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餘生太長你難忘
一股溫流從身體裏流出，我的手機也在這個時候響起來。
我喘息著按下接聽鍵……
*
施南晟站在我的床邊，他長眉深鎖地看著我，他的指腹溫柔地撫平我揪起的眉心。
“我的孩子……”我動了動無力地睜開雙眼。
“暖心，孩子沒事。”他俯身到我近前，語氣低緩輕柔，如一片鴻羽劃起落入心田。
我複又閉起眼，沉沉睡去。
“我太太幾點出去的？”
“護士十點過來查房時，人就不在病房了。”醫生說。
“那麻煩醫生，給我太太用最好的藥，希望減輕她的痛苦。”
“我們會的。”
醫生的腳步聲從病房裏消失，我感我的手被施南晟緊密握住。
我這一病就是半個月的時間，這半個月裏，施南晟幾乎是一不解帶的陪著我，他的照顧和體貼是無微不至的，我不得不承認，在這個人生最黑暗的時候，我還是感覺到它帶給我的溫暖。
晚，我究竟去了哪裏？相信即便不說，施南晟也能夠猜得到，因為當晚在那個危機的關頭，給我打來電話的人是他，接我去醫院的也是他，讓大夫用盡一切手段保住孩子等他，對於他的付出，我是感動的。
出院這一天，風和日麗的，天氣極好，即便是在這個淒涼枯葉的深秋，我還是覺得頭頂的陽光溫暖和煦。
施南晟幫我打點好一切，您走出病房的時候，他向我伸出了手臂，我看著他那堅實有力的臂彎，我突然決定讓一切就這樣錯下去吧！陸明森有他的路要走，我有我的人生要過，或許，錯誤的人生也有錯錯得正的一天。
智子阿姨見我們雙雙回來，特別是我挽著是施南晟的手臂，一起出現在客廳裏。
“回來就好，媽媽真是太高興了！以後你們倆都要給我好好的過日子，不許再胡鬧了。”
我衝著智子阿姨點點頭，隻希望時間可以在平靜中安穩度過。
“阿晟，快帶著你媳婦上樓休息，媽媽給你們熬了湯，一會讓人送上去。”
“嗯，”施南晟應了聲，摟住我的肩膀……
*
因為照顧我，施南晟已經很久沒有去上班了，我知道他公司事情很多，但他總怕會吵到我休息，所以，自己搬著筆記本躲開衛生間裏坐在馬桶上開電話會議，每天都忙得像個陀螺，但卻給我最細微的照顧。
接著他去洗澡的時間，我走進了他的更衣室，特別仔細的為他搭配了襯衫、領帶和西裝，以及皮鞋。
我將那些東西放到浴室外麵的小沙發上，然後拿起了他換下來的襯衫和西裝，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給施南晟洗襯衫，我還是頭一回。
我雖然不可能愛他，但出於感恩，我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來報答他。
我將襯衫洗了好幾遍，然後小心翼翼的擰幹、拉平，搭到陽台上。我想起來，自己曾無數次的做過這樣的事情，隻是現在回想到以前的事，卻恍如隔世。
“親愛的，以後這樣的事就交給下人做吧！你以後身子重又不方便。”
我回過頭，對上施南晟那雙明亮細致地目光，以及，我剛剛搭配好的衣服，他已經整齊地穿戴上身，清爽帥氣地樣子一點也不輸於某個人。
“做這點小事，還累不到我，你不用擔心。”
施南晟扯唇而笑，他上前一步從身後抱住我，下巴落在我的頂心，輕輕的磨蹭，“暖心，這還是你第一次為我洗衣服。”
“這，這不是一個妻子應該做的麽。”我淡看著遠方沒有掙紮。
“暖心，比起一個妻子該做的，我更希望你是出於真心，而不是因為我自願‘喜當爹’的感激和報答！”
我抬頭，對上他自嘲式的傻笑，難得城府極深的施南晟也會有如此苦情的傻笑，不由得，心裏更不是滋味。
感覺自己對不起他似的。
我低下頭，可被他的手指托著下巴又抬了起來，他均勻的目光落在我的唇瓣上，那雙眼裏現出了期待，語氣低緩中又透著急切問我，“暖心，你可不可以親親我？”
我幾乎是本能的撇開臉，本能的想要推開他，然後逃走，可我隻是別開臉半秒，停下了動作。
我抬起頭目光落在他的唇上，而施南晟竟然撒嬌似的半蹲下身子，向著我嘟起個嘴，她上揚的唇角，像嬌羞的女孩子等待心上人親吻一樣，乖巧地閉起眼睛。
我看著他，看著他，手指緊緊地掐住衣角，我心裏掙紮非常，但最終，我暗暗下定決心，緊閉著眼睛飛快地在他的薄唇上碰了一下。
我以為一切都結束了，可是當我轉身要跑的時候，卻被他攔腰截住，一個天旋地轉，我被打橫抱起磚兒壓到了床上。
當他的重量落在我的小腹上，我大煞風景地吼了一句，‘你壓到我的寶寶了！’
施南晟嚇得急忙翻身下去，然後側著身子看著我，“暖心，我好想要你。”
我看著他漲紅了的耳朵，眨了眨眼尋思一會，之後我提議，“要不，我給你訂個娃娃吧。”
施南晟猛聽到還為之一愣，隨後就滿頭黑線，大叫我的名字，“你還是我太太嗎，怎麽希望我跟別人做！”
“是娃娃啊，幫你解決一下生理需求，也是正常的吧。”
“你這個小妖精，難道以前跟他的時候，他是這麽解決的？”他撐著手臂在我的麵前，向做俯臥撐似的接連撐了幾下，但是你始終與我保持一點距離。
他的動作滑稽，我忍不住笑了翻了個身，側臉對他，“我一定會幫你，選一個不錯的，你先去上班吧！”
施南晟不但不走，還還身體一歪躺了下去，他單手撐著頭看著我，“你是真傻還是裝糊塗，我對別的女人都不感興趣，對個膠皮娃娃又怎麽能硬得起來呢！你這個呆妞。”
我聽他說著，不由睜大了眼睛，頭像他麵前靠近了一些，目光卻不自主地掃過他的下半部，“要不然，我借你一張照片。”
施南晟不解我的意思，皺著眉頭看我。
“你看這照片做的話，我也不會告訴別人的。”
“你這個壞蛋！”他說著要來掐我的鼻子，可我早有準備，翻身就逃開了。
後來做晚飯時，智子阿智對我說，施南晟上班的時候，心情特別好！
她問我，我們是不是和好了？還說夫妻間有了孩子，就是婚姻最好的潤滑劑。有很多小夫妻，一旦忍過了最初的磨合期，那迎接他們的便是天長日久，和和美美了。
隻是，我想我與施南晟心裏都很清楚，對於我們倆而言，婚姻和愛情是分開而論的。
愛人豈是隨便可以改變的。
時間又不知不覺的過去了一周，還是在我的肚子裏一天天長大，我和施南晟一直相敬如賓。每周末都陪我去看望祖兒和星星。給他們帶許多的禮物。
與智子阿姨更是相處融洽。
我們經常一起做些料理美食，然後聽她給我講一些母親的陳年舊事，講她們之間的友誼，講述母親陪著她走過人生中最艱難的時光。
智子阿姨還經常陪我出去散步，逛街，還張羅著要幫我重開婚紗照店。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鍾逸的留言，說我寫的電影《以吻祭婚》全國首映半月創下單周最佳票房，陸明森淨賺幾個億。
我在手機上打下一連串的問題，我想問，陸明森身邊的女孩子是誰？他們發展的怎麽樣了？幾時結婚，甚至……我停下來，審視自己這些出了格的問題，飛快按下刪除。
最後我隻是打下了一句話，恭喜你成為最佳男主角。
鍾逸的回複是：幸而有你。
當晚我包了一些餃子，這還是我第一次，給家人以外的人包餃子，我不知道是男生會不會喜歡？我希望通過小小的改變，來讓自己的心也有所改變。
忘記過去，舍掉過去。
我做的東西無論是什麽施南晟都會賣力的為我‘光盤’晚飯後，我們一起出去散步。
回來時又陪著智子阿姨看了會日劇。
再之後，我累了上樓休息，施南晟則回房間洗澡。
我仍舊是習慣性地將給房門上鎖，然後我整個人都放鬆下來，洗過澡後我坐到了桌前，將我的筆記本打開，登陸了我的郵箱，那裏麵，有我幾次被施南晟打傷後拍下的照片，還有我寫給樂楓信，今上午詳述了自己與施南晟結婚的起因與過程。
以上這些證據，是我為了與他離婚時，對簿公堂所準備的證據，可是現在隨著新生命的降臨，隨著與智子阿姨的和睦相處，誰的是男生對我態度的轉變，他沒有再對我動粗，甚至變成了一個體貼溫暖的丈夫，最主要的是，他承諾我會永遠幫我保守，孩子的秘密，他願意成為孩子的親生父親，並且承諾今後不會再生屬於我們的孩子，他會把我腹中之子視若已出。
因此，我決定，把所有的這些證據全部刪除。
我決定認命的跟著施南晟過日子。也決定祝福陸明森與那個女孩開花，結果。我趴在電腦桌上想起了那一晚陸明森坐在車子裏親吻別人的畫麵……
等我猛地醒驚地時候，發現自己居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自從懷孕之後，看看電視我可以睡著，吃著飯我也可以打盹，就算是逛著街，困意襲來，我都恨不得席地而臥，我嗜睡的本事連自己都服了！
我張嘴打了個哈欠，站起身時猛地桌邊一側的沙發裏，坐著個大活人。
“施南晟！”我驚得睡意沒了一半。
施南晟看著我，那雙一直是溫暖的目光投過來時透著可怕地躁戾。
“你，你是怎麽進來的？難道你還有我房間的備用鑰匙？”
“哼！”施南晟首先冷哼一聲，看著我，緩緩地站起身來，周身帶著濃重的低氣壓，走到我的麵前，她歪著頭，抬起的手落在我的肩膀上，然後緊緊地掐住。
“我原本是怕你有什麽意外，才不得已留下最後一把備用鑰匙，不過還好我留了一把鑰匙，否則我都不知道自己，養了一隻喂不熟的狐狸。”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施南晟厭煩地皺起眉波，“你真的不知道嗎？難道你電腦裏的這些證據都是你不知道的？他們都不是出自你之手，想要告我去坐牢，而保留的證據嗎？莫暖心啊莫暖心，這麽愛你，我甚至容忍你給我戴了一頂永遠摘不掉的綠帽子，可是我還是得不到你的心，陸明森真那麽好，好的，讓你把我玩弄於鼓掌之中，嗬嗬嗬嗬嗬！”
他說著，掐著我的肩膀將我推到了另一個方向。
我步步後退，他步步緊逼，直到我的腳後跟撞到了床角，他順熱用力一推，將我推倒在床上，我的身體隨著床墊的彈力顛了兩下，心也不由得加快了跳動的頻率。
“施南晟，聽我說，我原本是要刪掉那些證據的，隻是我突然之間犯起困，就睡著了，我是真的要刪掉那些東西的。”
“你說你要刪掉那些東西？我親愛的老婆，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這些鬼話？如果你要刪去，你早就刪掉了，又何必等到今天讓我看到呢！”
他說著伸手拉開了腰間的浴袍帶子，任由兩片衣襟華麗麗地敞開，露出古銅色的肌膚。
他的腳步緩緩的靠近床邊，“莫暖心，莫暖夫心，你知道嗎，就在我今晚進來這個房間之前，我想著，我忍著欲望，等著你把孩子生下來，隻要你高興，我做什麽都願意，可是，直到我剛剛看到了你親手製作的那些證據，我才清楚自己有多蠢，我任由你懷著別人的孩子，認知自己的欲望，莫暖心，我真的是對你太好了，以至於你把我的愛，輕易的踩在腳下踐踏，隻是從今以後，我不會那麽傻了。”
他說著曲著一條膝蓋爬上床尾，我嚇得急忙後退，“你真的誤會我了，我沒有那麽想過，如果你覺得做這個孩子的父親委屈，我們隨時都可以去辦理離婚，我也可以馬上搬走。”
“嗬！是啊，離婚對你來說不算什麽，你已經離過一次，你有經驗，可我還是天真的，我對婚姻還是充滿了希望，特別是對你，所以我不會同意離婚的，更不會讓你離開這間房，”他說著，雙臂一彎，連浴袍也脫了下去，露出精壯的手臂。
“阿晟，你不要這樣，真的誤會了……啊……”我還想繼續說下去，可是他的身體已經撲了過來，兩隻手強有力的我的衣領，將我整個人提了起來，他深邃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像刀子一樣來回刮割。
撕拉一聲，我身穿的家居服被他陡手撕裂，生生撕成了兩半。
“施南晟，難道你忘記了對我的承諾嗎？你說過，你不會勉強我。”
“不要再跟我提那些狗屁承諾，我施南晟就是對你太好太溫順，以至於你拿著我的寵愛當球踢。今天，就是現在，我要你，我要跟你做，做到這個孽種流掉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