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禍福相依
單霓央求著竺劍,但竺劍已經走出了病房。
年輕的護士手裏提著一個點滴瓶走了進來,白淨細膩的肌膚,大大的眼睛溢著甜甜的笑容:
“單小姐,你好有福氣呀,有個這麽體貼又帥氣的老公。”
單霓不好意思的笑笑,想反駁護士,竺劍不是她老公,想想還是算了,反正也待不了幾天,誤會就誤會吧,省的還要解釋半天。
“單小姐,你不知道,昨天你老公送你過來後,一直陪在你身邊,我們讓他休息一下,他都不肯,說怕你醒來他不知道,現在這樣的男人真是難得一見呀,單小姐,我們這兒的護士不知道有多羨慕你呢。”
小護士給單霓又換了一瓶點滴。
“今天打完這個就可以了,你燒還沒有退,這個點滴打完,如果還不退燒,就再給你打個退燒針,你好好休息吧,再睡一會兒,如果有什麽事,可以按床頭上的這個鈴,我們就過來了。”
護士始終笑意盈盈的,又給單霓指了指床頭按鍵的位置。
單霓也笑著說了聲謝謝。看著護士走出病房。
吃力地挪動了一下僵硬酸痛的身體,揚起頭來環視了一下病房。
這才發現,這個病房顯然是VIP房,床對麵有一台液晶電視,還有飲水機,空調,小冰箱,微波爐,家電幾乎一應俱全。
好像還是個裏外套間,外麵應該有個小客廳,簡直可以和星級酒店相媲美。
竺劍一定又花費不低,自己現在又成了無業遊民,怎麽來還他這麽大的一份人情呢?
即使他是自己的哥哥,在現在身份都不明朗的情況下,自己豈不是更增加他對自己的無謂遐想嗎?
屋漏偏逢連夜雨,自己怎麽就這麽倒黴呢?為什麽好運總是和災星同時降臨到自己頭上呢?
如果沒有那套設計方案的成功,就不會出去慶祝,當然也就不會惹澹台翼暴怒,把自己趕出翼宅。
遇到可惡的司機,逼不得已隻能跳車,被摔成重傷,此刻這麽可憐兮兮的躺在病床上。
“單霓,你怎麽會出了車禍?怎麽那麽不小心?”
剛剛想迷糊一陣睡會覺兒,又被方曉桐的聲音給喊醒了。
“是竺劍和你說的?”
單霓看著走進來坐到病床前的方曉桐問道。
“是啊,他打電話和我說,你昨天晚上出來買東西被車撞了一下,腿骨折了,來,我看看,是哪條腿?是不是很嚴重啊?”
方曉桐掀開被子,看到單霓打著石膏的腿,心疼的說道:
“很疼吧?哎!單霓,你最近是怎麽了?總是這麽不順,不是崴腳就是骨折,你說你買什麽東西還非要晚上下著大雨出來買呢?”
方曉桐輕輕撫著單霓纏滿繃帶的膝蓋,清亮的眼眸中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氣,難過而不解:
“這個可惡的混蛋司機開車也不長個眼,把你撞成這樣,你一定要狠狠宰他一頓,不能輕易繞了他。”
方曉桐很想替單霓解解恨,單霓身上發生的接連不斷的厄運,讓曉桐本就脆弱的神經,越發傷感,眼淚也不由得滴落了下來。
單霓取了紙巾給她:
“不能怪司機,是我自己因為下雨路滑不小心才摔倒在地的,司機躲閃不及又給撞了一下,隻是斷了腿而已,還好,沒傷著內髒和腦子。”
單霓自嘲的笑笑,半躺在床上,把薄被重新蓋在腿上上,看著已經坐到一旁椅子上,還在試著眼角淚水的曉桐,內心湧上一絲酸楚。
其實,我更想痛快的大哭一場,曉桐,但是不能啊。
“你總是這麽堅強,單霓。我就很佩服你這一點。換做是我早就挺不住倒下了,哪還能像你這麽樂觀。”
“因為我始終相信姥姥曾經和我說過的一句話,厄運總是為好運打前奏的,或許我很快就會發個大財吧,嗬嗬。”
“肯定會的,單霓,對了,澹台翼家不是有傭人嗎?你可以讓他們幫你買呀。”
“衛生巾怎好意思讓他們買?”
單霓靈機一動撒了個慌,竺劍為了讓她不至於難堪,和方曉桐說自己遇到車禍,而一旦一個慌起了頭,再往下就要連續著這個謊言,卻也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
總算打消了方曉桐的疑問。
“你來大姨媽了?單霓,這不更不方便了?你是不是還發燒?看你臉紅撲撲的?”
方曉桐站起來,用手試了試單霓的額頭。
“好燙啊!是被大雨淋透了吧?”
“我以為是,其實不是,曉桐,我想去衛生間,你扶我過去吧。”
一直忍者沒有解決的內急,因點滴的加入,還有竺劍在旁,不好意思麻煩他,此刻已經漲的快要撐破了,但是看到自己的點滴還有一小截沒打完,咬咬牙又放棄了。
“過一會打完點滴再說吧,要不太不方便了。”
方曉桐看看單霓的腿,再看看她打著點滴的手背,也點了點頭。
“你能忍住吧?”
聽單霓低若鼻音的嗯了一聲,也沒察覺出她實則忍無可忍了,又繼續著自己的疑惑:
“你們老總澹台翼知道你出車禍了吧?他怎麽沒過來?”
“哦,公司有事,再說,他是老板,慰問一下就可以,怎麽可能來看我呢?我也沒和其他同事說,所以,就給竺劍打電話了。”
“單霓,我一直都忘了問你,你是怎麽住到澹台翼家的?又是怎麽知道他就是那晚劫持你的男人?
“我住到他家是被逼迫的,說來話長……”
膀胱的充溢讓單霓說話有些艱難,費力,所以說的也很慢,喘口氣想繼續往下說時,竺劍人還未進來,聲音已經到了。
“方曉桐來了嗎?單霓?”
話未落,人已經推著一把輪椅,還有大包小包的禮袋、紙袋、塑料袋進來了。
“天呢!竺總,你怎麽還買了輪椅?是給單霓用的嗎?”
方曉桐趕緊迎上去,接過輪椅,嘴裏驚呼著。
“是啊,單霓的腿恐怕要好長時間才能恢複,走路不方便,這台自動輪椅可以讓她行動方便一些。”
“竺總,您想的可真周到呀。”
方曉桐在公司叫慣了竺總,所以又不自覺的這樣稱呼竺劍。
竺劍笑著把自己手裏的大包小包依次放到床頭櫃上。
並從其中一個袋子裏取出幾個冰袋,放到小冰箱裏,然後走過來把單霓的床又搖高了點:
“你先吃點飯,一會兒再敷冰袋。是不是還燒?”
竺劍又用手試了試單霓的額頭。
“是啊,竺總,我剛才試過了,她的頭還是很熱。”
方曉桐看到竺劍對單霓這麽體貼入微,心裏不由得又泛起一陣醋意,轉而一想,好朋友現在這副殘像,自己哪能再去計較呢?
“我吃不下,而且打了那麽多鹽水,現在肚子好撐,我過一會兒再吃,你先和曉桐吃吧。”
單霓口氣軟綿綿的說著,眼前的一堆東西,讓她條件反射般腹脹更加難以忍受。
方曉桐卻渾然不覺,還在整理竺劍帶來的購物袋:
“竺總,您還買的花瓶和鮮花呀?太好看了,我去盛上水插起來。”
說著抬著花瓶去了衛生間。
“單霓,你是不是想去小解?這點滴也快打完了,我等你會兒,我們一起吃吧,我買的粥,還有點小鹹菜和幾個小籠包。”
這個沒心沒肺、大粗條的曉桐和周到細膩的竺劍,簡直就是天與地的差異呀,單霓在心裏輕輕歎口氣。
“竺劍,你先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你一晚上也沒有休息,肯定又累又餓,你為我做了這麽多,讓我實在過意不去。”
虧欠竺劍的越多,自己對澹台翼的恨就越深。
“你和我客氣什麽呢,單霓,以後不準再說這樣的話了,現在你就安心休養吧,疼痛肯定還會有一段時間,如果實在忍不住,我可以讓大夫給你打止痛針。”
竺劍說完就去叫護士拔針了。
這時已經近旁晚了,竺劍為了她一口飯沒吃,一宿沒睡,還這麽辛苦到處去買東西,單霓眼角不覺有些濕潤。
即使他是自己的親哥哥,能做到這樣也讓她深覺不安,畢竟自己從沒有為他做過什麽,隻是連累他為自己忙這忙那的。
都是這個千刀萬剮也不解恨的澹台翼,決不能輕饒了他。
她別過頭,用右手擦拭了下眼角,方曉桐端著盛滿水的紫羅蘭裂紋、波浪形水晶花瓶走到她的床頭:
“ 單霓,你快看,這個花瓶多漂亮啊!就是不放鮮花,都很好看,是不是?”
單霓轉過頭,看著方曉桐手裏的花瓶,點了點頭:
“是很漂亮。”語氣有點哽咽。
“咦?單霓!你怎麽了?你哭了嗎?是不是太難受了?很疼嗎?”
方曉桐一邊放著花瓶,一邊朝單霓關切的問著:
“單霓,你真是夠堅強的了,如果換做是我,早就哭的稀裏嘩啦了。”
說話間,就手把竺劍買的包著鮮花的漂亮塑模打開,把幾束開的正豔的雲裳仙子取出,插到了花瓶裏。
撲鼻的香味瞬間傳遍了整個病房,帶來讓人非常愜意和舒爽的氣息。
竺劍和護士一前一後走了進來,護士看到放在桌上的花瓶、鮮花,禁不住也發出一聲讚歎:
“好漂亮的花瓶和鮮花,單小姐,你老公好浪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