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方芹終於說出了秘密
汪大嫂柔聲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相信你今後寫作一定會成功。咦，你不是說南方梅花周刊的洛主編很欣賞你的作品，說要親自來跟你商議出版的事情，怎麽他還沒有來？”
龍浩眼裏閃過一絲憤恨的神色，淡笑道：“洛主編日理萬機，隻要能抽出時間，一定會來看我。”
隻有龍浩知曉上次槍殺案的真相，那個殺手小馬，是洛主編派來殺自己的人，正好碰見了地產公司的人來強拆閣樓，那個殺手大約也憎恨那些人，因此順便製造槍殺。洛文夫為什麽要殺自己？其實在跟洛文夫幾次通信之後，龍浩就對這個人有點懷疑，懷疑他剽竊自己的作品。就在殺手小馬來的前兩天，龍浩在屋裏聽收音機，收到了國外的文學頻道，無意間聽到了一部英文小說，那竟然是根據自己的作品翻譯的東西，作者的英譯名Luoenfue，毫無疑問便是洛文夫！
這個卑鄙的學者，文壇的敗類！
龍浩很想向文壇揭發這個洛文夫，可是他明白憑現在的自己，沒有人會相信。那些優秀的文字，讀者們大都會相信是知名文化人洛文夫先生的傑作，怎麽可能把作品跟自己這個落魄的瞎子聯係在一起？
龍浩決定，暫時隱忍不動。他當然要繼續寫作，但是將在很長一段時間，不再向任何書刊雜誌郵寄自己的作品。
小馬回到南方那座大城市，在地下酒吧裏見到了洛文夫。
洛文夫依然麵色陰沉：“你真的殺了他？那個一直照顧他的汪大嫂，真的被你弄得失憶了？”
小馬（現在可以恢複他的真名張懷了）淡淡道：“在我手底下，還未留過活口，我使人失憶的邪術，也從未失效過，但是那個小夥子，我看不像是個該死的人。”
洛文夫冷笑道：“你怎麽知道他不該死？看人不能光看表麵，我說他該死，他就該死。”
張懷淡淡道：“以前我對洛先生的話，是深信不疑的，但是這次，我確實有點懷疑。作為殺手的原則，我是不該問原因的，但這次我直覺那個小夥子，真的不該死，反而是那天順手被我殺掉的幾個地產公司的機械化司機，倒是真的該死！”
洛文夫暴跳如雷：“什麽，你殺了其他人？你為什麽要節外生枝？死的人一多，你不怕公安機關立案偵查，查到我這裏來？！……”
張懷喝幹了桌上的一杯啤酒，冷冷道：“你放心，洛先生，就算我被警方抓住，也絕不會供出你。”
說罷轉身，揚長而去。
洛文夫盯著張懷喝幹的啤酒杯，忽然十分後悔，剛才為何不在杯裏下點什麽？
回到寓所，洛文夫看到簡婕在廚房裏做飯。
染成金黃色的秀發紮成馬尾辮垂在腦後，雪白的毛衣，係著圍裙，豐臀和長腿被淡藍色牛仔褲緊緊包裹著，勾勒出迷人的線條。
洛文夫咽了一口唾液，他心裏忽然升起一種莫名的恐懼，似乎有一種預感，預感到自己總有一天，會失去這個漂亮至極的女子。
簡婕切著黃瓜，沒有回頭，隻問了聲：“你回來了？等一會兒就吃飯。”
柔和的語調，帶給洛文夫心頭一陣溫暖。他忽然又在心裏取笑自己：“這個女人永遠是我的，龍浩已被我殺了，我還怕什麽？”
盯著簡婕高翹的美臀，洛文夫感到自己渾身燃起火焰，在心裏告訴自己，今晚一定要不顧身體，好好發泄，把這個小女子，弄得渾身骨頭架子散了最好……
方芹拿到了會計師資格證，英語考試也過了關，請簡婕吃飯。
燈光柔和的西餐廳，飄蕩的音樂也很輕柔。簡婕問道：“今晚為何沒有帶楊偉剛來？”
方芹苦笑道：“你不是也沒帶洛文夫來嗎？”
一陣沉默之後，簡婕先開口：“你跟楊偉剛之間，難道會有什麽問題？”
方芹歎道：“我跟偉剛之間，倒沒有什麽問題。他的情況，你是知道的，因為長得不錯，又會說話，所以很討女孩子喜歡。騷擾他的女孩子不少，但是我相信，他最多應付應付，不會做出真正對不起我的事情，倒是你……簡婕，你跟洛文夫之間，出現了什麽問題？”
簡婕歎道：“我能有什麽問題呢？我跟洛文夫的事情，你也是了解的，我是因為他的作品才愛上了他，可是……我一直覺得自己……好像天性多疑，我總有一種感覺，感到憑他的才學和人品，是寫不出那麽優秀的作品的……”
方芹皺眉道：“洛文夫的才學是沒有問題的，至於人品……簡婕，你難道發現洛文夫在人品上有什麽問題嗎？”
簡婕搖著頭：“不，我至今沒有發現什麽大問題，他平時為人處事，一直是溫文爾雅樂於助人的，無論在工作還是在生活中，聲譽都很好，隻是……”
方芹苦笑道：“隻是什麽？你不要又對我說起你們兩人在床上那點事兒吧？”
簡婕俏臉緋紅：“我知道你又要取笑我，但是在床上，他真的給我一種極其粗魯的感覺，我有時候甚至會感到恐懼，感到他簡直不是人，是野獸……”
方芹打了一個哈欠：“小美女，你想得太多了，平時再文明有禮的男人，到了床上都是野獸，這是男人的本性。”
簡婕凝視著方芹：“小芹，其實我一直覺得，你有事情瞞著我。今晚就我們姐妹兩人，你可以對我推心置腹地說一句，你真的有事情瞞著我嗎？”
方芹嬌軀一震，強笑道：“我能有什麽事情瞞著你？簡婕，你到底懷疑我什麽？”
簡婕歎道：“你是我的好姐妹，我能懷疑你什麽？這隻是我的直覺，直覺你有事情瞞著我。唉，其實我隻是好奇，如果你真的有不能對任何人說的隱私，我不會勉強你的……”
方芹忽然緊握住簡婕的手，顫聲道：“簡婕，我跟楊偉剛有個共同的秘密，這個秘密，一直使我痛苦……簡婕，過幾天，你可以陪我去看一個人嗎？”
簡婕秀眉蹙起：“我早就看出，你心裏藏有令自己痛苦的秘密，你說這個秘密是你跟楊偉剛共同的？我怎麽沒看出他的痛苦？”
方芹苦笑道：“這個痛苦的秘密，是我一個人造成的，楊偉剛隻是幫我保守這個秘密，他沒有義務分擔我的痛苦。”
簡婕搖著頭：“不，一個真愛你的男人，應該分擔你的痛苦。你想讓我陪你去見什麽人？”
於是，方芹便開始用憂傷的語調，講述自己跟龍浩之間的故事。
簡婕聽到一半，便霍地站起，秀目圓睜，怒喝道：“小芹，你怎麽能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那是你的丈夫，而且瞎了眼睛，你就算不愛他了，也應該使他有個好的安頓之後再離開，怎麽能就那樣丟下他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