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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山林有野鬼

  聞處長說完,身體便如釋重負地沿著沙發背靠滑下去,整個人順勢橫躺在沙發上。


  江小白頭頂上猶如驚雷炸響,整個人就像掉進冰水一樣,麻木而冰冷,空洞的腦袋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用震驚的眼神在聞處長身上來回掃過,張口想問些什麽,卻始終沒有說出話。


  “不用太擔心,我還不會現在就死。”


  聞處長無力地擺了擺手,平靜地神情好似他將要遭遇的並非死亡。


  話語剛落,他便咳血了起來,新鮮的血液夾雜著口水將沙發印上血紅的印花,散發腥臭的死亡氣味在空氣中彌漫。


  聞處長顫抖的手在懷裏找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顆藥丸向嘴裏送。服完藥後,他的麵龐才漸漸恢複血色,甚至有些紅潤,像極了瀕臨死亡時的回光返照。


  “如果你不想陪我死去的話,就幫我把這個東西帶去上京,去找我的師兄聞道。”


  恢複一些行動力的聞處長強撐著身體,不知從什麽地方拿出了一個盒子,神色嚴肅地對江小白說道。


  江小白接過盒子,手上傳來的質感告訴他這個鐵盒子比想象的還要輕,心底不免好奇這盒子裏到底是裝著什麽東西。


  “你可以打開看看。”


  似乎知道江小白心思的聞處長補充說道。


  “不用了,我隻是疑惑你為什麽非要找我做這事。依你的權勢,隻要你發話,手下那麽多處員,應該都會搶著幫你做這事。”


  江小白疑惑地問,心中甚是不解。


  聞處長慘笑一聲,聲音低沉說道。


  “他們也在幫我做這件事,隻是他們都會死。”


  說完,聞處長便閉上了雙眼,好似想到了自己這麽多年來辛辛苦苦培養的處員將死的慘狀,表情陷入痛苦。


  “他們都是普通人,就算有幾個會點武功,但終究隻是普通人。”


  聞處長繼續述說著,但望向江小白的眼神中突然散發光彩,沉聲說。


  “隻有你不是普通人。”


  聞處長的話讓江小白心頭一跳,心底閃過一絲慌亂,努力保持著表情的平靜。但這份平靜立刻就被打破了。


  “你拿到了那群瘋子要找的東西。”


  聞處長眼神炙熱,好似看著什麽人間珍寶一般。


  江小白知道,聞處長的猜測是對的,他的確在那黑暗迷宮中得到了一件東西。


  雖然他不明白那東西是什麽,但是他的切身體會告知著他,那的確是個珍寶。那東西改善了他的體質,讓他的體力明顯提升,讓他的五感變得異常敏銳。正是這樣,他昨天晚上才能成功逃避死神的鐮刀。但是,這件事江小白沒有告知任何人,他也堅定地以為沒有任何人知道這一切。


  所以,江小白此刻內心的震驚是無語倫比的,臉色的蒼白顯示出內心的慌亂,不知道怎麽解釋的他選擇保持閉口不言。


  聞處長笑了笑,眼神卻黯然下去。


  “不過我也是將死之人了,他們的東西對我沒有什麽用。你也不必緊張。”


  江小白猶豫不定,一番思索後最終還是選擇主動承認。


  “我的確拿到了那群瘋子要找的東西。”


  出乎意料地,待到江小白承認之後,聞處長反而沒有任何神態變化。看來一開始他就篤定自己的猜測。


  “既然如此,那盒子裏的東西對你也應該有用。”


  聞處長語氣似乎有些欣慰。


  “外麵一直有人在監視,你必須馬上立刻這裏,現在你跟我來。”


  聞處長似是想到了什麽,語氣突然變得急切。


  聞處長強行支撐著身體顫顫巍巍地帶著江小白進了廚房,將冰箱搬開之後,又將地板撬開了,露出了下麵的暗道。


  “暗道出去有車,你去上京千萬別走大道,沿著鄉村公路走應該不會有大問題,到了上京,就去護國寺找我師兄,他會幫助你。”


  聞處長交代後事一般地說完,沒等江小白回話,便猛地將江小白推進了暗道,迅速地合上了地板後又將冰箱挪回了原位。


  做完這一切,聞處長就像耗盡了所有力氣,搖搖晃晃地走回沙發,倒了下去,然後靜靜地等待死神的來訪。


  ……


  黑暗的地道中有些潮濕,在沒有任何光亮的情況下,江小白卻還是能清晰地看清楚地道的所有情況。牆壁上人工開鑿的痕跡有些淡去,想來這暗道已經修建很久了。地道很長,直直地通向遠方。走了很久很久,江小白才走出了地道。


  迎麵看見一間廠房式的倉庫,聞處長所說的車想必是停在這裏麵。江小白打開手中的鐵盒子,迎著陽光,找到了盒子裏的一串鑰匙,打開了倉庫大門。


  倉庫地麵積灰嚴重,大概是自修建後一直沒人來過,這讓江小白有些心安,注意力轉而又停留在倉庫中間的那輛極度奢華的房車。


  江小白嘖嘖嘴,感歎一身正派的聞處長居然也有香車美女的愛好,果然不能單單以貌取人。


  待到江小白清點了車內的一切,才知道自己誤會了,大概隻有房車才能完美地裝下那麽多的物資。裏麵錢票汽油,幹糧肉餅,備用衣物,應有盡有。江小白甚至還在車內床頭找到了一盒子的假身份,按照聞處長的辦事能力,大概正道盟官方也不能分辯真假。


  收拾完東西,江小白就立刻離開了倉庫,根據地圖開始了前往上京的路途。


  改裝後的房車非常適應鄉村道路的坑坑窪窪,一路坦途。


  車身雖被灰塵有些掩蓋,但豪華的房車還是吸引了不少來自田間勞作農民的目光。江小白內心略微慌亂,最終又開車轉向一條更加荒涼的通往群山的泥濘道路。


  三天後的傍晚,江小白將車停靠在荒野中休息。此處附近雜草叢生,距離山間野路有些距離。想必沒人會到這裏來尋找到他。


  在這三天裏,即使這群山野

  路中,也有著不少摩托黨的痞氣青年主動上來跟江小白閑聊。盡管江小白沒有識人觀心的能力,但還是知道這群人是有組織地探尋車內的一切。不管他們是瘋子組織裏的人還是山間匪徒,江小白現在都需要盡可能地小心翼翼。


  隨著夜幕的悄然來臨,窗外出現不知明的蟲鳴,與半丈高的雜草在微風中傾斜發出的沙沙聲交織在一起,構建出和諧自然的景象。


  又過了一會兒,空中出現翅膀搏擊氣流而發出的唰唰聲,數不清的烏鴉在空中打過一道道黑閃掠過,發出啞啞聲,像蒼老垂危的人在絕望的荒原中發出的哀鳴。憑空地為此地添了幾分淒涼詭異的空寂感,催促著不該停留在此地的人盡快離開。


  江小白警惕地意識到了威脅的來臨,正想驅車離開時,卻發現周圍燈光四起,一群人舉刀弄棒地團團圍了上來。


  車外幾個領頭的痞氣青年大聲呼喊。


  “裏麵的朋友,把車留下,我們就絕對不會殺你。”


  剩下的人也隨之起哄,高呼。


  車內的江小白見狀反而有些心安,在他認為,隻要不是那群殺人不眨眼的瘋子,其它的閑雜人等都無關緊要。


  驅車撞人,江小白心底的第一個想法,但他又立刻發現車輪被卡住了,無論怎麽努力,車身都是一動不動。也不知道這群人是什麽時候動的手腳,看來這群人也是做足了準備,大概是群慣犯。


  車外,痞氣青年見車響動一下,車內便安靜了下去,誤以為車內的人隻是在猶豫。馬上又叫人高喊起來。


  “裏麵的朋友聽著,我們雖然幹過不少殺人放火的壞事,但都是道上混的,還算講究道義。隻要你主動下車,把車留下,我們便不會害你。”


  賊匪講道義,隻有傻子才相信。但的確有許多人在這種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寄希望於道義二字。


  如不是估算這車價值不菲,這群痞氣青年早已經像往常一樣砸窗殺人了。等待江小白的主動下車,隻是為了利益的最大化。追求利益,這才是賊匪的真實麵目。


  沒有其他辦法,江小白隻能選擇下車解決此事。將車門打開,江小白迎著一群惡狼們的目光下,走出了房車。


  見江小白走了出來,車外的痞氣青年們細細碎碎地發出嘲笑的聲音。


  “這傻子,可能還不知道待會兒會被怎樣吧,哈哈哈~”


  江小白眯著眼,平靜的看著眼前吵鬧的人群。


  這些天的旅途,他的身體已經恢複如初。雖然之前曆經折磨,身體顯得有些消瘦,但隻有他自己才能知道自己的身體裏蘊含著什麽樣的力量。


  “你們領頭的是誰?”


  江小白淡然,平靜的問道。


  人群聽到江小白的話,哄然大笑,一個有些地位的痞氣青年走出來,手指著江小白,嘲笑道:“小子,你以為你是誰啊?還想要找……”


  話還沒說完,江小白已經幹脆利落的一腿踢出。隨後,空中出現一個漂亮的曲線,灑落下紅色的鮮血,沾染在沿途的土地上。飛出去的身體順勢壓倒好幾個人,最終落在好幾米之外。


  空氣中死寂的氛圍蔓延開來,吵雜的人群一下變得安靜,落針可聞。


  “再問一遍,你們領頭的是誰?”


  驚呆了的人群,被江小白的話語給拉回現實。人群回過神來,又有好幾位那受傷了的混混好友衝了出來,為好友報仇,揮舞著棍棒,一齊出手。


  不出意外,隨著幾聲慘叫,幾米外又多出了幾具吐血的身軀。


  江小白,能被富二代以保鏢的身份高價雇傭的人,本身就是武打高手。而眼前的混混,不過是一群不怎麽樣的混混,大多隻是追求幹壞事時的刺激聚夥,依靠人數的優勢才能囂張跋扈,自身沒有什麽本事。


  所以這結果對於江小白稀鬆平常,不出意料,但對於痞氣青年們來說,卻是如同鬼神了。


  人群靜默了好一會兒,一個胖子才推推搡搡的從人群中擠出來,也不顧麵子,直直地跪在了江小白的麵前。


  “小人李黑鬼,有眼不識泰山高,無意冒犯,還請饒過。”


  說完,便砰砰砰地磕頭。山間土地,雜石繁多,不一會兒,就額頭溢血,麵目模糊。


  “既然這樣,那你們便滾吧。”


  江小白見其誠心認錯,也不想再加刁難,哼聲勸退。


  李黑鬼聽話如獲大赦一般,激動得叫喊這兄弟們離開。


  見人群遠去,江小白才強有力地握握手,感歎著力量又變強了。在陰南山獲得的不知是什麽奇珍異寶,自從進入他的身體後,便一直在滋養著他的身體。不然,單單以平凡之軀,他也不可能能在黑暗迷宮裏熬過近一周的時間。


  想到這裏,江小白自信一笑,轉身登上車,繼續休息。


  遠處。


  “大哥,難道我們就這樣恥辱地離開嗎?”


  離開的人群裏,一個痞氣青年滿麵憤懣問。


  李黑鬼聞言渾身一顫,反手一巴掌打在那青年身上,爆粗口道:“你TM現在還好意思問,剛剛你咋安靜得像個兒子一樣呢?有本事你去啊!”


  挨打青年不敢說話,怨恨積壓在內心,眼睛裏暗蘊仇恨的火光。


  李黑鬼見狀停下,心底不解氣地又給了他幾巴掌,然後解釋道:“你知道他是什麽人嗎?你們這群人沒有眼力見,看不懂,但我知道,那人出手至少是個武道宗師!你知道什麽是武道宗師嗎?”


  “武道宗師,那不是小說裏才有的嗎?”


  挨打青年捂著臉茫然回應。


  李黑鬼氣急敗壞,又重重一巴掌甩他臉上。


  “小說?你TM真是個啥比。給你們解釋也解釋不懂,你隻需要知道,我們就算有一把槍也鬥不過武道宗師,他一樣可以一巴掌捏死,明白了嗎?”


  有點很鐵不成鋼的樣子,李黑鬼又啪的一巴掌扇他臉上。


  “沒見過世麵的東西。”


  一群人安靜前行,前方是一片茂盛的樹林。月亮升起


  ,林間透過縫隙灑落下的月光,明亮得無需燈光也能將道路看得異常清晰。


  唰唰唰


  空中無端出現一群黑鴉閃過,發出啞啞之聲,好似亦帶來了陣陣涼風,樹木開始搖擺,樹葉隨後也發出沙沙的聲音。自然的音樂,顯得有些宜人。


  在樹葉沙沙作響之後,林間又迅速地安靜下來,在經曆了略顯吵雜的情況下,如今的林間安靜得讓人心慌慌,略顯詭異之感,像是預兆著什麽不凡之事將要發生。


  啊~

  林子裏傳出陣陣慘叫。


  ……


  江小白被一陣緊急的敲擊聲驚醒,車窗外燈光閃爍,李黑鬼驚恐的臉在燈光下顯現出來。


  江小白不知所以撓撓腦袋,還是選擇打開車門,卻見李黑鬼直接跪在地上,大喊:“救命啊,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一邊喊一邊不停向下磕頭。


  江小白有些茫然,望向四周,也未發現其它人,他扶起李黑鬼,說:“我不是已經放過你了嗎?”


  李黑鬼卻拚命搖頭,手指卻回指著山林道:“求您救救我,這,這山林裏有鬼!我的兄弟們都被鬼害死了。求您救救我。”


  江小白聞言眉頭緊皺,略顯疑惑,感覺李黑鬼好似在欺騙他,但看見李黑鬼驚懼的麵容,心底還是認為他說的可能是事實。


  一片樹林裏有鬼魂,還害死了李黑鬼好的兄弟,如此荒誕不經的事情,擱誰也不會相信,但他偏偏遇到了江小白。


  在陰南山中,江小白連多麽神奇的事情都見識過了。所以江小白明白,這個世界必然存在著世人不為所知的一麵,那一麵充滿著光怪陸離,說出來也無法讓人信服的故事。


  江小白心思起伏,卻又立刻平靜下來道:“無事,你跟我先上車。”


  李黑鬼跟著上車,他何時見過如此豪華內飾的房車,不由得驚呼一聲,旋即覺得自己有些丟臉,表麵努力表現出平靜的模樣。剛剛經曆了恐懼一幕的他,內心卻又職業習慣地盤算著這房車的價值。


  “林子裏發生了什麽?”


  江小白坐在床邊問道,並示意李黑鬼也坐下。


  李黑鬼思緒被扯回現實,唯唯諾諾地坐在了床沿另一邊,整理完思緒才開口道:


  “我也不太清楚,那個林子特別詭異。我和我的兄弟們進去,一陣陰風後,林子裏就開始起霧,那玩意我也不確定是不是霧,我感覺更像濃鬱的月光把人包裹住一樣,眼前全是白光,讓人視線模糊。”


  李黑鬼停頓了一下,表情變得詭異,舔了舔幹燥的嘴唇,繼續說:

  “剛開始我還能看到我的兄弟們,也不太留意,可後來,有人突然慘叫起來,我才發現我周圍已經看不到一個人了。眼前空蕩蕩的,連樹木都看不見一株,白茫茫一片。這個時候我才明白,這個地方有邪祟!然後我就開始逃,逃啊逃啊,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隻有我一個人逃出來。”


  江小白聽完故事眉頭緊皺,低頭一陣沉思,聯想到自己陰南山的遭遇,突然眼前一亮,想是抓住了什麽關鍵點,急忙問:

  “你逃出來的時候是不是看見過什麽奇怪的東西?”


  李黑鬼被問住,猛地一下,回憶湧現,他用力地一拍大腿,回應道:

  “有的,有的,我逃的時候看到了一隻烏鴉,但我當時沒注意,現在一想,不應該啊,明明是白茫茫的一片,怎麽會有一隻烏鴉呢?”


  “烏鴉?”


  江小白得知答案後,眉頭更緊了一些。


  “怎麽會是一隻烏鴉呢?”


  江小白思索著,左手不自覺地反複撫摸著右手手腕。


  突然,外麵傳來轟的一聲。


  房車如同被怪物撞擊,隨後劇烈震動著搖晃,如位於狂風驟雨中大海裏的一葉孤舟,不受控製,左右飄搖。


  李黑鬼恐懼得一下抱著頭蹲在角落裏,口中喃喃道:

  “來了,野鬼來找我了,果然,我是逃不掉的。啊~”


  一個大男人,被嚇得如同嬰兒一般哭泣。


  江小白扶著車壁勉強還能站住,看見李黑鬼的狀況,忍不住罵:


  “你TM不想死就給我起來,艸!”


  敲碎房車玻璃,強拖著蹲伏於地的李黑鬼,江小白跳下房車。隨後,鋼鐵碰撞擠壓發出吱吱吖吖的聲音,房車如同被巨人扭斷一般,一分為二,斜倒在地上。


  這是何等的威力。


  這怕不是晚一刻都會死。


  江小白額頭一陣寒意,慶幸於抉擇的果斷。


  李黑鬼也懵了。


  危險還沒解除,在江小白長時間工作於保鏢的意識指引下,他順手拖著懵神的李黑鬼向外逃。


  冥冥中的確有東西在跟隨。刺啦~耳邊傳來破空聲,似有巨型飛鳥突襲,江小白下意識掉頭轉彎逃跑。雖然成功躲掉了這一擊,但是不得不拋棄李黑鬼。


  啊的一聲慘叫。


  江小白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剛剛落位的位置出現了一個幾米長深陷下去的裂痕,李黑鬼的屍體亦被一分為二,散落在兩邊,流下一地鮮血。


  恐怖如斯!

  瞳孔微縮,江小白頭皮發麻,渾身汗毛炸起,狠心拚命爆發出自己全部力量逃命。


  可無論江小白跑多快,他耳邊還是連連不斷地傳來破空之聲。


  翻滾躲避,掉頭轉彎,這是一場以生命為賭注的逃亡遊戲。


  逃!逃!逃!用命逃!

  不知具體究竟跑了多久,江小白隻感覺身體已很虛弱,但強大的求生欲迫使他不能想其它,拚命壓榨著自己最後的體力,努力跑!

  我可不想死在這鬼地方,連個收屍的都沒有。


  不知又逃了多久,莫名其妙的,江小白繞了一大圈最終又回到房車旁邊。


  此時,那扭曲成一卷的房車廢墟上,停留著一隻烏鴉靜靜地看著江小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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