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這個世界比想象中可怕
法師?
一個新的職業讓格雷突然有些驚恐,不是對這個職業的懼怕,而是對這個世界隱藏力量的畏懼,格雷發現自己想的有些簡單了。
格雷在穿越的那一刻不是沒有想過這個世界風格偏向,從一開始的流浪街頭見到的人物和事物,格雷一度以為是第一次工業革命剛剛興起的現實主義。
伴隨著耳邊那聲電子合成的“程序啟動”的聲音以及老板馬特掏出來的轉輪手槍,格雷以多年觀看小說的經驗更新了自己的常識升級到偏向黑暗風的偵探類劇本。
格雷不是沒有想過最壞的打算,克蘇魯神話帶有神秘側的力量體係是格雷能夠想到的最終結果。
但懷特這個社會最底層的雜碎輕易的從嘴裏說出法師這種和他的生活完全沒有交集的職業則讓格雷想到了更多!
顯而易見,法師不是一個隻在權利的高層和上等社會裏才會流傳的消息,從懷特的語氣很容易得就能看出,雖然他沒有接觸過但也對這些掌握非凡力量的人群有著相當的了解。
或許,法師的影響已經滲透到這個社會底層的方方麵麵。
格雷想到這裏,思量著接下裏的話語怎麽問出口以便能夠從懷特的嘴中得到更多的消息。
但不遠處,一個嬌小的身影哼著不知名的童謠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
她是一個美麗的天使-珍妮,格雷心目中最堅強的孩子。
以後的機會多的是,格雷壓下心中的焦慮,思考著在以後的日子裏更加側重的打聽這些方麵的事情,一邊吸完嘴裏的最後一口煙,緊接著將煙蒂彈出,笑著對珍妮揮了揮手,小跑到酒館的門前握住門把手將緊閉的大門打開,彎腰致敬將珍妮迎了進去。
懷特看著格雷這種從沒有對任何人作出的姿態,溫馨的笑容浮現在臉上,也吐出嘴裏的最後一節煙蒂,跟了上去。
三人誰都沒有注意到,珍妮的身後陰暗處,一個健壯的身影隱藏在店鋪的拐角,隻通過忽明忽暗的煙火,勉強看清那張飽經風霜的半張側臉。
他如釋重負的深深的吐出一口氣,下定了決心,向著這間還沒有打烊的酒館走了過去。
格雷殷勤的從後廚端來了一杯熱水,小心翼翼的將它端給了這個臉蛋因為劇烈運動散發出潮紅的可人,懷特也從褲子一側的口袋翻出了一顆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糖果笑眯眯的遞到珍妮的嘴裏。
淳樸又溫馨的氛圍在這間已經沒有客人的酒館裏流轉,除了老板馬特那張冷的快要滴出水的憎惡的麵孔。
這個小惡魔每個月要從我這裏搶走兩塊錢的薪水,自己完全可以省掉這筆錢,隻要將那些惡臭的泔水和糞水免費賞給那些在泥坑裏打轉的清潔工。
要不是這個小惡魔每次在做完自己的工作後順帶的會將其他地方打掃幹淨,我早就讓你卷鋪蓋滾蛋了!
忽然,伴隨著門後鈴鐺的輕響聲,酒館的自回門被人推開了。
格雷直起了腰抬頭像門口望去,隻見走進來來一個男人。
他穿著灰色的風衣,裏麵則是一身紅黑方格絨布製作的立領襯衣,黑色寬沿高頂氈帽則擋住了他的雙眼。
隻能看見一片陰影,順著那張風塵仆仆長滿胡渣的下顎向下望去則是一塊頸間圍著色彩鮮豔的印花大方巾。
他的下身穿著光亮的皮套褲,右邊的大腿上透過走動露出一塊用牛皮製作的槍套,槍套裏則是一把石英色的左輪手槍。
他的靴子上懸綴一種撞擊時會發出各種清脆悅耳聲響的裝飾品,靴子綁高底薄,鞋跟結實,走起路來就會傳出叮叮當當的聲音,顯示出“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的無比威風。
他看起來很疲憊,慢步走進這間小店,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長途旅行讓他精疲力竭。他用懷疑的目光掃視整個房間,讓人覺得他是一個法外之徒。
“來瓶好酒。”
那個男人隨手將兩塊錢放在吧台上淡淡的說到。
充滿沙啞的聲音在安靜的酒館裏異常的突兀,也讓坐在酒館東邊的小舞台旁正在看報紙的酒館老板馬特好像嚇了一跳。
“我認識你嗎,先生?”老板馬特用不確定的語氣問道。
這個男人聽到老板馬特的話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用他那對好像能夠直視內心的雙眼仔細的看了看老板馬特那張似乎很緊張的臉龐隨後才發出聲音。
“別那麽想,我已經好多年沒有來過這裏了。”
男人用淡漠的語氣回答到。
氣氛突然變的很壓抑。
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突然冒出來的加爾這個沒見過什麽世麵的鄉巴佬的臉上也浮現出緊張的情緒!
懷特慢慢的移動到這個剛剛走進酒館男人的身後,他的右手此刻已經握緊了一張椅子的扶手。隻要情況不對,懷特可以確保自己能夠在第一時間將手中的靠椅往這個男人的頭上砸去!
唯有格雷這個沒心沒肺的家夥顯露出煩躁的心態,明明可以打烊回去睡覺的時候居然還有客人前來,看樣子至少還要再等上一個小時。
生意還是要做,格雷反身從酒架上拿出一瓶最貴的叫做“金酒”唯一能讓格雷入口的倒上了一杯遞給了男人。
男人好像對身後的事情一無所知,大跨步的坐到了吧台旁的高腳椅上,看著盛滿琥珀色液體的玻璃杯一飲而盡,隨後很不適應的咳嗽了起來。
他用手握成拳頭,擋住了自己的嘴巴,很有紳士風度的彎下腰去,確定自己緩過勁來,對著格雷再次的揮了揮手。
格雷心中暗笑,表麵上卻不動聲色的給他續了一杯。
酒水倒入杯中的清澈聲在這安靜的酒館裏顯得十分的壓抑,後知後覺的格雷也從懷特和加爾的臉上察覺到了什麽,不由的緊張了起來。
半夜三更的時刻,一個帶著槍的家夥走進了一個沒有客人的酒館,難道是想搶劫?
想到這裏,格雷原本順滑的動作也不得不停滯了一下,差點將酒水撒了出來。
“您叫什麽名字?來自哪裏?”
一句輕聲細語,宛若黃鶯的問話打破了酒館的沉靜。
珍妮閃著好奇的雙眼直瞪瞪的望著這個男人腰間露出的那把石英色的轉輪手槍好奇的問出了一個大家都想知道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