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遇襲斷腿
司機從後視鏡看著坐在後麵,被淋成落湯雞的單霓,一副古道熱腸的堆砌起來的笑容。
“回家,你知道湖畔淺溪小區吧 ?”
司機一聲響指,當然知道。
就開動了轎車。
單霓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知道自己重感冒是躲不過了。
這個冷酷無情的澹台翼,不要讓我再見到你,否則,我會要你死的很難看。
“師傅,你沒走錯路嗎?你真的知道我說的湖畔淺溪嗎?”
渾身瑟瑟發著抖的單霓,發現載著自己的轎車並沒有朝自家方向走,便帶點疑惑的問道,擔心司機是不是不知道路,或搞錯地方了?
“小美女,是被人攆出來了吧,讓哥哥,我找個地方好好安慰安慰你吧?”
司機陰陽怪氣的說著,就要離開公路往一個沒有路燈的地方開去。
“ 你什麽意思?你想幹什麽?”
單霓的心不由得一緊,感覺情況不妙,一邊叱問著,想確認,這個司機是不是對她有不良企圖。
一邊觀察著周邊的環境,是否有機會逃脫?
“還能幹什麽?你覺得?這深更半夜的,我們孤男寡女的同在一輛車裏,搞點什麽不好?你說是不是?讓哥哥我溫暖溫暖你,凍壞了吧?小美女?”
“你停車,我要下車,你這個下流胚。”
真是出了狼窩又入了虎穴,自己怎麽這麽倒黴呢?
這個披著人皮的色狼,還以為自己真遇到好心人了呢?怎麽就那麽傻呢?一點防備心都沒有。
對自己的疏忽大意,暗暗自責著,單霓猛烈的搖動車門把手,還好,這個臭狗屎還沒來得及關車門,她扭動把手打開了車門。
呼嘯的暴雨迎麵襲來,單霓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強抑著突突狂跳的心,瞅準一個司機發愣的時機,攥緊行李箱,顧不得肆虐的狂風夾雨及自己的生命安全,帶著行李就跳出了轎車,就聽身後一聲疾呼:
“你想幹嘛?不要命了嗎?”
司機可能沒有想到單霓會突然來這麽一出——開車門跳車。
他停下車回頭瞥了眼撲倒在地一動不動的單霓,罵了句:
“真他媽的晦氣,倒黴。”
害怕出人命擔責,沒敢滯留,嚇得加大油門溜了。
被甩下汽車的單霓,撲倒在地的瞬間,好像已經沒有了直覺,暴雨抽打在身上,讓她慢慢恢複了點神智。
劇烈的疼痛也在瞬間複蘇,她呲牙著嘴,眉頭凝成一個深深的硬結,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不能!不能就這麽輕易的服輸!一邊在心裏呐喊著,一邊強忍劇痛,抖索著手強撐著從風衣口袋裏掏出手機。
行李箱被壓在胸下,所以手機被擋了一下,沒摔壞,還能用,摸索著翻出竺劍的號碼,給他打了電話。
變調的被雨浸縮著直打顫的聲音勉強和竺劍說清了她所在的位置。
不知道,此刻,除了竺劍,自己的親哥哥,還有誰能夠幫助自己,一陣眩暈疼痛,讓她立刻又失去了知覺。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一張溫和卻帶著焦慮的臉和窗外射進來的陽光,照映在單霓的臉上,滿目的白色,必是醫院了。
“單霓,你終於醒了。”
竺劍長長地舒了口氣,放心下來的心情。
“竺劍,是你把我送到醫院的?謝謝你。”
單霓想要坐起來,但渾身的疼痛,還有劇烈的頭痛,讓她“哎呦”一聲,放棄了起來的打算,而竺劍也伸過手來,輕輕按下她的身體。
“你膝蓋骨折,多處擦傷,發燒39°,還想起來。”
竺劍一邊說著,小心地揭開她所蓋的被子,右腿已經被上了石膏,而自己的左手也打著點滴,怪不得全身沒有不痛的地方。
“我這命運多舛的兩條腿,左腳剛剛好,這右腿又來湊興,非要來趕個熱鬧。”
單霓自嘲的苦笑道。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單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你大雨天半夜提著行李暈倒在路邊,快點告訴我!”
竺劍關切而心疼的看著被傷痛折磨著的單霓問道。
“竺劍,我可不可以不說。”
單霓仰躺在病床上,一滴清淚又滾落臉頰,她和自己說過,從走出‘聽海軒’那一刻起,就不讓自己再掉一滴眼淚。
可是,聽到竺劍擔憂和心痛的問候,她又抑製不住自己,周身的疼痛和心口湧起的酸楚,讓她此刻,好想躲到一個無人的地方痛痛快快,淋漓盡致的大哭一場。
“單霓,如果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了,可是你現在這樣子恐怕不能上班了吧?我幫你請假好嗎?”
竺劍從床頭櫃上放的紙巾盒裏,取出幾張紙巾遞給單霓,讓她拭去臉龐上的淚珠。
“不用了,竺劍,我已經從‘鑽獅’辭職了。”
單霓別轉頭,避開竺劍問詢的眼睛,看向側麵的白牆緩緩的說道。
“什麽?辭職?什麽時候的事?怎麽這麽突然?昨天晚上我們吃飯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竺劍一連串的疑問,驚異,英氣逼人的臉毫不掩飾的表露著不敢相信單霓所說的話,太讓他意外了。
“怎麽就辭職了呢?單霓,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告訴我好嗎?是不是澹台翼欺負你了?”
他輕輕轉過單霓的臉,讓她看向自己,焦急而擔心的神情毫無遮攔的掛在臉上。
“沒有,他怎麽能欺負得了我,我是那麽好欺負的嗎?竺劍,你又不是不知道,對吧?是我自己不想做了。”
單霓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這時,護士拿著一個不鏽鋼盤走過來,從中取出一個體溫表。
把體溫表放到單霓的腋下,走了。
竺劍低著頭在沉思著:
“我知道,你不會告訴我的,我去找澹台翼,問個清楚,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這麽欺負你。”
“竺劍,如果你還當我是你朋友,就不要去找澹台翼,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糾葛,更不想你再和他起什麽衝突。”
單霓忍著疼痛,皺著眉頭勸說道。
“特別是因為我的話,更不行,你該知道他一直都想找你麻煩,你去找他,不是自投羅網嗎?”
“你不說,我隻能去問他了,我一定要知道他到底對你做了什麽?我怎麽能讓他這麽欺負你呢?”
竺劍帶著慍怒的表情說著。
單霓怎能不理解此刻竺劍焦躁而憤慨的心情呢?隻是,她不想再節外生枝了,就讓自己所遭的罪來消弭澹台翼對他們家的仇恨吧。
想到此,她忍著難受看了眼,一臉焦急疼惜表情的竺劍,繼續勸說著:
“竺劍,他真的沒有把我怎樣,是我自己的原因,等以後有合適的機會,我會告訴你的,但不是現在,我很累,讓我休息休息好嗎?”
單霓有氣無力的說完,把頭別向了一邊,隻想讓自己的大腦空白一片,清清靜靜。
“好吧,我不會再問了,也不會去找澹台翼了,現在你什麽也別去想了,好好休養,等身體恢複好了,再做打算,對了,我還沒有和方曉桐說你的事,要不要告訴她?”
“暫時先別和她說了吧,我不想讓她替我擔心,你也回公司吧,這兒有護士。”
單霓說完閉上了眼睛。
護士再次進來取出單霓腋下的體溫表看了看:
“還發燒,一會兒再給你打個退燒針。”
竺劍從護士手中取過體溫表,對著窗外的陽光看了下又遞給護士:
“39°,怎麽還這麽高,護士?”
“哪能那麽快呢?竺劍,你也太心急了。幫我倒杯水好嗎?我有點口渴。”
還沒等護士說話,單霓就替她說了,護士笑笑走了。
因為發燒的原因,單霓覺得自己的嘴好幹,她舔了舔有點龜裂的嘴唇,咽了口唾沫。
竺劍一邊嘴裏答應著,一邊把單霓的病床搖高了點,讓她可以抬起身子來。
然後走到旁邊的飲水機前取出一次性杯子,給單霓倒了一杯冷熱互兌的白水,遞到單霓的嘴邊,看著她緩緩喝下。
還喝嗎?單霓搖了搖頭,竺劍又看了眼快打完的點滴:
“點滴快打完了,我去叫護士過來給你拔掉,不過,可能還要打一個,我順便去買點早餐。”
“我不餓,不想吃,倒是你,是不是一直陪著我沒吃飯?真是不好意思。”
明知竺劍是自己的哥哥,可這樣麻煩他也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你昨天晚上睡了嗎?要不你回去睡會兒吧,在這兒也休息不好,我自己能行。”
不想因為自己的過失,一而再的連累竺劍,他一直勸說自己離澹台翼遠點,說他太危險,會傷害自己,可自己就是聽不進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以致落到如此悲催的下場,都是自找的,就是咬掉牙也要往肚子裏咽。所以,即使知道自己根本下不了床,也還要硬撐著。
“你呀,這腿都不能走路,你怎麽照顧得了自己,我看還是告訴方曉桐吧,要不你上廁所都不方便。”
竺劍邊說著話邊拿出了手機:
“我畢竟是個男人,就這麽定了,我給她打電話叫她現在就過來,然後我去買飯。”
“不用了,竺劍,別再麻煩方曉桐了。我不想讓她看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