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淩世傑的真心
第53章：淩世傑的真心
淩若雨被兩個婆子一左一右地夾著，卻還兀自掙紮，企圖撲到淩世傑麵前求饒。她朝著淩世傑大喊著：“父親，那不是我做的，是花姨娘她逼……”
就在這時，淩世傑大聲喝止了淩若雨的話，“住嘴！你們都是聾子嗎？這麽吵，就不會堵上她的嘴？”
淩世傑見淩若雨被堵上嘴之後，還是不甘心地“嗚嗚嗚”出聲，淩世傑便來到她身前，低著聲，眼睛裏帶著警告，說道：“你以為你父親真是傻的嗎？你們那點小伎倆瞞得過眾多下人，卻瞞不過我，幸好悠兒聰明，給你們來了個回馬槍，否則，就算林氏真的被誣陷了，我也會將你們一並關進去的……”
淩若雨聽著這話，眼神裏滿是驚恐，她愣愣地任由婆子們將她拖了起來，往屋外走去。
烏達見最能救自己的花姨娘，也被淩世傑罰了，他心中不由得驚恐萬分，他想跪下求饒，手卻被婆子們死死拉住，想開口，嘴卻被堵上了。一股尿騷味，漸漸在空氣中彌漫著。
淩世傑皺著眉，冷冷地盯著烏達，“將他給我馬上拖下去，交給淩書小管家！”
淩書是淩伯的兒子，他們父子，一個是大管家，一個是小管家。分別跟隨在淩成宇父子身邊。
“慢著！”婆子們正要將他拖出去，卻被淩若悠出聲製止了。
“怎麽了，悠兒？這樣的人，難道你還打算對他手下留情？”盡管丫鬟們已經進來清掃地上的汙跡，但淩世傑始終覺得屋子裏總有一股怪味，讓他的心情很不自在。
想到那個烏達，早先一臉垂涎地對著林氏，他心頭的火氣，就不由得“蹭蹭”往上冒。
淩若悠冷笑，看著烏達，眼睛裏一片冰冷，“父親，您這麽會這麽想？我可是您的女兒呢，這樣被毀聲譽的事，往重了說，那可是不共戴天之仇呢，我怎麽會為他求情呢？”
淩世傑輕笑著問道，“那你阻攔她們，是為何？”
淩若悠嘴角輕輕揚起，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女兒是認為，如果將他的手腳、口鼻都割了，似乎有些殘忍，而且，於您的名聲，也有些不妥……”
烏達聽到這裏，還以為自己有救了，他不由得露出欣喜的神情。而在下一刻，他的心情陡然從天堂跌倒了地獄。
隻聽淩若悠冷冽著聲音，緩緩地說道：“父親，索性就隻割了他的舌頭吧，反正，割舌頭這樣的刑罰，在各府處置下人的時候，時而有之，也不算什麽殘忍的事，況且，也能顯得您待人寬厚的治家之風嘛……”
淩世傑看了看淩若悠，心中暗笑，這割了舌頭，可比同時割了那人的手腳、口鼻還更讓人難以忍受呀。畢竟，人都是靠嘴吃飯的呢。
這個悠兒，處事狠辣又不失分寸，實在很有他年輕時候的風範。淩世傑看著淩若悠，眼睛深處，有著深深的讚賞。
此時，太醫在淩書的帶領下，隨著小廝來到了門外。
淩世傑和淩若悠聽到聲音，連忙將他請了進來。經過診治，太醫說出了病因：“心中陰鬱難當，以致鬱結於心，幸而有將這一口汙血吐了出來，心房才得以通暢……隻是往後啊，切忌不能讓夫人心緒太過激動，否則，一旦有事，即使是大羅金仙，也無力回天咯！”
淩世傑和淩若雨唯唯諾諾，表示一定嚴格聽從醫囑，絕不再讓林氏妄動情緒。
“那就好，老夫這就開幾幅清火養心的藥，三碗水煎成一碗，每日喝一次……尊夫人懷有身孕，也不宜多喝，就喝個三五天，便可停了。”
老太醫對淩世傑和淩若悠如此聽從醫囑的人，很是滿意。因此，他對林氏的病情，也就更加上心。但因實在不算什麽大病，老太醫也就隻能簡單開些中藥，幫林氏溫補溫補。
在淩世傑和淩若悠的目送下，淩書又將老太醫送了回去。
淩世傑自從太醫走後，眼睛便一直看著昏睡著的林氏，淩若悠看著他這樣，有感當電燈泡的壓力實在很大，所以，她低著頭，向淩世傑告退。
“也好，天色也不晚了。你就先回去吧。至於你祖母那，如果她有派人來問你，你就將事情都推在父親身上便好，其餘的，不用多說。知道嗎？”
淩世傑淡淡看了淩若悠一眼，那語氣中，不乏關心。
而對於這樣的關心，淩若悠卻不甚放在心上，在她看來，那簡直猶如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不過平白給她拉些仇恨罷了。
她隻希望，她這個傳聞中有如情聖一般的父親，對她娘親的感情能維持得久一些，不要讓她的娘親太過失望就好。
“謹遵父親教誨，女兒定當從命。”淩若悠接受了淩世傑的好意，順著他的話說道。
在淩若悠走後，淩世傑便來到林氏的床榻邊坐下，他輕輕握住林氏的手，凝神看著林氏的睡顏，久久不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輕聲說道：“音兒，對不起，我知道娘對你有很深的偏見，可卻不知該如何幫你們化解。本來以為，不來你這，便是對你和孩子們最好的保護，沒想到，還是讓你傷心了……”淩世傑的眼眶中，隱隱有淚光閃現。
他伸出手，撫摸著林氏的臉龐，皺著眉，卻又難掩驕傲地說道：“所幸，孩子們在你的教導下，成長得很優秀，曦兒在娘那，肯定不會受什麽委屈的。難得的是悠兒這孩子，早先她那麽魯莽，我一直為她今後的生活擔心著，沒想到，那一次落水醒來，她竟性格大變，如今，也竟能保護你了……音兒，你真是為我生了個好女兒呀……”
淩世傑絮絮叨叨地說著，而本來在沉睡中眉頭緊蹙的林氏，卻因他的話，眉頭漸漸舒緩，睡容變得一臉安詳。
花月容在屋子裏，披頭散發，一臉悲憤，她忽而抬起頭來，對著徐媽媽說道：“月娘，你去找大哥，讓他幫我雇一批殺手，我要讓淩若悠和林氏死無葬身之地！”
屋內其他幾個人，因花氏這句話，紛紛臉色大變。
徐媽媽猛搖著頭，連連說道：“夫人，使不得，使不得，這萬一要被查出來了，不僅您和小姐們有事，就連大舅爺那邊的府裏，也脫不了幹係啊……”
淩若雪穩住了心神，也勸著花氏，說道：“母親，徐媽媽說得對，雇殺手這事，絕對不能，至少，現在還不行。就算要雇，也得等林氏生下了孩子，將她們母女三人一網打盡，才能一勞永逸……”
徐媽媽本來以為淩若雪為人處事都較為謹慎，可當她剛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回到肚子裏，淩若雪的下一句話，就又讓她的心七上八下的。
“哎呦，我的小姐，您可不能隨著夫人一起犯渾啊，這事，是身為相府千金該說的嗎？萬一被人抓到把柄，那可就麻煩了……”
徐媽媽緊張地看了看屋外四周，確定沒什麽人經過時，才低聲對淩若雪說道。
淩若冰在一旁，不甚在意地說：“徐媽媽，你老了，這點小事就怕成這樣？以後還怎麽陪著娘親和府裏的那些女人們鬥啊？要知道，除了林氏，其他個個，可都不是省油的燈呢。”
徐媽媽對著自家的三個主子，隻能無奈地歎氣。事到如今，對於主子想要做的事，她身為一個仆從，就算勸，也不一定能勸得住，索性就隨她們了。
花氏看了徐媽媽一眼，她知道徐媽媽是為了她好，可有些事，卻不是說忍就能忍的。
“月娘，我寫封信，你幫我帶去給大哥，看他怎麽說。就算不能立時將林氏母女幾個動手除掉，至少我們也能早作準備，以待時機……”
徐媽媽明白花氏的意思，她點了點頭，說道：“夫人放心，奴婢一定照辦。”
淩若雪眼神一轉，看到淩若冰，她想到一件事，便說道：“母親，今天的事，其實都是淩若悠造成的。如果沒有淩若悠，說不定我們早就將林氏……”
花氏想著淩若悠，就不禁恨得咬牙切齒。她就說她是個災星、掃把星，無論她想做什麽，她都要來摻一腳，真是可恨！
“母親，我倒有一計，就不知道冰兒舍不舍得了……”淩若雪說得隱晦，這讓花氏和淩若冰都是一頭霧水。
“雪兒，你有什麽計謀，說出來聽聽。”花氏因為被淩世傑擁著林氏的畫麵刺激得到現在，腦子都有些轉不過來。
她心裏恨著淩若悠，卻心煩意亂，實在想不出什麽好用的計策來給淩若悠和林氏使絆子。
“很快，就到八月十五了，往常這個時候，長公主都會舉辦賞秋宴，咱們隻要讓莫少爺和淩若悠在一起的樣子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那淩若悠這個相府嫡次女，在京城可就又要出名了……”
淩若雪將腦海中一閃而過的計策說了出來，按照她的計劃，如果沒有意外，這件事，一定能讓淩若悠永世不得翻身，隻能乖乖地任人淩辱。
可淩若冰卻不答應了，她衝著淩若雪吼道：“憑什麽？我好不容易才讓莫家哥哥答應悔婚轉而娶我的，竟然又要我親手將莫家哥哥送還給淩若悠？簡直癡心妄想！”
花氏和淩若雪對於淩若冰這個表現，都有些無可奈何。淩若冰從小就很仰慕莫致遠，自從知道淩若悠和莫致遠訂親之後，在她們麵前，不知哭了多少回，而現在，要讓她答應用莫致遠來對淩若悠設局，她肯定不答應。
這時，徐媽媽在一旁說話了，“小小姐，您真傻，如果莫家少爺答應娶你了，那他和七小姐如果被人發現在宴席中苟且，七小姐就隻能委身於莫府為妾，到時您可是正室大夫人，還怕收拾不了一個小小的妾室嗎？”
聽到這話，花氏和淩若雪都不由得展露笑容，還是徐媽媽有辦法，知道抓住冰兒的軟肋說話。
果然，淩若冰聽了徐媽媽的話，眨了眨眼睛，忽而笑道：“哈哈，那這樣的話，淩若悠豈不是要永遠被我踩在腳底下？哼，到時等我進了莫家門，再來好好收拾她！”
在場其他三人聽了淩若冰的話，知道她這是同意了。所以，她們繼續低聲說著，討論著到時要安排的一切，務求讓淩若悠在那一天插翅也難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