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陰險的計劃
應該是了吧?
隻是當初竺劍並沒有告訴自己,父親因此而被判了20年刑期,既然能在店麵為竺劍母親選鑽飾,那說明他已經被放出來了。
怪不得會失蹤。
原想要告訴自己這些事情的竺劍,被澹台翼從中插了一杠,錯失了得到詳情的機會。
這個可惡的澹台翼,明明什麽都不知道,卻又攔住自己,沒能在今天這個絕佳時機了解真相。
“照您所說,殺害您父親的是竺劍的父親,那也是上一代人的恩怨,與竺劍有什麽關係呢?您要仇恨他?”
單霓要為哥哥竺劍,討伐澹台翼。
“他的父親現在在監獄,我能奈何?就讓竺劍父罪兒代,嚐嚐失去自己所愛之人的痛苦吧。”
澹台翼又恢複了冷淡而略帶寒意的口氣。
“可是,他的父親已經為他的錯誤付出了沉重代價,進了監獄,您怎能再把仇怨轉嫁到竺劍的頭上?他並沒有做過什麽對不起您的事。”
澹台翼的父罪兒代,讓單霓很覺荒唐,就算父親竺可楓再罪不可恕,他也為此失去了20年的自由,贖過罪了。
“父債子還,天經地義,他的錯就是有竺可楓這個十惡不赦的父親,我一定會讓他血債血還。”
多虧你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你仇人竺可楓的女兒,否則殃及池魚,你是不是也要把我大卸八塊?
可怕的澹台翼,就算你不是頭盔男,我也決不能讓你殘害我的家人至親,我們走著瞧。
“翼總,冤冤相報何時是個頭呢?我勸您還是放下吧,得饒人處且饒人,何況又是上一代父輩的事情。”
如果能夠打消他的惡念,總好過處處提防。
單霓做著徒勞的勸解,也知道,微乎其微。
“放下?說得輕巧,我澹台翼,隻要活著一天,就與竺劍勢不兩立,隻要是他想要的,我一定想盡一切辦法,要麽奪回要麽破壞。”
習慣於說話刪繁就簡的澹台翼,說到自己的父親,畫風也轉了向,竟沒有收斂的意思。
“沒有人能夠知道,自父親走後,我過的是什麽樣的非人生活,我絕不會忘記,我所受的,來自於竺劍父親所寄予我的灰暗生活。”
悲憤鏗鏘的語氣,抹去了原先固有的冰冷。
冷漠的盔甲麵具也卸掉了,露出了一絲人的情感氣息。
單霓不禁有些納悶,這個謎一樣,讓人難解的奇葩男人,怎麽可能會有一段不堪回首的痛苦生活呢?
以他‘鑽獅’集團的少東家身份,即使自己的父親去世,還有爺爺、奶奶、媽媽及自己的兄弟呢?
怎會缺失關愛,受到折磨摧殘呢?
真是讓人難以理解,到底在他身上發生過什麽讓他到如今都耿耿於懷,難以釋然的悲痛呢?
以致,他對竺可楓的一腔仇恨潛藏內心這麽多年,都無能釋懷,還要轉嫁給他的兒子竺劍,自己的親哥哥呢?
更為奇妙的是,他為什麽要和自己說呢?和自己這樣一個來公司才沒有多久,連麵也隻是見過兩三次的女下屬說這些隱秘的家事呢?
隻是因為她正在和他的仇家竺劍交往嗎?
是提醒自己,再繼續與仇人糾纏不休,自己也同樣會死的很難看,最好懸崖勒馬,回頭是岸。
亦或,自己與竺劍的接觸,觸到了他的熾痛點,讓他氣憤之極,才不加思慮的全盤而出。
那麽隱痛的事就這麽輕飄飄的說與她聽。
“給你半個小時。”
當汽車開到單霓家的單元樓道,澹台翼對準備下車的單霓吩咐著。
單霓沒再言語,徑自上樓去收拾了。
因為自己也沒有多少衣物,也沒有長久在澹台翼家住的打算,隻要確定他是否頭盔男,就立刻找機會搬出來。
相信也用不了多長的時間。況且,澹台翼也不可能鎖住她,限製她的自由,如有需要自己也可以隨時回來取。
所以,就簡單拿了幾樣必須的物件,洗簌、換洗的衣物,很快就下了樓。
至始至終,澹台翼都沒有替她開過車門,更不用說替她拿什麽物件了,就一派老板的尊貴、高昂的架勢。
與自己同樣也是總裁的哥哥竺劍,有著多麽懸殊的差異。
那麽貼心、紳士、溫和、又善解人意,明事理的哥哥,卻讓他恨得咬牙切齒,天理何在?
澹台翼不是‘惡魔’還會有誰配得上這稱呼。
也隻有‘惡魔’才會對‘天使’動邪念。
上了車,她把自己憋了好一陣子的話終於問出來;
“翼總,您就那麽有把握,我會去您家?”
雖然知道,自己這句話真的很欠扁,是啊,沒點出息,人家要你怎樣你就怎樣。
沒點主見,沒點骨氣,竟然還好意思問人家,雖然自己也是抱著一種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往,卻也是乖乖聽從了澹台翼的命令。
“你不想離開‘鑽獅’,所以你無路可選。”
一陣氣餒。
“那麽,我再問一個蠢問題,您是因為知道了竺劍喜歡我,而決定讓我當您的私人助理和結束櫃台實習,對吧?”
專心開車的澹台翼沒有任何表情,也未發一言。
單霓繼續說出最後的疑問:
“那麽,如果竺劍並不喜歡我,您就不會有後來的所有舉動,隻一紙離職書打發我,是這樣吧?”
澹台翼的眉梢明顯的輕揚了一秒,但很快扯正,複原他舊有的冷漠微寒,但聲線透露出他對單霓的認同:
“我得承認,你確實比一般女孩聰明,這也就不難解釋,竺劍為何會喜歡你,這麽多年,我沒看到他對哪個女孩動過心。”
澹台翼雖沒有直接回答單霓的疑問,卻讓單霓確定了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翼總,您不會認為,我住到您家,竺劍就會放棄對我的追求吧?您恐怕也阻止不了竺劍喜歡我吧?”
竺劍是自己的哥哥,這樣說讓自己也感覺別扭,難堪。但也隻有這樣說才能打探出澹台翼的葫蘆裏到底在賣什麽?
其實,更直白的說法可以是,就憑你澹台翼又怎麽可能阻止,其他男人喜歡我呢?也隻有我自己拒絕才可以。
過於挑釁的話,不定會給自己惹來怎樣的禍,還是慎重點好,就換了種說法。
“阻止的遊戲有玩頭嗎?”
澹台翼一副嘲弄的口吻,單霓一凜:
“您這話是什麽意思?翼總?”
“你喜歡他,必然不會留在‘鑽獅’,更不會此刻坐在我的車上。”
“你既然知道我不喜歡他,那又為何帶我去您家住呢?”
不是不喜歡,隻是不能夠,因為他是我的哥哥。
“手中有權,不用豈不是浪費。”
“讓我去您家是給您創造機會?”
單霓反映過速,說出來卻也把自己嚇了一跳。
怎麽可能?澹台翼,他想……
他不是說過,自己不是他的菜嗎?那麽貶損自己,是為了追求自己?有沒有搞錯,這世間還有比這更無稽的嗎?
“這難道不是一箭雙雕的妙事嗎?”
“你這樣做不覺得太厚顏無恥了嗎?明明不喜歡我,可為了報複竺劍就設計這樣的假象?”
這也太可笑,太卑劣了吧?
不過,假若他真的就是劫持自己的頭盔男,不是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將計就計嗎?
自己假意應和他才是。
此時的單霓,內心有說不出的複雜和糾結,讓澹台翼真正喜歡上自己,再實施自己的報複計劃。
還是,祈禱不要讓這個惡魔糾纏自己,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雖然自己也正一步步邁進那個惡魔的窟,卻還是心存僥幸,有機會還是逃吧?
剛才在家裏收拾東西的時候,為什麽不直接關好門,就此永遠的擺脫這個陰魂不散的澹台翼。
是不甘心就此放掉這個報複的機會吧?
已經苦等了這許多事日。
況且他還時刻伺機傷害自己的親人,哥哥竺劍,父親竺可楓,他這種怪物,能做出什麽異類的行為都未可知。
能不緊逼提防嗎?
“不喜歡像你這麽又漂亮又聰明的女孩?我會嗎?”
“有什麽是你不會的,你從不按常理出牌的,不是嗎?”
“倒也是,如果你能夠協助我演一出戲,也未嚐不可。”
“您是說,和您假扮情侶,騙過竺劍?”
單霓脫口而出。
“ 嗬嗬。”
像是冷笑又帶著點想要掩飾的讚賞口氣,澹台翼說道:
“你這樣理解也可以,但演,也要像真的一樣。”
“那不如我直接告訴竺劍,我喜歡的是你,讓他主動放棄我。”
單霓試探著澹台翼的真實意圖。
“我說過,戲這樣演沒意思,讓竺劍幻想,一直存有幻想。”
澹台翼醞釀在深眸間的陰險,讓單霓突覺冷意襲來。
“您這樣做未免也太殘忍了吧?”
她望著已經被紅燈攔住的車中,凝視著夜燈的澹台翼,紋絲不動的身軀,那麽剛硬挺直,從頭到腳,從裏到外,整個他的人,就如鋼鐵鑄就一般。
好像都沒有一息熱力。
多麽可怕的一個男人,他有肉身嗎?有情感嗎?有感知與七情六欲嗎?
讓自己協助他,來傷害自己的親哥哥竺劍。
這怎麽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