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盼到魂銷（2）

  他卻抓住她慌亂的雙手，攬過她的肩膀，“菡兒，答應我，你先到草舍等我五日。五日之後，我就來接你，可好？”


  她輕輕點點頭，想起此刻倆人的樣子，不好意思地推開他，徑自穿好自己的衣物。


  待倆人都穿戴整齊，魏無忌離開之前，解下自己腰間的一塊玉佩，鄭重地交到她手中，“菡兒，這個你收好。這是我娘臨終前交予我的，要我成婚後給自己的妻。我現在把它給你，你等著我，可好？”


  握住手裏冰涼的玉佩，她的嘴角微微抽動著，感動得說不出一個字。他把自己當作他的妻了。


  看出她眼底蘊藏的感動與喜悅，他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一定要等著我。五日之後，我們就再也不分開了。”


  “嗯！無忌，我會等著你。”她堅定自己的主意，再也不想改變。


  他輕輕擁她入懷，手臂的力度逐漸加重，不舍之情更甚。


  相擁了片刻，魏無忌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稻香春，並且千叮嚀萬囑咐，要她在草舍等著自己，千萬別被別人發現，尤其不能讓魏圉知道。


  如沛菡乖巧地點頭同意。與他話別後，她在稻香春交待了幾句，帶上嫵玉便匆匆往草舍而去。一路上她的心情雀躍，如同林間自由奔跑的小鹿，等待著新一天的到來。


  離別之時，彼此都是懷著廝守的信念。但誰也想不到，再見之際，他們都已經變換了身份，咫尺天涯。


  魏無忌從稻香春出來回到自己的府邸，一路上都是笑容燦爛，嘴角微微上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他的笑容始終不曾減退半分，他自己也未曾注意到，自己此刻的笑容是真正發自肺腑的。


  一進門宋若南便迎了上來，她的麵色有些憔悴，略帶焦急地道：“夫君，你總算回來了。昨夜你一夜未歸，我問了所有人，都不知你的去向，我真的很擔心……”說著，她便嗚咽起來。


  見到她擔心自己，魏無忌心底閃過陣陣內疚。他拉住宋若南的手，帶著她走進自己的臥室裏。


  走進屋子裏，他關緊房門。確定身邊沒有其他人，他才低聲對她道：“若南，我下麵說的每一個字，你都要牢牢記住。”


  看著他如此嚴肅的表情，宋若南情不自禁地點點頭，“嗯！”


  魏無忌輕歎了口氣，依舊低聲跟她說道：“你也該知道，王兄這些日子要接沛菡進宮。我不能讓他那麽做，所以我要帶菡兒走，先離開躲避一陣。若南，我也不能留你一個人在這裏。你放心，我會帶著你跟我一起走。”


  聽完他的話，她隻覺得腦袋裏嗡嗡作響。他們要離開，為了躲開魏圉！難道自己的夫君當真瘋了麽？還是他被如沛菡迷住了，才動了無理的念頭，作出這樣荒唐的決定？

  她不可思議地望著魏無忌，幾乎是脫口道：“夫君，你不能這麽做！”


  魏無忌不明白她為何阻止自己，蹙眉問道：“為何不可？若南你不願跟我們一起走麽？”


  是！她不願跟他們走，不願看到他們在一起甜蜜的樣子。她很想將自己真實的想法說出來，可話到嘴邊，她還是生生咽了下去。


  收起自己的不甘，她恢複了以往的賢惠，勸自己的夫君道：“夫君，你這樣是棄魏國語不顧，難道你當真要如此不負責任麽？”


  頓了頓，她繼續義正言辭道：“況且，你這麽做，會連累多少人，你可曾想過。我王是不會輕易放過你們的，多少人會因為你的一時衝動而喪命。”


  她說的這些他何嚐沒有想過，隻是經曆了昨晚，他怎麽還能將如沛菡拋棄！


  宋若南見他為自己所動，接著道：“而且，夫君，天下的女子多得是，你何必非要跟我王搶呢！”


  聽見她這樣的話，他微微笑起來，“就算天下的女子再好，但我也隻要菡兒一個。”妻如此不懂他的心思，所以他們隻能是相敬如賓罷了。


  宋若南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他擺手勸了出去。“你好生準備吧。我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的。”說完，他便轉身背對著她，不再看她一眼。


  怔怔望著他冷漠的背影，宋若南氣得渾身顫抖起來，眼淚也吧嗒吧嗒地落下來。以前就算他對自己在冷淡，也從未這般趕她離開。如今有了那個女人，他連自己的身份都不顧了。


  好好！既然他對自己這般絕情，也別怪她無意。她不會讓他們有好結果的，就算最後她什麽也得不到，她也不會將他拱手相讓。


  狠狠擦去自己無聲的淚水，她憤憤地退出了他的房間，心裏打定主意。


  聽到她離開後房門再次觀賞，魏無忌輕歎了口氣，若南，此生我們隻能如此了。我欠你的，隻有來世再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