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 荒唐的規定
“我明白什麽?你們之間的交往不需要向我請示吧,好了,不和你說了,我得趕緊走了,再不到就晚了,再見。”
言畢轉身急急的往‘鑽石坊’方向走去,腿腳還是不怎麽利落。
她其實幾乎可以揣測到,竺劍之所以告訴她,隻是想表明自己的立場,他並不喜歡方曉桐,和她見麵,就是想和她當麵說清楚。
但他這樣做,豈不是太打擊方曉桐了。
看得出,她對竺劍的感情絕非一般的喜歡,自己認識她那麽久,還從沒有見過她如此的主動約過一個男生。
即使心裏有些微好感,她也隻是安心享受別人對她的好,不會投懷一抱,矜持而傲嬌。
放下自己的驕傲而去無條件的主動邀約,對她可是意義非凡,等於是讓她不顧自尊和驕持,以一種卑微和輕賤的姿態來麵對竺劍。
對方曉桐來講,如同脫胎換骨一般。
這就是愛情的神奇,可以讓一個不可一世的公主放下所有的尊嚴,隻為博得那個她喜歡的男人的擁抱和青睞。
但如果竺劍拒絕了她的感情,她將如何承受的住呢?
就她那薄片一般脆弱的小小心?
而竺劍和她說這些話的含義,是不是從另一個角度也闡明了,他其實是喜歡自己的?
單霓一時之間頭腦有些攪亂,已經那麽明確的表明自己的立場,竺劍如果再裝糊塗就甚於可恥了,有機會還要再敲擊他一番。
其實,最好的方式還是告訴他真相,但會不會驚著他呢?
哎!不去想他了,靜觀事態的發展吧,有些事情根本不是自己能夠預測和掌握的,還是工作要緊。
走進‘鑽石坊’,大家都在忙碌著整理店麵、打掃衛生,她和同事及遲經理打了招呼,也取了抹布擦拭起櫃麵。
清理完畢後,遲經理照例開早會,前一天工作期間遇到的問題,解決的具體情況。
各部門需要加強的舉措,還有需要注意的事項再次強調了一遍,又把今天工作的要點及分配做了安排。
單霓還是繼續跟著舒俊男培訓學習。
兩個人來到會議室桌前,剛坐下,舒俊男就迫不及待地問起單霓憋了好一會兒的疑問:
“昨天‘星鑽’的竺總把你送回家了吧?怎麽會那麽巧?他會撞到你,他很少來這邊店麵的。”
“你把我丟下不管,我也隻能讓他送了。咦?你又是怎麽知道他常不常來這邊店麵的?”
單霓乜斜了一眼舒俊男,故意帶點怨責,卻也有點好奇。
“他那麽誠心誠意地送你,我怎麽好意思拒絕呢?我能不知道嗎?就他那輛超炫的車,想不注意都難,太帥了,車和人都是,我都巴不得讓他送我呢?其實,單霓,你還應該感謝我呢?”
舒俊男手肘擱在會議桌上,一臉憧憬的樣子,像是在回味著昨天和竺劍的一麵之緣:
“竺總幾乎都讓我不敢直視,覺得像要被他電暈似的。”
“切,舒姐,有那麽誇張嗎?怎麽你們見了他,都想被鬼附身了一樣,傻裏傻氣的,對了,你是怎麽認識竺劍的?”
看著舒俊男迷醉玄乎的表情,兩手托腮癡癡地,單霓不由得好笑,又一個犯病中邪的,她原以為個性和打扮都比較中性的舒俊男,對帥哥是免疫的,卻不成想,她居然也會迷戀帥哥。
“在珠寶品牌鑒賞會上別人告訴我的,說他是‘星鑽’的總裁竺劍,他簡直就像一顆自帶光環的移動發光體,一出現全場嘩然,所有人的眼球立刻就被吸引了,和我們翼總有的一比,隻是,翼總更冷酷些。”
“鑒賞會每年都舉行嗎?是不是要具備一定資格才能去?”
“一年舉辦兩場,好像所有的珠寶集團都可以參會,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就代表咱公司去過一次,做品牌推廣。”
“ 哦,參會的人很多吧?我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參加,我也好想去看看,今年是幾月?”
“十月中旬,你應該有機會吧,我昨天還是第一次和竺總麵對麵說話呢,太激動,太開心了。”
舒俊男又回到竺劍的話題,好像這個人能與她交流,對她來講是三生有幸的莫大榮耀,以致久久回味,不能自抑。
明星效應也不過如此吧?
看來,竺劍的魔力、魅力真的非比尋常,以至於讓所有見到他的女人都這麽魂不守舍,忘乎所以。
雖然自己也不得不承認,他出類拔萃的形象,不論遠觀還是近看都那麽的與眾不同,但也不至於各個都對他神魂顛倒吧?
自己不就是在他麵前非常的坦然自若,沒有被其耀眼的光澤所迷惑嗎?是因為那種來自天然的血親關係嗎?
可未知他身份之前,自己也沒有任何悸動,難道自己對美男缺乏地心引力,不會吧?
單霓為自己的荒唐體鑒而暗笑。
從被他撞傷到現在,好像一直被他縈繞其左右,不行,要暫時放放他了,哪怕自己急於想知道他與澹台翼兩個家族的恩怨情仇,也不能這麽著急,欲速則不達。
但舒俊男意猶未盡,她繼續說道:
“單霓,雖然竺總是超級鑽石王老五,聽說人品也極佳,但如果你想繼續在咱公司做,還是和他保持距離的好,如果你想和他交往,恐怕隻能離開公司了。”
“為什麽?就因為兩家有恩怨嗎?我隻不過一個小職員,公司還會在意一個員工的私人交往嗎?那麽大的集團,怎麽可能?”
簡直讓人匪夷所思,僅僅為了打探自己的身世,自己也絕不可能切斷和竺劍的往來,但是,為此就要放棄在‘鑽獅’的工作,是她無論如何都不能理解的,也是暫時不能接受的。
畢竟,澹台翼是劫持自己的頭盔男的可能性極大。
“雖然,我不知道具體是什麽原因,但聽公司的人說,翼總對竺總可不是一般的恨,他曾經在公司會議上非常鄭重其事地說過,公司任何員工都不能和‘星鑽’的人交往,一經發現,立刻清退。你想想,連‘星鑽’的員工都不能來往,更何況他們的總裁。”
“他未免管得太寬了吧,哪有這樣當老板的,他是不是閑得無聊,我看他八成是精神有問題,再說,人家私下交往,他哪能知道?有病。”
單霓隻管發泄著強烈的不滿,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可能語過大膽了,即刻捂住了嘴,心虛地左右瞧了瞧,這樣明目張膽的背後評論老板,確實有些唐突、失禮。
姥爺生前曾多次告誡過自己:背後不論人,更不能惡語相論。
可是誰人背後不論人,誰人不被背後論呢?
要怪也隻能怪澹台翼這不近人情也荒唐可笑的規定。
實在難以理解,怎麽還會有這樣的老板,竟然幹涉員工的私生活,原本對他把員工的飲食和娛樂活動搞得那麽有層次,對他還是有些敬意和欣賞的。
但此刻,大打折扣,倒不是因為擔心自己與竺劍的交往,會讓自己的工作丟掉,主要是作為一個集團公司的總裁,他設定這樣的規則簡直是不可理喻。
既沒人情味,又不講道理,就是胡攪蠻纏。
不過,又一想,假如他就是那個頭盔男,或許就不難理解他的這些怪異行為和舉措了,那麽變態的事情他不一樣也做得出?
而且他的樣子,也的確讓人感覺深不可測,有著超出年齡的冷然和苛嚴,讓人不由得就緊張、膽怯。
舒俊桐也隨著她的眼眉四下張望一下,又壓低聲音說道:
“你也見過他,能感覺出他的不同於常人吧?”
單霓眨眨眼嗯了聲。
“他是有些常人不太會理解的做事方式,就像你來應聘設計師,他卻讓你做銷售,是吧?”
單霓再次點點頭,雖已釋然,但想到是他針對自己而特製的緊箍咒,還是有點憤憤然。
“不能與‘星鑽’集團的人交往,雖然他是這麽說的,但如果我們有朋友或親戚在‘星鑽’工作,我們還能不認親不和朋友來往了嗎?其實是有點自欺欺人,但我覺得他就是想震懾一下,讓我們和‘星鑽’盡可能劃清界限,盡可能躲開,你說是吧?”
“就是啊,小題大做。”
“還好,我除了竺總,還沒有認識的‘星鑽’的人。”
舒俊男萬幸的拍拍自己的胸口。
“舒姐,我會注意的,盡可能不和竺劍交往,起碼不會讓翼總知道的,謝謝你提醒我,我去趟衛生間。”
單霓起身朝衛生間走去,卻沒有料到從男衛生間走出來一個人,與她正麵相對,差點撞個滿懷,也讓她立刻驚掉了,竟然是澹台翼。
壞了。
這個家夥何時進的男廁,怎麽一點聲息都未曾發出,以致自己和舒俊男都一點沒有察覺,否則舒俊男也會提醒自己的。
剛才隻顧得給嘴過節癮,圖一時痛快,該說不該說的全部像被拔了毛的雞,禿嚕個幹淨,卻給自己惹了禍。
他幾時上的樓? 剛才自己和舒俊男的談話,他是不是全部一字不漏的聽到了,會嗎?如果是,那?
單霓一陣膽寒,心不由得瑟縮一團,從背脊傳來的冷冷寒意,讓她驚悸地瞪視著澹台翼,一句話說不出,竟連翼總都沒有叫。
隻見居高臨下的澹台翼,雙眉緊鎖,透著寒意的眼眸冒著一絲隱隱的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