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餘生太長你難忘
“原來預想的天長地久,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的一場誤會,從今以後,跟我共度一生的機會,你莫暖心徹底的失去了,我會找一個真正在乎我、隻愛我一人的女子,我要給她一個很美很長的未來。而你……我永遠不會再愛你。”
陸明森決絕的轉身離開,他說他不愛我了,他說他要給另外一個女子長久的未來,我眼見他離開,心頭窒息一般疼痛難忍。
“明森……”不知出於何種情感,我急切地追上去,拉住他的衣袖。
陸明森並沒有急著回頭看我,他隻是微微的側目,像是在等待我說點什麽,我張了張嘴,我能說什麽?
他像是等得不耐煩了,冷哼著,收回目光,手臂一抖,甩開了我的手,最後,他用手撣了撣我摸過的衣袖處,像是嫌棄那裏被我摸過。
他在嫌棄我,如此動作,著實是刺傷了我。我有些無力地退後兩步,一種被掏空的感覺極為深刻。
“我記得你說過,柏雅染指過的男人你不會碰,嗬嗬,如今我隻當這話是個笑話,可是,今後,施南晟玷汙了的女人,我也同樣不會碰!”
*
影院裏電影開播的聲音不絕於耳,而我卻坐在這個空蕩的後台裏。
陸明森向我表明了態度,他的不屑,險惡我都看在眼裏,感同身受。
但是我沒有哭,一滴淚也沒能落下來。
如果陪你到最後的那個人,不是我,請你一定原諒我的身不由己。
施南晟找到我的時候,我坐在那裏,麵如死灰,“暖心,我到處都找不到你,你怎麽在這兒?”
我怔怔地抬起頭,“首映禮結束了嗎?”
施南晟點點頭,“是的,我們回家吧!”
“又錯過了。”
施南晟笑笑,“不要緊,反正,電影隻會上映的,我們還可以找時間來看。”
我點頭,從椅子上站起來,你似乎費了好大的力氣,電影總會重播,可是錯過的人卻永遠回不來了。
其實在這個世界上,我們都會一見鍾情很多人,兩情相悅一些人,最終,白頭皆老一個人,每一段戀情分分合合,離離散散都是命中注定,半點也不由人。
回家的路似乎很長,又是那樣的短。
我就像隻遊魂,拖著手包一步一步走上樓。
身後人看著我,都有誰,我顧不到,也無力去討好。
進了臥室,我習慣性地鎖門,然後來不及脫掉衣服,就頹坐在地板下,我抱著膝蓋將臉埋了起來。
說不清有誰來敲過門,我沒有力氣回複,一點力氣也沒有。
再後來,我找出藏在衣廚裏的相冊,那裏麵有一張我們四個人的合照。
我捧在手心裏看著,看著,眼淚就那樣劈裏啪啦地落下來,濕了笑臉。
我急忙用手去摸,可是那笑容卻是越來越模糊。
下一秒,有人從我的手裏將照片奪走。
我猛地一個激靈跳起來,伸手就要奪回,可是我看到了施南晟極度晦暗地臉。
他手拿照片,陰鷙地目光從照片上的笑臉上掃過。
“你怎麽進來的?你不是把備用鑰匙都給我了嗎?”我伸手去搶,可是他微微閃身,高舉了照片不肯給我。
我看到了他另隻手裏的鑰匙,“原來,你還留有後手,並且還在騙我。”
“我以為你一晚上沒吃東西,特意出去給你買了蛋糕,可沒想到,你坐在這裏偷看舊情人的照片,”他說著已經單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惡狠狠地目光投來,仿佛隨時都會掐斷我的性命。
“我隻是看孩子……”我辯解喉嚨被他死死掐住,缺氧的大腦已經沒法思考,我隱約嗅覺到了死亡的氣息。
“你隻是看孩子嗎?剛才在後台,有人明明看到你跟陸明森在一起,是不是見到他之後,就再也不想看我了,你看到他東山再起,所以想方設法的想要回到他身邊去!”
他一口氣說了好多,我能聽進去的有限,可我眼中的迷芒越多,他就越是惱怒,他掐著我的脖子猛地轉身,將我推著走向大床。
“你要幹什麽……”我沙啞著聲音,已經語不成調。
“幹一個丈夫該幹的。”
“不,你不能,你說過,不勉強我……”
“我說過要捂熱你這塊石頭,可是首先你得是塊石頭,而不是塊寒冰鐵……”他說著將我狠命將我推了出去。
我順著他的力道倒了下去,後背一沾到床上我就猛地起身,“不,今晚不行,不要……”我推開他,拚命的想要逃開。
施南晟拉鬆了領帶,由內而外的散發著陰霾之氣,深邃地眸子在空氣中冷冷地射出寒意,“無論是今晚,還是明晚,既然是早就做過的事,又有什麽區別呢。”
“不,不,我不要,不要被你玷汙!”
我特別大聲的吼了出來。
把自己和施南晟都驚得怔住。
可是下一秒!
一記拳頭打在了我的眼窩上……我隻覺大腦嗡地一聲,就什麽也聽不到了。
接著,我倒在床上,整個人變成了僵的木頭人。
施南晟撲過來,雙手用力一撕……
“施南晟你住手!”
一個身子弱小的女人跑過來,拉開麵前的男人,並且用身體護住了我。
我目光迷芒地呆滯著,隻知道麵前有身影在動,卻看不到是來人是誰。
衝過來保護了我的女人把施南晟推出了房間,之後我隱隱聽到了爭吵聲。
但這一切都跟我沒有關係。
我顫顫微微地走到衣櫃前,從裏麵拿出相機,跌跌撞撞地進了洗手間,我看了鏡子裏,自己腫大的臉,眉角上的淤青,悲慘得嚇人,以及脖子上的掐痕,清晰的五指印。
我拿著相機,把鏡子裏的自己完完整整的照下來。
我相信早晚有一天,這張照片會用得到。
之後,我鑽進了被子裏。
我躺在床上,全身冰冷無依。
隻能用力的抱緊自己取暖。
似乎過了很久很久,有人將我的被子掀開,在我身後躺了下來。
一雙強有力的手從我身下穿過,將我環抱起來。
身後男子微沙地聲音,“親愛的,對不起,我再也不會打你了。”
“原諒我,我太愛你,無法容忍你跟他同在一個空間裏,我嫉妒成狂沒法自控,我求你原諒我最後一次,我保證。”
我沒有回應,沒有動彈,眼前是陸明森撣掉我摸過衣袖的動作;耳邊,是他說的那句,我不會再愛你,不愛,不愛你了。
第二天我如是躺著一動不動,不說話,也不願睜開眼睛,因為眼睛是酸腫疼痛的,全身都是難受的,胸口如同壓著巨石,沉悶甚至惡心。
智子阿姨來了。
剛晚施南晟打我的時候,就是她撲過來推開了她的兒子。
她坐在床邊,親自給我熬了參雞湯,她輕歎一聲,用手撥開我的頭發,“孩子,阿姨對不起你,更愧對你母親,阿晟這個孽障,是我沒有教育好他。”
“孩子,我已經替你教訓了阿晟他,他跟我發誓再也不會像昨晚那麽對待你了。你就看在阿姨的老臉,給他一次機會,我保證,如果他再對你動粗,阿姨就第一個支持你們分開。”
我仍舊躺在床上,全身無力到無法動彈。
“暖心哪,阿姨在家裏找到了這個,特意帶過來你看看。”
她說著將一本殘舊的日記本放到我枕邊。
我看著那個本子,智子親自翻開了第一頁,裏麵粘著母親與智子阿姨年輕裏的合影,下麵還附贈一句話,你若心寒,我是春天。你若心苦,我是甘甜。你若心傷,我是歡顏。我願與你同在,我最好的朋友。
“媽媽……”我輕喚了一聲,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哭吧,哭吧,把心裏的委屈都哭出來,”智子一下下拍著我的背,輕柔地告訴我。
一連三天,我沒能走下樓去,身體難受得厲害,時常是哭泣一會,沉默一會,再哭泣……如此反複。
施南晟每天都是早早的回來,回來時他會提許多零食,還有一束玫瑰。
我對他的討好看在眼裏,卻是無法暖進心裏。
每晚,施南晟都會躺在我身邊,與我同床而眠,但每晚,我都是睜著眼睛到天亮,我無法在他身邊睡著。
到第四天的早晨,我被施南晟拉著起床洗澡,換上幹淨的衣服,再下樓吃飯。
我眉角的淤青還在,隻是淡化了許多,我感到自己還活著,既然活著,日子總還要過下去。
我終於不在趴床,家裏的氣氛一下子活躍起來,首先是智子阿姨很高興,她給我盛好了雞湯,那我坐在她的身邊,從始至終都是笑容滿麵,不時的看看我,又看看他的兒子。
“暖心呢,多吃一點,你瘦了需要好好的進補。”
“嗯,”我點頭,端起了湯碗,大口大口喝下雞湯。
可是湯未及入腹,陣陣反胃的感覺強烈襲來,我都來不及將碗放下,就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之後,就是長達半個小時的嘔吐……
起初大家都沒太注意,可是隨著我嘔心嘔肺,智子阿姨就開始愣住了。
她拉過施南晟到一邊,“阿晟啊,你們倆在一起多久了?”
之後就聽到施南晟說,“我們在一起很久了啊……”
智子急得不行,直接說,“媽是說,暖心她是不是……有喜了?”
有喜!
我猛地看向施南晟,施南晟也正深深地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