時候，洛子凡果然承擔起了所有跑腿的工作。
從掛號到檢查，拿著單子跑上跑下，片刻都不停。大冬天的，他硬是跑得個滿頭大汗出來。
拿最後一個檢查的時候，瑾萱和雨婷兩個臉色都不太好看，緊張得發白。
洛子凡也被她們感染到，頗為緊張，還得拍兩人的肩膀，安慰，"別擔心，我現在就去拿檢查。那個……要真是有孩子，我來養。你們放心，我絕對虧待不了孩子。"
雨婷可不依，"那孩子可有我的一半，怎麽著也不能讓你養了去，回頭還得讓孩子叫我一聲幹媽呢。"
"那咱們輪流來。一天一換，還不行？"洛子凡退一步。
"那我得好好考慮考慮。"
瑾萱哭笑不得，原本的緊張因為他們這一搶一奪，反倒是輕鬆了不少。
她好笑，"你們都搶著養，怎麽也得征求一下我當媽媽的意見吧。不過，還是得先拿到檢查報告再說，後續的事不管如何都言之過早了點。"
被瑾萱這麽一說，洛子凡也覺得自己的積極有些好笑。
"你們先坐一會兒，我上去拿報告。"
見兩人臉色都輕鬆了些，他才跑著上樓……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瑾萱心懷感動，雨婷也好一會兒才從他背影上抽回視線，別過臉望著瑾萱，"我覺得他挺不錯的。"
"嗯。是很好。"瑾萱由衷的點頭。
"那你就沒考慮考慮？如果打算和他在一起就簡單很多了。"雨婷誠心的分析，"老實說，你和付總之間牽牽絆絆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除了現在有個需要他去救的孩子以外，往後還會多出一個他和談菱的孩子。即使你愛他，可以什麽都不介意，但生活不是童話，不是隻要有愛情存在就能走一輩子。"
"這些其實我心裏都很清楚。就是因為太愛，太在乎，所以才會介意他和其他女人生孩子。"瑾萱老實說，蒼白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望著雨婷，"不過，我和昱衍不能在一起，也不代表我就能和其他人在一起。子凡是很好，或許他不在意我現在的孩子，但我不愛他。沒有愛情的婚姻，那便是將就。而我，不想將就。"
雨婷扯扯唇，望著醫院的走廊。將頭靠在瑾萱肩上，"我媽不愛我爸，但她還是嫁了，她也不是不幸福。我記得我媽曾經和我說過一句話——多半結婚的對象都不是自己最愛的那個人，既然要將就，就要讓自己將就得幸福。與其找一個愛到願意付出自己生命的人，倒不如尋一個願意為你付出生命的人。"
瑾萱抿著唇，好久好久都沒有出聲，似在揣摩雨婷說的這番話。
好一會兒，才輕聲問："那如果是你呢？你願意去將就嗎？你爸爸一直在給你安排相親，你以後打算去？"
雨婷長籲口氣，"其實我也就是勸勸你而已，讓我將就，我暫時真做不到。可能是我們曆練得不夠吧。等到很多年以後，或許我們就願意妥協了，你說是吧？"
時間一過，被生活磨礪掉棱角，就真的願意妥協了嗎？
瑾萱不知道。
隻知道，暫時，她的心裏，除了昱衍，再容不下任何人……
"寶寶已經兩個多月了。"
雖然早就有了思想準備，但三個人還是因為醫生這句話震了震，大家各有所思。
瑾萱心底的喜悅，一瞬間就蓋過了原本的擔憂。
她雙手下意識覆在平坦的腹部，一想到這裏居然已經孕育了一個小生命，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眼眶微紅，她一手抓著雨婷，一手抓著洛子凡，手心都在顫抖。
"萱萱，真的有了！真的有了！"雨婷同她一樣興奮。她雙眼晶亮，興奮得像孩子似的。
回神就抱住了瑾萱，"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我馬上要當幹媽了！"
"是。我也要當媽媽了。"瑾萱眼眶微紅……
望著兩個女人激動興奮的樣子，洛子凡也被她們的情緒感染到，微微一笑。
開始獨自仔細聆聽醫生交代孕婦要注意的事項。
擔心自己記不住，醫生每說一項，他便仔細在手機裏記一項。等到說罷，手機裏已經滿滿的記了一整屏。
"你這當老公的真的很貼心。能找到你啊，可算是女孩子的福氣。"醫生交代完，笑著打趣。
瑾萱和雨婷這才回神，原本想解釋什麽，但瑾萱一見那滿屏的注意事項，心裏不由得泛起層層感動。
洛子凡也不解釋，反倒是厚臉皮的笑，大大咧咧的攬住瑾萱，"可不是。誰嫁我，那是誰賺了。"
說的這會兒，還不忘得意的朝瑾萱擠眉弄眼。
瑾萱頗無奈的翻白眼……
送兩人回家，洛子凡千叮萬囑，把手機記得滿滿的東西交給雨婷。
回頭才問瑾萱，"既然有了孩子，以後你是怎麽打算的？新電影明年夏天上映，那時候寶寶還未出世，你任何宣傳都上不了。"
想到工作，瑾萱也覺得頭痛。
間一若是知道她有孩子，還執意要生下來，不知道該氣成什麽樣。
可是，肚子一旦大起來，她想藏也藏不住。
"能不能請你幫我先隱瞞一下間一。我暫時不想讓他知道。"
洛子凡點頭，兩手兜在褲子口袋中，望她一眼，"你應該很清楚，合同上有規定你們暫時不能生孩子的。"
"我知道。但這個寶寶，我一定要留下來。"瑾萱眼裏有著堅決。
洛子凡知道自己說服不了她，也不想去說服，隻是點頭表示自己了解，而後才開口叮嚀，"你既然打定主意要這個孩子，就不要再做太多工作。至於你們公司那，我再盡量幫你想辦法。"
"你有辦法？"瑾萱仰頭望著他。
他卻搖頭，"暫時還不知道。孩子來得太突然了，說實話，現在我也一籌莫展。不過，我會盡量去試試。"
瑾萱莞爾一笑，"我欠你的好像太多了。"
洛子凡挑眉，"讓你肚子裏的寶寶給我當幹兒子，咱們就算扯平。"
"這個好說。"瑾萱一口答應……
晚上有個商演，公司第一次讓瑾萱的鋼琴出現在眾人麵前。
雖然是個不算大的商演，但因為是鋼琴演奏，瑾萱是抱著期待和興奮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