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咫尺天涯（3）

  如沛菡抽回自己的手掌，不敢去看他受傷的眼神，“是的，我不要你了。”說完，她快步跑開了，淚水簌簌落下。


  魏無忌呆站在原地，耳邊回蕩著她絕情的話語。她不要自己了，他不停地回想著這句話，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這些天他到草舍找她，卻不見他的蹤影。他跑到稻香春，也說沒有她的消息。隨後他又馬不停蹄地跑到安邑，依舊沒有得到他的任何消息。其間遇到君昊，他也沒有任何她的消息。


  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裏，她如同在人間蒸發了一般。


  心裏有過千萬種設想，他唯一想不到的，便是她進到宮裏，成了他王兄的夫人。


  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眼前突然一黑，他頓時失去了所有意識……


  如沛菡沒有再回到宴會上，而是獨自回到了紫宸殿裏。緩緩踱進殿內，她掩上房門，幽幽地哭泣起來。他們，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她的嘴角扯起一絲苦笑，剛才他的話語，她幾乎又要當真了。為何他那麽幾句簡單的話，她還會為之心動呢？

  拚命地搖搖頭，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能再讓他左右自己的情緒。


  狠狠擦去臉角殘餘的淚水，她喚來嫵玉，要她為自己沐浴更衣。


  洗淨一身的疲憊，她隻著了件單薄的中衣。眉間點了些許胭脂，襯得她嬌媚動人，惹人疼惜。


  凝視著鏡中的自己，從此以後，之前的如沛菡徹底死去，她不再是能為魏無忌瘋狂的女子。她隻為自己而活，隻為自己的心意而活。


  魏圉在這時走進了殿內，望著鏡中的美人，他忍不住將她攬進自己懷裏，仔細地打探著。“菡兒，你真美。”


  如沛菡抬起頭，對他莞爾笑著，“我王，你喜歡沛菡麽？”她低聲地問著，帶著幾絲不自信。


  望著她此刻嬌美的容顏，魏圉情不自禁地點點頭，抱著她的手臂力度加緊。


  得到他肯定地回答，如沛菡露出幾分淒楚，踮起腳尖在他唇間輕啄一記，然後低下頭露出嬌羞的表情，不敢再看他一眼。


  魏圉看著她嬌羞的模樣，心裏升起絲絲欲望。他抱進她的身體，嘴唇吻住她的嬌羞，雙手遊走在她的身體上，欲望鋪天蓋地地襲來。


  她閉上眼睛不看他，臉上害羞的表情更甚。


  他打橫將她抱起放到床榻上，欲望已經占據了他所有的思考。他現在隻想得到她，不顧一切地得到她，一如當年一樣。


  在她的衣物被褪盡的那一刻，她突然睜開眼睛看著他，那跟魏無忌長得相似了臉龐。她伸手撫摸著他的臉，依稀之間，在她身上的男人，變成了魏無忌。


  她的雙手環上他的脖頸，一刻也不願再與他分開。無忌，無忌……她在心底無聲地念著，眼淚簌簌落下。


  身體被她抱住，魏圉的欲望更甚了許多。他早已失去理智，不停地進入她的身體裏麵，以此發泄出他多年壓抑住的情感……


  這頭情意綿綿，信陵君府中卻隻見酩酊大醉的魏無忌，瘋狂地亂砸著屋裏的一切。


  他在宮裏暈倒後，被宮人發現送回了府裏。不多久他醒來發現自己在家裏，記起剛剛發生的一切，她絕情的話語，她戒備的眼神，猶如利刃一般插進他的心髒裏。


  宋若南一進屋就看到他如此瘋狂的舉動，如同發了瘋一樣摔東西。她跑到他麵前想要阻止他，卻被他一把抱進懷裏。


  魏無忌緊緊抱著她，如同要把她鑲嵌進自己的身體裏，“菡兒，別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他將頭埋進她的脖頸間，溫熱的淚水噴湧而出。


  宋若南從來不曾看到過他如此絕望，難過地摟著他，“夫君，我不會離開你的，永遠不會。”


  魏無忌恍惚地抬起頭，朦朧的眼睛裏，映出了都是如沛菡笑盈盈的樣子。他抱起她親吻著，“菡兒，你不能離開我。沒有了你，我與死有何異！”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的意識已經模糊。眼前的女子，他已經分不清辯不明。


  淩亂的欲望，交織在這個不平靜的夜裏，淒迷而無奈……


  時光隨著各自哀傷的腳步，恍恍惚惚地流逝著。轉眼間，離如沛菡見到魏無忌，一個月又過去了。


  倦懶地倚坐在軟榻上，如沛菡隻覺得睡意漸濃。炎炎的夏日來臨，隨處都彌漫著騰騰的熱氣。獨有在這槐樹下，還有些許清涼之意。也不知為何，這些日子她越來越嗜睡，尤其這般燥熱的午後，她能一睡到夕陽西沉。


  陽光透過斑斑的縫隙，稀疏地撒在她的身上，慵懶得倦怠。不遠處的池子裏，蓮花綻放，可她卻沒有絲毫欣賞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