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興師問罪
惡劣的,她把眼淚全都擦在他胸前。
"你說我再鬧就不理我了……"少年好委屈的解釋。
她捶著他胸膛,全世界怎麽會有這麽死心眼的男人?
"我沒生氣,隻是在給你準備最特別的禮物……"感動的哭著,從包裏掏出親手折出來的紙鶴。
滿滿的,像漫天的星星一般,灑了一地。
整整1314隻,整整花了她一個星期的時間……
"這些……都是你親手疊的?"顧雲宵激動得難以自已,撿著紙鶴來回瞧著,愛不釋手。
她的手工並不好,但卻是他見過最美最美的禮物。
"別看了,很醜……"她有些害羞,又想將紙鶴都藏起來。
卻被他拉住手,"小涵,謝謝你!"
他高興得眼角閃著淚花。他一直都知道,他的女孩,毛躁、很沒耐心,卻願意為他做出這樣一份禮物……
"是不是比巧克力好?"大醋缸還不忘繼續興師問罪。
"當然!"簡直好幾百幾千幾萬倍!他用力擁住她,動情的喃喃:"小涵,以後每一年的生日,你都陪在我身邊,好不好?"
"那當然,不然你還想誰陪你?"
"除了喬涵,我顧雲宵誰也不要!"
……
過去的承諾,還那麽清晰、清脆的響在耳邊。而現實,卻已經變得這般殘酷。
"阿姨,求求你告訴我墓地在哪……我不會煩他,我隻看看他就好……"她啞著嗓子,拍著門,手臂上的傷口越拉越嚴重,她卻渾然不覺。
染著血的上衣在秋風中看起來觸目驚心。
"夠了!喬涵!"終於受不了她自虐的行為,南宮上前拽住她。
"你別管我……"她哭著推開他,執拗的看著那扇門,眼裏巨大的傷痛幾乎讓人不忍目睹。
"阿姨,我不能再食言……求求你告訴我吧。"她哭倒在地上,喃喃著。
依舊緊閉的門,讓她的心,涼了個透。
南宮毛了,拿眼瞪他,"你給我起來!你受傷了,應該去醫院!"
"我不要走!我要去見雲宵哥哥!"
她哭得很傷心,很傷心……
南宮歎口氣,強硬的將她拉起來,又怕碰到她傷口,所以很小心,"你不就是要找墓地嗎?我幫你找!"
和田組織要在中國找個地方,還是輕而易舉。
哭聲停了停,喬涵抬頭看向他,沁著淚的眸子眨了眨,越發的剔透。
她啞著嗓子,有些不確定的問:"你……真的能找到嗎?"
他頓了下,最終重重的點頭,"相信我!"
…………………………
終於,她沒有再繼續敲門。
別墅外,禮物胡亂散了一地,幸虧包裝得很精致,不至於破損。
喬涵蹲下身,將他們一件件拾起來,沉默的放在門邊。
一滴眼淚,滴在那些散亂的包裝紙上,迅速暈開來……
"我送你回家。"南宮跨上摩托車,朝她拍了拍身後的位置。
她乖乖的坐上去。
"把這個帶好。"他取了個頭盔,遞給她。
她依舊無言,帶到頭上。
南宮回身看了她一眼,視線定格在她受傷的手臂上,"還是先帶你去醫院好了,你的傷口可能需要稍微處理一下。"
"不用!這點傷根本不算什麽。"這一次,她總算開口了。堅決的搖頭,很排斥、很排斥醫院。
"雖然不是那麽嚴重,但也需要處理,免得細菌感染。"他輕聲哄勸她。
她低下頭,臉色有些蒼白,低低的說:"我不喜歡醫院。"
自從,在醫院裏親眼看著顧雲宵被推進太平間後,那個染著福爾馬林味的地方就成了她生命中最可怖的夢魘。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一輩子都不用再踏足那裏。
"那我們不去。"不忍看她黯然的情緒,他隻好投降,"我送你回去。家裏有藥吧?"
她歪頭想了想,還是搖頭,"你送我去'百城'酒店吧。"
今晚,她有點不想回家……
整顆心,都是雲宵哥哥的影子在揮舞,她實在不知道此刻的自己該怎麽去麵對季懿。
看到這樣的自己,季懿大概也不會好受吧?
…………………………
沒有問原因,南宮直接將她送到'百城'——這是季懿龐大的產業之一。
酒店裏的前台,都認識喬涵,看著她和南宮出雙入對時,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眼神裏透著八卦。
"你先上去,我一會過來找你。"南宮將房卡丟到她手上。
看著她進電梯,上了樓,才放心離開。
……
五分鍾後。
南宮提著藥房的環保袋出現在喬涵的套房裏。
將藥隨手丟在廳裏的沙發上,掃一眼渾身狼狽的她,裝作很嫌棄的樣子,"渾身髒得跟個泥娃娃似地。趕緊去洗洗吧!"
她低頭掃了眼自己,果然,狼狽得不像話。
彎身從櫥櫃裏拿了酒店準備好的新浴袍。
刻意挑了男式的,比較長,足夠將她整個人包成粽子。
南宮識趣的乖乖呆在廳裏,突然想到什麽,出聲叫住她,"受傷的手千萬別碰到水。"
她點點頭,定定的看著他,好久才開口:"打聽到墓地,大約需要多久的時間?"
她,恨不能馬上去看顧雲宵,一刻都等不下去……
南宮馬上掏手機,"我馬上打聽。別擔心,不會有問題,一會等你出來,地點就該知道了。"
喬涵勉強扯出一抹笑,"謝謝。"
"去吧。"他揮手。
*……*……*……*……*……*……*
當季懿和藍家兄妹三人出現在酒店時,接待處的每個人,表情簡直變得豐富多彩。
"季先生,這是5023號房的房卡。"接待小姐乖巧的遞上房卡,又用複雜的眼神看了一眼季懿,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季懿淡漠的點頭,接過卡,直接忽視對方奇怪的神情。
"季先生……"還沒來得及轉身,又被接待小姐叫住。
他略略蹙了蹙眉。
"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對方有些為難,一會看看他,一會又掃掃身邊的同事。
同事們都一副憤慨的樣子,朝她做著鼓勵的手勢。
看來,看不下去的不止她一個人。
"既然不確定該不該說,就不要說。"季懿淡淡的開口,提步要走。
向來,他不喜歡不幹脆。
藍邈倒是一把拉住他,"等等,季懿。"
藍邈看向接待小姐,"有什麽就直說吧。"
"大概一個小時前,夫人在這要了間房。隻是……"對方小心翼翼的掃了眼季懿,他緊繃的臉部線條讓她心如擂鼓,"和夫人同行的還有一個男人。"
藍邈和藍穎皆是一愣,下一秒,怒火就竄了上來。
倒是季懿,隻沉默的立在那,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她又想離婚了?
褐色眼瞳暗沉下去。
他以為,最近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有所改善,原來,隻是他自己在傻傻的自欺欺人,而已。
麵無表情的轉身,身後傳來刻意壓低的議論聲。
"季先生沒反應?"有人傻眼。
"聽說季先生對夫人寵得不得了,她倒是恃寵而驕,常常出軌。真是不知好歹。"議論聲更低了。
"可不是。剛剛我還見到那男人,手上提著的好像是從藥房買來的避-孕-套。"
……
如遭雷擊,季懿整個人僵在那。
一貫理智的他,不願意聽信任何人搬弄是非,所以……
冷冷的,他旋回身,"給我她房間的備用房卡。"
他必須去親自求證。
雖然,場麵也許會有些殘酷……
但是,無所謂。
他,沒什麽沒有經曆過,也沒有什麽不能承受。
*……*……*…………*……*……*
酒店,偌大的浴室內,裝潢得奢華而大方,和整個酒店的風格渾然一體。
這家酒店,是季懿什麽時候發展起來的產業,喬涵並不知道。
隻是在某一天,陸千秋拿了張報紙指著新聞頭條,她才稍微有了了解。
但是,對於季懿的事,她本來清楚得就很少……
她從不問,而一貫不多話的他,也絕對不會主動說。
脫下單薄的上衣放在躺椅上,手臂上的傷口,被血跡浸得有些猙獰。
小心翼翼的用濕毛巾擦過,熱辣辣的灼痛讓她忍不住團了團眉,莫名的,眼眶不爭氣的又紅了起來。
從來,她就是個怕痛的人……
身體和心,都怕……
小心的洗幹淨通體的狼狽,收斂好所有難受的情緒,才從浴室出來。
進入大廳時,小手搭在門把上,正要開門,卻聽到南宮的聲音隱隱傳來。
"最晚明天早上,我就要知道那塊墓地的所在地。"他的語氣沒有以往那般爽朗。
……
"條件?什麽條件?"語氣越發低沉。
……
"想讓我回日本接手和田?"他冷笑,"藤野先生,您告訴老頭,這種肮髒的黑道事業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會插手,讓他最好再尋其他繼承人,'太子'這位置我從來就沒稀罕過。"
說到這,他頓了頓,似在深思熟慮什麽,半晌才開口:"當然,你們若是能幫我查到墓地,我可以答應你們,暫時出現在你們的視野裏。不過……想讓我進'和田',幫著你們殺人,就沒得商量。"
……
"好,等你的消息!"
………………………………
切斷了電話,南宮將手機隨手拋進沙發裏。
看來,這段時間他好不容易沉寂下來的生活又要變得不安寧了,和'和田'的那幫人斡旋,若是耗久了他還真有些吃不消。
正想著,門突然被人推開。
喬涵把自己密不透風的裹成蟬蛹,站在門口,定定的看著他。
"你是'和田'的太子?"
完了完了!看來是要來興師問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