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到底有沒有永遠
我和好多人一樣,在小學的時候計劃初中,在初中的時候又計劃高中,到了高中又開始計劃大學,時不時就提溜著自己的小算盤想著自己四年大學要怎麽過,結果還是一樣,每去到一個新階段這些計劃便都泡了湯。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變成現在這樣,似乎對很多事情都失去了熱情。
我曾在一段時間裏,沒日沒夜的將自己置身於網絡上的虛擬世界裏,遊戲這種東西在眾人口中飽受詬病,尤其是長輩們,覺得這東西又沒意思又浪費時間最重要的是那麽多人為了它荒廢了自己生命力最美好的時光。然而,他們不了解,一個遊戲帶給人的那種認同感與成就感。
很多時候你為了學習成績或者一些其他的榮譽努力了又努力,最後的結果還是失敗,沒有人同沒有鼓勵甚至連一句安慰都得不到,你的父母總是一味的責備你這裏不好那裏不對,這種感覺糟透了。就像小時候考試考了雙百分,興高采烈的奔回家以為會有獎勵,結果家裏人拿過卷子看了一眼,丟給你一句冷冰冰的:“不要驕傲,繼續保持。”
積極性之類的東西就是這樣,無數次的被潑冷水,無數次的熱屁股貼到冷板凳,最後,連嚐試一次的勇氣都沒有了。
大學裏有一門很詭異的課叫做軍事理論,我其實不怎麽明白學校開設這一門課意義何在,但是初來乍到什麽都不懂的新生無論如何都不敢貿然行事,因為你一進學校就有鋪天蓋地的這不能那不行壓下來,所有的禁令都被冠上了一個絕佳的理由——隻要扣了學分就難拿到獎學金還可能影響畢業。
“餘茉餘茉,你知道路澤月喜歡的是誰嗎?”剛才還在身邊一直玩手機刷微博的溫純突然湊到我耳邊神叨叨的問了我一句。
“不知道哦,我沒問他,他也沒告訴我。”我茫然的看著她。
溫純瞪大了眼睛,驚訝地說:“不會吧,你不是說你們是好朋友嗎,怎麽你連這個都不知道,這個新聞都快成公告了。”
“我是不知道啊,有什麽奇怪的。”我不以為然,但心裏卻起了小疙瘩。
“好吧。”溫純一副無奈的樣子,但馬上又興奮起來,“來來來,我告訴你,就是那個,往前數6排,中間那個穿黑衣服的女孩子.……”
“她不是隔壁班的嗎?”我眯起眼睛仔細打量了一下女生的背影說道。
“是啊是啊,就是軍訓的時候帶隊走正步的那個啊。”溫純像個專業狗仔一樣,回答著我的問題,“叫什麽名字來著,唔.……好像是紀藍茜。”
“嗯,看起來氣質挺好的,符合路澤月的口味。”語罷,我低下頭去玩手機。
溫純頓了頓又繼續說;“不過話說回來,路澤月幹嘛不告訴你,按理來說好朋友之間不應該有秘密的,你倆誰跟誰啊。”
“可能是他覺得不是告訴我的時候吧。”這個謊圓的我自己都不相信。
“你就沒想過他是故意的?”溫純意外地嚴肅了起來。
我笑了笑,老老實實地回答:“沒有。”
認定了是朋友,那就永遠都不會變。
我一直以這句話來標榜自己對待朋友的態度,可是這麽多年這麽多人,我始終做不到這一點,就像我到現在還不能正視顧音。慢慢我懂得,時間是一隻無形的手推動著一切朝著不同的方向的發展,站在原地根本不知道永遠是多遠。
由始至終,路澤月都沒向我提起過他喜歡的人是誰這件事,我也沒有主動去問他,總是覺得他會自己告訴我的。
心裏的疙瘩就像癌細胞裂變一樣,一發不可收拾。可是有些事情就是這樣,表麵裝得無所謂,其實心裏很在意,好笑的是,你在意的事情在別人眼裏就好像泡完的茶葉渣,茶香沒了,也就失去了價值。
“我說,月啊,你那事兒到底成不成啊?”我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什麽事啊?”路澤月被我沒頭沒尾的問題問了個莫名其妙。
“就是你和你那個紀藍茜啊。”我裝作輕描淡寫的帶過我念她名字的別扭勁。
路澤月好像嚇了一跳,問:“你怎麽知道的?”
“你以為你不說就沒人說了啊?你夠可以的啊,就瞞著我一個。”我態度急轉直下,衝著路澤月冷嘲熱諷。
“好吧,我錯了。”路澤月無奈道。
我並不買他的帳,接著追問道:“說吧,怎麽回事兒,成了沒?”
“唉……”路澤月重重歎了一口氣,卻什麽也沒說。
“你歎什麽氣啊,到底怎麽回事!”我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她就是對我不冷不熱的。”路澤月的語氣聽起來就像個失意青年,“我不信她看不出來,我都做得這麽明顯了。”
“必須的,你這可是砸錢下去追的啊。”我故意逮著他的尾巴就狠狠地拽。
“你什麽意思啊你,你今天是專門來打擊我的是吧。”路澤月開始不滿了。
我幹笑著說:“嗬~我哪兒敢呐~您這三天兩頭送人家回家而且路費全包,一看就是款爺的架勢嘛!還有你那IPAD什麽的都是直接給別人玩,我問你要了N天求爺爺告奶奶的你都不肯給,這會兒就舍得了?”
“好吧,你今天就是來向我表達抗議的,我懂了。”路澤月被我一連串的嘲弄堵得無從回應,隻好扯出一句毫不相關的話來搪塞我。
我頓了頓,說:“路澤月,你記不記得我說過,誰要是做你女朋友一定幸福死,現在我改變說法了,被你追都已經夠幸福了。”
“你轉換情緒比翻書還快。”路澤月白了我一眼,不作回應。
“行了,你忙你的去吧,沒事了。”我欲言又止,笑著轟他走。
路澤月。
其實,我想問你。
為什麽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關於這個人全部的信息我都要從別人口中去聽說,為什麽明明是好朋友的你沒有親口告訴我。
我告訴杜嬋:“所謂的好朋友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概念,我真的不明白了。”
杜嬋也難得正經地對我說;“餘茉,感情都是相互的,不管是好朋友還是戀人,如果隻有一個人在掏心掏肺,而另一個人全然不知,那麽,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單方麵的感情不存在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