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愛是含笑飲毒酒
“是誰？”我詫異地看向陸明森。
“你真想知道？”陸明森眼底謔光一閃，我就猜他憋不出什麽好意。
“你說不說？”
陸明森突然就邪氣地歪起臉，手指了指他那棱角分明的側臉，手指了指，衝著我不正經地挑眉毛，“在這裏親一下，我就告訴你。”
我厭氣地送他一記白眼，一巴掌拍在他臉上，“你愛說不說，不說算了。”
“老婆，你這脾氣見漲啊。”陸明森憂慮地搖頭晃腦。
“誰是你老婆，你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煩的背過身懶得瞅他。
“咋，兒子女兒都有了，你還敢說不是我老婆。莫暖心，你這回要甩我可沒有理由了，我隻有你。”
“你愛說不說。”聽他越說越沒有正經，我索性不聽了，轉身就走。
“老婆，你這脾氣你還急躁，我告訴你，你快回來。”
我停下腳步，瞟他一眼，陸明森對著我招手，我不得不折回來，“不管是誰，做出這樣尚盡天良的事，我一定要為山雪報仇雪恨，討回公道！”
陸明森一指頭戳在我腦門上，“親愛的，你這報仇上癮了還是怎麽地。”
“陸明森，你說還是不說？”我沒有耐性聽他扯別的，一心隻擔心客廳裏的山雪，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可是她對我也沒有和盤托出，我能想到她當時會是多麽打擊，多無助，多傷心。
陸明森對著我勾了勾手指，眼神難得的認真起來，“暖心，時隔兩年還能與你，這樣麵對麵對，沒有隔閡地在一起，真好！”
我仰頭望著他，這幅精致分明的麵孔，我仍舊是如此熟悉，沒有隔閡地坦誠相對，真的挺好。
“其實，我明知道你是為報複來到我身邊誘惑我，年少輕狂的我太過驕傲自大，我覺得自己有能力讓一個墜落凡塵的天使，愛上我。”
“不要說了。”
“不，暖心，你讓我把話說完，我早知道你心心念念愛著另一個男人，午夜夢回的眼淚，你躺到我身下也是想讓我嚐到離別的痛苦滋味，你所有所有，都是為了他，我做為你丈夫，深愛著你的驕傲男人，無法忍受你的同床異夢，我承認，我有意縱容了柏雅，我想看到你是否愛我，是否吃醋，是否在乎珍惜我們的婚姻。但是沒想到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暖心，原諒我，我們一家好好的在一起重頭來過，好嗎？”
“我……我現在不想談這些，你不想說山雪的事，那就算了。”
“別走，”陸明森伸手掖住我的衣襟，“山雪的事，是伯母主使的。”
“伯母？信然的母親？”我幾乎不感相信我的耳朵，陸明森對黯然對著我點點頭。
“為什麽？山雪哪裏不好？”
“張家是名門旺族，從他太奶奶那輩女主人皆是大戶小姐，山雪隻是平民家出來的小家碧玉，張家怎能容得下她當家作主？”
“這都什麽年代了，張夫人如此心狠手辣，豈不是親手毀掉兒子的終生幸福。”我胸口怒意上湧，真恨不得衝過去打張家夫人幾巴掌。
陸明森如畫的俊目裏漸漸深沉，他淡看著天際，“信然才是最苦逼的存在，一邊是最愛的女人，一邊是最親近母親，他能怎麽辦？為了最愛的女人將母親送上法庭來個大義滅親？據我所知，張夫人的身體本來就不好。”
我的目光也撒向天邊，喃喃道，“信然可憐，山雪更可憐。”
“信然在短短幾日變得憔悴，肯定也是這個原因，讓他進退兩難，若是離婚，肯定要與家族眾叛親離，而且於他的政途也有很大的影響。”
“如果換成是你，你會怎麽辦？”
“我！”陸明森收回目光，如炬的目光投向我，上上下下的打量我，“當初我娶你的時候，也是跟家裏鬧翻解除了與柏雅的婚約，我愛你，我的女人，哪怕眾叛親離背叛全族我也要迎娶你，事實上我也是這麽做的，你連這個也忘記了？”他說著，手指頭彈在我的額頭上。
“也正是你這樣強烈的愛情，我活得九死一生。”
“我們苦盡甘來了，我發誓會加倍的補償你。”陸明森可憐巴巴地扯我的衣角，一下一下就等我答應。
我撅著嘴角，閉緊了嘴唇。
這時，主樓的門廳前，山雪提著皮箱跑出來。
張信然快步的追上他。
我和陸明森對視一眼，隻得快點過去看看情況。
張信然拉住山雪，對著正推著明森過來的我央求，“暖心，你是山雪最好的朋友，你幫勸勸她，我會離婚娶她的。”
我也很糾結，走到他們麵前，山雪已哭成淚人，她看到我撲了過來，抱著我抽泣得更厲害了。
我輕拍著她的背，低聲勸她，“山雪，我也看出來，張信然他真的很愛你，如果可以，就給他一次機會吧，他守著無愛的婚姻，折磨的是你們三個人。”
“山雪，他已經結婚了，他的太在端莊大方，我沒有理由破壞一個家，我不能答應。原本我是擔心你受傷，被騙回來的，你現在沒事，我很高興，我要回去了。”
山雪說著就推開我，拖著行李往外走。
“山雪，你現在很衝情，情緒也不穩定，還是等心氣平和了再做決定吧。”我追過去。
山雪卻拉住我，含淚的眼裏讓人心疼，“暖心，我想得很清楚，你不用再勸我，我心意已決，你放我走。”
張信然定定地看著越走越快的山雪，整個人就樹樁一般地石化了。
陸明森自已轉動輪椅，到他身後，抬腿衝著他的小腿上狠踢了一下，“你這家夥發什麽怔啊，還不去追，等待著她出國走了，你遺憾一輩子？”
張信然吃痛地扭曲了麵容，英俊地臉上滿滿的憂傷。
“她不會接受我了，我愧對她。”
陸明森恨鐵不成鋼的又踹一腳，“你過來。”
張信然怔怔的回過頭，陸明森雙手撐著輪椅半站起身，在他耳邊低語片刻，把自己的保姆車鑰匙甩給他手裏。
我就看到張信然的眸子赫然一亮，像得到了救命仙丹似的邁步就追了下去。
“你跟他說了什麽？”我很好奇，走到陸明森麵前。
陸明森勾起嘴唇，眼底謔光滿滿，對著我勾了勾手指。
我警惕地半蹲下身，我知道他滿肚子壞水，準出不了什麽正經的好主意。
陸明森彎起的手猛地摟住我的頸子，往他麵前一摟，那雙唇飛快地吻住我。
我心尖一蕩，拚命掙紮，惱自己怎麽就著了他的道。
“不說算了，晚飯沒你的份。”我仰起頭各自走開。
陸明森滑動輪椅追上我，“你真想知道可啊，我讓他適當的時候，可以來個車震啊。”
我聞言刹住腳步，怒瞪他，“陸明森你太混蛋了吧。”
陸明森攤開兩隻手，“不然呢，沒有身體的摩擦怎麽找愛情的火花，想讓山雪留下，隻有這個法子可行了。”
“惡魔！”我罵一句，就往客廳裏走。
我記得耀祖說他餓了。我想著親自下廚做幾道他愛吃的菜，畢竟我這個媽媽，還沒給兒子做過一餐飯，這樣的事實，真是想想就心酸。
晚飯前星星從幼兒園回來，看到耀祖哥哥高興得不得了。
盡管耀祖一臉不高興，可還是被星星拉著到院子裏去玩了。
我站在廚房收拾碗筷，洗到兒子的碗筷，竟然落下淚來了，收拾完，我去收拾兒子的房間，床單被罩都換了全新的，就櫃子裏的小衣小褲也折放整齊，隻要我能想到的，與女兒一樣我都準備一份。
後來，耀祖回到房裏，看到我折好的衣服，用那隻小手全都拉開，甩到地上了，星星看不過，說他，兩個人還一言不合吵了起來。
那雙仇視我的小眼神，令我心中酸楚，潸然淚下。
陸明森過來，拉著我的手退出了房間，我把他趕出房間，然後反鎖房門，趴在桌子上痛快地哭了一場。
不知哭了多久，我累得睡著了。
夢裏，我看到耀祖嬰兒時的笑臉，柏雅第一次抱著他來到我麵前，他看到我就甜甜的笑了。
那笑容真的很美，我伸出手，摸啊摸，兒子撲在我的懷裏，任由我緊緊地抱住他。
夢裏，我滿足地笑起來。
“老婆，老婆！”
耳朵邊有什麽聲音在嗡嗡。
我睜開眼皮，從夢境回到現實裏。
我發現自己麵前站著兩位空姐，兩人均笑容可掬地看著我。
再看我自己，正抱著陸明森受傷打著石膏的胳膊拚命往懷裏蹭。
一個激靈，我跳起來，“我在哪？你們是誰？”
陸明森相當淡定地瞥我一眼，“親愛的，你在飛機上，這倆位是正為我們服務的空姐。”
“飛機上！我怎麽會在這？我們要去哪？”我看了周圍環境，認出來這架飛機，我激動的站起身可被身上的安全帶彈回了座位，我看一眼身邊的陸明森，頭暈目眩啊！
“我帶你出去散散心。”陸明森說得沒事人一樣，一隻手還拿著文件，完全不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妥。
“誰說要出去散心了，我兒子和女兒還在家裏，我得回去。”
“陸太太，飛機正處海拔三千米的高空中，請您坐好。”
窗外，飛機在雲層穿越。
我抿著雙唇扭頭盯著他，忍不住腹誹他：陸明森這個極品臭男人，從眉眼到削唇全都欠揍！
我閉上雙眼，終於決定先不跟他計較了，在三千米高空，我又不能跳機，隻得等降落再做打算。
“暖心，”
我不理。
“不想知道山雪和信然的最新近況？”
我倏然睜眼，看到陸明森正邪氣地笑看我，並將手機在我麵前晃過來晃過去。
懶得看他邪痞地樣子，我轉開視線，“好了好了，讓你看。”
陸明森打開短信讓我看，上麵隻有一句話：明森，謝謝你的歪主意，不過確實有用。
“這是什麽意思？”
“這你還不懂嗎，”陸明森在我耳邊：“他們在一起了！”
“這怎麽可以啊，張信然可是已婚男人！”
“你放心，張信然不是普通男人，他是當著山雪的麵，委托律師辦理離婚，最後才……”他說著又意味深長挑眉毛，“你懂的。”
我長長的呼了一口氣，“你幫我要幾張白紙和鉛筆。”
“要這個幹嘛？”
“畫幾個設計稿，打發時間。”
“親愛的，你這思緒太跳躍了，老公都要跟不上了。”他說著把臉湊過來，“看來我們要好好的磨合磨合。”
我豪不客氣的一巴掌拍到他臉上，將他摁到座位裏死覺去。
收回目光投向窗外，心裏想著，若山雪真能與張信然修成正果，該多好！
我用鉛筆在白紙上勾勒出幾款婚紗手稿，如果山雪做新娘我要親手為她做婚紗。
“有沒有我們婚禮的？”陸明森將腦袋湊過來，問我。
“沒有。”
“為什麽不給自己設計呢。我保證會給你一場世紀婚禮，彌補當初對你的虧欠。”
“我沒打算再嫁你，我的話可不是開玩笑的，你就死了心吧。”繼續專注紙上的調子，重蹈覆轍，我沒信心。
陸明森不滿地嘟起嘴唇，“你忍心看著星星和耀祖沒有媽媽嗎？”
我筆下微頓，沉默著不願意多說一個字了，完全進入自閉的模式。
任陸明森怎麽說我都不理了。
飛機停在了一座海島上，我隔著窗子望了望，對海島有著太不好的記憶，陸明森看了看我下了飛機，而我坐著沒動，他也沒理我，我看到他命令人把行李拿進了岸邊的房子裏。
就不再關注他了，我將手機開機，把婚紗的初稿拍下，發給山雪。
得到的回複是驚訝托肋腮的小圖，能發出這樣的圖，可見山雪的心態算是平和不少。
我無奈地歎了聲，拿起果汁杯子咕嚕咕嚕開喝。
“來人哪，來人哪。”我喊了兩聲，沒人理我。
陸明森的輪椅卻到了身邊。
“暖心，記住這感覺，是我給你的。”陸明森在我耳邊低喃。
……
結果發現，他正睜著眼笑眯眯地看著我，我沒好氣地用眼神橫他。“陸明森，你還有完沒有。”
陸明森睜開眼，那滿意地笑容，半撐著頭看著我的樣子，說不出的舒服。
“沒完，我這輩子都決定與你死磕下去了。”他說著向我枕邊努了努嘴。
窗外的景色碧海連天，風景怡人，很美很美的畫麵，可是我看著這一切卻是高興不起來。
陸明森走過來從身後抱住我，我沒有回頭，“也是這樣一座海島，我與施南晟舉行過婚禮，你覺得我們還能回到從前麽，既然是身體又發生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