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情濃自薄（4）

  他卻不給她任何質疑他的機會，低下頭吻住她的嘴唇，纏綿而不舍，似乎在向她訴說自己的真心。


  她睜大了雙眼，沒有給予他絲毫回應，任由他放縱在自己的唇間。


  修長的臂彎把她牢牢固在自己的懷裏，他溫柔悉心地親吻著她的唇，她的眼睛，似在告訴她不要對自己失望。


  此刻沉浸在他溫柔的吻中，她已經失去了任何招架的能力。罷了，就這樣吧！或許這樣也好。


  之後的日子，魏無忌一直守在她的身邊，用行動來對她說明自己的真心。他極少說話，怕她聽不到而著急，卻會時刻握著她的手掌，告訴她自己的存在。


  如沛菡也沒有過激的舉動，魏無忌端來的藥，她都認真地喝下。他喂她吃飯，她也從來不拒絕。隻不過，她的心底依舊對他存著戒備，生怕他再傷害自己。


  魏無忌明白她還在戒備，不多作解釋，而是默默地守在她的身邊。


  有一日楚雲從大梁來找他，他不得不出去了一趟。趁著這個空檔，君昊毫無預兆地出現在了如沛菡的麵前。


  那時如沛菡端坐在床邊，捧著盤鼎吃著午膳。她什麽都看不見了，隻能摸索著麵前的食物，僵硬地喂到口中。


  君昊頎長的身軀站立在她的麵前，目不轉睛地盯著她，一語不發。


  如沛菡感受到麵前投下來的陰影，手中的動作驀然停住。麵前那人冷淡的目光，不是魏無忌，是君昊！想到是如君昊，她不禁失聲喊道：“昊，你怎麽來了？”雙手搜尋著他的位置。


  君昊看出她瞎了眼睛，迅速拉住她伸在半空中的手臂，一字一句地問道：“誰把你害成這樣的？是魏無忌麽？”


  如沛菡雖然聽不到他說話，卻感覺到他激動的情緒，淒苦一笑，“昊，你在跟我說話麽？我已經聽不到你說什麽了。”眼角噙著幾滴淚水。


  君昊一把將她摟進懷裏，搓揉著她瘦弱的脊背，“沛菡，究竟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沛菡，我要你好好等著我，你偏要亂跑，你知道這些日子我有多擔心你麽？”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淚流滿麵。


  如沛菡握住他的雙手，“昊，我聽不見你說話，可是我知道你關心我。這個世界上，恐怕隻有你還關心我了。”她發自肺腑的話語，沒有絲毫虛假。


  深深歎了口氣，君昊也明白，魏無忌接二連三給她帶來那麽大的傷害，她已經失不敢再相信他了。可自己畢竟是她的兄長，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攤開她的手掌，他細心地在她掌心裏寫下：你放心，我會救你。現在你先別胡思亂想，先把你的傷治好。


  “嗯！”她努力地點點頭，認真地回答他：“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自己。這兄弟倆給我帶來的傷害，我銘記於心，決不會忘記。”她說得咬牙切齒，漆黑的眼眸裏充滿濃濃的恨意。


  看到她眼底燃燒的怒火，君昊繼續在她掌心寫道：你切不可輕舉妄動，一切聽我安排。


  “昊，你放心吧，我會聽你的話。”如沛菡信誓旦旦地保證，沒有絲毫猶豫。


  自己不能停留太久，以免魏無忌發現他。君昊握住如沛菡冰冷的手掌，示意她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臨走之前，將一把匕首留給她，以作防身之用。最後深深凝望了她一眼，他便匆匆離去了。


  直到他消失在屋裏，如沛菡才幽幽回過神來。從今以後，她不能再被魏家這兄弟倆玩弄於股掌之中了。他們給她的傷害，她不會忘記。


  淚水滑過她清麗的臉頰，被剛進門的魏無忌正好看到。他急忙上前抱住她，“菡兒，你怎麽自己跑下來了，連鞋都沒穿。”


  依稀之間，如沛菡隱約瞧見門口的光亮。她使勁兒眨了眨眼睛，抬頭迎上魏無忌焦急的麵容。他憔悴了不少，臉角邊爬著胡渣，顯得他蒼老了許多。


  他抱著她回到床上，溫柔地凝視著她，攤開她的手心寫著：菡兒，下次別亂跑了，我擔心你。


  如沛菡沒有給他任何回應，隻是呆立在床榻上，拚命睜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他。


  魏無忌沒有注意到她的舉動，轉身發現放在一邊的盤鼎，不禁微蹙著眉。“菡兒，你怎麽不多吃些？是不好吃麽？”


  她將他的話語無誤地收入耳中，她竟然能夠聽見聲音了！驚喜充斥在她的腦海裏，嘴角勾勒起一絲喜悅。這些日子扁良為她開了不少清除餘毒的藥，她都認真喝下了，看來果真是有用呢！

  他又握住她的手掌，寫道：菡兒，我喂你吃好麽？

  她抬眼望著他，想起他還當自己又聾又瞎呢！好，既然如此，她就不讓他知道，看他究竟會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