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終於等到你
"目雨，那邊忙好了嗎？這邊趕緊過來一下！"組長的聲音，從對講機裏傳出來。
"哦！馬上就到！"目雨連聲應，"小涵，你沒事吧？這裏的酒你先負責開一下，我去那邊忙了。"
"哦。好。"喬涵好努力的穩定情緒，"你去吧，這裏我負責……"
目雨一走，頓時，整個偌大的包廂裏，隻剩下他們兩個字。
空氣，仿佛凝聚一般。
即使低垂著頭，也能感受到季懿那凝著自己一動不動的視線。
鼻子一酸，很想哭……
"小涵……"季懿就那樣，輕輕的、低低的喚她。嗓音粗噶，仿佛那裏夾雜著太多讓人難以承受的深情和思念。
喬涵終於忍不住了。一顆顆淚，就這樣從眼眶裏往下落。
五年的時間，再苦再累，她都不曾落過一滴淚。
但季懿，這輕輕的一聲，讓她恍然如過去無數次夢中的情景那樣，直擊她心底最脆弱的靈魂，隻輕輕一觸，就將她心底所有的防線擊碎。
她的眼淚，烙痛了季懿的心髒。
鼻腔一陣發澀，季懿探手，將她整個人用盡力氣摟進懷裏。
那抹熟悉的男姓氣息，撲鼻而來，喬涵隻覺得這五年來漂泊無依的孤苦和委屈，頓時都湧了出來。
"嗚嗚……"她終於無法忍耐的大哭，像個受盡了委屈的孩子，撲在季懿懷裏，兩手緊緊揪著季懿的衣領。
好心疼……
好心疼……
季懿更用力了些，仿佛恨不能將她整個人揉進身體裏。手拉過她的，讓她環上他的腰。
喬涵幾乎是絲毫沒有遲疑，用力抱住他，就像無數次在夢裏出現的那樣……
那麽緊密，那麽用力，一輩子都不會再分離……
"季懿……季懿……"喬涵破碎的嗓音，喚著他的名字，一聲一聲，仿佛在向他傳達這五年來每日每夜都在啃噬著她的思念。
好想……好想他……
想到整顆心，都在狠狠的痛……
季懿的長臂，那麽用力的勒住她的身子，幾乎讓她透不過氣。
可是，她一點都不想掙紮……即使要就這樣在他懷裏窒息，她也甘願……
她隻想離他近一點……再近一點……
季懿將整張臉，深深的埋在她溫暖的頸窩裏。冰冷的液體，劃過她的肌膚。
她哭的更加用力了，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他卻突然抬起臉來，那雙複雜深邃的眸子深深的凝望她好久。手掌捧起她淚流滿麵的臉，終於無法自控的俯下身來，狠狠的吻住了她顫抖的唇。
……不可描述……
可，就在最關鍵的時刻……
"小涵，那邊搞定了嗎？快點快點，這邊又來了個大單子！"放在矮幾上的對講機，突然響起來，噪雜的聲音，讓兩個人的動作，都在一瞬間停下。
現實裏的聲音，仿佛一桶涼水當頭澆過來，讓季懿挫敗的垂下頭。
他現在是個被婚約束縛的男人……怎麽能這樣委屈了她？
可是……
怎麽辦？他真的一點，一點都不想再放開她！哪怕隻是一秒！
喬涵也一下子冷靜下來。
綴著淚的眸子，看出來了他眼底的灰敗。她輕咬了咬唇，抱住他的脖子，再一次鼓起勇氣去吻他喉間的敏感處。
他難耐的悶哼一聲，卻一下子將喬涵拉離。
她受傷的睜大眼看著他，眼角懸著淚。
季懿坐到沙發上，卻不願就這樣放開她，反而手一勾，將她抱到腿上坐好。
"我們……不可以嗎？"喬涵難受的抱住他，委屈的問。
季懿痛苦的閉了閉眼。
幾乎真的要忍不住狠狠的要她。
"小涵，我們需要冷靜一下……"他的嗓音仍舊暗啞，帶著鮮明的情－欲。
撈過喬涵的衣服，替她一件件穿上去，手指無意刷過她肌膚時，喬涵分明感受到他身體緊繃得如石。
喬涵一直默默的流淚。
五年以後，她的身體，魅惑不到他了嗎？
她的衣服，被完整的穿上，她狼狽的想要從他腿上離開。纖細的腰，卻被他一下子用力扣住。
"小涵，讓我就這樣抱一會……"他幾乎是用祈求的語氣。
喬涵再不舍得動了。
隻安靜的坐在他腿上，兩手環上他的脖子，臉貼著他的頸窩。
"這幾年……過得好嗎？"實際上，她想問的是……五年的時間，他有沒有想過她？或者，有多想？
她，好在意這個答案……
卻，無法問出口。
"你呢？過得好嗎？"沒有回答，反而是反問她。下頷輕輕抵著她的額頭，貪戀的來回摩挲著。似乎怕她消失，他的手，始終緊緊扣著她的腰。
"不好，一點都不好！"在他麵前，她不想再偽裝堅強。她又哭起來，淚流過他的脖頸，"季懿，差一點……我就嫁給別人了……"
因為她的這句話，季懿整個身子都僵住。
抱著她的手臂，僵如化石。
想開口，說什麽。
讓她不要嫁！讓她給他時間！讓她等他！
可是，這些話，他哪裏來的資格說？
他現在是別人的丈夫，他能要求她什麽？
"為什麽不說話？"遲遲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喬涵輕輕的問。
"……"他胸口悶疼，讓他發不出聲音。
"如果……我真的嫁給了別人，你還會在婚禮上再把我搶走嗎？"喬涵覺得自己的問題有些傻氣，可是，她終究還是忍不住在他麵前犯傻。
"不要嫁！不準嫁！"他終於開口要求，幾乎是痛苦的低吼。
他捧起她的臉來，痛苦的眸子深深凝著她，"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要求你，可是我無法忍受你嫁給別人！"
哪怕隻是想想，他也覺得痛苦得要命！
喬涵噙著淚，看著他。他又會霸道了。
她含著淚，笑起來……
其實，不管將來他們會怎麽樣，她隻要確定了他的心，就覺得好滿足……
小臉上，不再有剛剛的任姓調皮，又恢複了以往的安寧。她想從他腿上下來，他卻還是不肯鬆手。
她恬靜的笑，"我現在要去招呼別人的客人。"
季懿重重的看她一眼，才鬆開手。
那份溫暖從懷裏離開的時候，胸口瞬間就被一股涼意所充斥。
有些難受……
關上門，她已經出去了。
他獨自靠在沙發上，睜著孤寂的眸子，怔忡的看著她消失的方向……
小涵……
這份愛，已經深種骨髓，再也放不開手……
可是，他們的出路，又在哪裏？
裝作若無其事的走出包廂門，喬涵終於無法承受的撐住牆壁，捂住嘴，蹲在地上不顧任何人的眼光，失聲痛哭……
"小涵，你手抖什麽？哎呀！又碎了一瓶！"
……
"小涵，你要走到哪裏去？就是這間！你怎麽像隻無頭蒼蠅？"
……
"小涵，你開多了三瓶……"
目雨已經是很無奈的語氣了。
整個晚上，隻剩下兩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喬涵卻已經頻繁出錯了不知道多少次。
她隻連連賠禮道歉。
終於熬到下班，她覺得整個人都虛弱了一般。
換下工裝，靠在儲藏櫃上，明明身後是冰涼的金屬，但皮膚上卻仿佛還殘留著他灼熱的氣息。他的吻，他唇的熱度……
還有……他那讓她痛心的眼淚……
鼻尖，狠狠一酸，她捂住臉，深吸了口氣，終究不讓那顆眼淚落出來。
整理好情緒走出換衣間，途中經過2304的包廂。
她的腳步，像被定住了一般，硬生生頓在門口。
他……或許還在？
抱著這一絲期盼，她顫抖著手，推開厚重的門。
那一瞬……
莫大的失望，襲入眼底。心，微微發涼。
包廂裏，已經空了。她打開燈，每一個角落裏，都找不到他的身影。之前，她搬過來的酒，還放在矮幾上，但有好些瓶已經空空如也。
他……喝了這麽多？
心一緊，很擔心。雖然他的酒量一直很好，可是，她擔心他是不是還能開車？
可是，再擔心，也是多餘的。
他已經走了……
帶著失落的心，關上包廂的門，帶上門，她拿著手提包，獨自往外走……
走出包間門外，清涼的風迎麵灌過來，讓她整個人清醒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