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愛算個什麽東西！
家裏已經被周姐布置得很好了，眼前的紅色一陣陣變成紅，一陣陣變成灰。
雅南甩了甩腦袋，抱住朝她跑來的闖闖。
“周姐，我哥那邊晚上我們還去嗎？”
“不去了，人家醫院又不是為我們開的，老是這麽大動靜人家有意見，那一層住的都是重要的人，咱們別壞了人家規矩。”
“哦，好吧，我還說晚上也跟哥哥一起，咱們還能守個歲。”
“別了，咱們少個一年也沒事，醫生都說大少爺能好起來，守歲太熬著許護士了，我都不好意思過去打擾她，明年大少年就能和咱們一起守歲了！咱們過年就許願！”
“好，聽你的。”
周姐並不覺得雅南哪裏有些不對，最多是和楚北辰鬧了些矛盾。
她想從旁問問，可每次一提到“先生”兩個字，雅南馬上就要問別的事。
周姐隻能不提。
闖闖趴在雅南懷裏，“麻麻，我告敘你一件係情哦。”
“嗯。媽媽聽著。”
“我今天看見陽陽的爺爺給陽陽包了一個好大的紅包。我爺爺上棄（次）也給我包過，可係為醒麽今天過年，爺爺沒有給我包紅包？”
雅南腦子裏“呯”的一聲，好象有人用力的摔門，頭快炸了。
她越來越不知道該怎麽來處理家裏這些關係。
離了婚，再也跟楚家的人沒有關係。
他們也沒有義務再來這邊。
可是闖闖這裏怎麽講？
闖闖不是貪錢的孩子，他隻是想要別的小朋友都有溫暖和關懷。
其實她都懂。
雅南上樓偷偷的給楚建勳打了電話，“爸。”
“雅南，你叫我姨父吧。”楚建勳是到樓外接的電話，他歎了一聲氣，“雖然你們沒做DNA，但劉湘說的話我是信的，你媽媽那時候被我丈人找到的時候，照片也是有的，我也看過，真的是一個人。”
雅南沒應這件事，“爸，能不能麻煩您來一趟華頂，給闖闖封個過年紅包。”
雅南捂著電話聽筒，聲音哽了一下，“我們大人的事，我都沒和他提，孩子還小，看到別人爺爺封了紅包，很羨慕，我就想滿足一下他。”
“哎，你可別哭了，我這就過去，我這就過去。”楚建勳一聽闖闖，便急急掛了電話起了身。
劉湘追到外麵問楚建勳要去哪裏，楚建勳說去看看闖闖，大過年的。
劉湘要跟著一起去，“還有沒有玩具啊，買點過去，孩子是無辜的。”
“那咱們買點去。”
闖闖原本有些悶悶不樂，當聽說楚建勳抱著玩具過來的時候，闖闖高興得從狗窩裏爬出來。
兩隻大狗也跟著闖闖跑下樓。
楚建勳抱起闖闖，“闖闖新年快樂，爺爺給闖闖送過年紅包來了。”
闖闖揣著紅包抱著楚建勳的脖子，心裏快樂的泡沫一股股的冒，“爺爺對闖闖真係好。”
“當然！”楚建勳神氣的揚起脖子，“咱們闖闖這麽可愛，這麽帥，誰要是不對闖闖好，爺爺可要收拾他！”
闖闖揉了揉自己的卷毛，輕聲在楚建勳耳邊說，“等我頭發長長了，爺爺帶我去燙個更帥的。”
“那肯定！”
雅南給楚建勳和劉湘準備茶水，周姐去準備些小點心。
這個場麵看起來要多歡快有多歡快。
雅南把茶杯遞到楚建勳手裏，“爸，謝謝。”
“雅南，你照顧**怕是累，不如這段時間，我們幫你帶著吧？”
雅南局促的擺了擺手，神色落寞，“我照顧得過來的，闖闖不在我身邊，我很害怕。”
闖闖玩著手裏的紅紙包，有了幸福的滿足感，別的小朋友有爺爺，他也有爺爺，別的小朋友爺爺給了紅包，他的爺爺也給了紅包。
“我要跟麻麻介一起的。要不嚴（然）爺爺奶奶過來跟我們一起據（住）嘛。”
“闖闖，爺爺的普通話說得可標準了，可以教你說普通話。”
“你的普通話才不標jun，你係東北話。”
“噗！！！”
這一晚上，楚建勳和劉湘都在華頂陪著闖闖，甚至連湘園零點放鞭炮也沒有參加。
楚北辰知道他們在華頂，也沒多問。
雖然楚北辰和雅南離婚了，劉湘不再怕什麽近親婚姻。
但她還是很想跟雅南做鑒定，可是雅南不要，她不能勉強，隻是覺得以後還有機會。
雅南似乎已經忘了之前的事情，她跟以往沒有什麽區別。
年後上班忙碌得過份，訂單一筆筆的在催。
一周後，公司要開股東會議，想將京都分部擴張，將長江以北的所有市場都包攬進來。
雅南走進會議室的時候，看見了顧齊羽。
所有的記憶一湧而至，像巨大的海潮襲卷過來，她踉蹌退了幾步，Amy扔了手中的文件扶住她！雅南緊張得連連喘氣。
雅南坐在自己位置上的時候，手心裏已經全部是汗。
從皮膚裏滲出來的汗水，滋養中心中仇恨的種子，一點點發芽，極速生長……
整個關於北方市場的會議進行得非常緊張。
靳宏博的人自然不可能同意由京都分部來做這個市場。
無論雅南說什麽，對方一定是反對。
雅南本來對這個會議沒抱什麽希望，可會開到一半，她先棄旗倒是Amy沒有想到的。
雅南提前結束會議。
Amy想阻止已經來不及，這不是她們之前預想好的方案。
在辦公室的時候，Nancy明明說據死力爭，一定要把所有的數據甩在靳宏博那派那些人的臉上。
如果對方不同意，她們就要用手段，長江以北的市場一定要吃下來，這樣營業額才會更高。
Amy當時眼中的Nancy像是一個缺錢缺瘋了的人，就差不折手段了。
因為Nancy居然想到了陷害股東，逼他們投讚成票。
可就是這樣處心積慮的會議，會開到一半，Nancy像是一隻被鬥敗的公雞一樣垂頭喪氣，懊惱著說散會。
Amy已經不知道用什麽語言來形容自己此時非常炒蛋的心情了。
她想罵人，可忍了忍！
最後整個會議室裏隻剩下顧齊羽，雅南和Amy。
雅南淡淡道，“Amy,送顧副總離開會議室，我們再商量點事。”
Amy心想，商量個毛事，商量好的事一樣沒做。
但她還是走到顧齊羽身邊，“顧副總，您請。”
顧齊羽沒有動作，“Amy，你出去吧，我有事要和Nancy談談。”
Amy看了一眼雅南，“Nancy?”
“你出去吧。”雅南懶懶應道。
等Amy出去之後，顧齊羽淡凝著雅南，“雅南，和楚北辰離婚吧。”
雅南的手垂在桌下，握了起來，卻一臉輕蔑道，“離？我和他離了婚，誰護我在京都的周全？”
“我。”
雅南笑得輕浮，“得了吧，你自私自利我又不是沒領教過，靳宏博欺負我這麽多年，你護過我什麽？”
“……”顧齊羽淡歎一聲，“我之前是想放下，後來我是放不下，現在的我，一定會護你。”
“顧齊羽，你知道為什麽我一直不肯離開楚北辰，不願意和你在一起嗎？”雅南往後一靠，略帶挑釁的看向顧齊羽。
“你說，我願意學習並且改正我的不足。”顧齊羽沉了沉氣。
“倒不是說什麽愛，我這種愛過一個男人八年的女人，早就不知道什麽是愛了。”雅南笑了笑。
顧齊羽嘴角輕微杻動，眼裏的光微微一亮，有了希冀的神彩。
雅南很快捕捉到了顧齊羽的變化，心中恨之入骨，麵上卻隻有雲淡風輕的怠慢，“因為你來了京都後一直都是說得多，做得少。
我跟楚北辰在一起有安全感，他雖是不太說，但做的事卻多。”
顧齊羽拳頭緩緩握緊，他知道雅南是在比較。
“我隻要有一點點表現出沒錢的樣子，他馬上把京都百分之九十的豪華酒店的關係網給我鋪出來，讓我把靳氏的燕窩做進去。”
雅南風情的抬起手摸摸耳垂，仿佛她和顧齊羽之間沒有發生過之前那種撕破臉皮的咒罵。
“你知道這對於我來說意味著什麽嗎？他保全了我的自尊心，又讓我有了收益。”
顧齊羽點了點頭，“我不會比他做得差，隻要你肯給我機會。”
“機會？我從來沒有給過楚北辰機會，是他處處發現我的難處，然後幫著我，我的天平才朝他傾斜。我二十六歲，你以為我十六歲嗎？我分得清什麽是現實，什麽是夢境！”
“雅南！”
“你為我做過什麽？除了說些什麽鬼扯的會讓我過得好，你為我做過什麽？那次在雪地裏，你是因為內疚吧？你怕我死了，你更內疚是不是？”
顧齊羽額冒青筋，“雅南！”
“嗯，無所謂，我是個翻臉不認人的女人，也不怕你笑話，我現在心裏除了靳氏，除了我哥，除了闖闖，我什麽也不在乎。”
顧齊羽坐得直了些，看著雅南像變了一個人的樣子，蹙起了眉。
“你現在給我安排個八十歲的老頭子，隻要你跟我說他能幫我在靳氏立足，要我馬上跟他結婚，我都幹，愛？愛算個什麽東西！”
“我幫你在靳氏立足！你跟我結婚！”
“行！”雅南仰了頭，臉帶微笑，“拿出你的誠意來，顧齊羽，我不是十六歲的靳雅南，楚北辰現在是不理我了，隻要你給我誠意，我立馬跟他離婚。左右我都需要一座靠山。”
“雅南，你別騙我！”
“嗬。”雅南雙手攤了攤，聳肩癟嘴的笑道，“所以我就說你這個男人賭不起。
楚北辰做事從來不像你這樣瞻前顧後，他要為我做的事，隻要我眉頭皺一下，他立時就會幫我去辦了。
哪像你這樣，還想著我在算計，你以為我算計他算計得少？”
顧齊羽聽得眉頭直跳，他在雅南心裏真不是一般的比不上楚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