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 顧天宸為什麽在啊
她不是個多話的人，想法就咽進了肚子裏。
“傻丫頭，我不賣是因為還沒等到真正識貨的人。”
秦素問臉上有些燒紅。她真的對古董了解很少，並且心裏不斷的提醒自己，在這裏她該乖乖的閉嘴才是，否則說錯了什麽真的可能就惹出笑話來。
紹會關低頭看秦素問揣著小心思的樣子，不用動腦就知道她在想什麽。這麽單純的女人讓紹會關再一次陷入了糾結中。
他挑了挑眉露出一絲疲憊，大手就輕拍了秦素問的後背，“走吧。這個藏者的交易會也是有很多有趣的東西，看看有沒有撿漏的機會。
秦素問跟著紹會關走進了交易會大廳。商品都是提前準備好的，匿名擺在一個個的櫃台裏，上邊除了理想的預售價格再無其他信息。
秦素問看的茫然，想問卻又怕自己顯得笨拙。
紹會關就像是會識人心思一樣，他半俯著身體小聲的在她耳邊說：“這樣的銷售方式其實也就是個半透明化。這個黑市發展到今天在管理也是很成熟。最初都是由收藏者自己帶著商品和出價那麽麵對麵銷售，看上去跟菜市場一樣，有的人一張嘴皮子可以漫天要價，有的人敦厚實在經常生意就做虧了，出此之外在2010至2013年期間這裏還發生了兩起時候搶劫事件，從那以後就變更成了這樣的銷售方式。”
秦素問點頭，被紹會關帶到了某個櫃台的旁邊，他單手一指這櫃台的某一處，秦素問才發現那裏有一個像是投票箱之類的小盒子。
“藏者給了理想的價格，這裏就是扔競價的地方，你覺得值多少錢就寫個心儀的數字和聯係方式進去，如果中了。這裏的管理人員就會派出擔保人當麵交易，當然是收取雙方中介費用的。”
“原來黑市也有這麽多的規矩。”秦素問這次可真的是漲了不少的見識。紹會關帶著秦素問在櫃台前緩慢的走著，他腳步在某個櫃台前頓下，俯身貼過去細致的看了好一會。
“這是好東西？”
紹會關點點頭，“還不錯。”他說完從內衣兜取了張紙條，大小跟過去老人抽的旱煙煙紙那麽大，秦素問看他在紙上寫了什麽。然後對折再對折之後扔進了那個小箱子裏。
秦素問微微擰了眉心，怎麽覺得隻是一串數字的話，紹會關無論從下筆還是時長上都不像是再寫數字？難不成這東西是他朋友的？所以用這種方式問候嗎？
秦素問想不通自然也不願花心思多想。看紹會關起身後，她擎著笑走過來，“我們再去那邊看看吧！好像圍了很多人。”
秦素問單手一指某個位置目光隨之也跟了過去，但是她突然眸子一凝，就這麽快速的抽回了手。
因為秦素問發現她手指的目的地居然是顧天宸的臉。
沒錯！就是顧天宸，他為什麽會在這裏？秦素問低頭慌張著一下，紹會關就大手自然的搭在了她的後背上，“走吧，去看看。”
“恩……恩……我有點想去衛生間，要不你先過去吧！我一會去找你。”
紹會關皺了下眉，“我陪你？這邊人太多。你一個人出去容易回來找不到我。”
秦素問麵部表情有點僵硬，她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要是出來找不到你，我就給你打手機。”
紹會關點點頭，“那注意安全。”
天啊！顧天宸為什麽在啊？秦素問歪著個身體，用一隻手擋了側臉，就打算先跑去個沒人的地方避一避。剛才她手指指過去的時候，顧天宸應該沒看見自己才對。秦素問一邊低頭走著，下意識的就咬了下自己的食指。
一雙皮鞋出現在眼前，接著是筆挺的西褲和修長的腿，而後秦素問喉間咕咚一聲。
她朝顧天宸擺了擺手臂，“嗨！小叔，好巧。”
“哪裏巧？我進門就看見你在這大廳裏晃了。”
這樣嗎？秦素問揉著後頸叨咕了一句，“我有那麽出眾嗎？”
顧天宸鄙夷的目光投射過來，“很出眾，整個交易大廳找不出來比你穿的更差勁的。秦素問你現在沒有錢嗎？還是楊明烈那小子克扣了你？”來吉司扛。
秦素問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楊哥哥對我很好，她把賣高的差價也打給我了，好像自己還賠了一些零頭給我。”
顧天宸想：楊明烈什麽時候這麽善良過？他的心裏就不舒服了一下，想起剛才秦素問跟那個男人親密的舉動，心裏就又不舒服了一下。
可是話都讓他扔出去了，他說過不會在過問秦素問的事情，這個承諾還是必須要實現的。
但是顧天宸上一秒還那麽想著下一秒就問出了口，“剛才那個人是誰？”
“我的領導啊……”秦素問說道這裏已經底氣有些不足，盡管她知道自己已經不再顧天宸的管轄範圍了，可是畢竟她還是自己第一個男人。
估計是小媳婦做的年頭久了，從夫的觀念在她心裏紮了根。
“就是你在爸麵前說的那個喜歡的人？”
秦素問一頓，然後更正到，“他是你爸，是我爺爺。”
距離感瞬間被拉開，也提醒了顧天宸兩人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就算她跟顧城那小子離婚了，也是他曾經的侄媳婦。
“去吧，不是要去衛生間，別憋壞了。”
這句話都被他聽到了嗎？顧天宸難道真的一直都在自己的身邊？他為什麽要跟著自己？秦素問不自覺就開始多想了。接著心頭擦過一絲疼痛。
秦素問轉身的動作有點狼狽，“那，小叔再見。”
“等等。”
秦素問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不對，所以沒敢回頭過來，就聽見身後的顧天宸說，“你爺爺的壽辰快要到了，他說他想見你，他現在把你當親孫女看，你不會不去吧。”
“哦。”
這就是秦素問全部的回答了，接著她落荒而逃。
“問問，你臉色……”
身邊是紹會關關切的問話，秦素問揉了揉小臉，“可能是這裏人太多，我總覺得透不過氣來。”秦素問這麽說話聽上去跟失語似的，帶著一些迷離，她的目光就在這會場裏飄忽的不知道要看哪裏。
說心裏話，分開的那一刹那，秦素問還是會覺得舍不得。可是顧天宸從來不是個會駐足的人，更不會因為秦素問駐足不是嗎？
紹會關看破卻不說破，他故作輕鬆，“今年的交易會也沒什麽意思，咱們就先去拍賣會吧！一會那邊人多了，找座位也有點難。”
秦素問點點頭，“好。”
秦素問是在進入會場的時候才發現他們的位置根本就不難找。這裏氛圍甲乙丙丁四個區域，因與會者的身份和往年的交易記錄為判定，甲的事業是最好的，在這拍賣會的一至七排，且隻有中間的見方的七個座位。也就是說甲等座位最多也就隻能容納49九個人，已作為成一個凹字型包裹著中間的甲區，依次向後類推，到了丁就是最後麵的了。甚至還有許多在會場兩側的站立席位。
秦素問心裏感歎，這是到了全民收藏的全盛時期了嗎？
不過這其中最最重點的還要秦素問所在的甲起，二八法則告訴我們無論在哪一個領域都是20%的人再創造80%的效益。秦素問從坐下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緊張了。
人員陸續的往裏邊進。秦素問無聊的抓著一個號碼牌東張西望。
紹會關就在她的身邊淺笑了一聲，“很稀奇嗎？下次再帶你來好不好？”
秦素問回頭就啊？了一聲，她剛才根本就不是稀奇，而是在看顧天宸會不會也來了拍賣會，這是無可厚非的，沒誰隻轉轉交易會就那麽離開，畢竟這裏不是什麽人都可以進來的，就算不抱著購買的心態，至少也回來這邊漲漲見識。
當整個會場燈光漸漸的暗下來，秦素問已經有點心灰意冷。
突然她不經意的一瞥就看見了那個熟悉的人影，以至於秦素問微微欠了身體，就這麽在黑暗裏看著顧天宸旁若無人幫的走在會場裏，身體坐下的同時也高高翹起了修長的腿。
秦素問心裏默默的數著他的座位號：居然是四！第一排最中間的位置。
哇……她隻能用這個詞來形容。
秦素問回頭想問問紹會關四號是不是代表著最好的位置，她一轉頭看見紹會關居然也在愣神，而且目光和不遠處顧天宸的背影重疊在一起。
他們認識？但是認識好像不該是這樣的目光吧……
秦素問小心的扯了扯紹會關的手臂，男人抽神回來，就下意識的解釋了一句，“那個人在去年的拍賣會上可是最大的買家，希望他這次不要跟我看上同一件東西。”
那個人？
秦素問第一次知道，在這座城市裏還有人會不認識顧天宸的。
顧天宸落座不久，這拍賣會就正式開始了。秦素問手裏攥緊了號碼牌，神色緊張的盯著主持人手裏的那塊明黃色的玉牌，因為距離遠的關係，那上邊的紋路看不清。即便是這樣秦素問也覺得那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古董。
“知道那是什麽質地嗎？”
紹會關慵懶的身體微微朝這邊傾斜了過來。
秦素問抿了抿嘴唇，“看著那顏色有點像蜜蠟，但是蜜蠟明顯沒那麽通透，但是你要說是琥珀好像還太過柔和溫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