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簡單一句話, 在場所有人霎時變了臉色。


  “你這賤婢,竟敢叛主。”一句話定生死,宋珊這會子也顧不得細想連忙衝上來想要同香桃廝打一番。


  香桃也自知理虧, 哆哆嗦嗦的跪在柳氏腳邊,抹了一把淚:“夫人可要為婢子做主啊。”


  場麵一度混亂,因為氣急而失了控的宋珊一把薅住香桃的頭發, 周邊幾個丫鬟過去將兩人拉開卻被誤傷,女人的尖叫以及咒罵的聲音一時間填滿了屋內不小的空間。


  見此景, 安國公狠狠皺了眉沉聲開口:“來人, 把二姑娘擒住。”


  果斷的用了“擒”字,想來是對宋珊的行徑失望透頂了。


  打量著安國公的神色,柳氏拿了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搖著, 隨後又看著宋知鳶似笑非笑。


  後者又怎麽不懂其中的意思, 先不論別的,但是失了規矩這一點就夠宋珊有的受。畢竟安國公府可是受皇上青睞的堂堂一國公府。


  原本就在門後靜靜守著的守衛們聽了吩咐,很快的將宋珊給牽製住。


  卻看宋珊發絲散亂麵目猙獰,哪兒還有往日裏柔柔弱弱的小白花樣子。


  不過宋珊也是個識趣的, 這會子斂了先前的衝動, 身子漸漸鬆了下來,抬頭對上安國公的眼睛:“阿翁多是寧願相信一個搬弄是非受人指使的賤婢, 也不去相信女兒了嗎?”


  當下眼裏便噙了淚,像是個斷了奶的小獸, 叫人看了好不憐愛。


  安國公負手靜靜的盯了宋珊一會兒, 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劍眉一挑便朝香桃的方向揮手:“你繼續說。”


  “這.……”香桃跪在地上打量著宋珊柳氏等人的神色,支支吾吾道:“姑娘也確是急需有孕……”


  香桃一狠心,索性和盤托出:“二姑娘早年間便心悅太子殿下, 禁足期間也多次偷偷私會,前幾日聽聞太子殿下過來求娶確是因著大姑娘。”


  “一派胡言!”宋珊這會兒又是被惹上了怒火,先前可以做出來的委屈樣子這會兒也被她自己撕得粉碎。


  國公府守衛們顧忌著宋珊的二姑娘身份,鉗製著宋珊也不敢多用力,一不留神便被宋珊給掙脫了出來。


  隻見宋珊快步衝到香桃眼前,還未等周圍人反應過來。“啪”一聲清脆自香桃臉頰上發出,隨即便見香桃頭歪在一旁,白皙的臉龐瞬間浮上一片粉紅的掌印。


  顯然是打的狠了。


  “說,是誰指使你這麽贓我的?”


  “放肆。”柳氏見此場景,冷冷訓斥。畢竟家主連同她這個當家主母在場,再怎麽著都輪不到一個庶女在這兒叫囂。


  宋珊顯然是怕了,這會兒隻乖順的跪在地上,垂著頭一言不發。


  想她隱忍多年,沒成想竟然失策在自己的貼身丫鬟身上,還一時衝動叫主家留了壞印象,當真是不值的。


  “夫人息怒,夫人息怒啊。”先前一直不敢插話的李姨娘這會兒急忙也從椅子上起身。若不是宋珊這般失態於規矩不和,她實在是想要找個地兒安安分分的待著,不被人發現才好。


  不過現下她也想明白了,她與宋珊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若是宋珊今日被府上厭棄驅逐,那今日宋珊的下場便是明日自己的下場。


  卻見宋珊斜睨了李姨娘一眼,轉而又迅速收回目光。


  柳氏聽香桃這樣口無遮攔,眉心突的一跳,轉而揉了揉太陽穴重又坐回正座上:“你這般說不僅贓了二姑娘的名聲,更是毀了太子殿下的清白,你可明白?”


  直直對上柳氏探詢的目光,香桃深吸了一口氣重又跪下:“婢子願以性命擔保。”


  反觀宋珊,這會兒有了先前幾次衝動的教訓學聰明了,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下:“阿翁多與母親現下是不信女兒了?那女兒活著還有什麽意思,白白被人潑了髒水。”


  “潑了髒水也無事情,若是至親對女兒包容一些,女兒也不至於這般難受。”


  這話分明就是指責起安國公與柳氏對她這個庶女不上心了,柳氏的臉色當即沉下來:“二姑娘這是說什麽話?凡事也得講個理字。不說別的,府中上下可曾虧待過你?”


  虧待自然是虧待過的,但當家主母說沒虧待過便就是沒虧待過她。


  宋珊臉色煞白,遲疑的搖搖頭。


  她一向冷靜的很,怎的今日反而跳了腳,惹上了當家的兩位,果真是作孽了。


  柳氏見到宋珊的反應甚是滿意,徐徐說道:“先前家主給你禁足期間,你非要出入府上聽不得攔阻,我念你心頭難受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怎的到你這兒便是我見你是庶女身份便苛待你了?”


  聞此,宋珊更是倒吸了一口涼氣。果然,她不該拿著柳氏和安國公的臉麵來賭的。


  禁足期間她確實是想要出府,不過並沒有柳氏口中那般急切。可柳氏這般提及,便是要引起安國公的憤怒,同時又坐實了香桃口中她出府私會太子殿下一事了。


  安國公是武將出身,在軍營中最是注重規則製度,如今安國公府上下除了宋知鳶能夠不守規矩,換了旁人都是家法處置了。


  不過,既然柳氏這般說了,宋珊不能出聲反駁。否則隻會被柳氏抖落更多的事情。


  “母親教訓的是,是女兒失了規矩。”宋珊輕輕垂頭,淚珠子自眼角落到地毯上,濕了地毯一角。


  “罷了。”柳氏無奈的閉了眼睛,繼而緩緩的睜開:“你可有什麽證據證明了二姑娘與太子一事?”


  香桃猛地一震,隨即緩緩搖頭,繼而垂了頭。


  “那便是憑空汙蔑主子姑娘。”柳氏冷斥:“過會兒自己去領板子。”


  宋珊瞧聽了這番話,便是明白柳氏是信她了,心下稍稍鬆了口氣。果真吃軟不吃硬。


  “至於二姑娘……”柳氏疲憊的撫了撫額,轉頭望向身側的安國公:“良人可有想出什麽法子?”


  安國公到底是經曆過大場麵,這會兒除了眉頭沒緩下來,麵上倒是無異樣:“既然有了這麽一樁事情,二姑娘的清白也毀了,不如……”


  “阿翁多!”宋珊生怕安國公一錘定生死的宣布了她的結局,急忙搶了話:“女兒,女兒並未與小廝發生什麽。”


  嚐到了裝嬌的甜頭,宋珊這會兒哭的更凶了。


  她也學聰明了,先不說什麽被人陷害,畢竟香桃若是找不出她與太子私會的證據便是存心汙蔑。


  現下最緊要是盡快的將這件事翻篇才是,以後再慢慢堵住悠悠之口,慢慢的與幕後人算賬。


  “阿翁多,母親。”原本就坐在一旁看好戲的宋知鳶這會子出聲:“女兒也是相信二妹妹清白的,斷不會私會太子私通奴仆,定是被這丫鬟給汙了。”


  聽了此話,宋珊先是鬆了口氣轉而又將柳眉擰起,宋知鳶又怎會幫她說話?


  果不其然,下一秒宋知鳶便開始出謀獻策:“不過單是女兒自己相信是做不了什麽的,還得叫大家都信服才是。”


  “姐姐這個意思便是.……叫阿翁多下令封住府上的悠悠之口嗎?”宋珊順著宋知鳶的話說下去,略帶驚喜的偷偷打量安國公的神色,盡顯小女兒之態。


  “自然不是。”宋知鳶否定的徹底:“要想堵住悠悠之口,還得拿出有力的證據才是。”


  “不過可能委屈一下妹妹。”宋知鳶衝著宋珊眨了眨眼。後者當即心下發虛,暗叫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猜猜宋知鳶怎麽整她【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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