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世事難料(3)
晃了晃自己的頭顱,甩開那些不安的情緒。他還是既來之,則安之罷!
如沛菡走進自己的屋子裏,退開在自己房裏清掃的下人,等待著門口的君昊進來。
君昊踏進門後,她直勾勾地盯著他,“昊,你當我是你的妹妹麽?”
輕歎了口氣,君昊假裝隨意地答道:“義父之恩,我永世不忘。你自然是我妹妹。”雖然她自作主張,在他回來之前下葬了義父讓他很生氣,但畢竟是兄妹,他也不能同她那般較真。
得到他的回答,如沛菡繞過他緊閉上房門,隨即轉身質問道:“你跟我說實話,爹到底是不是被劫匪所害?”
她的發問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保持著平靜,他冷言道:“那是。難道你信我?”
如沛菡靠近他了些,一絲不苟地望著他,“你敢保證你說的是實話?”
“當然!”君昊的語氣波瀾不驚,看不出一絲破綻,“我騙你做甚?”
他不肯跟自己說實話!如沛菡的呼吸有些急促起來,怒火油然而生。“你還不肯跟我說實話麽?我已經知道了,爹並非遭遇劫匪,而是仇殺!”她說得字字有力。
君昊睜大了雙眼,不相信地瞪著麵色緋紅的她,難道她知道了?補,這可能是她在試探自己,他不能自亂陣腳。穩住自己的情緒,他厲聲道:“你聽誰胡說八道的?這種事,我能騙你麽?”
如沛菡從他的眼底讀出一絲遲疑,這更加確信了她的想法:她爹不是遭遇劫匪,真是被仇人所殺!
清了清嗓子,她一字一句地說道:“君昊,你還不肯告訴我實話麽?這件事跟我娘有關係對不對?”她大膽地提出了自己的疑問,等待著他的認可。
君昊被她緊逼著,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她。想起義父臨終前的交待,他立刻反駁道:“沒有!這怎麽可能跟義母有關!”
這麽一說,如沛菡徹底堅定了自己的猜測。她冷聲道:“如君昊,既然你不肯跟我說實話,那我自己去查!”說著,她欲快步走出去。
她的舉動讓他有些著急了,君昊抓住她的手臂,“你想幹什麽?”語氣中透著幾絲怒氣。
如沛菡狠狠甩開他的手臂,“你不告訴我,我自有辦法。爹早已將調遣死士的金靈給了我。你不告訴我實話,我自然會找人查清楚!”她說得毫不懈怠,讓他啞口無言。
君昊這下使被她徹底激怒了,他咬牙切齒地警告她道:“如沛菡,我告訴你,你最好不要擅作主張。否則,後果自負!”
嘴角扯起一絲微笑,如沛菡頭也不回地走出去。走出幾步,她回頭對他道:“昊,家裏的生意,你多擔待些。我知道,你不會讓爹一生的心血付之一炬的。”說完,她疾步離開了自己的房間,朝前廳而去。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君昊的手猛地捶打在門邊,“該死的!”他低聲咒罵著,手邊溢出了絲絲血跡。
他必須阻止她的行為,如果找來禍端,一切都完了。沒有金靈,死士他是調不動了,他得快些想到對策才行。
或許,魏無忌能夠幫他勸住如沛菡。隻是,他該怎麽跟魏無忌說呢?不管了,先找到魏無忌再說。他急匆匆地朝魏無忌的房間跑去。
不過當他匆匆忙忙跑到魏無忌房間的時候,如沛菡早已經約起他往大梁回去。她早就料到君昊會阻止自己,遂先一步采取了行動。
魏無忌雖然不明白她為何要匆忙離開,卻也跟著她一起離開了安邑。
離開之前,她還特地繞道去了一趟如兆風的墳前,做了個告別。
如沛菡跪在父親的墓碑前,一雙漆黑的眸子裏滿是堅定,爹,您放心,我一定會幫您報仇。不管那人是誰,我都不會放過他!爹,您放心,我一定會查出這事跟娘有何關係,不會讓您死得不明不白。
想起她娘,她不禁迷惘起來。她娘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他爹也因此遭遇了不測?
魏無忌注意到她迷離的目光,走到她身後扶起她瘦弱的身體。這些日子她幾乎是不眠不休,白天夜晚都守在父親的靈前,企圖獲得父親的原諒。
長期的缺少休息,她腳下有些踉蹌,頭也有些眩暈起來。
他讓她依偎在自己懷裏,如炬般的目光注視著如兆風的墓碑。“如公,您放心,菡兒以後就交給無忌了。無忌一定會一輩子好好照顧她。”誓言般的話語從他的唇間蹦出,鏗鏘有力。
她依靠著他的肩膀,感傷道:“無忌,我最親的親人已經離我而去了,我隻有你了。”幾分悲涼,幾分絕望。
他握住她冰冷的手掌,將自己手心的溫度傳到她手裏,“菡兒,你放心,我決不負你!”琥珀色的眸子裏滿是堅決,沒有絲毫猶豫。