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專門過來離婚?
見楚北辰眉眼森冷,抬眸凝絞著他,靳宏博硬了硬背,再次坐下來,“楚少這話說得可就見笑了,雅南跟楚少什麽關係,我並不關心,我要讓人帶走的,不過是闖闖。”
楚北辰淡“嗯”一聲,凝眸揚眉時,已有淩人之勢,強硬而不可捍動!“既然二爺明說了,我也不仿明說,的確,闖闖不關我的事,我可以不管。但是靳雅南是我的人。
靳雅南帶著闖闖才能穩固在靳家的地方,這個大家都明白,二爺不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想把闖闖帶在身邊?所以既然你可以,她靳雅南為什麽不可以?!
而且她帶著闖闖,已經兩歲了,吃住都在一起,有很深的感情,你突然從她身邊搶走了人,這麽做不會影響到她的情緒?她情感上就能接受?這還能單純說隻是闖闖在誰身邊養活的問題?
二爺千裏迢迢到京都來,動了我的女-人,你跟我說,是我僭越?嗯?!”
靳宏博不想楚北辰居然公開承認靳雅南是他的人!
“楚少可以把她娶了去,不是更好?”靳宏博心想,既然是你的人,你就娶了她,這樣就可以大方把靳雅南從靳家除名。
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除非上門女婿,私生女哪有一輩子留在家譜上的道理!
楚北辰也沒有料到靳宏博居然來了這麽一句。
讓他娶靳雅南?
嗬!
現在離還沒離呢。
裴錦程以前就說過一些南方大的門閥那些封建統治,女-人的地位的確不高。
祖治嚴明的大家族裏,對血統的要求很高。
就算是妾生的孩子也會好得多,但是若是沒有名份的私生子,那待遇可就兩樣了。
入不了家譜,得不到公平的遺產繼承隻是其一。
就算入了家譜,也不會是純黑炭墨的筆跡,以後家裏發生變故,被其他門房奪了權,私生子的命運就是被家譜除名。
靳宏博想讓他娶靳雅南?
難道是想讓靳雅南從靳家除名?
楚北辰眼中盛有詭譎,“二爺這話說得嚴重了,不能說我要跟個女-人在一起就要娶她。
那我要娶多少個太太了?
而且,楚家家產這麽豐厚,娶一個太太的慎重度不是買水果,怎麽可這麽隨便?
我這個人對結婚沒有興趣,但是靳雅南跟我一天,我就得護她一天,你可以等我們分手了,再來從她身邊搶人,我沒有意見。”
“那你們什麽時候分手?”
“……”楚北辰挑了挑眉,看著已經被氣得破罐子破摔的靳宏博,哈哈大笑,“才開始就結束,二爺,我楚北辰可不是這麽不長情的人。”
靳宏博無語。
長情又不結婚?
長情還怕靳雅南分財產?
這不是扯蛋嗎?
偏偏他還無法反駁。
現今社會,幾對在一起的人,就非要結婚的。
楚北辰再次給自己煮了杯子,沏了茶,這次他倒是慢慢的將茶水送進了嘴裏,飲了個幹淨,“其實靳家這些事,我是沒心情去管,但是既然二爺專門來一趟京都,實在辛苦,不想二爺以後還這麽辛苦,所以有些事情,我還是給二爺提個醒比較好。
靳家對燕窩的把控很嚴格,有自己的燕屋和海島,但是若有些人從外麵收小燕屋的燕窩以次充好,萬一哪天不小心砸了招牌……二爺到時候若是找出這樣的人不好下手,也不用擔心,楚某人手裏有證據,一定讓對方死是心服口服……二爺可以來找我,免費提供。”
這頓茶沒有別完,靳宏博走了,麵對楚北辰最後的威脅,他不得不讓步。
那個從外麵收小燕屋燕窩的人,就是他。
楚北辰晚上又約了人,應酬到晚上十一點才回到海景園。
這一天也不知道在忙什麽。
靳宏博離開的時候,楚北辰覺得心裏爽點觸到了。
他這人有時候有點奇怪,通常什麽都能看得順眼,但是千萬別讓他碰到不順眼的事。
若是那樣,他就會好好的出腳踩踩,踩平了就順眼了。
靳宏博最不該的是,那天他明明和靳雅南演了戲,不管真假,靳宏博是看在眼裏的。
明知道他是靳雅南的靠山,還想在他嘴裏拔牙?
這種丟麵子的事情,他楚北辰是絕不會容忍的。
至於收小燕屋燕窩這種事,他也不過是亂猜的,哪知道靳宏博還真幹了這些的事,做賊的就是心虛,有什麽辦法。
心情不錯,晚上酌了兩杯。
故意不坐電梯,腳步有淡淡的虛浮感,走樓梯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一樓到十七樓。
他一梯梯的慢慢上,走到自己房門外的時候,十一點二十了。
十七樓,他居然走了二十分鍾。
可想而知他是有多慢。
開了門,打開燈,黑得發亮的軒轅Gucci從白得無塵的地板上驚坐起來,沒來迎接他。
楚北辰換好鞋子,走到大廳,把手中的車鑰匙往茶幾上一扔,正好扔在便簽條上。
他實在不記得白天記過什麽事,於是拿起便簽條來看。
字寫得真不算好,但還算秀氣。
“楚先生,我身上沒有帶錢,從玻璃小缸裏拿了五個一元硬幣,改天還你。
謝謝。
靳雅南。”
哦,靳雅南。
今天她的確沒錢,從法院出來,手機和包都沒有帶。
那後來去醫院身上也沒錢?
有錢為什麽不還他?
看到謝謝兩個字,楚北辰不禁想起今天在人群中,她抱著昏迷的孩子,深深的對著人群鞠躬,不停的流淚說謝謝的樣子。
屈指揉了揉眉心,這女-人有這麽弱嗎?
那次她和裴錦程兩個人到京都的時候,可是能說會道,小嘴利得很呢。
楚北辰體內有酒精亂竄,醉意氤氳,心情說不上好,但絕對算不上不好。
幹脆倒在沙發上,拿著大巴掌大的四方型小便簽便躺在沙發上,繼續看便簽條。
這字跡隻能算是秀氣。
看來靳家人不練字。
山水江南,一聽就詩情畫意。
南方人不是對舞文弄墨挺有興趣的嗎?好多文化名人都是南方人。
可這字還不如他寫得好。
怎麽好意思說自己是南方人?
楚北辰在沙發上睡著了,一-夜無夢。
Gucci也是難得沒有叫他起-床-,因為主人昨夜睡的不是-床-,它摸不清狀況,還是不要去叫的好。
門鈴叮咚響起來,Gucci吠了兩聲走到關著的站口,又鍾響般吠了兩聲。
楚北辰以為是鍾點工,鍾點工不會這麽早過來,一般都會家裏沒人的時候過來。
擾人清夢。
現在想睡也睡不著了,Gucci吠個不停,再好睡眠的人也經不起狗這麽亂叫。
楚北辰從沙發上坐起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在沙發上委屈了一-夜。
趿上拖鞋走向玄關處,步子懶懶的,拉開門正想轉身,看到門口站著的女-人和小孩時,楚北辰腦子裏最後一點瞌睡蟲被甩幹淨了。
眼前一亮。
雅南穿休閑套裝,拉著闖闖站在門口,看到楚北辰時,縮肩一笑,倒是甜美溫婉。
今天沒穿職業裝,今天不是上班?
呃,不對,上班帶孩子幹什麽?
不對不對,上班帶著孩子上他這裏來幹什麽?
“靳小姐?”
闖闖的小手從雅南的手中脫出來,也不管門內是不是還站著一頭超大猛犬,就去抱住楚北辰的腿,奶糯著聲氣撒嬌,“北北,你想我了嗎?我都想死你了。”
Gucci起了狗皮疙瘩,抖甩了身體,像是從水裏剛剛跑出來般甩抖得那麽厲害,但它沒有吠,以大欺小,恃強淩弱總不是它的風格。
楚北辰搞不清狀況。
靳雅南來幹什麽?
昨天他們分開,是在什麽時候?
對了。
醫院!
他們在醫院闖闖的病房那裏分開的。
那時候她正說離婚協議的事!
這麽一大早的跑過來,難道是因為昨天他替她找到了闖闖,為了表示感謝,她一大早帶著孩子過來跟他簽協議?
狡猾的南方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實在了?
“靳小姐,你來幹什麽?”
雅南今天頭發發成兩片,披著的,頭發黑亮直順,是闖闖讓她這樣梳的,闖闖說,“麻麻,電係(視)裏的那些姐姐和阿姨的頭發都係(是)這樣滴哦,飄油(柔),就是介麽技信(這麽自信)!”
那小子還甩甩頭,飄著眼風,可愛死了。
雅南被他纏得沒辦法,隻能披著。
看到楚北辰,心裏沒了那些算計,倒比以前大方自然得多,手背到身後,腳並著踮了兩下,清新之氣,散發開來,“哦,那個,那個,昨天的事情,謝謝你,我帶著闖闖過來,跟你說聲謝謝,然後,然後……”
楚北辰出聲打斷道,“你今天不用上班?”
“嗯,今天專門過來過來,不上班。”
楚北辰眸色緩緩沉下,專門過來?
專門過來離婚?
闖闖抱著楚北辰的腿就不肯鬆了,然後想要往上爬。
他才不管兩個大人在聊什麽軍國大事,反正他就是要北北抱。
“北北,闖闖昨天星病(生病)了哦。”闖闖仰頭望著楚北辰,額前淺短的流海處有些濕了。
京都的夏天很熱,走道裏沒有站一會,再加上孩子一使勁,汗就出來了。
楚北辰一彎腰,把孩子抱了起來,轉身替闖闖脫了鞋,放在門口的鞋架上,進了廳。
他沒再跟雅南繼續聊天,隻是淡淡道,“進來吧。”
雅南趁著楚北辰沒看見的時候,用力的伸展了一下雙臂,給自己放鬆了一下。
吸了口,才走進去,站在門口換鞋,“闖闖,你下來吧,那麽重,別總讓楚叔叔抱著,怪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