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傑自然跟平常一樣,不理睬嚴金花,冷哼一聲,正要加快腳步離開,嚴金花笑道:“小傑,我說出一個人,你一定會進去,你的若萍姐姐回來了,正在我屋裏喝酒,你不進去看看她?”
汪傑停住了腳步,陡然轉身,瞪著嚴金花:“若萍姐姐回來了?她怎麽可能跟你們在一起喝酒?”
謝若萍比汪傑大三歲,是村支書老謝的女兒,也是這個村子裏除了父親,汪傑唯一喜歡的人。從小謝若萍就把汪傑當成小弟弟,經常帶他玩。謝若萍的學習成績也很好,在縣城護士學校畢業後本來分在鄉鎮醫院工作,可她幹了不到半個月,便辭職到南方去打工,說要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嚴金花用一種曖昧的眼光瞧著汪傑,笑道:“你的若萍姐姐怎麽不能跟我們一起喝酒?小傑,姐姐我這麽喜歡你,你怎麽總是這麽冷漠?跟我進去吧,裏麵除了你的若萍姐姐等著你,還有另外兩個美女等著陪你喝酒呢!”
說著把啤酒錢算給小拐子,打發他走了,硬讓汪傑幫著提啤酒,跟自己進了院子。
屋子裏爐火很旺,燈光明亮,桌上菜肴不算豐盛,卻擺滿了啤酒瓶。三名女子坐在桌前,嬌軀晃動,你推我搡,嬌笑聲響成一片。嚴金花八歲的女兒丹丹,已經伏在大炕上睡著了。
汪傑看見了謝若萍,不由歎息,這個當年紮著馬尾辮、帶著點鄉土氣息的美女,如今穿金戴銀,給人一種極度俗豔的感覺。
另外兩名濃妝豔抹的女子,汪傑也認出來了,一個是當年在村頭小學教書的劉霞,一個是當年在鄉鎮獸醫站工作的魏曉芳,都曾是樸實美麗的姑娘,後來聽說她倆去了沿海幹“特殊工作”,難道謝若萍也跟她們一樣?
謝若萍見到汪傑,一怔之後,俏臉上閃過幾絲紅暈,起身道:“小傑,原來是你!你……還好嗎?初中畢業沒有?”
劉霞和魏曉芳見到汪傑,都不由秀目圓睜,連聲招呼入座。
汪傑在嚴金花的安排下入座,坐在謝若萍身邊。汪傑的目光從桌上的酒瓶移到謝若萍的臉上,淡笑道:“若萍姐姐,你也跟劉霞魏曉芳一樣,從沿海城市掙了大錢回來嗎?”
謝若萍當然聽得出汪傑話中的嘲諷,幽歎道:“小傑,整個世界都墮落了,我們也是為了生存。你還太小,對社會現實,缺乏深刻的認知。”
劉霞點起一根煙,歎道:“小傑,你還是個孩子,很多道理跟你講,你也不明白。希望你能好好學習,將來考出去,就不用像我們一樣為了生存出賣自己了。”
魏曉芳的語音更溫柔:“你吃點菜吧,我們不會逼你喝酒。”
汪傑卻端起桌上的一杯啤酒,仰頭一飲而盡,喘氣道:“今天我想喝酒,不用你們任何人逼!”
四女麵麵相覷。嚴金花很快笑了起來,花枝亂顫:“好啊好啊,有小帥哥陪我們喝酒,今晚的酒局,才有意思。”
說著便給汪傑添酒。
汪傑連喝四杯啤酒,俊俏的臉龐變得通紅,嘴角泛起一絲傻笑,瞧著麵前的四名女子,笑道:“你們怎麽不喝?光我一個人喝,沒意思……”
謝若萍握住汪傑的手,問道:“小傑,你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不痛快的事?說出來就好了,這酒,可不是你這個年紀喝的……”
汪傑自然不會說已得知自己真正身世,也不會說謝若萍的改變帶給自己的哀傷,從未喝過酒的他,今晚隻想一醉方休!
他很快便醉了。
謝若萍想送他回家,嚴金花道:“醉成這個樣子,怎麽扶得回去?還是先到我床上睡一會兒吧!”
嚴金花不讓謝若萍幫忙,自己架住汪傑的身子,把他送到自己臥室的床上去。
謝若萍與劉霞、魏曉芳碰杯,歎道:“這孩子,一定有什麽心事。”
劉霞嗔笑道:“我看他的心事,就是若萍姐你。去年你下海之前,應該先陪他睡一覺。你倆從小就青梅竹馬,這是大家都知道的。”
謝若萍俏臉緋紅:“你放屁,小傑才多大?他還是個孩子!我把他一直當小弟弟看待的……”
魏曉芳插口道:“你們別說這些沒用的了!咦?嚴大姐怎麽還不出來?不會是她想嚐嚐汪傑這個雛兒吧?”
三女闖進臥室,謝若萍首先尖叫起來:“嚴大姐,你在幹什麽?!……”
汪傑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嚴金花坐在床沿,正在解開汪傑的褲帶。
見到三女進來,嚴金花俏臉上露出凶狠的表情:“這是我家,這少年我嘴饞很久了,你們今晚誰敢攔我,我跟誰拚命!”
劉霞和魏曉芳對視一眼,俏臉上都泛起浪笑。劉霞嗲聲道:“嚴大姐你不要把我們當敵人,有好吃的,姐妹們一起享受好不好?”
說著與魏曉芳解開自己的衣扣,緩步上前。
謝若萍驚怒道:“他還是個孩子,你們不能……”
嚴大姐嗔笑道:“若萍你如果不想參加,現在就回家吧。”
謝若萍凝視著床上汪傑那俊秀的臉龐,最終一股夾雜著酒勁的欲念湧上來,戰勝了道德理智,嘴角泛起曖昧的笑容,開始寬衣解帶……
汪長根打著手電,在村裏四處找兒子,沒有找見,到兒子經常去觀望風景的一處山崖,也沒有見到兒子,隻好回家,坐在院子裏默默地抽旱煙,等兒子回來。
等到半夜,汪長根陡然站起,身子顫抖起來,心想:“莫非兒子聽到自己有媽媽,來不及跟我告別,就離開村子了?”
想起兒子這一走,多半永遠不回來了,汪長根內心一陣絞痛,向門外衝去。
在門口與汪傑裝個滿懷。
汪長根忙扶住兒子,隻見他衣衫不整,頭發蓬亂,蒼白的臉龐痛苦地扭曲著。
汪長根驚道:“小傑,你怎麽了?嘴裏怎麽有酒味兒?你到哪裏喝酒了?”
汪傑推開父親,一手扶住門板,一手伸出來,啞聲道:“爸爸,把玉佩和照片給我,我要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