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結識
第30章：結識
淩若悠驚奇地看著錦碧，讚歎道：“碧兒，本公子沒想到你竟在那時就已經對本公子愛得深沉，連眾人口中極品俊美的人，都能被你當成浮雲，這實在讓本公子餘心甚慰啊……”
錦碧則是一臉黑線，她皺著眉頭看著自家小姐，捂著臉，痛苦地哀嚎道：“公子，能打住嗎？咱能別這麽痞嗎？這要讓夫人知道了，肯定會把你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當成是我的……”
錦碧想一想自己未來前途渺茫的命運，不禁浮現了些微的蒼涼感。唉，還能怎麽辦？有這樣的一個主子，她隻能認了。錦碧在心裏默默流著淚。
但在聽到人群中關於四大公子的講述時，她就像打了雞血一樣激動，她立馬停止了悲傷，抓著淩若悠的雙手，一個勁地問道：“公子，公子，你說，獨孤公子真的有那麽俊嗎？連古代的潘安都比不上他？那得多俊秀的一人呀……”
“還有，還有，那個貌勝宋玉的花無常小爵爺，皮膚真的白皙勝過女子麽？啊，那得多白呀……”
看著錦碧癡迷的樣子，淩若悠毫不懷疑，若是再給她遐想那麽幾刻鍾，估計都能看見嘩嘩往下流的口水了。
淩若悠皺著眉，問道：“容貌，真的有那麽重要嗎？”
本以為正沉浸在幻想世界裏的錦碧，不一定能聽到自己小小聲的疑問，沒想到，下一秒，錦碧卻快速回答：“當然重要啊，現在很多人，第一重要就是看臉呢。要不然，也不會有莫家少爺在船上看到小姐的容貌，就嚇得掉進了湖水中的事了……”
淩若悠愣了一下，她對自己吐了吐舌頭，才說道：“我哪知道他那麽不經嚇？我不過才畫粗了自己的眉毛和唇線，就能把他嚇成那樣，隻能說他的心理素質太低了。”
錦碧：“……”
小姐，我能說，您這是在強詞奪理嗎？錦碧在心裏，默默地對那位莫家公子說，美男公子請節哀，誰讓你攤上了小姐這麽一個想法十分奇特的未婚妻呢？所以，你們能解除了婚約，對於你來說，應該也算是一件幸事吧。
“錦碧，聽本公子說，容貌什麽的，都是浮雲。關鍵是要多賺錢。你想啊，戲文裏不都這樣唱嗎？紅顏轉眼成枯骨，再好看的容貌，也總有失去的一天。況且，長得貌美的人，一般命都不會太好……”
錦碧眨了眨大眼睛，疑惑地看著淩若悠。
淩若悠挑眉看著她，問道：“不懂？”
錦碧點了點頭之後，淩若悠繼續想了想，便繼續說道。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你聽剛才他們說的潘安，那可是古代的美男子，俊秀挺拔，豐神俊朗，走在路上，分分鍾都有人對他投去青睞的一眼，這樣的人，你是不是覺得他的生活一定很好？”
錦碧在腦海中隨著淩若悠的描述，自行想象著那樣一個畫麵，她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但淩若悠下一句話卻打破了她的美夢。
“事實是，我們都錯了。那樣美的一個男子，其實壓力比一般人都大，他甚至都不敢出門。因為，當他走在路上時，每天都有人投送東西給他，小則一朵花或一個玉佩，大的是有人直接投懷送抱……咳咳，本公子從野史中得知，潘安最後的結局是被人砸死的……”
錦碧聽到這裏，已經目瞪口呆了，沒想到，長得好看的人，上街這麽危險啊……
“哼哼，還不止呢，你知道四大美人之一的西施最後的下場是什麽嗎？”
淩若悠也不等錦碧回應，便接著說道：“長得那麽美的一人兒，卻被愛人哄騙去做了別國的間諜，在戀人功成名就的時候，卻被迫投了江……唉，細數古往今來，多少貌美如花，沉魚落雁的人，下場不知有多淒慘呢……”
錦碧捂著胸口，一臉震驚，她喃喃說道：“原來長得美的人結局都這麽淒慘啊，幸好，我長得不美……”
淩若悠嘴角抽搐，但她同時又覺得這是個扭轉錦碧價值觀的絕佳機會，所以，她牽起錦碧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本公子覺得，我們還是兜裏揣著錢最實在。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屁股底下有黃金，不愁吃來不愁穿。”
“公子，我怎麽沒聽過這樣的話？而且，不是說咱們是書香門第嗎？不都一向視金錢如糞土？”錦碧疑惑地看著淩若悠。
淩若悠不禁感到扼腕，瞧瞧，這就是為什麽白雲寺那遍地黃金，卻連一個去紫金山上淘黃金的人都沒有。都是封建思想毒害的結果啊。
淩若悠立即反駁說：“誰說的？難道我們書香門第，就不用吃飯，整天聞著墨水味就飽了麽？難道我們平時不穿衣服，不戴首飾，看著書就可以身體暖和，越變越漂亮了麽？”
錦碧愣愣地看著淩若悠，半晌之後，才說道：“哦，公子我懂了，就算我們是書香門第，但也要吃飯穿衣，所以，也是要有錢才可以的……”
看到錦碧終於上道了，不再說什麽視金錢如糞土了，淩若悠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很好，碧兒，你終於悟了，真是孺子可教也，不錯，不錯！”
“哈哈……”淩若悠煞有其事的樣子，引來了隔桌白衣男子的爽朗大笑。
隻見那男子忽地站起身來，走到淩若悠麵前，如清泉般冷冽的聲音便響了起來，“這位小姐，我能坐在這裏嗎？”
淩若悠滴汗地看著男子，她在心裏猛呐喊：小姐個毛線啊，沒看到她一身男裝嗎？再說，這搭訕的手法，怎麽看著那麽拙劣呢？就不能換點有新意的出來亮亮大夥兒的眼睛嗎？
淩若悠冷瞪著他幾秒，最後點頭讓他坐下。
“說，你有什麽目的？”一坐下來，淩若悠就開門見山。還真以為她是第一天出來混的呢？那男子雖說對她沒有敵意，但他眼底的探究，卻瞞不過淩若悠的眼睛。
男子不答反問：“想必，你就是丞相府淩七小姐吧？”那語氣中帶著篤定。
淩若悠隻怪自己大意，剛才她和錦碧就坐在他旁邊，鬧起來也沒記得掩飾一下，這可是當場讓人逮了個正著啊。
“既然你都猜到了，還要我說什麽？”淩若悠冷冷說道。
那男子似乎是感覺到淩若悠對他的不耐煩，他先將自己的鬥笠掀開，讓淩若悠和錦碧看清自己的模樣。隨後又放下了帷幕。
淩若悠看見倒沒覺得有什麽，可錦碧就不一樣了。
她一直都盼望著能見到京城五少中的其他四少，如今看著眼前男子，劍眉星目，鼻子高挺，整個人不笑的時候，隱隱讓人覺得有種冷冷的特質，仿佛在引誘著別人化身為烈火，隻為將他融化，和他融為一體。
這樣的人，俊逸中卻又有著一種渾然天成的媚意，如此明顯的體貌特征，讓淩若悠確定了他的身份。
“獨孤重華？”敢情是要對她們使美男計？
回看錦碧，看她又是一臉癡迷，淩若悠就知道，剛才她對她所說的那一大堆“語重心長”都白費了。淩若悠搖了搖頭，再次轉身麵對獨孤重華。
相傳，獨孤一族，是由守護星雲大陸的退役巫女們繁衍而來的，在上一次大國征戰中，獨孤主張以和為貴，被各個國家所不容，將他們驅逐出了國境。一時之間，獨孤一氏在整個星雲大陸上便如同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後來，幸得東盛國的始皇帝和皇後開明，收留了他們，然而，他們的交換條件卻是，永世不得動用異能為後代子孫謀利。
雖說始皇帝和皇後此舉是為了保護本國臣民的利益，但在某種意義上，卻是強行切斷了獨孤一族世代相傳的能力和血液中的羈絆。這對於獨孤一族來說，不可謂不殘忍。
“七小姐很聰明，沒錯，我就是獨孤重華，不知能否有幸知道七小姐的芳名？”獨孤重華的眼神中，有著對淩若悠的欣賞。
淩若悠聳了聳肩，回答道：“我在家派行第七，你就叫我小七吧。”
對於淩若悠不願告知真實姓名的行為，獨孤重華顯得有些微失望。但他看到眼前的女子，即使在拒絕他的時候，都能這樣理直氣壯，這卻又讓他感到很特別。
一般女子，在見到他的容貌的時候，先是欣喜，後是害怕，最後是警惕。就比如剛剛那個小丫頭，她的眼神變化就是如此。欣喜於他的容貌，害怕於他的與生俱來的傳承，警惕於他的身份。
而她沒有，自始至終，她看著他，隻有一種表情，淡淡的欣賞中，有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憐惜。這樣的她，就像那一縷縷能驅散寒冷的陽光，看著就讓人覺得莫名地溫暖。
“很高興認識你，小七！”獨孤重華的眼睛裏，透露出真誠和由衷的欣喜，這讓淩若悠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心跳竟在那一個瞬間加快了。
“我們一族，從極地之北走到極地之南，其間穿過沙漠、丘陵、高原，靠著先祖賜予的先知，最後，我們得以順利抵達東盛，並在這裏休養生息，繁衍後代……”
獨孤重華這樣說著的時候，盡管語氣顯得很輕快，但從他的眼睛裏，卻可以輕易看到他對故土的眷戀和不舍。
淩若悠並沒有打斷他的回憶，隻是靜靜地在旁邊聽著。
就在這時，一道淩冽的殺氣來勢洶洶，朝淩若悠和獨孤重華當頭劈下。
“小心！”獨孤重華情急之下，顧不得禮數，將淩若悠攬在懷裏，飛身閃到一旁。
等他們站定，就看到眼前出現了一個黑衣人。那人手裏拿著一把泛著寒光的大刀，眼神淩厲地盯著他們倆。
一時間，飯館裏的人轟的一下，便驚慌地叫了起來，朝四下逃散開來。
“小七，對不起，那人是衝著我來的，沒想到讓你受驚了。今日一別，但求來日有緣再見！”
獨孤重華低聲在淩若悠耳邊說話，隨後，便將她往旁邊的錦碧那一推，一提氣，就朝那個黑衣人迎了過去。
兩個人時而打鬥，時而躲閃，不一會兒，便化為兩個光點，消失在人前。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等淩若悠回過神來，獨孤重華早已不見了蹤影。而這時，人潮湧動，她們在眾人的推諉之下，被迫退出了飯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