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盼到魂銷（1）

  清晨耀眼的陽光透過戶牖灑了進來，懶洋洋地照在熟睡的倆人身上。


  身上蓋著一件潔白的深衣，緊緊擁在一起的身體，證明了彼此昨晚抵死一般的纏綿。


  魏無忌被陽光刺得醒了過來。掙開迷蒙的雙眼，他感覺到自己頭痛欲裂。“嘶！”倒吸一口氣，他低下頭便看到窩在自己懷裏的如沛菡。


  她說得並不安穩，眉頭微蹙，口中發出幾個嗚咽的音節：“無忌，別離開我。”


  聽到她在睡夢中喊自己的名字，他緊緊摟住她，再也舍不得放開手。心裏一直以來的愁雲，隨著她的呼喚，早已變得微不足道。


  感到身上傳來吃緊的力度，如沛菡幽然睜開惺忪的睡眼，魏無忌心態的表情映入眼簾。


  魏無忌察覺到她已醒來，低下頭親吻著她的額頭，“菡兒，我決定了，我不會將你放開，更不會把你讓給任何人，就算是王兄可不可以。”


  依偎在他溫暖的懷裏，她心底傳來陣陣不舍與悲哀。如果她不嫁給魏圉，會給他帶來多大的麻煩呀！於是她咬緊牙關，強忍住自己的悲痛，勸解他道：“無忌，你別這樣。菡兒知道你為難，所以菡兒不會給你帶來任何麻煩。我保證！”


  手臂的力度加緊，不忍與愛惜之情更甚。他將她狠狠揉進自己懷裏，堅定地說道：“我顧不了那麽多了。如果把你讓給其他人，我會徹底瘋了的。”


  頓了頓，他低下頭凝望著她，斬釘截鐵地說道：“菡兒，我帶你走，我們先把這一陣風頭躲過了再回來，好麽？”


  “不要！”她立刻反駁道：“無忌，你不能這麽做，你不能棄魏國不顧……”她話還未說完，就被他伸手捂住。


  他直勾勾地看著她，認真地說道：“我已經為魏國活了二十六年了。這一次，我要為自己而活，為我的心意而活。隻是，菡兒，你願意隨我離開麽？”他滿懷期待地等待著她的認可。


  此刻他期待的眼神，讓她徹底不知道該如何拒他，之前做下的所有決定，隨著他的執著，頃刻間瓦解開來。她低著頭不敢直視他堅定而炙熱的目光。


  感覺到她的猶豫，他輕抬起她尖俏的下顎，一字一句地問道：“菡兒，你願意麽？”


  迎上他如此決絕的目光，她再也無法拒絕他，於是輕輕點了點頭，“我願意，跟你，天涯相隨。”


  終於得到她的同意，他喜極而泣般地將她納入懷裏，如同嗬護自己最心愛的寶貝。


  整個麵頰貼著他厚實的胸膛，他胸膛裏的溫度毫無阻礙地傳到她臉上。記起此刻倆人是裸呈相對，她的臉頓時羞紅一片，嬌羞著將他推開。


  注意到她紅彤彤的臉頰，知道她是在害羞自己，他撫摸著她柔軟的發，略帶調笑道：“菡兒，這就害羞了麽？你這麽容易害羞，以後怎麽跟我日日相對，夜夜相守呢？”


  “你真討厭！”聽出他是故意這麽說，她的臉紅得更厲害，低垂著眼瞼不敢看他。


  望著她此刻嬌羞的模樣，他隻想時間永遠停留在此，不要再往前走。


  她時不時抬起頭打量他幾眼，看他是否還在算計自己。這次抬頭卻發現他在出神，她伸手撫摸著他英俊的麵龐，“無忌，我已經離不開你了。你會不要我麽？”


  “傻瓜！就算要我舍棄自己的功名權力，我也不會再將你放開。”說著，他低下頭親吻著她冰涼的嘴唇，再也不想放開。


  覆上她半推半就的身體，他恣意地放縱著自己的欲望，似在宣誓著自己對她獨一無二的占有。


  他抱緊她瘦弱的身體，霸道地進入她的身體裏麵，不留一絲餘地。


  直到彼此都氣喘籲籲，釋放出各自的欲望，他才停下所有動作，一絲不苟地凝視著她漆黑的眼眸。


  她漆黑的眸子裏蓄滿了晶瑩的淚水，清晰無誤地映出了他的樣子。她不敢相信他的決定，遂不安地問道：“無忌，你當真要我麽？當真不會將我棄之不顧麽？”


  他吻幹她眼角綿延的淚水，明確而堅決地道：“不會。菡兒，此生此世，我都不會負你。”


  她怔怔地望著他，他的目光沒有絲毫閃躲。她貼著他結實的胸膛，“無忌，那答應我，這次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能不要我，好麽？你知道的，我隻有你了……”最後幾個字她哽咽著發不出任何音節。


  魏無忌輕輕拭去她的淚水，保證似的說道：“菡兒，不論發生什麽，我都不會不要你。”他說得信誓旦旦，不容置疑。


  得到他如此的肯定，她心底的疑慮揮去了些許。注意到外麵高升的陽光，她意識到此刻已經正午，連忙推開他，“無忌，趕緊起來吧，時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