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這女人又搞什麽鬼?
"喂,你能不能自己……使點力?重得跟頭豬……似的,我沒法搬……"芳舞邊喘氣,邊不滿的反抗。
"杜芳舞,你想死嗎?是你非得送我回去的。我倒要看看你有多能耐!"離謙冷哼了一聲,更用力的倒向芳舞。
芳舞咬牙。
男人耍起賴來就和小孩子沒兩樣,小時候離謙的耍賴功夫她也不少見識。
"師傅,麻煩您幫我一下。"她艱難的撐著離謙,回頭朝司機喊了一聲。
司機應一聲,連忙繞過來給芳舞搭手。
"兩位去哪?"司機發動車子,問他們。
芳舞有些迷茫,望著離謙,"你家住哪?"
以前的離宅現在早已經不是他居住的地方。
"雛菊園。"離謙也不看芳舞,隻是徑自和司機說著。
"先生住雛菊園?那可是個好地方,聽說那裏住著的人身價個個過億,先生想來也是有錢人吧?"司機似乎很有興致,喋喋不休的說著。
離謙卻是抿著薄唇,看著窗外,隻當沒聽到司機的話。
見司機臉色有些難看,芳舞隻好在一旁尷尬的陪著笑臉。
路行到一半,外頭下起雨來。
車內的氣氛也和外麵一樣,陰雲密布,誰也不說話。
"師傅,麻煩您停個車。"芳舞突然叫住司機。
司機把車停在路邊,"小姐,雛菊園還沒到呢?"
芳舞微微一笑,"麻煩你等我一會,我馬上就上來。"
她說著,已經推開車門,頭也不回的衝進了雨簾裏。
聽到動靜,離謙眯起的眼,半睜了睜。
隻看到那抹纖細的身影,在雨幕中顯得更加單薄,仿佛一陣風便能吹走一般。
這女人又搞什麽鬼?
很快的……
"好了,師傅,開車吧!"清脆的嗓音重新飄進了車後座,芳舞渾身濕漉漉的,發絲上還狼狽的粘著雨絲。
在離謙身邊坐下,嘴上還在和司機陪著不是,"對不起啊,師傅,把你車給弄濕了。"
"沒事兒。後頭有塊毛巾,你要不嫌棄就拿著擦擦。"司機隨意的擺手,發動車子,"這鬼天氣最容易感冒,我家那口子感冒都大半個月了也沒見好。"
"好嘞,謝謝師傅。"芳舞從後頭抽了毛巾,邊擦著濕淋淋的頭發。
冰冷的水滴,一不小心甩到離謙臉上。
他眉峰一皺,臉色難看的瞪著芳舞。
"小氣!"芳舞輕輕嘀咕了一句,拿起毛巾就要往他臉上拂去,他卻嫌棄的迅速避開,沒好氣的吼了一句:"滾開!髒死了!"
還真是不知好歹!
芳舞甩開毛巾,把手上的東西遞給他,"吞了吧,胃比較沒那麽痛!"
看在他生病的份上,她決定不和他計較。
深眸在她遞過來的胃藥和水上停頓兩秒,又落向她亮晶晶的眼眸。
離謙有瞬間的怔愣,黑瞳更加深沉了幾分。
剛剛,她是下去給自己買藥?
"放心,不是毒藥啦!趕緊吃,不然下回會更痛。"芳舞催促著,動手仔細的幫他剝開錫紙。
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照顧自己的,一個胃病能折騰這麽多年。
離謙抽回神來,瞥了她一眼,抿著薄唇,毫不領情的狠狠推開她。
藥丸,掉在車裏,滾進了駕駛座下,沒有半點聲響。
芳舞怔忡的凝著離謙好一會。
此刻的他,仿佛沒有察覺到她的注視,隻自顧自的的看著窗外,渾身透著冷凝的氣息。
這麽多年,他還是沒變……總是拒她於千裏……
強行斂去心頭漸漸升起的沉悶,芳舞輕開口:"不吃藥,胃病怎麽會好?"
"杜芳舞,你最後馬上給我閉嘴!"離謙回過頭來,不耐煩的吼著,眼底盡是警告。
芳舞一怔,望著他緊鎖的眉頭,沒有再多說話。
手上還剩著幾顆藥丸……
他卻,一眼也不看……
"小姐,雛菊園到了。"司機的聲音打破了後座讓人窒息的沉悶。
"哦,多少錢?"
"35。"
芳舞推開車門,又回頭鑽進來望著離謙,沒有說話。
"杜芳舞,什麽時候你變得這麽小氣了?"離謙了然她的意思,嘲弄的望著她。
芳舞無所謂的聳肩。
她原本就不具備大手大腳花錢的資格和實力,哪和他似的,動不動就是身價過億?
離謙付了錢,芳舞從後備箱把輪椅搬出來,司機幫著芳舞把離謙扶上車。
折騰好一會,才進了雛菊園區。
芳舞推著離謙,一路進去,壯碩的法國梧桐遮蔽著他們的頭頂。
風吹過,寧靜的夜晚下,樹葉的沙沙聲顯得格外的美。
一座座優雅的別墅,在幽靜的燈光籠罩下,透著難得的恬靜。
有錢人就是有錢人,住的地方氛圍都不一樣!
芳舞忍不住感歎。
"你住哪一棟?"
離謙連出聲都吝於給她,隻拿眼示意了下,幸好芳舞視力不錯,才找得準方位。
……
離謙的房子沒有她想象的那麽清冷,大廳裏擺著幾盆新鮮的花花草草。
透過玻璃牆壁,能看到窗外寧靜的夜景。
"出去記得把門關上。"才到家,便冷漠的下逐客令。
他把屋子裏所有的燈打開,又拿過遙控,將窗簾都拉上。
一眼都沒再看站在大廳裏的芳舞,他推著輪椅從室內電梯直接上了2樓。
"還真是一點都沒變……"除了脾氣更臭了一點以外……
芳舞怔忡的望著他消失在二樓的背影,忍不住感歎。
有些……挫敗……
沮喪的垂著肩,歎口氣,還是沒有走,反而轉身進了廚房。
打開冰箱,不出她預料,冰箱裏全是空的……
忍不住,有些心疼。
離謙……
離謙……
他平時都吃什麽?腿又那麽不方便……想出去一趟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