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男男授受不親
“你還沒說，你的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我小孩子的那一套？”低啞著嗓音，百裏長傾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在這個時代，她真心待自己，她厚著臉皮追自己，在那個時代，她是他一手養大，她的一切，在他眼裏都那麽清晰。不管是小時候的呢喃，還是之後，情動時候對他的表白，一切的一切，近在眼前。
這是一個敏感的時期，姬無淚看著百裏長傾，身子覺得一陣的不自在。
“百裏長傾，周昱陽說，你一天一夜沒休息，拚命的想找到我。”難怪剛才百裏長傾會合著眼休息，難怪他醒過來之後，聲音帶著一股子的黯啞，原來，百裏長傾是真的睡著了，不過也是，百裏長傾睡就是睡，他又不需要掩藏什麽。想到那些，鼻子更酸，姬無淚灼灼望著百裏長傾，一時之間沒說話。
看著姬無淚如此動情的模樣，伸手覆上姬無淚的臉頰，百裏長傾眸子一點一點盛滿了對姬無淚的深情。
“我說過，我會讓你看清楚周昱陽的為人，說到，就自然要做到。如果你一直被他藏起來，我的大規模調軍豈不是浪費！”想到那些正在被周昱陽的周朝士兵追殺的大部隊，百裏長傾眸底一暗，在他不能說的地方，他清楚的知道這次帶著姬無淚來周國有多麽不負責任，可，一想到姬無淚口口聲聲說著周昱陽的好，他便有不顧一切，非要掐斷她對周昱陽美好的衝動。
此刻，他的目的地達到，百裏長傾低頭，狠狠咬住姬無淚的唇，他不後悔，就算真的自私一回，犧牲了晉國子民，他也不後悔！
感受著百裏長傾的力道，輕輕發出聲音，姬無淚抬手，情不自禁將自己的手臂掛在百裏長傾脖子上。
“嗯……”刺耳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在馬車裏，回過神來，掙紮了一下，姬無淚想推開百裏長傾，可百裏長傾死死咬著她的唇，壓根不讓她有鬆開的機會。
注意著力道，避開姬無淚腹部，百裏長傾不甘心，為什麽，在記得冷淚曾經對他做的一切的這個時候，他還是會控製不住自己，任由自己滑落進對她的感情裏？是誰，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的逃婚，是誰，每當在他興高采烈準備婚禮的時候，給了他最沉重的一擊？
憤怒著，動作便不自覺帶著怒氣。
在姬無淚身上劃出一個又一個的愛痕，百裏長傾漸漸的，柔了動作。
當褪盡兩人衣物，憤怒悄悄跑走，愛欲一點一點滑進來，腦海裏，沒有怨，沒有恨，隻有，滿滿的，對彼此的懷念。
“這個時候，怎麽不提你是我侄女了？”遙遠的記憶裏，他一直害怕冷淚知道他們的偽叔侄身份，第一次結合，姬無淚不知道自己是百裏皇絕的女兒，這一次，姬無淚可是知道的。
混沌的腦子突然聽到百裏長傾這麽一句帶著淺淺嘲諷，跟淺淺害怕的聲音，姬無淚睜開眼睛，看著百裏長傾，眸子裏，有了絲懼意。
看著姬無淚的眸子，哂笑一下，百裏長傾翻身，將姬無淚壓在身下，“既然要下地獄，你就得陪我！”說完，不等姬無淚回應，直接將最猛烈的動作進行下去，百裏長傾覺得，他已經徹底失控了。
一場吃飽喝足的運動，讓事後的兩人發生微妙的變化。之前，姬無淚口口聲聲的恨跟眸底的怒，在事後，漸漸被濃烈的愛意取代。而百裏長傾，依舊正人君子，出家和尚一般撿起衣服，淡淡穿上，再輕輕倒了杯茶，舉動風華的輕輕潤著。
而姬無淚，大概是懷孕的體質，不知道什麽時候便疲憊的合上了眼。
“大人，老夫人的信。”早在周朝的時候，百裏長傾便一直受到來信，如今再收到信，手背上青筋凸起，氣氛再度濃重起來，一陣猶豫，繼而，還是拆開了信。
“大人，老夫人說，這是她最後一次給你來信。如果你還認她這麽母親，那就別讓她失望。”傳達著，侍衛見百裏長傾自簾子外伸出手輕輕揮了一下，便退了下去。
看著絹帛上娟秀的字體，百裏長傾不得不承認，他的母親果真是這個時代難得的大家閨秀。她大方體貼，善良寬厚，單是這一手字，便是很多女子都寫不出來的恣意瀟灑中，帶著一絲細膩溫婉。百裏長傾時常在想，如果他母親生為男子，不為諸侯，定是英雄，不說流芳百世，絕對名騷天下。
緊緊合上眼睛，百裏長傾提筆，回了信。
之後，姬無淚的懷孕症狀越來越明顯，而最明顯的，是姬無淚的嗜睡特征。回晉的路上，姬無淚三分之二的時間不是在睡覺，就是在打瞌睡。
好幾次百裏長傾心煩意亂，或者說那些隻是借口，百裏長傾想姬無淚，姬無淚都會揮揮手趕走蒼蠅一般趕走百裏長傾，一次睡得正好，百裏長傾自她身後貼過去，姬無淚竟然真的甩了百裏長傾一巴掌。
一巴掌甩完之後，姬無淚繼續睡得很甜，而百裏長傾求那啥不得，一張臉黑得比什麽都黑，就算時候陰測測的瞪姬無淚，姬無淚也隻是一邊厭厭的喝湯一邊呆萌的望著他，“有這件事？”
之後，更抑鬱，百裏長傾甚至覺得姬無淚給他一顆甜棗之後便不讓他碰她，其實是在變著法的報複他。
獨自出來乘車，看著敞篷車才能看到的天藍白雲，百裏長傾再瞥向後方不遠處的豪華馬車，眸子暖暖，嘴角，掛著天長地久的滿足感。
當到了晉國的時候，姬無淚還是渾渾噩噩，想不清楚這一路上她都清醒過幾回，她隻知道，自己想睡，很想很想，睡覺。所以，長路漫漫，她也沒照過水麵，照過鏡子。
當坐到她曾經以鄭國公主身份住過的房子，姬無淚坐在銅鏡前，看著鏡中麵色憔悴，眼袋深深的姬無淚，頓時就想一巴掌拍過去。丫丫的，這是誰啊？
正琢磨著要不要弄幾個雞蛋過來做麵膜，百裏長傾新派給她的侍女小綠便端著一盤的黃瓜過來。
看著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的黃瓜，就像她雖然好奇，但是沒問周昱陽是怎麽做出蛋糕來的一樣，看著黃瓜，姬無淚兩眼冒光。
“公主，大人就說公主愛吃這東西，現在看著公主眼裏的光彩，還是大人了解公主。”被百裏長傾派過來照顧她，能不知道她姬無淚現在懷孕之身，所以，小綠一臉真誠善良，姬無淚看著她，想到了小花。
不做聲，撿起一根黃瓜，讓侍女再去找幾個雞蛋，搬個端個石磨進來，姬無淚強撐著瞌睡，愣是不讓自己睡。
當瞌睡打得正激烈，小綠便頂著一頭的雞毛進來，看著小綠，又想起一個活動方式。
被姬無淚眸裏的光芒怔住，小綠怯怯走過去，“公主，這是你要的雞蛋。生的！”重點強調這雞蛋是生的，沒煮熟，不能吃，小綠很好的吞下自己好奇跟疑惑，隻乖乖按令行事。
猥瑣的笑著，撿起小綠頭頂的雞毛，姬無淚啟唇，“小綠，再去多拔點雞毛過來。”
說完，不顧呆住的小綠，姬無淚接過雞蛋，打破，倒出蛋清，再將黃瓜切碎放到石磨上。
公主之命不能不從，當小綠抓著一手的雞毛回來的時候，整個百裏府邸都沸騰了。不為別的，就為今天府中公雞叫得太慘烈。
看著姬無淚將一碗綠水一點一點抹在臉上，整張臉有點綠人的猙獰樣子，小綠一個趔踞，不自然便說，“公主，雖然我的名字叫小綠，但你也沒必要將自己整張臉都弄著這麽綠啊……”
蛋清塗在臉上，整張臉頓時便生出一層膜，此刻，臉被膜貼著，姬無淚隻能麵無表情的轉頭，對上小綠，僵硬著要跟小綠解釋一番這純天然無危害的綠色麵膜有什麽功效。不料，口還沒艱難的張開，另外一個侍女便衝進來，沒被姬無淚嚇到就跪下趴地上，“公主，老、老夫人有請，請立刻起身去見老夫人。”
怔住，老夫人？是百裏長傾的娘？
帶著忐忑的心情，姬無淚揮手讓小綠過來幫她洗臉，可地上的侍女似乎很等不及，在小綠還沒端來水便說，“公主，現在沒時間了，老夫人說要公主立刻，去見她。”隻要是百裏府的人都知道老夫人的脾氣，如果她沒生氣，你怎麽跟老夫人開玩笑說笑都可以，一旦老夫人生氣了，哪怕她一句話都沒說，隻冷冷掃你一眼，整個百裏府邸的人，包括百裏長傾都不敢大聲喘氣。
現在，剛才，在老夫人見了百裏大人之後，老夫人摔了她最愛的一套茶具指著要見姬無淚，侍女哪敢讓姬無淚再多耽擱時間。
“公主，老夫人的話，就算是百裏大人都不敢違抗，你看……”動作止住，小綠站在侍女這邊，望著姬無淚。
摸著自己的臉，再看著小綠跟地上一個勁跟她磕頭求她開恩的侍女，姬無淚手一伸，讓侍女扶著她，剛準備出去，院子裏一陣腳步聲，再繼而，姬無淚這腳還擱在半空呢，便看著百裏長傾那廝扶著一個年方四十左右的美婦人朝她走過來。隻不過，視線落到姬無淚那張臉上的時候，百裏長傾的步伐明顯的一頓。
老夫人掃了一圈，見整個房子就姬無淚的裝著最像姬無淚，便將視線定在姬無淚腹部，最後，再死死盯著姬無淚那張滿是黃瓜味的臉上。
被百裏長傾扶著，老夫人坐到矮幾後，睨了眼她旁邊站著的百裏長傾，冷哼一聲，“我說你這大費周章的自外國索要那麽多奇珍異果是為了什麽！”隻一眼，老夫人便看到小綠都沒注意到，她石磨上的黃瓜片，便知道她臉上的綠色來自黃瓜。
“母親，淚有了身子，多吃點蔬菜水果有利於孩子的成長。”恭敬的跟老夫人解釋著，百裏長傾輕瞪了姬無淚一眼，大概是責備姬無淚不分時間竟然讓老夫人給她留下了差評。
輕輕掃過姬無淚，老夫人威嚴了，“這副樣子成何體統，還不快去洗了！”
聽著一個又一個的不待見她這麵膜，姬無淚倔性子上來，她一不是百裏長傾的夫人，二又不是老夫人的媳婦，她為什麽聽他們在這裏評頭論足一個個的鄙夷？
抬起的腳慢慢縮回來，站穩身子，然後，坐下去，繼續對著銅鏡加深臉上的綠色，姬無淚聽到一群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音，大概，都覺得她馬上要倒大黴了吧。
攪合著碗裏的綠色液體，姬無淚站起來，將麵膜端到老夫人麵前，其實說她是老夫人，她一點都不老，四十出頭的肌膚相比一般滿臉斑點的婦人，老夫人臉上算得上是白皙了。
“老夫人，我碗裏這東西叫麵膜，是用雞蛋清跟黃瓜汁混合而成。雞蛋清有緊致肌膚的功效，而黃瓜汁水分飽滿，更是補水的絕佳選擇。你看著我的臉上一片綠油油的，其實，當我把臉洗幹淨之後，你就會發現我的臉白皙又有水分，摸著都水嫩嫩的。”自誇自擂，反正姬無淚又不是真心教唆老夫人抹麵膜，她隻不過就是不想順他們的意洗掉麵膜，好歹，在這裏，她的地位不能端得那麽低。
說著，姬無淚用木板攪了攪麵膜，又給自己臉頰加了一點。
也不知道是不是麵膜這麽快就有效果，她說完，老夫人便真的盯著她的臉，最後，伸手在姬無淚臉上摸了摸，老夫人嗬斥姬無淚的不懂事，“蹲點！”
僵硬著一張緊繃的臉，姬無淚哀怨的瞪了百裏長傾一眼，幹嘛不管好自己老娘，讓她跑過來禍害我！
瞪著是瞪著，姬無淚還是認命的蹲了下去，任老夫人摸個方便。
“給我也抹點。”
似乎沒聽到，姬無淚當做真的沒聽到，繼續維持著蹲著的姿勢。
第一個忍不了姬無淚的耳聾，悄悄推了下姬無淚，小綠狗腿的端著碗，湊到了老夫人麵前，當然，老夫人讓姬無淚幫她抹，小綠可不敢去搶。
看著小綠不斷給自己眼神，姬無淚再度認命的拿起木板，給老夫人抹了上去。
當老夫人的臉也跟她的一樣都綠了之後，姬無淚忍不住，嘴角緊繃的膜裂開了。看到姬無淚在笑自己，老夫人瞪一眼，姬無淚便急忙低下頭，嘴角的膜裂得更厲害。
當兩人母女好的公用一盆水洗去了臉上的麵膜，姬無淚看著老夫人光滑緊致的皮膚，都快驚呆了。
接過百裏長傾給她遞過去的銅鏡，老夫人滿意的摸了下自己肌膚，威嚴的眉眼裏多了幾分笑意，“恩，公主這麵膜還不錯，明天開始，就準時過來給我塗麵膜吧。”說完，老夫人手一伸，百裏長傾急忙附上去，老夫人避開百裏長傾的攙扶，要自己專屬侍女的攙扶，就如她莫名其妙的來，又莫名其妙的走。
不明所以，姬無淚還沒懂老夫人是什麽意思，腰部便多出一雙手，耳旁，是百裏長傾灼熱的氣息。
“小混蛋，剛才膽子這麽大，能耐了啊！”百裏長傾恨恨的說。
耳邊是百裏長傾的熱氣，腦中回蕩著百裏長傾親昵無邊的“小混蛋”三個字，姬無淚覺得這三個字比百裏長傾說出“我愛你”更讓她心動。
“怎麽？不說話，現在知道怕了？”扳過姬無淚的臉，百裏長傾心情真的很不錯，就連眸子那些柔和喜，也沒被隱藏，赤裸裸的綻放著。
手肘撐過去，姬無淚自百裏長傾懷裏跑出來，她現在的身體比較敏感，那次馬車上的銷魂已經讓她羞憤很長一段時間，現在趁著自製力還在，她要遠離百裏長傾，“你家老夫人剛才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明天開始準時過去給她塗麵膜？百裏長傾，那是你的母親，我似乎沒有義務去？”言下之意是，要給你母親塗麵膜這等孝心滿格的事，還是你百裏長傾自個去做吧。
“母親對你很滿意，她一般不會輕易對一個人好，小混蛋，而你碰巧就是其中之一。”有點得意，百裏長傾一言一語，說得好像姬無淚是他的，姬無淚得到老夫人的寵愛，他很榮幸。
撿起其中一根黃瓜，放到嘴裏咬下一口，姬無淚對百裏長傾的得意不以為然。反正她就是一個過客。
心情好，態度便好，見姬無淚躲開他，百裏長傾好心情的湊過去，就跟姬無淚是一塊可樂雞翅似得。
側頭，看著又黏上來的百裏長傾，姬無淚覺得渾身又開始不自在起來，特別是，百裏長傾這麽自身後抱住她，讓她總是羞愧的想起一些很不雅的體位。
“那邊有位子，我說百裏大人，男男授受不親，男女更授受不親，你我就更更授受不親！”能遠點嗎？能別碰她嗎？她現在的身體不是她自己的啊，百裏長傾，你再這麽沒自覺的靠過來，她要被焚燒了啊！
一把圈住姬無淚，下巴枕到姬無淚肩膀，百裏長傾被姬無淚直言嫌棄，心情還是很好。
側頭，專心在姬無淚的頸部種草莓，百裏長傾的手跟著也規矩起來，“我們都授受相親這麽多回了！”言下之意，男男是授受不親，男女是授受不親，可他跟姬無淚，是授受很親。
頭有點昏，身體，有點酸軟，更有點，熱，姬無淚一把抓住百裏長傾不安分的手，魅了聲音，“百裏長傾，你夠了！”
聽著姬無淚的魅聲，百裏長傾一滯，想到姬無淚此刻的孕體，頓時了然。
翻身將姬無淚抱起來正對自己，百裏長傾掃了眼四周，覺得他眼光很好，選了小綠那麽個自覺的丫頭。
“現在沒人，小混蛋，你這次可以盡情了，上次馬車空間有限，這一次，我一定滿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