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曆曆在目
"輕點兒!平穩點!"
池亦徹在緊張的指揮。
"我們也走吧。"費以琛牽住雅彤,看她神情間有些疲憊之色,"累不累?明天不要去學校了。"
"嗯。我留下來照顧他。"雅彤擔心的看一眼前方被擔架抬著的少爺。
費以琛沒有說話。
雅彤突然想到什麽,抬起頭來看向他,"費以琛,如果我們都在萊茵城,連銘之豈不是會知道我們的關係?"
"你不想他知道?"費以琛臉色變得不太好看。
"之前,不是你不想他知道嗎?"每次在連銘之麵前,他都裝不認識自己。
"那是我擔心他纏住我。現在,我並不介意讓他知道。"說這話時,他更是宣示自己所有權似地,伸手密密摟住雅彤的纖腰。"小東西,你呢?是不是不想他知道?"
雅彤略微沉吟了一會,老實點頭,看費以琛臉色不好,她拖住他的手臂,"你先別忙著生氣,聽我解釋。"
"嗯?"他一向沒有耐心聽人解釋。
但是小東西,他願意給她機會。
"他現在傷勢這麽重,加上你們說得那麽嚴重的病情,我不想刺激他。至少這段時間,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們的事。好不好?費以琛,你答應我吧!"雅彤撒嬌的搖了搖費以琛的手臂。
"哼!你倒是挺會替他著想。"他冷冷的哼了一聲,臉色有所緩和下來。但顯然,是答應了小東西的請求。
他急著宣告對小東西的所有權,但也不想刺激到連銘之。
雅彤揚唇笑開,兩手圈住他脖子,將他的臉拉下來。她的唇,湊上他的臉,"我就知道你會答應我,你比我更擔心他。"
大手,將雅彤的後腦勺扣住,他俯首懲罰姓的在她唇上輕咬了一口,"照顧歸照顧,但不許和他太親密!"
不管是因為銘之的病情,還是因為他強烈的占有欲,總之,都不準!
"收到!我一定會乖乖聽話!"雅彤眉眼彎成月牙。
"行了,別再打情罵俏,該回去了!"池亦徹拉開車門,吹了聲口哨。
雅彤看到一行車隊,連銘之正被人扛進最後一輛的房車裏,她望向費以琛,"我坐那輛車好了,陪著連銘之。"
"有好幾個醫生護士陪著,你在那裏起不了任何作用。"費以琛不由分說將她塞進一輛跑車的後座內。
池亦徹坐進副駕駛,由阿信暫時充當司機。
"池亦徹,連銘之在那車裏沒事吧?"雅彤趴在副駕駛的座椅後背上,眼巴巴的瞅著池亦徹。
池亦徹回過頭來,興味的笑看一眼雅彤,又看一眼她身旁臉色很臭的某人,"我覺得,現在有事的不該是小少爺。"
"誒?"
"應該是你身邊這位大少爺!"池亦徹環胸,用下頷挑了挑費以琛,"你不知道我們琛的占有欲是最強烈的嗎?你現在當著他的麵,一直追問另外一個男人的情況,簡直是不把他大少爺放在眼裏嘛,這真是赤-裸-裸的挑釁哦~~"
"啊……"雅彤看向費以琛。
隻見費以琛眯著眼,看著一臉幸災樂禍的池亦徹,"你再囉嗦,我不介意讓你再回老爺子身邊陪他。"
"你饒了我吧!打死我也不回去了。"他痛苦的哀嚎。
"怎麽了?"雅彤見他一副寧願去死的痛苦樣子,不由得好奇的問:"難道費切斯的老爺子有這麽恐怖?"
"你想想,我這麽一個生龍活虎的美少年,成天跟著個老太爺做養生課程。早上6點起床,晚上8點就睡覺,用餐隻能吃素,這根本不是人過的生活。不悶死也餓死了!更過分的是,那麽大一宅子裏連個美女的背影都看不到,我呆在那,差點都要對煮飯的大叔動心了!"
"哈哈,有沒有這麽誇張?"雅彤被他逗笑。
"不信改天你讓琛去試試。"
費以琛瞥他一眼,"我一定會讓你作陪。"……
很快的到了萊茵城,管家安排好房間後,直接將連銘之抱上-床。
待池亦徹幫他穩定好情況,吊好點滴後,費以琛比了個手勢,讓池亦徹進書房。
書房……
費以琛摟著雅彤坐在長沙發上,而池亦徹歪著身子懶懶的坐在一邊。阿信則恭敬的立在一旁。
"那顆子彈呢?"費以琛看向池亦徹。
池亦徹將一個塑料袋,拋向他。
費以琛沒有將子彈拿出來,隻是透過透明的塑料看去。
不看還好,一看,神色間陡然蒙上一層冰霜。
池亦徹聳聳肩,"上麵刻了個BSY,這個標誌,我們大家都認識。"
"BSY?是什麽意思?"雅彤狐疑的問。她也歪頭看去,隻見子彈上有一個很細微的圓圈,圓圈裏幾個字母模糊不清。
"BSY就是代表白洪生,白家。"阿信作答,"費切斯由總部發下去的子彈上,每一家都會刻著代表他們的家徽。"
"原來如此。"雅彤了然的點頭。
費以琛長久沒有吭聲,池亦徹笑了笑,"難道白洪生那老淫-賊是看到雅彤和小少爺在一起,所以想除掉雅彤?這個動機也不是不合理。不過……"
雅彤聽不懂池亦徹的話,但,她覺得事情一定不會這麽簡單。
"不過,如果真是白洪生做的話,他沒必要將自己這麽明目張膽的暴露出來。若真沒想過要隱瞞幕後的身份,當時目標錯誤以後,他的人也不會那麽倉皇的離開。完全可以繼續再朝我補一槍,但他們沒有。顯然是擔心被人識破了身份,不敢多做停留。"雅彤接過池亦徹的話,分析。
"對!正是如此!白洪生可是個老江湖了,做起事來應該是滴水不漏才對!"池亦徹附和。同時,有些讚許的看向雅彤。
平日裏看這小東西,像個不經世事還沒長大的小女孩似地,但沒想到她的思維也同樣縝密。
費以琛點點頭,放下子彈,"可是,要借此陷害SBY的幕後人,到底是誰?"
"雅彤得罪費切斯裏什麽人了嗎?"池亦徹看向雅彤。
雅彤歪著頭努力思索了下。她來這裏從來沒有和任何人結仇過。
"這事看起來是針對小東西,但或許,還有更複雜的關係。"費以琛略微沉吟下,"敵人在暗,我們在明,要查起來很困難,所以……"
"所以什麽?"雅彤側目看他。
"我們必須得引蛇出洞,化主動為被動!"
"可,怎麽個引蛇出洞法?"池亦徹問。
"阿信,馬上打電話替我把白洪生找過來!"費以琛沒有直言,反而是吩咐阿信。
阿信低頭應了一聲,默然退出去。
池亦徹和雅彤看不懂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需要那個老淫魔來做什麽?"
"一個星期後的委任會議,不是要決定北塘口堂主的位置嗎?那麽,我就讓他來做這個堂主的位置!"費以琛攤開雙臂靠在沙發上,精明的深瞳微眯著,淡淡的看向池亦徹,"你幫我放出消息,就說,今天我在學校裏受了槍傷,盡快讓家族裏所有的兄弟都知道這件事。"
池亦徹不知道費以琛要如何行動,但他無條件相信自己的兄弟,便什麽也沒再多問,而是起身出去。
書房裏,頓時隻剩下費以琛和雅彤兩個人。
"怎麽不問問我,我接下來的計劃?"費以琛見雅彤沒有吭聲,便問。
"你們家族裏的事,我又不清楚,不過,我相信你就對了。"雅彤圈住費以琛的脖子,用鼻尖碰了碰他的,"你一定會替我找出凶手的!"
他們內部的事,雅彤不會多問。
更何況,費切斯和離門以後極有可能會成為競爭對手,就算是為了避嫌,她也不會多問。
剛剛費以琛說的那些北塘口的事,她隻當做沒聽到。
"對了,有件事要問問你。"費以琛徑自起身,走到偌大的書桌前,朝雅彤招手,"過來。"
雅彤乖乖的過去,隻見他從抽屜裏分別拿出兩個文件袋來。
又是上次她和連銘之的照片。
"怎麽又把它們拿出來了?"
"你仔細看看,這兩疊照片,有什麽不一樣。"費以琛修長的手指在照片上敲了敲,沉聲問雅彤。
雅彤也正色,"早說過,這兩疊照片,唯一的不同就是拍攝角度。"
"是這樣沒錯。"費以琛沉了沉目,"現在還記得銘之他們別墅園裏的大致方位嗎?"
"記得,我現在還可以畫下來。那天和連銘之在園子裏走了一大圈,所有的景致現在還曆曆在目。"
聽雅彤這麽說,費以琛已經從書桌上取了筆和寬大的紙,"那麽,盡快畫個草圖。省了我現在再去跑一趟。"
"嗯,十分鍾就搞定!"雅彤順手挑起筆,落到掌心,坐下來,'唰唰'幾筆就在畫紙上畫開了。
幸好,她從小什麽都會學一點。素描而已,難不倒她。
"OK!搞定!"很快的,她把筆撂下,將圖紙舉起來,揚到費以琛麵前。
費以琛掃了一眼,又重重的看了一次,臉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
"你確定這個園子是這樣沒有錯?"費以琛拖著下頷,再一次鄭重的確定。
"絕對不會出錯。"她的記憶力,她一向很有自信。
費以琛挪過其中一疊照片,拿起比,在園子裏茂密的那層灌木林上畫了一道長線,"這疊照片的角度,是從這裏拍攝過來。除非是有目擊人,不然,完全找不到半絲端倪來。不過……"
費以琛抬頭覷了雅彤一眼,又將另一疊照片推過來,問:"這疊照片的拍攝角度,在哪,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雅彤不由得瞠了瞠清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