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一石二鳥
很想、很想要她…………
（不可描述）……
這一夜……
美好到月亮也跟著露出了笑顏。
隻是……
黑幕中，有一個孤單落寞的身影，頹廢的蹲在地上。那雙暗沉的眸子裏，散落出來都是撕心裂肺的痛楚。
腳邊，滾落的著一個個狼藉的啤酒瓶。
他的女人，他的小涵……真的不再屬於他了……
顧雲宵，你徹底敗了！
可是，怎麽會甘心就這麽敗在季懿手上？……
清晨，晨曦透過薄霧，投射進房間。
纖柔的被單，隻是隨意的搭在男人健碩的腰間，他姓－感的胸膛裏蜷縮著一個小巧的身體。
女孩枕在他手臂上，睡得很安詳。他另一隻空出的手臂，占有姓的緊摟著她的腰。
率先從美夢中醒來的是喬涵。
如扇般濃密的睫毛，徐徐睜開。印入眼簾的是那張以往看起來很冷峻，但此刻卻安詳得毫無防備的俊臉。
心尖，微微一顫，有種滿足感滲進喬涵的心底。
***
柔軟的指腹，不由自主的徐徐爬上他的臉頰。緊閉的雙眸，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
每一個五官，都精致得讓人嫉妒……
姓感的身子啊光－裸著，幹淨得像初生的嬰兒。很難想象這樣的一個人，是從布滿無數鮮血的黑道中走過來的。
他從不和她談論任何有關'山也'組織的事。這一年裏，任何血腥的事也不曾出現在她的生命裏過，她知道這都是因為有他在守護著自己。
手指，停頓在他涼涼的薄唇上。
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這麽細致，這麽沉迷的看過他安靜的睡顏。
眼神，在這份安靜中不自覺變得柔和……
總有人說，薄唇的男人也會薄幸，可是……季懿似乎真的是個例外……
似乎是她的動作驚到了他，他轉醒過來，視線停在她的小臉上，有片刻的慵懶和混沌，好一會，才漸漸變得清明。
喬涵每次見到的他都是一身清爽，很精神的樣子，難得見到這樣子的他，小臉上不由得露出些微的驚奇。
這樣的季懿，看起來才更加真實，多了些親近感，不像平時那麽冷硬。
"早。"他低沉的嗓音，在清晨略帶沙啞，聽起來更加姓－感。
順手將滑下的被子拉高，蓋住她光－裸的身子。
這個季節的清晨，溫度越來越低。
"怎麽醒這麽早？"輕聲問，吻了吻她的額頭，"再多睡一會，你最近都沒好好休息。"
喬涵將小臉蹭進他懷裏，搖頭悶聲開口："不睡了，一會還得去醫院。"
他的懷裏，躺起來真的很舒服……
暖暖的，帶著像清晨森林一般幹淨的氣息，讓她可以睡得深沉、安心……
"晚一點也不會有關係。"季懿抱著她的手臂收了收，讓她更舒適的躺在自己懷裏。
"可是，我擔心爸爸……"提到爸爸，喬涵的聲音略微有些低落。
"相信我，不會有事。"季懿輕輕拍著她的背脊，嗓音帶著讓喬涵覺得安定的神奇力量，"再睡一會，晚點帶你去吃早餐。"
"去北街口？"她閉上眼，和他說著話。
季懿漫不經心的拿手指扒著她的發絲，略帶胡茬的下頷，輕輕擱在她頭頂上，"你想去那兒嗎？"
"不要。排隊排到腳軟。"喬涵撇撇唇，"我們換個其他的店吃吧。前兩天和千秋發現一個不錯的早餐店。"
"好。"
"那我現在還睡一會，十分鍾後要記得叫醒我……我要去看爸爸……"後頭的聲音漸漸迷糊起來，盡是孩子氣。
"嗯。睡吧。"季懿扒著她發絲的手，帶著寵溺。
真的很喜歡……就這樣安靜的擁著她……
仿佛，會彼此擁有一輩子…………
送喬涵到醫院，又坐了好一會，季懿才到公司。
"先生，藍穎小姐在辦公室裏等你有一會了。"才從電梯出來秘書就上前和他匯報。
他點點頭，往辦公室裏走。
大掌搭在門把上，季懿聽到藍穎和莫光霽的聲音從辦公室傳出來。
"辜明逸那邊說服得怎麽樣了？"
"還沒動靜，先生說會親自和他談。"
藍穎嘲弄的嗤了一聲，"喬家的人還真會折騰，這兩個男人早晚都栽在喬涵手上！"她頓了一會，冷沉的聲音傳來，"你記得千萬不要讓季懿知道他的腎也合適。"
莫光霽調出的所有腎源資料中，有兩個是匹配的。
而很巧合的是，這兩個竟然就是季懿和辜明逸……
"我知道。"莫光霽應答。
門外，季懿的臉色微沉，神思頓在那。
推門進去。見到他的出現，莫光霽和藍穎的神色都是微微一變。
"我會讓醫院盡快準備手術。"淡淡的開口。他在辦公前坐下，表情沒有多少變化，也沒多看他們，已經動手翻開文件仔細批閱起來。
仿佛，這隻是一件很小很小，根本不需要他去思索的事。
藍穎和莫光霽對視一眼，驀地起身，立在辦公桌前，沒好氣的抽掉他手上的文件，"季懿，我們不準你這麽做。"
"穎穎，給我。"他下定決心的事，沒有幾個人能改變得了。
"季懿，這不是捐錢捐物資！這是你身體的器官！你難道不知道缺個腎對你身體有多大的影響嗎？"藍穎執意要說服他，雖然知道這樣的幾率幾乎為'0'。隻要遇上喬涵的事，他從來不會顧及自己。
"我身體很健康，隻是少一個腎而已，不會有問題。"他連眉頭都不曾皺一皺。
"不會有問題？"藍穎冷笑，"季懿，你別忘了，你的身體不是你一個人的。'山也'都掌握在你手上！不光是和田，還有無數個小組織都在打著你的主意，如果你的身體機能被破壞了，以後遇到危險該如何自保？出任務你能勝任？首領的位置，你還能坐得下去嗎？"
季懿微微抬眼，平靜、淡然的望著藍穎，"以後'山也'我會交給你哥。"
喬涵喜歡安靜、沒有波瀾的生活……
所以……
"所以，你是說你要退出'山也'？"太過驚訝，藍穎驚奇的抽了口氣，不可置信的瞪著季懿。
"嗯。"相比於她的激動，當事人卻顯得更加淡定。
莫光霽站在一旁，也是一臉的意外。
"不行！"藍穎處事一向冷靜，但此時也無法自控的提高了幾音量，"'山也'是你一手創造出來的，現在你打算這麽放棄？以前那一次次出生入死，你都忘了？這麽多年死心塌地跟隨你的兄弟，你就甩手不管了？"
"'山也'也是你哥的心血，交到他手上不會差。"他，並不動搖。
藍穎知道自己說服不過他，隻深呼吸，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事實上……
她很清楚，季懿有多麽看重'山也'，組織到底是從他手上崛起的，若這麽放棄了，他必然會不舍。
隻是，他如此決然，想來是有什麽比'山也'更重要的東西在支配著他……
"你是為了喬涵？"許久，她才籲了口氣，雙手撐在書桌上，沉聲問他。
他沉默著，沒有出聲。
但，答案已經一目了然。
藍穎的笑容有些微涼。
她早該想到的。
"好，如果你執意這麽做，我也不攔你。"藍穎挺直背脊俯首看著他，"季懿，我希望你這種毫無保留的付出終究有收獲。"
其實，她是言不由衷……
更希望的是他終究能醒悟，不要再浪費任何時間在那個不知感恩的女人身上。
她轉身，帶著受傷卻不服輸的步伐，準備離開辦公室，卻又在門口停頓住。
回頭，看著神情依舊沒有波瀾的季懿，"季懿，別忘了，顧雲宵已經回來了。你這麽驕傲的人，何必等到喬涵主動拋棄你的時候才離開她？為何不瀟灑一點，先放手離開。這樣，至少在這份愛裏，你還沒有輸得太慘不忍睹。"
她的話，一針見血得近乎殘酷。
季懿握著筆的手指，隱隱泛起蒼白。
他的神情冷下去，沉下聲開口："藍穎，你管得太多了。"
是啊！她一向喜歡多管閑事……
可是，那是因為她比喬涵更愛他，比喬涵更心疼他！
她隻是在為他不值，僅此、而已…………
齊梁小區的頂層，居家房內的大廳裏。
男人點了支煙，坐在沙發上。他有著精致的麵容和銳利的眼神。
那雙眼，明明美好得不可思議，卻被一層灰暗的陰沉所覆蓋。
"你確定你這一招能對付得了季懿？"對麵的男人神情無波的看著他，語氣裏有著無法逾越的威嚴。
男人沉沉的笑，"難道南首領還不相信我？"
"你的實力，我們大家都有目共睹。不然，你也不可能在這短短的一年時間爬到這個位置。"對方的眼裏，充滿了對他的信任。
而這，也正是辜明逸想要得到的。
這一年多來，他放棄了一切，尊嚴、愛人，甚至徹底的改頭換麵……就為了得到南井以及'和田'上上下下的信任。
總有一天，他會讓'和田'毀在自己手上……
"不過，我必須要知道你的計劃，好讓組織內部做好完全的準備。"南井繼續說。
辜明逸藏得太深，以至於，再精明的'和田'首領也不曾發現他眼底的陰暗。
這一年來，'和田'上上下下不少試探過他，可是，他總沒有讓他們失望過。
"要對付季懿，自然從季懿最重要的寶貝上下手。"辜明逸冷笑，笑容森寒，幾乎足以讓空氣結冰。"道上沒有誰不知道，季懿的死穴唯一的隻有一個。"
南井挑了挑眉，"他的妻子——喬涵。"
辜明逸聳肩，答案不置可否。
南井端起手邊的紅酒，啜了一口，"綁架？"
"南首領想要的不會隻是讓'山也'退出曆史舞台這麽簡單吧？你要知道，季懿的反撲能力可不容小覷。"
"所以，你想讓季懿死？"南井直言，看向辜明逸，冰冷的眸子，浮出一抹淩厲的笑，"你的野心，可真不小。"
"難道南首領不這麽想？"辜明逸好不畏懼的回視他。
"哈哈！"南井仰頭大笑，望著辜明逸的眼神裏透出不掩飾的欣賞，"想當將軍的士兵才是好士兵。這件事交給你去辦，別讓我失望。"
"一定。"辜明逸深沉一笑，熄滅煙頭，站起身，送南井出門。
他要的就是一石二鳥。
季懿，從現在開始，喬涵不會再屬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