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秦素問是他肋骨
秦素問不知道心裏什麽滋味顧天宸沒錯，錯的是她，是她讓顧天宸陷入了絕境，是她讓顧天宸為難了。
孟芳雲被顧天宸喊得腦子裏嗡鳴的想著，她差點就要把某個故事講給顧天宸聽，終還是忍住了。
那是因為孟芳雲還認為顧天宸還有價值，至少在法院的宣判結果出來之前，她還是要以“母親”的身份去勸。
“他們說，不接受你參加你爸下葬。而且也聯名給法院發出了要求更改遺產的建議書。”
使他們做事的風格，當抓住顧天宸痛腳的時候，狠狠的打擊就這麽來了。
顧天宸很奇怪，父親剛剛去世，他們哪裏來的時間還糾纏遺產的事情，可真的辛苦他們了。
律師在老爺子去世之後來過，當時顧天宸不在場，當遺產分配辦法宣讀之後。顧家上下都憤怒了。
孟芳雲說，“你不想聽聽你爸給你留了多少錢嗎？”
顧天宸是真的不在乎，但是他知道父親絕不會再最後這一次虧待他。
“多少。”
“秦素問的父親當初對老爺子有救命之恩，她作為孫女，還有一億的遺產，你爸說如果沒有當初的秦經國，他的壽命該在20幾年前就結束了。”
顧天宸心底酸楚了一下。他記得父親一向愛財如命才對，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大方了。但是仔細想想也對，他年輕時的愛財如命才給顧家積累起了財富，但是在心底，他還是具有企業家的情懷的。
“你爸給你留了35億，外加顧氏30%的股份，你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孟芳雲說這話的時候，眼底都跟著紅了。她不相信顧天宸聽見這個數字沒有觸動。
顧老爺子四個子女，出去老三顧秋之外，三個兒子該平分顧老爺子手裏的60股份。可60的一半都給了顧天宸，這意味著顧天宸此刻就已經是顧氏的總裁了。
還有35個億。是之前預計的2倍數字，他多的每一分錢，都是要從那三個人手裏拿出來給自己。
顧天宸當然觸動了，觸動的是老人對他的身後感情。
可顧天宸好像這麽多年沒做什麽。他能給父親的隻有段時間相見後的陪伴，再有就是老人在暗地裏囑咐他做的那些事情。
可那些是顧天宸應該做的。
也別說顧天宸什麽都沒做，他不是把自己的父親氣死了嗎？
手機從隨著手臂落了下來，而後掉在了地上。
話筒裏還依稀聽見孟芳雲在說話，“你就聽我一會吧！哪怕你把那個秦素問先放一放，等錢和工資都到手了，我答應你不管還不行嗎？”
顧天宸對著空氣說，“你是我媽媽嗎？”
孟芳雲那邊好幾秒中都沒了聲音，而後她狐疑的反問道，“你在說什麽胡話呢？”
“你為什麽不關心我現在該是什麽樣的心情。”
電話裏傳來了盲音：嘟……嘟……
顧天宸不止一次的勸過自己，就算孟芳雲再勢利眼，也終歸是生下他的母親，他看過秦素問母親留下的那個拓本，而後更加相信，一個孩子來到世界上，最初都是包含了母親的愛意。
否則顧天宸恐怕真的支撐不下去，他遠比看上去冷酷的樣子脆弱的多。
二樓的門，輕輕的被合上，顧天宸沒有注意到。
顧天宸快步走去二樓的書房，電話一直都沒有斷過，“找人查一下秦素問的走私的事情，我想要的結果是陷害。”
“玉石礦怎麽樣了？開采的事情先停一下。而且把消息封鎖好，不能走漏一點的動靜。”
“去給我約一下顧惟成的老婆，說我能幫她拿到自己贏得的財產後助她離婚。”
……
顧天宸的大腦和感情是剝離開的，就算在他最痛苦的時候，他要做的事情從來還是那麽的明晰。
這一晚，顧天宸隻回去房間看了一眼。
進屋後，秦素問的床頭留了一盞昏黃的燈，他走過去幫秦素問掖好了被子，望著她熟睡的樣子，顧天宸麵漏愁雲。
他一直想要做的事情都是用一隻手幫秦素問正當住眼睛，讓她看不見外界的顯示和殘酷，依舊做單純的秦素問。
估計很難實現了，顧天宸跟著心疼。
顧天宸這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伏在辦公桌上睡著了。顧天宸第一反應就是看了眼手腕上的時間，他得早點回去雲深，因為約了那幾個私家偵探的時間是八點。
顧天宸推門走出辦公室的時候，發現隔壁房間的門是開著的。
他下意識的朝樓下望了一眼，沒有秦素問的身影。
“問問？”
顧天宸解著袖口的一粒紐扣，正打算回房間換一身衣服，“問問？”
顧天宸在喊出第二聲的時候，在房間的大床上看見樂秦素問給她留下的字條：
天宸，請允許我私自做了這個決定，因為我想為你做些事情。
你不用來找我，我可以告訴你我去靈山了，沒人會想到那裏，我等你處理完一切之後再來接我，我自己照顧自己沒問題的。
“這傻丫頭……”
顧天宸拳頭捶了自己的胸口，仍覺得透不過氣。
不過秦素問這麽做算是解決了顧天宸眼前的問題，他沒辦法把秦素問每時每刻都帶在身邊，但是她的危險卻是無處不在的。
躲出去好啊！躲到那些人想找都找不到的地方，至少顧天宸再不用擔心她的安慰了。
可靈山那個地方……
顧天宸摸出電話給秦素問撥了過去，電話隻想了一聲就被接了起來。
“小叔，你什麽都別說，當我求你還不行嗎？”
那迫切的小心思，讓顧天宸的心在此收緊。
“靈山那地方沒什麽好吃的。”
“沒關係，我自己帶了。”
……“那邊的生活你能習慣嗎？沒有電視沒有電腦，也沒有你喜歡的晚八點的肥皂劇。”
秦素問頓了頓，“但是我可以天天陪著媽媽啊！我去親自守著那片玉石礦，就像我媽媽一樣，然後每天念靈山衛，靈山衛。幾度夢裏空相會……就像你還在我身邊一樣。”
顧天宸把電話扯遠，快速平複著自己的呼吸。
他跟秦素問的感情，始終都沒有穩定的在一起過。每一次分別都讓他抽骨般的疼痛著。
顧天宸相信了，秦素問該是他身體裏的那根肋骨，離開了他就會疼。
“我會讓陸塵給你帶個保姆，你要缺什麽，就給我打電話。”
電話那邊有秦素問哽咽的聲音，“那天宸，我要上飛機了。你跟家裏人說，跟我分開了，就這麽說吧。就算他們再不好，終還是你的家人，就當是為了爺爺維持一下。”
電話被掛斷，顧天宸眼底有些許的酸澀。
顧天宸的辦公室裏，兩個西裝筆挺的男人站在他的辦公桌前。
“你確定是紹會關做的？”
其中一個男人點頭，“是紹會關做的沒錯，但是我們另外又查到了一些事情。”
顧天宸安靜的聽著：紹會關的父母是怎麽去的國外，本是很風光的一件事情，但是兩個老人卻與親人切斷了一切的聯係。
顧天宸有理由相信，紹會關是被人要挾了，這意味著他的背後有更大的黑手。
是顧惟賢嗎？
顧惟賢那個人急功好利，這的確像是他的手段，可顧惟賢也是顧天宸最後要對付的人，因為他身上找不出什麽破綻。
就算母親說，顧惟賢在國外有了自己的公司，但是那不是能扳倒他的條件。那公司跟雲深無異，能說明什麽？
顧天宸朝兩個人擺了擺手，“先下去吧。”
那兩個黑西服的男人沒動，而是互相交換了個眼神。
“顧先生，還有一件事情，也被連帶著查了出來。楊明烈先生被牽連進了秦素問的時間裏，現在涉案2個多億，而對方的實力不容小覷。”
顧天宸騰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們說什麽？”
真的有段時間沒跟楊明烈聯係了，上次安雲帆說他有事，顧天宸就該察覺出來的。那兩個人走後，楊明烈讓秘書推掉了他上午的會議。
顧天宸站在楊明烈的公寓門前，敲了許多遍裏邊都沒有聲音。
他們做了這麽多年的兄弟，顧天宸對楊明烈的性子還是有些了解的。顧天宸目光落在這門前的密碼鎖上，心裏想著楊明烈的生日該是幾月幾號？
一個大男人怎麽能記得兄弟的生日？他給安雲帆打去了電話，“你知道楊明烈的生日是哪天嗎？”
兩天前，安雲帆也同樣問過這個問題，隻不過他並沒有破譯了楊明烈門上的密碼，“1003，但是放棄吧，他的密碼不是那個。”
“你來過？”
“嗯。而且確定那小子就在家裏。”
顧天宸掛斷了電話。
不是他的生日，或許是他父母的生日，那顧天宸去哪裏能猜的到呢？
他心下煩躁，因為楊明烈被牽連是因為秦素問。可自己全然不知。隻這份情，顧天宸就欠了這兄弟的，無論怎麽樣得幫他度過去。
顧天宸在密碼鎖上胡亂的按著。
電子鎖發出一聲清響，門就欠開了一個縫。
顧天宸的手指還擎在那裏，心裏錯愕一片：怎麽是自己的生日？他隻是隨便試試。
門裏，很濃重的酒氣。
顧天宸緊著鼻子，暗開了牆上的電源，一瞬間漆黑的屋子亮了起來。
楊明烈癱坐在地毯上，快速的用手臂遮擋了眼睛，顧天宸發現他續起了胡須，應該窩在家裏好幾天沒有出門了。
“多大點事情，你拿不出2個億還是對付不過那個走私的。也至於把自己混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