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餘生太長你難忘
我又驚又喜,心想,施南晟啊,施南晟,沒想你也有百密一疏的時候,我覺得自己馬上就能捉奸在床,那離婚,應該不是難事了!
我一步步靠近大床……滿腦子想的是,當小三來臨,掌握證據。短信、電話聯係、電子郵件、照片、錄音,能掌握多少證據就掌握多少證據,必要時,假裝自己離家,在家裏裝好視頻,將這對男女的苟且鏡頭錄下來,以備呈堂證供……
“暖心,你在幹嘛?”
隨著一聲熟悉的低喚,我捉奸的畫風急轉直下。
我不可置信地回過頭,我看到施南晟居然站在我身後,他手拖著古奇拉杆箱,麵色疲倦地站在這,英俊地臉上饒有興致地看著我此刻躡手躡腳地小樣!
“施南晟!”我睜大了雙眼,手指了指他,再看了看大床,當真不是幻覺啊~!
施南晟順著我的目光望過去,漂亮的眉心皺起來。
我墊著腳尖走到他麵前,拉了他的手腕暫且出來。
“怎麽回事?”施南晟目光掃一眼大床,將房門關好。
我對著他翻了個白眼,“怎麽回事,我還想問你呢。施南晟你是不是有分成的,一個在外出差,一個在家跟女人鬼混?!”
施南晟看著我,起初是愣,到後來曲線分明的唇就化開一抹笑,他上前一步抱住我,“你這傻樣最可愛!”
我推開他,“你還有心情跟我玩笑,我問你,那女人是誰?”
他對著我聳聳肩膀,“我剛下飛機就直接回來了,我哪裏知道?你真當我有分身?就算有,我也是跟你睡好不好。再說,我不會隨便把什麽女人都拉到自己床上來,我沒那麽饑不擇食,更沒那麽濫情。”
“那你給我解釋解釋,那雙腿是誰?難不成是充氣娃娃?”
施南晟被我的話雷在了當場!
很快,樓梯上就竄上來一個小小的身影,手裏還拿著什麽。
施南晟將我拉到一邊的拐角,然後進了對門的房間。
我透過門眼,看到了祖兒一手端著杯牛奶一手拿著個雞蛋,賊一樣地鑽進了屋子。
這孩子!
我說話就要衝過去,結果被施南晟拉住,很快,這孩子就又鬼頭鬼腦的竄了出來,然後直接進了我的房間,不到一分鍾,他出來的時候,手裏居然提著我的一件粉色禮服,然後又進了施南晟。
這下就算我再笨也能猜到屋子裏的女人是誰了。
能指揮祖兒如此為她服務的女人,想必也隻有他的名義上的母親了,而死皮賴臉要睡在施南晟房間裏的人,除了柏雅還能是誰?
我懊惱透頂,捉奸告吹。
“這件事情你去解決。”我把任務直接甩給了施南晟。
反正是他的初戀,他比我知道分寸。要男人幹嘛的,不就是把棘手的事情,全推給他來整。
施南晟在我要走開的時候從身後抱住我,他的懷抱強勁有力但又不失溫柔熱切。
我心尖顫栗,以為他想親熱,“我會把一切都處理好,你什麽都不用做,隻要安心的留在我身邊。”
“這話你以前也說過。”
“你還記得。”
“當然,每次我臉上掛了傷,偶爾會想起你的話,可見,男人的話不可信。”
施南晟上前一步看著我,我下意識地後退,門邊響起了小小的咳嗽聲。
祖兒走了進來,又用力的咳了咳。
小東西成精了。
施南晟笑著看了我,轉身將他抱起來,“找媽媽有事?”
祖兒有點嫌棄地苦著臉,“這個給你吃。”
我接過不一看,是一小盒子的巧克力。
“你是不是做了什麽錯事?”我笑看著他。
“我請了個客人來家裏做客,不過,她說睡一覺就走的,你們就裝做不知道好了。”祖兒始終歪著小臉,不正眼瞅我。儼然是個心虛的小孩。
“好吧,媽媽什麽也不過問。你隨意招待你的客人,然後等她睡醒了,將她送走。好嗎?”
祖兒驚異地看向我,大睜著烏黑地眼睛,“我還把你的衣服借給她穿了,你不生氣?”
我搖搖頭,“那件衣服就送給你的朋友吧,媽媽不生氣。”
“這盒巧克力特別好吃,我自己也舍不得吃,你一定要吃。”
我點點頭,打開盒子取出一塊彩色的巧克力放進嘴裏,“果仁口味的,媽媽最喜歡了。”
“那兩顆是牛奶和鬆露的,也特別好吃!”祖兒笑了,滿眼驚喜,大約是我的態度,徹底令他滿意了,他從施南晟的懷裏掙紮著下去,一溜煙兒的跑了出去。
我剛想動了動,施南晟又黏了上來,他雙手環住我的腰,在我的耳邊低語了一句,“等一年以後,我們也要生一對可愛寶寶。”
*
我徑直回到自己的房間,心情就開始怪怪的。
很奇異的感覺,明明什麽事情也沒發生,可不踏實的感覺尤為強烈,像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雖然回到自己的房間,可是我心裏還是想著祖兒這孩子,他從出生就認定柏雅這個媽,孩子對母親這個概念是終生製的。是我在三歲後‘接手’他,也無法輕易改變的。
我更不能就此截斷他們的母子情份。
我能做的似乎隻能懦弱地將施南晟推到風頭浪尖上,因為我實在不知如何麵對這個由別人代孕生產的兒子。
想到這,我全身一縮,倒在床上,然後清楚地產生了一個念頭,“餓!”
早上跟陸明森一起吃的豆花,這麽快就消化了?
也是,我現在是一人吃兩人補嘛。
我披了件衣服下床,找吃的。
客廳裏,智子阿姨已經擺滿了一桌子的早餐,然後左側起,施南晟,柏雅,祖兒,右側則是我和智子,以及星星。
奇怪位置讓我有種他們才是一家人的感覺。
柏雅就那麽優雅無辜地坐在施南晟身邊,他們倆看上去還挺配。用現在的網絡用語形容一下:簡直配我一臉血!!!
施南晟看到我過來,他直接站了起來,可是手臂也就很快地被柏雅扯住,令他動彈不得,看著我時皺眉,為難。
智子阿姨直接將牛奶遞給我,“暖心,把這個喝了,補鈣。”
我接過牛奶杯子,大口大口地喝起來,但目光忍不住投向施與柏身上,感覺自己像個傻呆萌的圍觀群眾。
“暖心,快坐下,”智子阿姨歡天喜地地拉我坐下,目光還特別明顯地落在我的肚子上,說起來,每每迎上智子阿姨那那殷切的目光,我都覺得有些對不起他,畢竟這孩子無論男女,他姓陸,不姓施。
“媳婦,這是媽媽早上熬好營養粥,隻有你有哦!”
“謝謝您。”我剛要接粥,就聽到柏雅說,“我也要那粥。”
施南晟看了我一眼,有意無意地掃過身邊的祖兒,“先讓給雅雅吧。”
智子急忙調節氣氛,“暖心你再嚐嚐這個,這是加了海參的雞蛋卷,你看漂亮不,是不是很有食欲啊。”
結果,柏雅站起來,直接徒手抓起雞蛋卷塞進了自己的嘴巴裏。
我知道柏雅沒瘋,如果瘋子的智商和邏輯性都這麽強的話,正常人就沒活路了。
“給她吃吧,不怕吃成了個變形的胖子,我們還擔心什麽呢。”我看著她笑。
柏雅用特別害怕的表情看著我,一句話不說就往施南晟的懷裏鑽。
而施南晟還配合著將她摟進了懷裏,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
施南晟想看我怒,我吃醋!以此刷新他的存在感吧。
果然不是祖兒和星星驚訝得張大了下巴,我真想吼一然,‘爭奪男人的話,施南晟打包送你了!爭吃的立刻滾蛋!’
大約中午的時候,施南晟想親自送柏雅回家。
可是柏雅大吵大鬧著不啃走,就像個破罐子破摔的潑婦,厚著臉皮耍無賴,大家還拿他沒辦法,柏家的人來進來的時候,都已經是下午了,我家的人還帶來了鎮定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最後把人接走。
施南晟因為這件事一天沒有上班,更沒能過來陪我。
直到柏雅徹底的離開了。
施南晟來到我的房間,有些疲憊地脫掉馬甲,坐到我的床邊,他將一隻盒子打開,裏麵是條鑽石項鏈。
“喜歡嗎?”
我看一眼那項鏈,“很漂亮。”
施南晟伸手過來給我戴在脖子上。
然後就側著身躺在我的身邊。
“晚餐,我們出去吃,想吃什麽?”
說起吃我來了興趣。“川菜吧。”
施南晟微微擰眉,“好,那我去換衣服,就帶你出去。”
我又掃他一眼,“你要是累的睡,就先睡會,我這會還不餓。晚點去也行。”
施南晟點點頭,然後和衣躺在了我身邊枕頭上,隻手伸過來握住我的手,才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大約不到十分鍾,我就聽到了他頗重的呼吸聲。
施南晟睡覺的樣子還蠻乖的,我稍動了下,想抽出手,可是他馬上就驚覺著握緊我,那兩條濃眉也皺成了川字。
我用另隻手去撫平那裏,手心落在他的額頭上,突然覺得他是個特別沒有安全感的小孩。
說不清原因,我的小腹有些隱隱作痛。
我微卷著身體靠在枕頭上……
“暖心,暖心……醒醒,我們要出去吃飯了。”
我動了動,小腹墜痛。
“阿晟,我……我得去趟醫院。”
施南晟在我睡著的時候已經洗過澡並且換好衣服。
我躺在床上苟延殘喘似地全身疼痛無力。
“怎麽回事?”
“我,肚子疼。”我緊握上他的手,施南晟伸手到我身下將我抱起來。
才走出一步,他錯愕地回過頭去,我的目光也隨著他投過去,結果看到了床上有一攤血。
血!
“我,我怎麽會流血!”流血是流產的征兆,我怎麽會……
施南晟抱著我快步出門,嘴裏一個勁地安慰我:“沒事,沒事,我這就送你上醫院。”
“送我,去柏瑞的醫院!”
“好。”
車子飛速行駛,可即便再快,到了醫院的時候,我已經流出了更多的血。
柏瑞等在醫院門口。
見到我也嚇了一跳。
我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柏瑞,保住我的孩子,保證我的孩子。”
柏瑞用力的點頭,“我會的。”
我隻覺得眼前發黑,很快就失去了知覺。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還在手術室裏。
柏瑞坐在我的身邊,一臉沮喪。
“柏瑞……”我喚了他,他很快就看向我,握住我的手。
“我的孩子呢?我怎麽會流血?孩子之前明好好的,醫生說很健康,很穩定。”
柏瑞輕歎一聲,“我在你的血液中發現了……終止妊娠藥物。”
我肝腸寸斷。
“為什麽會這樣。”
柏瑞緊握住我的手,“有人給你的食物裏下了藥!你回想一下48小時裏,自己吃過什麽,跟誰一起吃的?”
我思緒萬千,不由回想了之前的發生過的事。
誰最想讓我流掉這一胎,誰最想要我的孩子死?
柏雅,智子阿姨,陸明森,施南晟?還有祖兒的巧克力?
“柏瑞,我的孩子真的沒有了?”
柏瑞看著我深深的,“你越早接受現實,就能越早踏入新的生活,也就會有越大的機遇在等著你。”
“我該怎麽做?”
……
我安靜地躺在病床上,思緒回到施南晟接來祖兒和星星的那個早晨。
施南晟臨走之前,給我準備了蛋糕慶生。
蛋糕我吃了。
陸明森跟我在電影院不期而遇,我喝過他的飲料,還與他吃過早餐。
智子阿姨每天給我做飯,若是在藥裏下點什麽東西,我也是防不勝防。
祖兒給我吃的巧克力來自哪裏?
我都不得而知。
陸明森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他有理由除掉這個令他尷尬的孩子。
施南晟明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他也有理由要排除這個障礙。
智子阿姨若是知道我懷著別人的孩子,而非她兒子的,她又怎麽會容忍我生下別人的孩子,給她的兒子戴一頂綠帽?養別人的兒子。
柏雅,為了拆散我和施南晟,也是什麽壞事都可能做出來的,那麽,祖兒給我吃的巧克力,會不會就是出自她手?
我越想越頭疼。
所有人都有理由打掉我的孩子,身邊所有的人都成為懷疑的對象,這讓我不寒而栗,感到悲哀。
疲憊地閉起眼睛,濕涼的液體落了下來。
“暖心哪,你這剛剛流掉孩子,千萬不能哭啊否則傷了身子,會落下病根的,”我的手被智子阿姨握住,她動情地抹去眼淚,“你和阿晟都還年輕,孩子一定還會再有的。”
我睜開眼睛,看著她,默默點頭。
施南晟坐在我的床邊握著我的手神情哀傷。
我看著他,天衣無縫的沉穩,淡定的神情,在任何人眼裏都難尋絲毫破綻。
施南晟想利用這個孩子將我綁在身邊,這個孩子要是沒了,對他有何好處?不對,他曾說過,要流掉我肚子裏的孽種。
他說過。
我覺得自己四麵楚歌,活在草木皆兵的恐慌之中。
“母親,你一夜未睡,現在暖心也醒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施南晟向智子說著。
“暖心哪。”智了阿姨舍不得不放心地看著我。
“我會沒事的,您先回去休息吧。”
“嗯。”智子點頭。我看向施南晟,“你送母親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好吧,我送母親回家就回來陪你。”
我默默點頭。
病房裏安靜下來,我的思緒卻沒辦法平複。
我受命運的作弄,一味的想要息事寧人。
可是現實殘酷到,連我不滿三月的胎兒都要奪走。
不管這個害我的人是誰,現實我懂,殘酷我懂,今後的日子,我會重新振作,在這荊棘遍布的叢林裏好好的生活下去。
幾聲敲門聲響起。
隨著吱呀地開門聲,我看到陸明森挽著一個女人,手捧著大束鮮花深情款款地走進來。
他看著床上白無血色的我。
微蹙著眉宇遺憾地搖搖頭,“阿欽,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生了病的病美人,就是我的前妻,也是祖生的親生母親,莫暖心。”
阮阿欽,像許多越南女子一樣,有著烏黑渾圓地大眼睛,粉嫩白皙地圓臉蛋,苗條又不失豐腴地段,以及幹淨謙和地微笑。
阮阿欽姑娘看了看我,又看向身邊的男人,她小心翼翼地走近我,忽閃地大眼打量我,“我可以叫您姐姐嗎?”
陸明森直接接過話題,小叮當一樣的搖晃著腦袋,“你當然可以喚她姐姐,或者,祖兒的媽媽,哎呀,這麽叫也不合適,你以後也是祖兒的媽媽,況且你還生下祖兒 ,這稱呼嘛,該怎麽叫恰當,我們還真得商榷商榷。”
我的目光投向陸明森那冰山一般的冷峻臉,阮阿欽姑娘的,一句話,說得我心如刀絞,陸明森啊陸明森,你要不要在這個時候來惡心我,用刀挖我的心哪。
如此放肆地陸明森,完全有理由令我相信,流掉我孩子,在我食物裏下藥的人,非他莫屬。
我撐著身子半坐起來,對著麵前的兩個人扯出一個淺笑,淡淡的目光投過去。
“還是叫我施太太吧。這麽叫最合適,且也不需要商榷和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