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子懷被抓
“聽說這兒進不得,我們還是走吧。”
“走什麽走,都已經到了,還要再去繞個彎嗎?”
“應該不會有事吧,算了算了,快些走吧。”
……
一堆人馬七嘴八舌的議論著,意見不一,前邊就是傳說中的歸怨山莊了,聽說大多武林人士走過這兒都是沒有活路的,但偏偏有人也不信這個邪,再三斟酌之下,看著天快黑了,便決定還是就從這條道走了。
走在最前邊的那個人,中年男子,一副冷煞的模樣,倒正是幾日前比武敗在段子懷手下的玉道。
敗在一個不知名的毛頭小兒手上,玉道本是十分不服氣的,便回了虞城這邊找了幫手,想著三日後的比武場上好好治治段子懷,但偏是由得時間趕的緊,便抄了近路從這邊走了。
這條路確實陰森的很,一路走過來除了他們幾乎是沒有看到半個人影,不但如此,還時不時的刮過幾道冷風,刮進心裏一樣讓整個人都涼颼颼的,方才還膽大的幾個人,也越發的覺得心慌了。
自從那日卿疏逃跑之後,蘇綰就一直在找她,派了許多人手出去,但始終什麽消息都沒有,她一邊著急,連帶著脾氣更加的暴躁了。
“莊主,莊子外又有人經過。”一名黑衣人低著頭小心翼翼的稟報,蘇綰現在哪還顧得上這些,擺擺手就大步的走了出去:“別來煩我。”
她這些天來,不知怎麽的,像是有某種聯係在牽引著一樣,她竟是可以感覺到卿疏的存在,但是感覺歸感覺,就是找不到她人,這點讓蘇綰無比的惱火。
“玉道,你說的那名紅衣女子,究竟是什麽人?”一名看起來同玉道差不多大的男子問道。
一提到這女子,玉道的麵色便不太好了,那女子內裏功力的深厚,他竟是一點都查探不出來,上回被她用石子擊中的手腕部,到現在都使不上力,這幾日他也細細的思索了一番,倒實在是想不起來有這號人物的存在。
“我怎麽會知道是什麽人。”玉道沒好氣的回答。
旁邊人見他這樣子,也知道是討了個沒趣,便換了個話題道:“不過那叫段子懷的,我好像是聽說過。”
“你知道他?”玉道回頭疑問了一句。
“我有個遠房侄女,在遂州曲府裏當丫鬟,我之前聽她說過,說是他們府裏的小姐,就和一個叫段子懷的書生好上了,不過沒多久那人就不知去向,再後來,曲府不知是惹了什麽人,遭了滿門滅口,幸得我那侄女那日出門采買東西,才逃過了一劫。”這人說著,便歎了一聲。
他說的這些事,玉道也不過是隨便聽聽,並不怎麽感興趣,畢竟他在乎的,隻是要打敗段子懷而已。
但偏偏這番話,剛好被出門走到這裏的蘇綰聽見了。
她看著那一群人,心裏卻是在思索著,他們話中的那些人和事,她當然都是知道的,可那紅衣女子,又是怎麽回事?
蘇綰想著,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翻身往前,便出現在了他們麵前,大聲道:“留步。”
在這樣寂寥瘮人的地方,忽然出現的女子,眾人看著,心裏不禁都提高了警惕。
“來者何人?”玉道上下打量著她問道。
蘇綰輕輕一笑,說道:“我是歸怨山莊的莊主,方才聽各位話中所論,我倒是有些興趣。”
早便聽說這兒的莊主是個恐怖人物,心狠手辣之極,再看眼前人這模樣,不過是一名小巧的女子,眾人打量著,心裏不乏疑惑。
蘇綰看他們的反應,便也知道他們是不怎麽相信的,微微垂眼間,抬手往前,手指一收,隊伍中的一名男子就已經被她掐在手下,竟是毫無反抗之力,蘇綰另一隻手打在他頭頂上,那男子極度痛苦的全身抽搐著,不一會兒工夫,他就已經倒了下去,眼神渙散,全身的皮膚也無比幹枯,模樣看起來甚為恐怖。
眾人的眸子裏都泛起了無比驚訝的神色,心猛顫了一下,看著倒在地上的人,再看向蘇綰間已經是恐懼萬分,這時有人壯起了膽子問了一句:“你,你想做什麽?”
蘇綰的目光投向了玉道,問道:“你與段子懷交過手?”
玉道看著她,心中雖也懼怕,但沒有表現的太過明顯,聽她問了不自覺便點頭回答了:“是,兩日前小川鎮舉行的一次會武,段子懷拿下了第一場的擂主。”
“那你說的紅衣女子呢?”
“我也不清楚,隻知道她的功力非我等能及,甚至是.……不像普通凡人。”玉道說到這,話裏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她長什麽模樣?”
玉道回想了一下,回答道:“紅紗掩麵,看不清容貌,但想來,已非世間絕色所能形容。”
蘇綰聽他說著,也不知在想著什麽,頓了會說道:“那你們現在可是去往小川鎮?”
“是,明日會有最終的會武比試。”
“好。”蘇綰點點頭,又說道:“可介意我一同前往?”
眾人心裏一驚,不知如何回答,她既是這歸怨山莊的莊主,關心這會武之事是有何意圖,還要與他們一同,這要是真和她一道,那隨時是性命不保啊。
“放心,我隻是想會會那段子懷,不會對你們怎麽樣的。”
眾人把目光都投向了玉道,意思就是要他拿個主意。
玉道想著這莊主雖是說了不會對他們怎麽樣,話中真假難辨,但不答應的話恐怕下場便是既定的了,既然如此……玉道點頭道:“好吧。”
蘇綰給醉江留了個口信,便隨著玉道他們一行人往小川鎮的方向去了,其實她是聽他們話中所言,冥冥中感覺會有什麽線索,才想著去一趟看看。
而小川鎮這邊,正在熱火朝天的準備著最後一次的會武比試。
段子懷一路守下了擂主的位子,玉道這邊連續幾個人上台去,都站不下三個回合人就被打下台來了,眼看著著急,但就是無可奈何。
“可還有人要上台挑戰的,若是沒有的話,那我就要宣布最後的結果了。”
話音未落,蘇綰的聲音就傳了出來,大聲道:“讓我一試。”
段子懷看著眼前的人,雖然外表弱不禁風的樣子,但她身上散發的那股血煞之氣,卻是無比的濃厚,他心裏想著,對付她看來會有些困難。
曲酒酒滿門心思都是在段子懷身上,便也沒有怎麽仔細著蘇綰,但看子懷看著她的眼神有些不對,便隨意的瞄了一眼,隻這一眼,她的臉色瞬間煞白。
那張臉,那張她永遠都無法忘卻的一張臉,在那個血淋淋的夜晚裏,一刀一刀的刺向每個人,她的父母,她的家人,百來個活生生的生命,在她的手下變成一具具冰冷的屍體。
“子懷,不要。”曲酒酒這一聲剛喊出口,蘇綰已經出手,尖利的五指直接掐向段子懷的脖子,段子懷感受到這淩厲的攻勢,一時竟是忘了還手,直到指尖觸碰到他的皮膚,他才一個下身往後急忙躲過,誰知蘇綰一個閃身就到了他身後,本可以一擊即中的她卻停了手,壓低了聲音在段子懷耳邊說道:“真沒想到,毀了你的荷花真身,你還能活下來。”
段子話聽見這句話,身子猛地就是一震。
眼前的人,竟是知道他的來曆的,而且也是她要置他於死地,但他確實,是不認得她的。
曲酒酒記得,這個女子該是古裳的仇人,當初滅曲府滿門,就要想要知道古裳的下落,現在她該怎麽辦,子懷若不是她的對手,就怕在她的手下沒有活路,曲酒酒站在台下看著,隻能幹著急。
要是古裳現在在的話,那便好了。
蘇綰自是感覺到在台下有一道灼灼的目光在緊緊的盯著她,越發的讓她肯定了心中的猜想,便不再多做糾纏,袖子一揮,一黑色細線自裏而出,一頭勾在段子懷身上,就將他團團的圍住了,看起來細若遊絲的東西,竟是讓他完全動彈不得。
曲酒酒看著情況不對,急著就要上台去,卻還未等她踏出一步來,蘇綰雙手一收,就帶著段子懷跳上屋頂,再一眨眼的工夫,兩人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子懷。”曲酒酒邊喊著,顧不得那麽多,就慌張的朝他們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你究竟是什麽人?”段子懷一邊努力嚐試著掙紮,一邊問道。
“你不必知道。”蘇綰一把把段子懷推進了一個屋子中,冷笑著說道:“古裳在哪?”
她想,若是她沒有猜錯的話,那名紅衣女子,就是古裳。
就算古裳不是殺害她哥哥的真正的凶手,但其中絕計有她的緣故,算來她也是凶手,所以,卿疏要死,古裳也逃不了。
“我不知道。”段子懷直接了當的回答了蘇綰。
“那我想,台下那位應該是知道的吧?”蘇綰看著他,輕輕吐出了這麽一句話。
她拿酒酒來逼迫他!……
“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