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銅牆遇他就破功
那女人最終帶著滿心的不甘風情款款的出了辦公室。
離謙神色自若的將上衣整理好,氣質沉穩。
冷靜的深眸,讓人完全看不出此刻這裏才剛上演過香豔的一幕。
芳舞抱著文件傻傻的站在那,瞪著離謙,時刻提防他又拿煙灰缸砸她。
離謙竟也不說話,隻抿著薄唇,低頭徑自開始看文件。
那專注的樣子顯示出,此刻的他渾然已經忘了辦公室裏還站著個芳舞。
"離總,你到底找我有什麽事?"終於忍不住了,芳舞主動開口問。
離謙這才抬起頭來,眉心擰著,很不耐煩,"你怎麽還杵在這?"
"不是你讓我進來的嗎?"自己怎麽還杵在這,不都是賴他嗎?他倒好意思問了!
"該做什麽就滾去做什麽,L.shine不養閑人!"那坦然自若的樣子,絲毫不覺得自己有做得過分。話說完,他又低下頭去,這回連眼角都懶得再掃她一眼。
芳舞苦笑了下,她算是看出來了,離謙分明就是拿她當擋箭牌,用來趕走剛剛那女人。
以前,他被女人追得煩的時候也是讓她出來當這個惡人,後果往往是被那群恐怖的女人教訓得很慘,他卻在一旁心情大好的看笑話。
這回,估計那女人也恨死她了。
"知道了。"芳舞扁了扁唇,不打算和他計較。
和老板計較,就是和錢作對。更何況,對方還是離謙——那個向來以欺負她為樂的男人。
把文件送到大衛手上,從樓上下來,芳舞心裏還是悶悶的,有些提不起勁。
腦海裏,總是不由自主的浮現那女人大膽的跨在離謙身上的場景。
"哎,煩死了!"終於忍不住,她靠在電梯裏,煩躁的拍了拍臉。
都已經五年了,為什麽再見到他,還是這樣被他莫名其妙的牽住心情?這五年她不是把自己的心鍛煉成了銅牆鐵壁嗎,怎麽一到他這就破了功?
臨近月底,芳舞手上的工作越加多起來。
今晚獨自一個人在公司加班到晚上8點。
工作上收好尾,她起身關好燈,鎖上門準備走。
公司大樓裏這個點已經鮮少有人在加班,所以整棟樓安靜得不像話。
芳舞臨走前,不經意的抬頭。
35樓的燈光,此刻竟然還大亮著。
她怔了怔。
離謙現在竟然還在?
猶豫了下,她又轉身進了電梯,直接按下了35鍵。
她要上去做什麽?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
隻是……腳步不由自主,僅此而已!
……
35樓,燈光大亮,卻也很安靜。
高跟鞋踩在地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在靜謐的夜裏顯得尤其清晰。
芳舞直接往總裁辦公室走。
毫無意外……
離謙真的還在。
此刻的他,背著身子,仰躺在輪椅上,背脊僵硬而冷漠。涼薄的月光在他周圍,形成了一圈暗淡的光影。
芳舞看不到他表情,卻莫名的可以感受到他渾身此刻滲透出來的寂寞與蒼涼。
芳舞心緊了下,小心的靠近他一步。
"離謙?"她試探的喚了一聲。
他似在冥想著什麽,又似在沉睡,對於她的呼喚毫無反應。
"離謙?"芳舞有種不好的預感,她語調揚高了幾分,一步跨過去。
果然……
此刻的離謙,正痛楚的緊閉著雙眼,俊朗的額角滲出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
他骨節分明的五指,死死扣住輪椅,指尖因為痛苦已經泛起慘白。
"離謙,你怎麽了?"芳舞心一驚,慌忙蹲下身,握住他的大掌。
大掌,冰涼刺骨,和他人一樣……
離謙艱難的瞠了瞠眸,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憂心忡忡的小臉,他怔了怔,下一秒,探手毫不留情的推她,"滾……滾開……"
"你是不是胃又犯疼了?怎麽老是不會照顧自己?"芳舞不顧他的推搡,嗔怪了一句,抬手輕輕拂去他額角的汗,轉頭焦急的看了看外頭,"大衛不在嗎?你等我,我去給你買藥。"
她說著,已經站起身。
沒走出去,手卻被離謙一把扣住,他艱難的睜眼瞪她,"杜芳舞,收起你那些假好心,我更不稀罕你的同情。"
他說著,咬牙,徑自動手撥著輪椅輪子,往外走。
芳舞望著那抹驕傲的,故作堅強的背影忍不住一陣心痛。
這個男人何其驕傲!
殘了腿以後,那些自卑,那些狼狽,那些他無法忍受的脆弱和挫折,想必無時無刻都在折磨著他吧!
她上前一步,不由分說的拉住輪椅推手,承接到他惱火的目光,她吐了吐舌,不以為然的開口:"誰要同情你了?你有什麽值得我同情的?現在我送你回去,也是看在你是我老板的份上。"
離謙神色複雜的看著身後那張耍賴的笑臉,始終沒有再說話。任她推著,從三十五樓,到一樓。
胃痛的感覺……似乎在漸漸的減輕……
"我扶你上車。"攔好車後,芳舞咬牙撐起他的身體,艱難的將健碩的他往計程車裏挪。
看著她被自己折騰得滿頭大汗,離謙突然心情大好,明明使得上力,也不再使力,任她累得喘氣如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