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冰釋前嫌（3）

  四年前的這個時候，他們廝守在此，緊握著彼此的雙手，誰也不願意放開。如今情依舊，隻是人不再。


  聽到他撕心的呼喚，她再也無法呆立在原地，猛推開房門衝到他身後，緊緊抱住了他的腰身。“無忌。”熟稔的聲音，恍若隔世。


  他頓時僵硬住了身體，所有的思緒隨之停住。真的是她麽？是他朝思暮想的女子來了麽？從床榻上站立起來，他環抱住她纖細的手臂，靜靜地感受這份真實的存在。


  她早已失去了言語的能力，隻能緊緊抱住他的身體，訴說相思之苦。


  驀然，他回過身來，低下頭仔細的凝視著她的容顏，修長的手指輕輕滑過她的麵頰。先是那雙漆黑的眼睛，然後是她的鼻梁和嘴唇。感覺到她確實在自己麵前，他一把將她摟進懷裏，緊貼著她的身體再也不願意放開。


  “菡兒，菡兒……”他不住地念著她的名字，聲音低迷沙啞，夾雜著濃濃的悲傷。


  她反手抱住他顫抖的身體，喉嚨哽咽著發不出音節，滾燙的淚水徹底放縱開來。


  他將她牢牢禁錮在自己懷裏，無助地問道：“菡兒，是你麽？真的是你麽？是你在我懷裏麽？”


  “是我。”她嗚咽著吐出這兩個字，聲淚俱下。


  環抱著心愛的女子，他仍是無法平息自己的情緒，用淒迷的語氣說道：“我以為自己再也無法抱著你，你知道麽？我幾乎都不敢奢望，有一天自己還能擁你入懷，感受你的真實你的存在。菡兒，我想你想得快要瘋了……”


  緊緊貼在他的胸前，她滿是痛楚地說道：“無忌，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也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想你的一切，你的話語，你的笑容。”


  聽著熟悉的話語，他突然低下頭，嘴唇堵住她的雙唇，不顧一切地親吻她，吮吸著他熟悉的味道，試圖消磨去彼此的思念。


  唇齒絞纏的瞬間，她的淚水依舊未曾停息，隨著他霸道的索取噴擁而出。他灼熱的親吻，交錯著她滾燙的淚水，充斥在沉痛迷茫的氛圍裏。


  被她的淚水沾濕了臉龐，他輕輕吻去她的淚水，溫柔地嗬護著懷裏的女子。


  在彼此快要窒息的時刻，他才依依不舍地放開她，目光卻久久停留在她臉上，不肯移開半分。


  沉浸在他熱切的注視下，她的臉頰不禁微微一紅，她別過頭去不敢看他。


  他卻不允許她逃開自己的視線，輕捏住她的下顎，滿懷感慨地說道：“菡兒，真好，我還能這樣看著你，抱你在懷裏。”


  迎上他炙熱的目光，她怔怔地道：“無忌，對不起。如果我不要那麽任性，不要誤會你那麽多，我們一定會很好……”


  他用手捂住她的嘴唇，“不許你說這樣的話，更不許你跟我道歉。菡兒，是我不好，害你受了那麽多的苦，你該怪我。”


  “無忌，你叫我如何責怪你？”她幽幽地說著，漆黑的眼眸裏布滿迷霧。“其實這些年我一直在問自己，當初為何那般衝動，不肯去親口問問你當時的情況。是不是我問了，是不是你告訴了我真相，我們就不會像現在這般？”最後她的聲音漸漸沒落，趨近無聲。


  聽完她這番發自內心的哀歎，他頓時也沉默起來。是啊，如果當年他們多給對方些信任，那麽現在的他們，一定是琴瑟和鳴，執手相伴。


  看出他眼底的失落，她握住他的雙手，一字一句地說道：“所以，無忌，這一次請不要把我推開，讓我幫你，與你一起麵對接下來的困難，可好？”


  他微蹙著眉，小心地問道：“你都聽說了？”


  “嗯！”她輕應了一聲，語重心長地道：“讓我幫你可好？你知道你在我心裏有多重要，我不能讓你去冒險。如果你就此前往趙國，必死無疑。到時候你要我怎麽辦？”


  “可是我不能叫你去犯險。如果王兄知道是你偷了兵符，他肯定不會放過你。我不敢想象到時候他會對你做出什麽可怕的事情。”他低垂著頭顱，滿眼無奈與疼惜。


  她湊到他跟前，強迫他望著自己，“無忌，你相信我好麽？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


  怔怔地對上她堅定的眼神，他一揮手否決：“不，我不能害了你。菡兒，我已經傷害你太多，我不能更不舍得再讓你受到絲毫傷害。”


  她靠在他厚實的胸前，感動地道：“夠了，無忌，有你這句話就夠了。隻要你心裏有我，哪怕是叫我去死，我都不會後悔半分。”


  “什麽叫你去死？我不許你這麽說。”說著，他憤怒地吻住她的雙唇，生怕她再說出這樣可怕的話。


  沉浸在彼此的呼吸之間，氣息漸漸變得魅惑起來。他的眼神早已隨著她而迷離，雙手不安分地遊走在她的身體上，牽扯出她嬌媚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