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驚變乍起（5）

  宋若南坐到她身邊，拉住她的手安慰她，“王後，你別擔心。最後的結果，還說不準呢！”


  王後疑惑地抬起頭，不解地望著眼前誌在必得的宋若南。


  輕蔑地笑了笑，宋若南不屑地說道：“來日方長，王後你大有機會扳倒她。你相信我，我會幫你的。”


  望著她陰險而自信十足的表情，王後漸漸明白了其中之意。她輕點點頭，恨意隨著宋若南的勸告與布置，占據了她的整個頭腦。


  突然，外麵傳來一陣女子的尖叫聲，震耳欲聾，響徹雲霄。


  一名侍女急匆匆地跑進來，跪在王後麵前語無倫次地道：“啟稟王後，大事不好了。驪姬夫人被如姬夫人推倒了，她直叫肚子疼，怕是有什麽意外啊！”


  “什麽！”王後驚呼一聲，不可思議地盯著那侍女，“這是怎麽回事？驪姬怎麽會摔倒了呢？還杵在這兒，快去請太醫！”


  說完她拔腿就要出去探望驪姬的情況，卻被宋若南拉住。宋若南湊到她耳邊，“王後，機會來了，而且是一石二鳥之計。”


  王後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回頭蹙眉望著她。


  宋若南輕笑道：“如果呆會兒驪姬早產，孩子是生是死，王後您能做主麽？如果她有什麽意外，如姬夫人是不是該負責任呢？”她故意說得輕飄飄，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可是……”王後有些猶豫了，低著頭思索著該不該聽她的建議。


  看到她猶豫，宋若南趕緊繼續勸道：“王後，來不及猶豫了。你拿出了態度吧，否則錯過這次機會就不好辦了。”


  王後得到她的慫恿，輕應了一聲，帶著宋若南一起往外走去。


  經過太醫的診斷，驪姬算是救治過來了，有驚無險。她就是動了些胎氣，那孩子福大命大，隻要好生休息很快就會恢複。


  驪姬沒事這出乎了宋若南的意料，不過還有如沛菡退到驪姬之事沒有解決。


  如沛菡從驪姬摔倒後就沒有見到她，而是被一群宮人帶到了王後宮殿後麵的一間廢棄院落裏。


  屋子裏漆黑一片，戶牖上蒙著黑黑的布條，阻擋住明媚的陽光。黑壓壓的屋子裏，燃著一盞奇形怪狀的樹燈。幽暗的光線，襯得氣氛更加詭秘和陰森。


  四周吹著陣陣陰風，雖然是炎炎夏季，卻讓她感到毛骨悚然。她抱著自己的雙臂，一顆心上竄下跳，弄得她惴惴不安。


  果然不出多久，王後與宋若南齊刷刷地來到這昏暗的屋子裏。她倆身後還跟著幾名宮人，其中一名宮人還抬著一個盤鼎，上麵插滿明晃晃的銀針。那些銀針在這昏聵的光線裏，隻覺更加晃眼。


  如沛菡倒抽了一口冷氣，隱隱覺得接下來不會發生什麽好事。


  不出所料，王後冷冷地瞪著她，一字一句地問道：“如姬，你為何要推倒驪姬？是不是心懷不軌？”


  “我沒有。”如沛菡果斷地回答她，眼睛毫不回避地望著眼前的兩名貴婦人。


  “放肆！誰叫你這麽跟王後說話的，一點禮數都沒有。”宋若南蔑視著眼前驕傲的女子，這個她夫君深愛的女子，她恨不得把她碎屍萬段。


  如沛菡沒有看她，而是對王後恭敬地回答道：“回王後的話，沛菡沒有要害驪姬的意思，請王後明斷。”


  見她不卑不亢的樣子，王後不禁心有不忍，想要將此事劃去。


  宋若南察覺出了她的踟躕，連忙湊到她跟前提醒道：“王後，此時正是大好時機。如果不除去如姬，怕是再沒有機會了。”


  她說得不錯，此時確實是個好機會。魏圉前些日子帶著眾臣前往以前的魯國，找尋孔子的後人孔斌來做魏過的丞相，一時間怕是還回不來。如果他回來，王後怕是就沒有機會對付搶自己丈夫的女子了。


  打定主意，王後清了清嗓子，厲聲道：“你還不承認！你意圖加害大王的子嗣，我決不能饒你。如果你肯坦白認罪，我決不為難你。”她畢竟不想撕破臉，隻要把如姬趕出王宮就好。


  哪知如沛菡根本不買她的帳，挺直腰背道：“我沒有做過的事，為何要承認。”


  “你！”王後見她不肯跟自己合作，於是咄咄逼人道：“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來人，大刑伺候。”


  她身後的兩名宮人得令走到如沛菡麵前，緊緊將她按住。


  如沛菡沒料到她會如此武斷，大聲喊道：“王後，你不能這樣。你不能對我濫用私刑，大王知道了決不會允許的。”


  本來王後心裏很愧疚，但是聽到她擺出魏圉，心裏頓時冒起一股怒火。“你們給我好好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直到她承認傷害大王的子嗣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