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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愛是含笑飲毒酒

  柏瑞突然的探身到我麵前十厘米距離,他的目光異常溫柔緊緊的落在我的嘴唇上。


  我詫異地向後躲了躲,“你要幹嘛?”


  “把舌頭伸出來。”


  我警惕地看著他,滿心嫌棄,“為什麽?你又不是中醫師。”


  “快伸出來。”柏瑞挺認真地催促我,他擺出如此認真地模樣,一時間我居然信以為真,怯生生地伸出舌尖……


  然而,剛一伸出來就後悔莫及了。


  柏瑞驟然上前,那張粉紅薄唇極快地吸附住,大膽地吮吸住我的舌尖,悸動生澀而又大膽放肆。


  “唔……不……”我如遭雷劈般地抗拒他,然而又被他親得說不出完整字句,大腦裏最直接的念頭冒出來:我沒有刷牙啊!!!

  用力的推搡他,雙手被他緊握住,麵對鐵了心非要親吻我的柏瑞來說,我的抗拒完全沒多大作用,反而激起他身為男人的征服欲。


  好一會,他停下來,注視我的目光中柔情似水,我用力的抹了抹嘴巴,一拳頭打向他胸口,隻是這一拳頭有點衰,不僅沒把他打疼,自己卻因為撞擊手臂疼出了眼淚。


  “你這個流氓醫生,我是個病人哪!”


  柏瑞握住我的手腕,另一隻手幫我揉按著,“究竟還是我不夠優秀,以至於你的眼裏總是沒有我。”


  “亞倫,你再這樣胡鬧我可就要翻臉了。”疼痛因為按摩而得到了緩解,我偷眼地瞥向他,看到他正看著我,又速度轉移了視線。


  “我胡鬧也引不起你注意,該是多差勁。”柏瑞自嘲地苦笑一句。


  “咚咚,”兩聲敲門聲後,一名護士推著醫藥小車走進來,在看到我們坐在一起時,猛地愣了下。


  柏瑞將我的手臂放下,“你休息吧,我一會有個手術,晚飯後過來看你。”


  “你忙的話,就不用過來……也可以。”我脫口而出,然後就見柏瑞的笑容隨著我的話一點點難看起來,於是我停了嘴。


  “柏醫生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的。”


  “那麻煩你。”柏瑞對小護士說了句,手還折在她的肩膀上,我眼見小護士驚訝過後臉紅起來,才突然想到柏瑞在醫院裏的人氣一定挺高。


  *

  車子被動手腳,副駕駛的安全氣囊沒有打開,屬人為關閉。


  柏家就此已經提出控訴,懷疑我蓄意謀殺。


  警方正在調查中,鑒於我的傷勢,施南晟為我辦理了取保後審。


  醫院後院的石子小道上,兩排櫻花樹接連成蔭。


  我坐在輪椅裏,任由施南晟推著漫步向前。


  林蔭遮擋了炙熱的暖陽,我閉著眼睛,感受著難得的歲月靜好。


  如此悠閑的下午,漫步在林蔭下的日子,大抵不會太長了。


  倘若警方找不到手槍和存儲卡,我被判謀殺罪名成立,我的下半輩子就要在牢獄裏度過了。


  車子停下來,施南晟走到我麵前他站在石桌邊鼓搗了一會,回來時將一碗參湯遞給我。


  “這是母親親手煲的鴿子湯,希望你能早點好起來。”


  我笑了笑,接過來,大口地將湯一滴不落地喝了下去,將碗還給他時,我笑著告訴他,“幫我謝謝智子阿姨。”


  施南晟接過湯碗,在我麵前蹲下來,我的目光平視著麵前的英俊男人,淺灰色的翻領毛衣穿在他身上,一如既往的氣宇不凡,我望著他,唇邊淡淡勾起半月的弧度,我的雙手從毯子裏伸出來時,手心裏是隻紅色的絨布盒子。


  “還給你。”我如是說著,自以為是雲淡風清,可是心裏頭還是泛起一股酸澀感。


  他放低的視線落在那隻盒子上,隨後又望向我的手指,婚戒已經不知何時起被我摘掉了,光潔的指梢上留下的隻有一道明顯的戒指勒(淚)痕。


  時間就是被靜止了一般,他的目光長久的注視我,我還給送給他的不過是一個無所畏懼的堅強的微笑,即便事情已經如此糟糕。


  他從我的手心裏拿回盒子,再次打開它,仍舊是那枚璀璨耀目的婚戒,他拉過我的手將它重新套到我的指梢上。


  我抬手看了看,“或是無關其他,隻是單純的禮物,你不願意收回的話,我也可以留個記念。”我的話還沒說完,施南晟的手便伸過來,握住我,兩隻手五指相交地緊握住。


  他舉起手,兩隻婚戒交相輝映,我望著,心中五味雜陳。猛然想到一句詞,執手相看,竟無言凝噎……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若是柏雅愛的人是他的話,是否就沒有了這許多的錯事。


  “暖心,我從沒說過要跟你分開。”


  “是嗎,”我笑著望著他,“可是我馬上就要坐牢了,到時罪名成立,十年二十年甚至可能會死……”他的手指點在我的嘴唇上,“不要胡說。”急急出的話連聲音也有些走調了。


  “我知道那都不是你的錯。”


  “是嗎?”我嘴角的笑容逐漸加深,目光卻如流水決絕地流淌而過,“行車儀裏的內容你該是看過了吧。”


  “你認為把對你有利的證據藏了起來?”


  “難道不是嗎?在你救走柏雅的時候,沒有順手取起證據?你難道不是真心懷疑我的嗎。”我用了力地抽出手,臉上的笑容也再難維持下去。憤怒與悲涼如藤蔓般攀沿而來。


  “當時的情況並不如陸明森所說的那樣,車子前端變型嚴重,你被卡在車子裏,除非專業破拆才能救你出來,我若是強行將你拉出,你會受到二次傷害,迫不得已才先救出柏雅,而且當時我看到你還有一絲清醒,而柏雅……”


  “繼續說啊。”


  “而柏雅看起來傷得更嚴重,在那樣的情況下,麵對你們兩個人,一個是我從前愛過的她,一個是我現在愛著的你,你說我該如何取舍?我隻能憑著理智來處理。”


  “我先救她,並不是就把她放在心中的第一位,放不下。暖心,你不要誤會我,更不要隨便的就摘下我們的定情婚戒,憑僅陸明森的三言兩語,你就對我失去信任,我整個人都會變得很焦躁,慌亂,說不出的沮喪。”


  我情緒化地反握緊他的手,“你真的沒有見過那把槍?”


  “當然了,我怎麽會私藏證據害你坐冤獄呢。你是我最在乎的另一伴。”


  長時間凝視,心裏產此變得矛盾,“或許,是我偏聽偏信了?”不知是否與陸明森的三年婚姻令我變得事事諸多疑心,一味的猜忌枕邊人,那我此生豈不是會活得很悲哀?


  “小傻瓜,知錯能改善莫大蔫。”施南晟嘴唇蕩漾出笑意,半跪著起身將我摟進了他懷裏。


  “我已經請了國內最知名的律師幫你打這場官司,等這件事了結之後,我們就去國外生活,遠離這裏,我們才能開始全新的生活,好不好?”


  我倦怠地將身體的重量都落在他肩上,默默地點點頭。


  如果真的那樣了結,我甘願隨他奔赴異國他鄉,開始全新的新生活。


  影影綽綽的花枝間,我隱約看到了一抹高大的身影,可等我想要細細地看清楚時,那抹身影卻快速的隱退在了花影之間,想追尋卻已尋不到蹤跡。


  *

  柏雅的病房在二十層,這晚我睡不著,便坐著輪椅來到二十層病房外。


  隔著玻璃,我看到她的病房裏有好多人,細細的辨認後,我才認出那些人是柏雅的母親和嬸嬸,當然,還有正側坐在床邊的陸明森,他手裏拿著剪刀,修剪著一隻隻的紅玫瑰,然後專注的插到花瓶裏,柏雅幸福小女人地躺在床上,臉上雖是纏著紗布,可嘴邊的笑容十分的明顯。


  屋子裏不時的傳出歡聲笑語,嬸嬸還逼問了他們婚禮的日期。


  我轉身返回了病房。


  七月間,我的腿骨恢複得很好,壓叩疼痛快消失,CT片子發現骨折處已經愈合得不錯,我一再要求下,施南晟才幫我辦理了出院手續。


  之後我到警局去追問事故的處理,得到的消息是對方撤訴了。


  這讓我很意外,柏雅居然放過了置我於死地的機會,為什麽?是什麽讓她改變主意呢。


  我的身體在智子阿姨的精心調理下,好得很快,施南晟對我很好,體貼入微,無微不至,我沉浸在他給的幸福裏,有了種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感覺,對眼前的一切感恩並珍惜。


  “阿晟,我想去上班。”


  “不行。”施南晟雙眼盯在麵前的文件上,對我的要求一口回絕。


  我將輪椅向著他身邊靠了靠,討好地挽住他的手臂,“我在家裏呆著快發毛了。”


  施南晟被我拉動手臂,停下了手裏的筆,他調轉目光睨著我,酒窩旋起來,“你要是想運動,今晚通宵達旦如何?”


  我嚇得吐舌,“誰說要通宵達旦了,我是想……”


  “你是想要一次OR兩次?”


  我氣得翻眼白,用頭頂他的心口,“你不要瞎打岔,我要回婚紗店上班。”


  施南晟手指旅順了我的淩亂了的長發,“你現在行動不便,還是在家裏徹底養好再出去工作。”


  “我出入可以坐車,而且我隻做一些設計,或者招待一些客人,並不會累到,對我腿的恢複也沒有影響,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嘛。”


  我不停地搖晃他的手臂,學小孩子耍賴那一套,相信肯定有效果。


  施南晟輕輕地籲了口氣,他取下眼鏡,手指揉了揉英挺的鼻梁,好一會也沒有回答我。


  我終於有些泄氣,鬆開他的手臂,後退了輪椅,轉身要走。


  緊接著,輪椅被他強有力地拉回,我看他,他雙臂撐在兩側的把手上,專注認真地望著我,“上午九點上班,下午四點前要回到家裏來。”


  “那工作幾個小時啊才。”我掰著手指著數時間,施南晟的臉色不滿是拉得老長,“要是不願意就還在家裏休養。”


  “願意,願意。”我用力地點點頭,從前我就是在家裏的時間太多,不工作的我很快地枯萎了。


  “既然願意,那今晚……”他的手從輪椅把手上移動到我的腰間,握住我的腰畔,將我一下子抱到他的膝蓋上。


  我大驚失色地尖叫一聲,直接摟住他的脖子,“那可不行,我雖然好很多,可是醫生說了,不能房事……”


  “誰說的?柏瑞?”


  我兩手交環而握,低低地語氣,“反正是醫生說的。”


  “怎麽了,怎麽了?”智子阿姨拿著炒菜的鏟子衝進來。


  我嚇得差點從他膝蓋上掉上去,施南晟倒是老道地摟緊了我,以至於我沒能嚇得滑下去。


  “媽,暖心沒事。”施南晟抱著我站起身。


  智子阿姨長喘了一口氣,臉色由急切轉為安心,她笑看著我們倆,“我以為暖心又拿什麽東西,摔倒了,可嚇死媽媽了。”


  “暖心說太久沒有洗澡了,正求我幫她洗個澡呢。”施南晟睜著眼睛說瞎話,我不由吃驚得瞪大了眼睛。


  智子恍然大悟,“那你快幫幫她吧,我去炒菜,一會飯好了叫你們。你們快去洗吧。”


  “我沒有。”


  “都是夫妻了,還不好意思呢,阿晟,你這丈夫怎麽當的。”


  智子阿姨笑著走出去。


  我忍不住用手指彈他的腦殼,“誰說要洗澡了,你這麽說謊真的好嗎?”


  施南晟抱著我掂了掂,之後又轉了一圈,腳步當真往浴室裏去。


  我慌了,“喂,你幹嘛?”


  “我幫你洗澡啊,否則你明天怎麽上班去呢。”


  浴室裏傳出我們的對峙聲:

  “喂,我自己可以的,你把水放滿就出去吧。”


  “我不幫你脫衣服,你怎麽洗啊。”


  “我自己可以的,你出去。”


  “我出去了,還不是得進來,否則你自己怎麽出來呢。”


  “等我洗完了再喊你。”


  “反正又不是沒見過,幫你搓背了。”


  “搓我的背,你脫什麽襯衫啊……”


  “我怕濕了衣服。”


  “你討厭,出去。”


  “真出去?”


  “嗯嗯……”


  “我才不。”


  *

  洗過澡之後,整個人都覺得輕鬆好多。


  施南晟將我放到床上,還把Ipad遞給我,“隻能玩一會哦!”


  我連連點頭,他則坐回到桌子前,繼續埋頭於他的文件。


  登錄QQ,登錄郵箱,看新聞,幾乎成了我的習慣動作。


  一條郵件彈窗從右下角彈出來,裏麵的內容一目了然:陸明森跟我姐終於領了證。


  我的心說不出緣由,咯噔了一下,手指點開郵件看到完整的內容。


  陸明森跟我姐終於領了證。


  我想這個消息不該瞞著你。


  發件人-亞倫。


  發件日期……


  發件日期就是今天。


  我以為事過境遷,死了心的我早已是平靜無闌。


  可是我聽到這樣的消息,卻心亂如磨,手指胡亂的用力抓屏,甚至將麵前的Ipad扔了出去。


  “你怎麽了?”施南晟走近我,將Ipad放回到床邊,看著我眼瞼裏浮動的水光,“是不是剛才洗澡裏不小心碰到傷口了?很疼?”


  我搖搖頭,躺回到枕頭裏,“不疼。”


  “那為什麽摔東西?難道你怪我剛才太斯文?”


  “嗯?”我又是一愣,後知後覺是明白他的話中意思,“我沒那麽想,是腿疼。”


  “傻瓜,很疼的話,就哭吧,別憋著,我又不會笑話你。”他伸手摟過我,我把頭死沉在枕頭上,“我要睡覺,等醒了肯定不疼了。”


  施南晟沒有堅持,給我拉過被子,我縮在被子裏狠狠的掉了幾滴淚。


  為什麽落淚,為什麽難過?我自己也沒法說清楚。


  *

  複工後,第一天回到婚紗店裏工作,接待的第一位客人。


  麵對這第一對準新人,我的心就如同被野貓狠撓了一把,隱疼隱疼的。


  柏雅比我傷得重,但恢複得比較快。


  他們站在我麵前,穿著比較隨意,柏雅一身白色的T恤裙,陸明森白色的T恤衫配著暗格子的短褲。兩個人清涼得如同剛剛海灘度假歸來。


  “莫暖心,我和我太太過來關照你的生意,你難道不該把我們視坐上賓招待?”陸明森率先開口,說出的話永遠具有一定毒性。


  我坐在輪椅裏,順了下耳邊的碎發,另到腦後去之後,我笑了,喚了我的助手雪花。


  “雪花,請帶這二位貴賓到鑽石廳,那邊的婚紗都是出自名師之手,相信總能有一款讓陸先生和陸太太滿意。”


  陸明森看了眼身邊的柏雅,柏雅小鳥依人地靠在他懷裏,隻笑看不言語。


  “我太太還是覺得由你來向服務,更合適。”


  我笑著點點頭,“也好,如果你們不嫌我行動不方便會怠慢了貴客的話,我很願意為你們服務。”


  陸明森再度看了眼懷裏的女人,“老婆,你覺得誰為我們服務比較好?”


  “當然是莫老板了。”


  我回頭看眼雪花,“推我過去。”


  “好。”雪花是我的助理,雖是初出茅廬的設計師,但能力很強,熱愛工作,有責任心,我不在的時候,婚紗店的所有的工作都是由她全權代理。


  到達鑽石廳,剛一落坐,陸明森就很市儈地指我的鼻尖發號施令。


  “把你們這裏最貴的婚紗全部拿出來,讓我太太過目。”


  我回頭示意雪花,“你再多叫幾個人過來,把S區的所有婚紗都拿過來。”


  雪花應聲去了。


  我回過頭來,就看到陸明森摟著柏雅的臉,親吻了她的耳珠,柏雅嬌羞地回應著,嚶嚶……這赤裸裸的曖昧,簡直刺瞎了我的眼。


  半斂了目光的我,內心鄙夷滿滿。


  “達令,你說我們蜜月去哪裏好呢?”


  “我們去環球旅行,好不好?”柏雅的手指頭在陸明森胸口劃著圈,一圈又一圈,語調嬌嫩的我都不好意思聽下去了,實在忍不住撇他們一眼,正對上陸明森入迷地凝視她,惡心得樣子,令我忍不住在心裏狠白了這絕配的二人。


  “你高興怎樣都好,我明天就把工作分配下去,然後陪著你去天涯海角。”


  “唉呀,好痛。”


  我再次抬眼,看到陸明森捏了著她的鼻子,打情罵俏,用力的閉住眼,我感覺自己的眼睛已瞎。


  還好,雪花領著數名導購小姐過來,推著一架婚紗,“莫總,S區的婚紗都在這裏了。”


  “好,”我點點頭,不得不看向他們,“陸太太,請親自過目,喜歡哪套就先試穿看看效果。”


  “達令,你幫我選選哪套適合我。”柏雅對著陸明森笑著起身,兩個人的手還連在一起,像極了連全嬰。


  “你穿什麽都最美。”二人勾肩搭背的走到架子前,陸明森就跟打了雞血般的興奮,說出的話,甜得膩死人,哪怕我跟他過了三年,他不曾對我如此寵愛過,果然是妻不如妾啊。


  “你真壞!總愛取笑我,”柏雅撒嬌真有一套。


  “太太這邊請。”雪花適時地拿出一套並請她過去試穿。


  柏雅終於退場化妝換衣服去了。


  陸明森則轉身坐回到沙發裏,他的目光悠然閑淡地落在我的雙腿上,“你的腿這麽久還沒好啊。”嫌棄地彎了彎唇,“不會癱了吧。”


  我笑笑,沒有回答。


  “要是真癱了可怎麽好,沒人敢要你,你不會回來向我這個前夫要贍養費吧。”


  我抬眼,向四周看了看,“我能養活自己,這點無需陸總費心,而且……”我說了一半,又停下,嘴角上揚,“我過得很好。”


  “既然是這樣,我也安心了,對了,”陸明森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張紅底燙金的請柬來。


  示意身邊的導購小姐遞給我。


  我接過請柬,翻開來,上麵燙金的大字:陸明森先生,柏雅小姐喜結連理……


  “恭喜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我字句清晰、笑容溫婉、語氣謙遜,態度明確。一段婚姻從開始到結束,曆盡艱辛,到如今彼此各自有了歸屬,我和他的糾葛也該劃上句號。


  “想必前夫的婚禮,你這個前妻一定會親自光臨參加的吧。”陸明森拿出了一隻雪茄叼在嘴邊,目光如炬地眼神看著我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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