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美女警官的下嫁許諾
羅羽的雕刻工作終於完成，臉上泛起一種萬分崇敬的神情，緩緩起身，恭恭敬敬地將那具雕像放置在靠牆的長桌上，然後雙膝一彎，跪了下去，竟然給雕像磕起頭來，一連磕了幾十個頭，磕得額頭鮮血淋漓，還在不停地磕。
馬素貞不由叫了起來：“羅羽，快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你為何這麽沒有骨氣，給這根木頭磕頭？快起來！……”
十幾名特警圍了上來，見到病房裏這詭異的一幕，也是麵麵相覷，不知該怎麽辦。
羅羽終於磕完了頭，緩緩向門口轉過臉來，額頭鮮血淋漓，嘴角的笑容更加詭異，他終於開口，嗓音也嘶啞怪異令人心悸：“你們為何不下跪？你們這些下賤的東西，見了魔神，為何不下跪？”
馬素貞切齒道：“羅羽，你中邪了，這個世界上沒有魔神，隻有能主宰自己命運的人！羅羽，你快站起來，不要向這根爛木頭，不要向這個所謂的魔神屈服！……”
一陣陰冷的笑聲，陡然間在病房裏響起，竟然是那具雕像發出來的。馬素貞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一具木雕，怎麽可能發出笑聲？
可是那具木雕真的發出了笑聲，而且隨著笑聲，一團團黑色煙霧彌漫在病房裏，逐漸將那具木雕包圍，姐妹倆聽到一個陰冷的語音，帶著無比的譏誚之意：“是嗎？人真的能主宰自己的命運？馬素貞，你錯了，尤其像你這種自以為是的美女，根本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等待你的，隻有比地獄還要殘酷的懲罰。馬素貞，還有楊小青，你們這兩個賤人，你們等著吧，我會慢慢玩你們，直到玩死你們，哈哈哈哈……”
馬素貞用堅強意誌力對抗著內心的恐懼，從腰間掏出配槍，向黑霧中的木雕射擊。
“砰砰砰……”馬素貞首次感到握槍的手在顫抖，她已記不清自己開了多少槍。陰冷的笑聲在病房裏回蕩，逐漸消失。黑霧已將那具木雕和羅羽包裹住，什麽也看不見了。
但這隻是短時間裏的景象，黑霧又逐漸散去，一絲絲黑霧不知道鑽入哪些神秘的縫隙，將明亮燈光照耀的病房再次顯現出來。桌上不見了那具木雕，原本下跪的羅羽，此時麵部朝下趴在地上，四肢伸展，一動不動。
馬素貞叫了聲“羅羽”，轉頭吩咐那些神色呆滯的特警：“把門打開。”
一名特警顫聲道：“可是……那鬼雕像……”
馬素貞冷哼道：“雕像不是已經不見了麽？這件案子，我早就提醒過你們，牽扯到非人類科學能夠解釋的妖魔鬼怪。如今你們也見識到了，還有什麽可吃驚的？如果感到害怕，就不要幹警察。現在我命令，立刻打開門，進去看看羅羽是死是活。”
特警隻好掏出鑰匙，打開三道鐵門。馬素貞和楊小青，率先衝了進去，特警們也紛湧而進，將趴在地上的羅羽重重包圍。
馬素貞蹲到地上，將羅羽的身子翻了過來，觸目之下，不由一震。羅羽早已停止了呼吸，瞳孔放大，眼神空洞。嘴角卻帶著一絲詭異的笑意，似乎在嘲笑軟弱的世人，自不量力，竟敢與無窮邪力的魔神對抗！
楊小青不敢多看羅羽臨死前殘留的笑意，轉過目光，用一種呆滯的語調道：“姐姐，他……死了……”
馬素貞纖手拂過羅羽的臉龐，想將他的眼瞼合上，卻沒有成功，隻好放棄。馬素貞起身長歎，語調無比慵懶疲倦：“是的，他死了，我合不上他的眼睛，這足以證明，他是死不瞑目的……”
楊小青顫聲道：“羅羽死了，相當於斷了一條重要的線索。姐姐，我們還要繼續追查這件案子麽？”
馬素貞聽出了楊小青語音裏的恐懼和疲憊，立刻將自己堅強的目光注入她的眼裏，給她打氣：“羅羽的線索雖然斷了，但更重要的線索浮現出來，所以我們當然要繼續追查。”
楊小青苦笑道：“更重要的線索？姐姐，你是說……那個鬼雕？”
馬素貞目光閃動，沉吟道：“鬼雕？嗯，你們的形容不錯，那確實是一個充滿鬼氣的雕像。雕像被邪術控製，所以能發出笑聲恐嚇我們。我想那個鬼雕所展現的形象，多半就是羅羽弑父案背後的那個妖魔。隻要能把這個老者找出來並破了他的邪術，將其繩之於法，我們就勝利了。”
楊小青搖著頭，那些特警們也在搖頭。一名特警歎道：“馬警官，既然牽扯到人類科學無法解釋的妖魔鬼怪，哪有那麽容易破除對方的邪術，更別說能將其繩之於法……連劉廳長和王副局長都回避這個案子，我看……”
他沒有說完，被馬素貞的淩厲目光截住了話語。馬素貞冷笑道：“你想讓我放棄這個案子，讓人民警察向妖魔鬼怪低頭？你還有沒有資格做一名特警？”
馬素貞抬腕看表，語聲堅定：“天已經蒙蒙亮了，我這就去市局，等著向王副局長匯報工作。羅羽的屍體，火化之前你們請法醫鑒定一下，爭取出一份死因報告，拿來給我。”
馬素貞帶著楊小青離開精神病院，打車到市局。天已經亮了，離上班時間還有四十多分鍾。馬素貞問楊小青想不想吃早飯，楊小青搖搖頭。馬素貞自己也苦笑著搖頭。羅羽的案子發展到這個地步，姐妹倆的心裏如同壓上了重鉛，誰都沒有胃口吃飯。
馬素貞打開自己辦公室的門，楊小青忽然喊了起來：“李辰？你小子這麽早來幹什麽？”
馬素貞也看見了李辰，他向這邊走了過來，一臉尷尬的神色，傻笑道：“素貞姐、小青姐，我昨晚沒睡著，今天起得太早，沒什麽事情幹，就早點來局裏了……”
馬素貞歎了一口氣，讓李辰進自己辦公室，凝視著他的臉，柔聲道：“吃早飯了沒有？”
李辰道：“沒有，昨晚喝了酒，吃不下。”
楊小青啐道：“一個大男人，這麽點酒量，還好意思說？”
隨即歎道：“李辰，昨晚的事，你千萬不要誤會，我跟姐姐……”
李辰截口道：“我明白，你們絕不是那種浮蕩的女人，一定是因為羅羽的案子，你們也一時中邪了，是不是？”
馬素貞和楊小青對視一眼，心裏都有一種釋然的感覺。馬素貞凝視著李辰，忽然上前圈住他的脖子，俯視他的眼睛，吐氣如蘭，顫聲道：“李辰，你實在是一個很聰明的孩子……你不是很喜歡我嗎？我答應你，這次羅羽的案子隻要能有著落，我……我就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