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咫尺天涯（2）

  如沛菡感覺到他變幻莫測的情緒，心底升起陣陣難受，眼睛氤氳一片。


  半晌，她實在坐不下去了，於是湊到魏圉耳邊，輕聲說道：“大王，沛菡有些不舒服，能出去透透氣麽？”


  魏圉望著她蒼白的臉色，隻當她是身子還不能適應，遂點頭同意了她的請求。


  如沛菡逃也似的跑出了宴廳，直奔後麵的花園而去。跑到院子裏，她再也管不住自己的淚水，恣意地泛濫開來。


  她不敢在太過暴露的地方，尋得一出假山後麵，她跑到山後躲了起來，拚命地放縱著自己壓抑已久的淚水。在這偌大冰冷的宮裏，她不能輕易顯露自己的情緒，生怕被魏圉察覺。可是今晚，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她真的無法再假裝無所謂了，心底壓抑了許久的傷痛，刹那間湧上心頭。


  就在放縱淚水的時刻，魏無忌聞聲找了過來。看著她捂臉哭泣的樣子，他上前一把將她摟進懷裏，“菡兒。”


  聽到他熟悉溫柔的呼喚，如沛菡如夢初醒，狠狠將他推開，滿眼戒備地瞪著眼前熟悉的男子。


  魏無忌被她這般戒備的眼神刺痛，有些痛苦地說道：“菡兒，你怎麽會在這裏？你知道麽，我這些日子找你找得好苦……”


  “你閉嘴！”她厲聲止住了他接下來的話語，“你還會找我！簡直是可笑！”她說得咬牙切齒，完全不給他留一絲餘地。


  他卻不理會她的恨意，“我當然要找你。”幾乎是脫口而出，他上前拉住她的雙手，“是王兄逼你進來的是不是？是他逼你的？”他極力為她辯駁，心底抱著僅有的幾份希望。


  如沛菡使勁兒抽出自己被他握住的手，平穩住自己的語調，“沒有人逼我，是我自己進來的。”


  “為什麽？你為何要進到宮裏來？還成了……成了王兄的……”他不願說出最後幾個字，聲音頓時低沉下來。


  聽完他的疑問，如沛菡幽幽地笑了起來，“我為何不能進來？”她直視著他的眼睛，沒有絲毫閃躲。


  他一把扯她進懷裏，霸道地說道：“因為你是我的，我不允許你跟著別人。”


  聽著熟悉的話語，她怔怔地愣住了。曾經，他也這般信誓旦旦地跟她說，說她隻是他的，不能讓給其他人，就算是王兄也不行。她不住地落著淚，身體也微微顫抖起來。


  感覺到她的恐懼，他緊緊摟住她，“菡兒，我說過，我要你，我就決不食言。我帶你走。就算王兄會因此殺了我，我也要帶你走。”他說得信誓旦旦，不容置疑。


  她被他的話驚醒，猛地推開了他，恨恨地道：“我不會跟你走的。魏無忌，我再也不會相信你的任何話語。”


  “為什麽？”他不解地問道，步步緊逼著她，手也隨之抓住她的手腕。


  如沛菡並未退縮，而是勇敢地迎上她的目光，“不為什麽！”手腕被他抓得生疼，複原的傷口仿佛又撕裂開來。


  她唇間蹦出的無情話語，灼傷了他的心。他捏住她的下顎，“你休想！你是我的女人，你休想從我的身邊逃走！”說著，溫熱的嘴唇隨之覆蓋下來，狠狠地放肆在她的唇間，企圖要洗去她絕情的話語。


  他用力地吮吸著她的一切，手臂將她綁在懷裏，不允許她有任何逃離的機會。


  她想要避開他的親吻，卻都被他無誤地逮住。他的手掌不安分地撫摸著她的身體，氣息也更加炙熱起來。


  他將她整個身體壓在後麵的假山上，不讓她動彈半分。他的親吻沒有絲毫溫柔可言，隻有無盡的占有與索取。


  她幾乎要溺死在他的霸道裏麵。手腕間突然傳來陣陣生疼，她從他編織的情欲裏驀然清醒過來，一口咬住了他放縱在自己嘴裏的舌。


  他不甘地放開她，口中血腥一片。待疼痛有所減輕，他過去直勾勾地望著她，“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語氣中燃燒著濃濃的烈火，如同他此刻的眼睛。


  如沛菡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憤怒的表情，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她平息住自己的呼吸，鄙夷道：“你還敢來問我為什麽？魏無忌，你那般對我，我沒有找你，已經足夠了。”說著，她冷冷地瞪著她，漆黑的眼眸裏滿是恨意。


  魏無忌抓住她的手臂，“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罷，我要馬上帶你離開。”他沒有給她反駁的機會，拽著她往外走去。


  “你瘋了！”如沛菡甩不開他的手，隻得威脅道：“如果你要帶我走，那麽我立刻死在你麵前！”


  這下魏無忌停住了腳步，轉身問道：“菡兒，你當真不要我了麽？”語氣中夾雜著滿滿的哀求，以往如炬的目光暗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