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伸出來。”
紀梳瞅了許延一眼,不明白他要幹嘛,但還是乖乖把手伸了出來,“怎麽了嗎?”
許延眉頭緊皺看著她通紅的手,張開手把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裏,感受到他的手傳來的溫度,紀梳愣了一下,想把手抽出來。
“我的手現在跟冰塊似的,你快放開!”
他現在捂著她的手,可他的手背卻暴露在濕冷的空氣中,肯定很冷。
“知道已經凍得像冰塊了,怎麽不早點告訴我!活該!”
略帶責備的話讓紀梳心裏一暖,他就是這樣,嘴硬心軟。
“我沒事的,等會我的手還沒暖和呢!你的手就變冰冷了,我們回去吧。”
紀梳知道許延是覺得病房裏太沉悶了,才會想出來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但是現在外麵溫度太低了,他的身體又那麽弱,經不住這樣的寒冷。
“好。”
兩人原路返回,剛到樓下,就看到等在那兒的莫伊。
看她的樣子,已經在那等了有一會兒了,臉頰凍得有些紅,見紀梳和許延走進,她趕緊走過來。
“你們回來了,我熬了粥,上去吧。”
紀梳看到她眼裏的悲傷,一閃而逝,卻也讓她看得分明。
她肯定也希望能跟許延多待一些時間吧,剛才他們在小花園的時候,她是不是就站在這兒看著?
“我就不上去了,突然想起還有點事,要回家一趟。”
仿佛響應她說的話似的,她身側的電話立刻響了起來,她接起,是律師打過來的,約她過去談案子的事情。
掛斷電話,紀梳鬆了一口氣,這個電話來的還真是及時。
“我律師約我說案子的事,我就先過去了,許延,我下午再來看你。”
“好。”
她對莫伊點點頭就轉身走了,沒有身後許延眷戀不舍的目光。
直到紀梳的身影看不見了,許延才把視線轉回來。
“走吧。”
他臉上的失落,讓莫伊無端心裏一窒,現在的許延,和她並沒有什麽區別,都是愛而不得。
……
紀梳趕到約定地點,董黎已經坐在那裏等著她,她趕緊走過去,“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董黎看了一下時間,輕笑開口,“沒有,是我早到了。”
剛坐下,董黎就把菜單遞到她麵前,“看看要喝點什麽。”
紀梳隨便點了一杯飲料,就把菜單交給一旁的服務員了。
看到桌上的檔案袋,紀梳斟酌著開口,“是這個案子,有什麽問題嗎?”
“嗯,原告一口咬定就是你害死她老公,我去找過她了,非常不配合。”
董黎臉上有些挫敗,當時簡直就是被掃地出門,就差沒對他動拳頭了。
紀梳也覺得非常頭痛,想到那天收到的律師信,她的心情就無法平複。
“但是有一點讓我很疑惑。”
董黎語氣淡淡,手指輕輕敲著桌麵,一臉諱莫如深,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什麽?”
“我走訪過原告的鄰居,得到的信息是原告的老公經常醉酒打她們母子,而且嗜賭如命,原告和孩子苦不堪言……這樣一個家庭,如果那個男人死了,原告的反應應該是解脫才對,可是她的模樣又不是想要錢……對了,紀小姐你以前有沒有見過原告?”
紀梳思考了一會兒,搖了搖頭,她回國之後幾乎就是家裏醫院兩點一線,連超市都很少去,在她的記憶中,根本就沒有出現過那個女人。
董黎眼神更加迷惑了,那個女人很明顯不是為了錢,好像就是要把紀梳給告進監獄。
“那你仔細想一下,有沒有得罪過什麽人,可能會和原告扯上關係的。”
紀梳還是搖了搖頭,她平時不怎麽和別人往來,所以應該也沒和誰結仇。
如果說真早有的話,就隻有王淼淼了,但是王淼淼一個富家女,怎麽會跟最底層的人有什麽交流?
“有倒是有一個,不過我也不確定她跟這事有沒有關係。”
但是除了她,紀梳也找不出第二個人。
“誰?”
董黎神情動了動,仿佛下一秒她說出來的那個名字就是害她的人似的。
“王淼淼。”
電光火石間,紀梳突然一切就都想通了,她幾乎可以確定,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王淼淼。
隻有她才可能會在醫院裏有關係,從而讓她去做那台手術,但是那天非常混亂,已經不可能查出是誰在背後搗鬼。
還有那個小護士,一定是王淼淼安排過來的,怪不得事後怎麽都找不到人了。
董黎眼皮跳了跳,沒想到紀梳會懷疑到她身上。
“很可能就是她,除了她,沒人能在醫院動手腳!”
董黎思索著王淼淼是沈嘉遲的未婚妻,而沈嘉遲喜歡紀梳,那她要害紀梳的作案動機就有了。
女人的嫉妒是最可怕的東西,在嫉妒的驅使下,不知道能做出什麽事來。
“好,紀小姐,我從這方麵著手調查一下,你等我消息。”
隻要有了方向,接下來做事就方便多了,隻需要慢慢抽絲剝繭,就能看到真相,那個女人身後究竟站的是什麽人。
沈氏總裁辦公室。
沈嘉遲坐在黑色真皮靠椅上,臉上神情冷得像冰,對麵的董黎卻仿佛沒感受到他釋放出來的低氣壓似的,淡淡地說:“你覺得這事是王小姐的可能性大嗎?”
“可以肯定是她。”沈嘉遲說的漫不經心,眼睛卻危險地眯了起來。
看來王淼淼真是嫌命太長,什麽人不好,偏偏要動紀梳。
“那接下來怎麽辦?”
董黎詢問的目光看向沈嘉遲,這畢竟關係到沈氏和王氏的顏麵,他還是得小心處理。
“先查,我倒是要看看這個惡毒的女人有多少花招,敢在我麵前鬧騰!”
沈嘉遲眼眸暗沉,薄唇緊抿,是真的生氣了,董黎不禁為他那個未婚妻捏了一把汗。
沈嘉遲的果斷狠辣,他是見識過的,隻有在看見紀梳的時候,沈嘉遲才變成一個正常的男人,會吃醋,會為她做很多傻事。
這些,董黎都看在眼裏,那個紀梳他交流了兩次,確實是個溫婉的女人,隻是比她溫婉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他這個表弟怎麽就這麽死心眼,隻喜歡她一個呢!
“那我走了,等查到消息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