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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交出兵符(3)

  她乖巧地依偎在他厚實的懷抱裏,輕輕閉上了雙眼,一語不發。


  半晌,魏圉抬起她尖俏的下顎,柔聲問道:“我送你的這把劍,你喜歡麽?”


  “嗯!”她輕輕頷首,露出笑靨的麵容,“大王送我的這劍我很喜歡呢!等秦軍打來,沛菡就拿著它上陣殺敵。”


  聽著她孩子氣的話語,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拍著她的臉頰道:“這保家衛國是男兒的事,不用你來操心的。”


  她不喜歡他這般嘲笑自己,擺出一副誓死的表情,“誰說的?到時候沛菡一定可以當大將軍的。”


  “好好好!”他一把將她摟緊懷裏,“到時候寡人就派你去做上將軍。”


  想起什麽,魏圉蹙眉不解地問道:“你怎麽得知秦國要打進來的?”


  她不敢隱瞞,照實回答道:“我前幾日在去紫宸殿的路上遇到信陵君,聽他說的。”她的聲音極不自信,生怕他又大發脾氣。


  望著她小心翼翼的樣子,魏圉沒有責怪她,而是軟言說道:“以後你想聽這些,來找我。我直接告訴你,可好?”


  “嗯!”她輕應了一聲,暗自鬆了口氣。


  少頃,她想起了自己父親的事,遲疑地跟他說道:“我王,我聽說,信陵君幫我報了殺父之仇?”


  聽著她的話,魏圉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這個魏無忌還真是多事,他既然已經放手,為何還要插手這些事?抬頭見她期待的表情,他不滿地應道:“是又怎麽樣?”


  認真思索了一番,她還是把自己的想法一吐為快:“沛菡尋仇那麽久不得,如今信陵君幫沛菡報了殺父之仇。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沛菡是不是應該好好答謝信陵君呢?”


  “你想怎麽報答他?”魏圉強忍住心底的怒意,壓低了聲音問她。


  看出他的憤怒,如沛菡握住他的雙手,堅定地說道:“我王,請不要猜疑沛菡好麽?沛菡真的別無他意,隻是想感謝信陵君罷了。”


  眯著眼睛打量了她許久,魏圉恢複了剛才的柔情。緊擁她在懷裏,他喃喃地念道:“我答應你報答他。可是你也必須答應我,以後都不準再想著他,心裏隻能有我。”


  “嗯!我答應你。”她輕歎了口氣,或許,她一輩子注定了跟他無緣。


  放開懷裏的人兒,魏圉低下頭凝視著她熟悉的容顏,“寡人幫你辦此家宴,感謝他可好?”


  “一切聽大王安排。”不敢迎上他灼熱的目光,她索性低下頭不看他。


  攬過她瘦弱的肩膀,他一刻也不願意放開她了。就算為此卑鄙一次,他也隻能這麽做了。對於魏無忌的影響力,他不能再小覷了。或許,這次是個好機會。


  在魏圉的吩咐下,王宮裏擺起了一次簡單的宴席。客人並不多,就隻有信陵君跟他的夫人。既然是如姬夫人相邀,感謝信陵君的自然跟其他人無關。


  燈火明亮的菡萏宮,偌大的殿內隻端坐著四個人,不免有些孤清。


  魏圉和如沛菡坐在主座上,左邊坐著魏無忌,右邊是他的夫人宋若南。他倆並未坐在一起,本來魏無忌不想帶她一同前往,隻是苦於如姬夫人要求,他隻能如此。


  可是他卻不願意挨近她半分,寧願與她遙遙相望,由著別人說閑話。


  從他夫妻二人的生分中,魏圉察覺出了些端倪。他記得自己去警告王後對如沛菡用刑時,王後哭訴自己鬼迷心竅,並非惡意要弄死如沛菡的。她還一個不小心,說出了事宋若南指使自己。


  雖然他不能把王後怎麽樣,更不能對信陵君的夫人加以責備,可他依稀也覺得,這兩個女人在一起,絕對不會有什麽好事,做出那樣狠毒的事情,也是理所當然。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魏無忌竟然會與他的夫人鬧得如此僵,甚至連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


  玩味兒地盯著下麵的夫妻倆,魏圉的唇間露出一抹難以察覺的陰險之色。


  大殿內就坐著四個人,不免顯得有些冷清了。每個人各自斟飲著酒爵裏的酒,沉默不語。


  如沛菡想要打破這種僵局,遂舉杯對著魏無忌道:“信陵君,如姬感謝你為我報了殺父之仇。這一爵,我敬你。”說著,她將酒爵湊到嘴邊一飲而盡。


  魏無忌不好拒絕,抬起酒爵飲盡美酒,“謝夫人。舉手之勞罷了,夫人不必記掛心上。”


  如沛菡很想仔細瞧瞧他現在的模樣,可是由於魏圉坐在她身邊,她隻得將目光移開,用眼角的餘光不經意地瞟他幾眼。


  鑒於王兄在此,魏無忌也不能明目張膽地注視她。心中的苦悶難以發泄,他隻得一杯接一杯地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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